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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 (李狗血)


  而趁江恶剑停顿的功夫,司韶令则与他重新拉开距离。
  “自重。”
  司韶令只瞥他一眼,眸底意思十分清楚——他们现今已毫无关系。
  江恶剑立刻开口:“你想知道的那些,我都告诉你——”
  “我没有兴趣听了。”谁知早有所料般,司韶令没有一丝犹豫地打断他。
  “那就……等你想听的时候我再说。”江恶剑厚着脸皮哑声道。
  “……”奈何司韶令这次连话也不想说了。
  他先前心灰意冷之下的“休妻”,显然并非玩笑。
  他几次抱有幻想,但在他看来,江恶剑始终不曾真正明白他,即便这一回可蒙混过去,以后也不见得再不会出现此番局面。
  到时,他又要等多久?
  如今他丹田重创,等同于武功尽废,江恶剑是去是留,他甚至不能如重逢时一般强行将人绑了。
  这样整日如履薄冰的乞求相伴,他确实累了。
  也只有他知道,他们的裂隙由来已久,非那一日之寒。
  而江恶剑紧盯司韶令乌黑眼纱下的黯淡双眸,明显也感受到了他已完全将自己拒之门外的决绝,原本雀跃的心一凉。
  尤其,司韶令连他手上的那一块瓜皮也扯了回去,仿佛在与他彻底划清界限。
  便情急间将其一口叼住,江恶剑顿时被化在口中的苦涩刺激得龇牙咧嘴,却讷讷与司韶令僵持着,眼眶微红,不愿与他就此两清。
  于是他们这愈发诡异的行为自是也悉数落入其余在场的人眼里。
  当数道莫名的视线直勾勾照向他们良久,祁九坤最先忍不住了。
  “就算那玩意能壮阳,你们俩也不必抢着吃,地上还多的是呢。”说着,祁九坤一用力,将脚下瓜皮蓦地踢向他们二人。
  疾风裹着清爽瓜香,径直落入司韶令怀里,适时打破僵局,也让江恶剑顺势咬走司韶令欲夺回那一块。
  “……”司韶令有些无语地起身,一拂袖子,干脆什么也不要了。
  江恶剑却紧随其后地挡在他跟前,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若不趁眼下这份难得的平静与他说清楚,便再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而极尽心思间,他忽地又想到什么,两手匆匆摸进身前口袋。
  迅速掏出一块沾染着星点血迹的小包裹,小心抖落开:“阿邵……”
  他一张口,才想起司韶令说过不允他再这么叫,连瓜皮掉落也无心再捡,只将手中东西摊至司韶令眼底。
  那里头躺着的正是那枚缠绕红线的铜钱、如意小锁以及几缕发丝。
  江恶剑指着其中发丝,向前靠近一步,低声向他解释道:“你我早已结发为夫妻,先前是我错了。”
  “我以后,定和你夫妻同心,不再对你有隐瞒。”
  “就算我身上血债累累,你与我不共戴天,我也……都是你夫人。”
  “……”
  可惜,江恶剑像个第一次表白的愣头青,手心冒汗地将这几句说完,过了半晌,仍不见司韶令开口,更看不见他脸上有一丝变化。
  倒不嫌尴尬地又一笑,江恶剑扫了眼身后支棱着耳朵的祁九坤。
  继续沙哑道:“你我拜堂的时候,他们也全看见了,你气归气,但不能这时反悔,说不要,就不要我了……”
  被突然提及的祁九坤闻言一顿,随即飞快点头,更摁着似没反应过来的陶恣与他一同动作:“看见了,还吃那么多喜酒——”
  “呕!”
  结果这一摁,竟把陶恣摁吐了。
  吐出了一块瓜皮来。
  原是祁九坤说完那番话后,陶恣还是头一回听说瓜皮有壮阳的功效,又羞又好奇,又见江恶剑二人都吃了,到底忍不住,也偷尝了一口。
  便难吃得吐了。
  没想到恰好赶上祁九坤这么摁下去,被所有人看了个清楚。
  像察觉到了一旁祁九坤耐人寻味的目光,陶恣更脸红地不敢看陶梧的方向,强行转移话题。
  问司韶令道:“你,你为什么不要他了?”
  擎山七英一事自最初在他眼里便是江恶剑所为,也因此曾痛恨司韶令是非不分,一度认为司韶令辜负了他爹的厚爱。
  此时见二人突然生了嫌隙,反倒让他微有不适应。
  “因为知道他杀了我爹和师兄们?”想了想,陶恣又问。
  “咋的?这正合你心意?”心知司韶令这会儿不可能搭理他,祁九坤接话道。
  “那算他还有良——”陶恣下意识开口,却看着背对他的江恶剑,话又顿住。
  像是努力想要出一口气,偏怎么也没能说出来,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最后小声嘟囔了一句:“可别和我抢阿梧——唔!”
