就在晁忱忙着调查镇北侯宋卿山时,寒居关守将白素等人进京了。
入城这日天空阴沉沉的, 寒风呼呼地刮的脸生疼,晁忱见状赶紧把佟盏护在怀里,又将锦白色的披风披在对方身上, “这会儿风太大了,你好好地躲在我怀里!”
“你记得给我带了披风,怎么就忘了给自己带?”
天气变凉了佟盏特意穿了件素白色的冬袄,领口处还绣着一圈红色绒毛,愈发凸显得佟盏肤白如雪粉雕玉琢。
此刻,他正跟着晁忱站在拥挤的人潮里等待着白素进城。
晁忱瞧着喜欢的不得了便半搂着人不愿意放手,甚至还在丝毫没有顾忌地歪着脑袋碰了下佟盏的, “我火力旺不怕风吹,倒是你连日劳累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可不能风一吹就倒下了!”
“我才不会呢!”佟盏顿时有些不服气, 觉得晁忱小瞧了他, “我可是每天睡觉前都撸铁一百下, 不信你捏捏我的膀子?”
两人日日同床共枕晁忱哪里会不清楚这些, 只不过是想刻意逗逗佟盏罢了, 不曾想触到了小双儿的雷区,既无奈又略好笑地顺着毛摸,“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摸来摸去有伤风化,等回去了我定要将你摸个遍!”
“你!”佟盏没想到晁忱居然又趁机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更不要说周围还有那么多的人瞧着,顿时羞愤地将脸埋进毛茸茸地披风里,“晚上再收拾你!!”
周围那些看热闹得人无不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只觉得这双儿怕不是疯了竟然敢对自个儿的夫君出言不逊!!就在他们以为晁忱可能会当众发怒,犹豫着要不要帮忙劝架的时候,忽地觉得自个儿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瞧瞧那小郎君笑得一脸春/心/荡/漾的,感情人家就好这一口呢!!
旁人是作何感想晁忱不清楚,但是他此刻的确有些兴意盎然,甚至有些期待夜晚快点儿降临,他倒要看看小盏儿究竟要如何收拾他?
不一会儿,晁忱就看见骑着马的白素出现在城门口,依然还是那副打扮手持长缨(木仓),脸上覆着半块儿金色面具,好不英姿飒飒,好不威风凛凛。
“你快瞧!那就是金面活阎王!”看热闹的路人突然抬起手指向白素,激动地让身边人赶紧瞧一瞧,“传闻只要他带上那金色面具,就能单枪匹马杀入敌军阵营取其首领脑袋!”
“哇~这么厉害啊!!”同行人发出一声惊叹,可踮着脚看了会儿不禁疑惑地问道,“可这位金面活阎王的身板看起来还不如我壮实,真的能单枪匹马地闯入敌军阵营?”
先前说话的那个路人听见自个儿被质疑了,顿时有些不服气道,“你懂什么?说不定他只是看着不壮,其实身上全是腱子肉!知道城西那个打铁的李铁匠吧,他也长得不如你壮实,那他力气小吗?所以我觉得他俩都是属于精瘦精瘦的!而且人家李铁匠说了,吃多了打不动铁!说不定这位将军是怕吃多了举不动(木仓)了呢!”
晁忱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说话的那位路人回头问道,“你这小兄弟笑什么?难道我说的没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非常的有道理!!”晁忱笑得更欢乐了,甚至冲着对方比了个大拇指夸道,“有理有据!逻辑鬼才!佩服佩服!”
那路人虽然看不懂晁忱朝他比划的手势,亦不懂逻辑鬼才的意思是什么,但他知道鬼才以及佩服都是夸赞人的。
见有人认同他的想法立刻笑弯了眉眼,露出两排大黄牙对晁忱抱拳作揖道,“惭愧惭愧!见笑见笑!”而后又挺了挺胸脯对他的同行人说道,“瞧见没?后面那位公子都同意我说的!”
这点儿小插曲白素自然是听不见,街道两边满是看热闹的人,耳边全是嘈杂且吵闹的声音,吵的人整个脑袋瓜子都是嗡嗡的。
佟盏知道大街上不是相认的好时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素骑着马消失在街角,再拐过弯儿便是专门关押犯人的刑部大牢。而他早就找人打听过凡了,是入了刑部的犯人就算是不死也要落得个终生残疾,问十个人九个都说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偏偏刑部大牢有千百种方法能让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此处佟盏不禁湿了眼眶,抬头对晁忱祈求道,“晁大哥,我们想想办法救姨母吧!”