  祁九坤又拿瓜皮堵住了他的嘴。
  谁知就在此时,沉默良久的司韶令也终于开了口。
  只听他对江恶剑道:“你说的没错,我成婚那日,他们都在。”
  “那他们也应看见,我夫人……已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
  “……”江恶剑猛地愣住。
  连祁九坤也被司韶令阴鸷语气所震惊,望过去时,向来舒展的眉心罕见拧出褶皱。
  “我以为,”而司韶令直视江恶剑的眼,“昨夜已同你说清楚了。”
  “有他人在,我也本不想与你多言。”
  “既然你想听,我现在便直说了。”
  短短几句,整个密室已如天寒地冻,包括昭苏紧握着的莹白剑上也格外凄冷,仿佛结了霜。
  “你现今这样站在我面前,无论再说什么,我脑中想的都只有一件事——”
  “若你真的只是一条疯狗,就好了。”
  “我便可折断你的腿,将你绑起来,拴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不被任何人看到。”
  江恶剑猛抬起眸:“……”
  “但你不是,”而环顾突然寂静的周遭,司韶令又轻轻冷嗤,“你是人。”
  “你不受我所控,终有一日,会离去。”
  “那不如……在我心里死了吧。”
  司韶令最后一句话落下,视线蓦然有些模糊,像是将仅存的妄念也化为灰烬,被全部吹散,再看不出一丁点光亮。
  也让江恶剑一刹如置冰窟般,冻得眼睫颤抖。
  不知所措间,他唯有强拢思绪,欲让对方相信地保证道:“我不会再像成婚那日一样。”
  “你能不能相信我……”
  然而想再说什么,却喉咙烧灼,只见江恶剑嘴唇张动,说什么,再一个字也听不清。
  好像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至今为止愈合的,只是那道穿过他胸口的剑伤。
  那一剑真正杀死的人,并没有活过来。
  他也恨不得就如司韶令所说,若自己不再是人,就好了。
  岂料,就当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一望无际的深渊,一声钝响突然自头顶传下。
  与此同时,竟见本应守在不世楼外的无归从骤然大开的石板间狼狈坠落。
  烟尘纷飞里,一分明以手杖撑地,却站得笔直的身影出现在密室上方。
  【第三卷 ·完】


第157章 簪剑
  密室上方的人,正是前夜才被江恶剑废去了一条腿的魏珂雪。
  却也仅来得及看见他满目居高临下的轻蔑,紧接着自他身后飞出另一道身影,直奔司韶令而去。
  顷刻长剑铮鸣,怒风吹起司韶令系于发间的细带,蓦然飘飞,擦过一刹那闪至他身前的江恶剑肩头。
  那如鬼魅般突袭的人不待出手,便猝不及防地被江恶剑隔开数尺。
  然而就在那人迅速向后的同时,只见他宽大帽檐落下,原本束于脑后的发丝尽数散开,竟似飞雪,也犹如一瞬铺落的银光引去屋内所有视线。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他满头银丝几乎相融为一缕的凶刃倏地映进江恶剑眸底。
  江恶剑双眸骤紧,不敢多作思索,抬掌猛一把攥住时,那物正距离司韶令喉咙咫尺处。
  而司韶令也已一掌握在他的腕上,竟格外的冷,像有细密的汗水。
  直至视线扫过江恶剑并未伤及的手掌,他又立刻松开。
  “……”江恶剑快速看他一眼,没有开口。
  只心有余悸间,他这才看清楚,躺在掌心里的,原来是一柄藏于发簪内的极细簪剑。
  入鞘为簪,出鞘为剑,也被称为“藏剑簪”,多为较柔弱的女子用来防身所用。
  也有些出乎意料地发现,对方虽身形看起来极为单薄,但的确是个气息为天乾的男人,且十分年轻。
  而其周身白绸胜雪,银白长发垂落,颈上缠绕的薄纱遮掩大半张脸,仅能看见苍白额头下一双细眉如剑,眼尾含了颗棠红的泪痣,目光凌厉却蛊魅。
  他是谁?
  以魏珂雪眼下的腿伤,方才能将无归袭落密室的人无疑也是他。
  无归的确不顾嘴角涌出的血水,在祁九坤为他察看下始终紧盯对方,俨然已更彻底地领教过他的身法。
  只是对方一击未成,倒并无再战的打算,似乎对江恶剑可接下他簪剑的身手微感诧异地轻瞥,便裹着他如纸的身躯,一步步缓慢地走上前来。
  “传闻中的疯狗,确实功夫了得。”
  他一开口,嗓音与他的人一般阴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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