其实他早在打听刑部大牢后就想央求晁忱帮忙了,可他心知无权无势想要救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亦不想为了自己的私心让晁忱舍身犯险。
当初征兵入营就是因为爱屋及乌,晁忱才自愿顶替了佟父去的,若这次又要为了姨母做些他不知道的危险事儿,那他宁愿冒着大不孝的罪名也不舍得晁忱帮这个忙。
可当他看到白素那单薄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拐角处,倏地头脑一热就将藏在心底的私心说了出来。
然而话音刚落下佟盏就后悔了,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忽然又觉得,或许晁大哥真的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救出姨母呢?
晁忱伸出手将佟盏往怀里搂了搂,他最舍不得佟盏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就觉得让人心揪着疼,“好!我来想办法!你别难过了行吗?”
“......”
佟盏怔了怔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声音满是哽咽道,“晁大哥你别把我宠坏了!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我明明不想开口的,可是我看着姨母的背影就......突然就很难受!我记不清娘亲的样子,可她是我娘的胞姐,只要看到她,我就像是看到娘亲。”
“嗯嗯,我懂!你说的我都明白!”晁忱不顾周围人群看向他们的目光,直接在大街上将人拥在怀里轻声安抚道,“虽然事情有些难度,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当真有办法?”佟盏闻言蓦地抬起头,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可又立刻接着追问道,“那你可有危险?若是有危险,那就不救......”
晁忱忽而低头吻上那柔软的红唇,分开时还不忘舔舐撩拨一下,“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就不怕日后落得个见色忘亲的名声?”
“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佟盏羞臊地抵在晁忱胸口,露出红透了的耳尖,“他们要说就随他们说去,反正我也不会掉下快肉来!”
晁忱抬手揉了揉佟盏的耳尖,眉眼间尽是春风得意,就连刺骨的寒风也无法阻止他心神荡漾,“你这么恋爱脑咱爹知道吗?”
“不知道。”佟盏下意识就接话了,听见晁忱在笑又很快反应过来,不禁握起小拳头捶了下对方胸口,“你又讲些我听不懂的话故意笑话我!”
晁忱见佟盏的情绪好些了便牵起对方的手逛起街来,至于那些对他当街吻双儿指指点点的人,晁忱只当是没看见没听见,更何况北江哪条律令说了大街上不得亲自个儿双儿的?
至于他答应佟盏救白素的事儿,其实并不是信口胡说的,而是当他知道佟盏在悄悄地打听刑部大牢时,就已经在思索着要如何救出白素了,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什么头绪,唯一能搭上的关系也在前两日谈崩了!
要不让江暮遥亲自去试探试探?
晁忱刚起了这个念头就立刻打消了,就凭他对江暮遥目前的了解,若真的让人去试探宋亦师,只怕要横生许多枝节。
再者他到现在都没摸清楚宋亦师那日的态度,到底是真的在乎江暮遥这个人,还是他就是那个设计了所有事情的幕后之人。
如果说宋亦师在乎江暮遥,然而这都过了两日都没任何表现;可如果说宋亦师不在乎江暮遥,那天扔在桌上的箭镞却沾染了新的血迹。
晁忱记得很清楚那支箭镞让齐磊送去丞相府前是干净的,可再回到他手里时有了血迹,那显然是宋亦师握在手里时因用力过猛将自个儿扎伤了。
他将整个谈话过程回忆了一遍,觉得宋亦师极有可能是在他问出“是哪个他?”时,被忽而扰乱了心绪这才不留神将手扎出血了。
上辈子他最清楚要如何保证头脑清醒,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疼痛,或许宋亦师正是因为被扎的那下,才让他后面始终都能保持镇定自若地交谈。
想到这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纠葛,晁忱顿时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都不知道该说宋亦师是对江暮遥狠,还是对自己更狠了些。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晁忱正期待着佟盏要如何惩罚他,熟料房门被人不知趣儿地敲响了。
晁忱以为是舒景広那个活宝又来捣乱,哪知拉开房门见到的却是披着斗篷的小德子,“晁参将,请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晁忱:我就是想跟小盏儿亲热亲热,他喵的怎么就这么难啊?
佟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晁大哥快去吧!
第175章 心慌了乱了
小德子大半夜突然造访是晁忱万万没想到的, 他不知道江暮遥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让小德子宁愿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也要来找他,但同时也说明了江暮遥可能危在旦夕。
晁忱不敢有片刻耽搁, 速速穿上外衣去找巫老, 而后三人匆匆地往江暮遥藏身的宅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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