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不和他废话,因为他今天打算宰了沈怀璋。
几乎是一瞬间,金銮殿劈头盖脸向沈怀璋砍去,沈怀璋闪身一躲,左肩替脸挨了一刀,鲜血登时从伤口里渗出来,瞬间洇透了棕色厚呢大衣。
沈怀璋不带一刀一枪来与他相好,结果金銮殿癫狂发疯,想砍死他!沈怀璋还来不及愤怒,对方第二刀又势如破竹砍了过来。沈怀璋只有赤手空拳,金銮殿猛下杀手,一刀一个长长的血口子。
金銮殿双目猩红,手腕蓄力,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将军刀直直刺向沈怀璋的心脏。见势,沈怀璋迅猛果断握住了整个尖刀,并当胸一脚踹倒了金銮殿。
军刀“哐”的一声落地。
沈怀璋左挨一刀右挨一刀,血液早已浸湿了整件大衣,他的手掌心裂开一个伤口,鲜血断线珠子似的滴落在地板上,整个客厅血迹斑斑,满目的白和黑,血色尤为鲜艳。
金銮殿整个身体摔在了楼梯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沈怀璋的血溅到了他脸上,血液蜿蜒着流过他的面孔。此刻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惊心动魄下有些异常的美。
沈怀璋气喘吁吁,一步一步向金銮殿逼近。军刀被他踩在脚下,沈怀璋笑了一下,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金銮殿没觉得怕,他只想走之前给白弘麒报仇,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金銮殿纵身扑了过去,咬牙将沈怀璋摁倒在地,开始与之肉搏。沈怀璋苦守山海关多年,近身搏斗还没人是他的对手。三招之内,沈怀璋弄折了金銮殿的胳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楼梯棱上狠命一砸,又用军刀刺穿了他的小腿。
一声痛苦的惨叫后,金銮殿也成了血人。他在眩晕和刺骨的疼痛中,逐渐晕厥过去。
沈怀璋从他血肉里抽出那把军刀,扔进了院子里。
沈怀璋忍着浑身剧痛,在凌乱的白布中胡乱撕扯,直到将所有白布都践踏在脚下,他终于在矮橱柜上找到了电话,并打给沈家的门房,让他找医生来都伯林道的金公馆。
挂断电话,沈怀璋脱掉了大衣和马甲,贴身的衬衫已经被血浸透了,他脱的精光,皮开肉绽血淋淋的上身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整个客厅萦绕着浓重的血腥气。
沈怀璋不知道前胸后背挨了多少刀,如果不是死死握住了刀尖,此刻早已毙命。
沈怀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金銮殿,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想杀又不肯杀。
当初将他丢进拳场,没有把他给打死。圈养在家中,没有把他折腾死。让他和白弘麒睡一张床上,他依旧有脸活着。以往他和金銮殿也曾实打实的刀枪相向,斗的要死要活。可是这次,金銮殿要杀他,还险些将他杀死。
很快医生赶到,眼前的场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医生不确定趴在楼梯上的人是生是死,十分害怕这是案发现场。
沈怀璋丝毫没有忌惮,也不怕他报警,只是指挥他给二人止血、处理伤口。
医生动作迅速,先去试探了金銮殿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便开始给二人清洗包扎伤口。
入夜,医生处理好了二人的皮肉伤,沈怀璋上半身和手上缠满了绷带,金銮殿头上和腿上同样缠着绷带,胳膊上打着石膏,幸亏医生及时赶到,二人尚未失血过多。
沈怀璋暂时不能回家了,他又给门房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他派两个勤务兵来收拾残局。
勤务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按照吩咐打扫好客厅,清理干净血迹,并将金銮殿抬上了床。
金銮殿躺在床上,半醒半昏迷,他恍惚记得把信寄给了岳关山,确定寄给了岳关山。又想到大哥已经将他送到甲板上,他们挥手告别,他本来可以就此逃离一切麻烦。
因为咽不下这口气,不甘心,始终被困在这里。
感官和血液都被冻结了,只剩下寒冷,血腥。
沈怀璋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前胸后背没有一处不疼的。他的计划落汤了,不能和金銮殿亲热,也不能去奉天接沈大夫人,甚至不能回家。如果沈正嵘知道他受伤了,一定又要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这个冬天,金銮殿和沈怀璋都在养伤。
皮肉伤好的很快,寒冬腊月,沈怀璋的伤口差不多痊愈了,几乎没有炎症化脓,只是留下一身深浅纵横的刀疤,新伤旧伤掺杂在一起,很是可怖。
金銮殿的皮肉伤也好了,但右臂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许要等来年开春才能痊愈。沈怀璋真的很坏,故意弄断他的右臂,让他拿不起刀,看他怎么作恶。故意戳穿他的腿,让他有腿跑不了。
冬日的阳光稀薄,街道两旁的树木没有挂一片叶子,公馆也很久没有打理了,那四盆绿草已经完全枯萎,被丢在一个阴凉潮湿的角落。
金銮殿裹了一件大氅,戴着一顶厚帽子,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休息。因着一直在卧室里躺着养病,他很久没有晒太阳了,他的皮肤白而透亮,细小的、青的血管都清晰可见。风有些冷,他的鼻尖和耳垂冻红了,白白的哈气从他微张的嘴唇里一缕一缕溢出来。
沈怀璋围绕在他身边,时不时打量他,上次大干一架,金銮殿元气大伤,此刻好像个病美人。
这让沈怀璋想起了三哥,也是这般墨发瓷肤,一个随时会杀了他,必须要药着他、醉着他、铐着他,才能安稳的人。沈怀璋对三哥一见钟情,对金銮殿只是“看上了”,并未打算爱上他。但这次遇见金銮殿,沈怀璋发现他好像也有一点可爱之处。
金銮殿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沈怀璋偏偏要招惹他,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又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脸。
金銮殿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随着喘息微微颤动,他的谩骂也没有情绪,只是骂:“要死不死的孽种,滚一边儿去。”
沈怀璋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他俯身托抱起金銮殿,朝客厅走去:“不要这样说我,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了。”
金銮殿盯着沈怀璋的眼睛,啐了他一口:“滚你妈的。”
果然,沈怀璋把他丢在了沙发上,扇了他一巴掌。沈怀璋很讨厌这种不文明的行为,总是让他想起恶心人的沈正嵘:“不许朝人吐口水!”
“你他妈的也算个人!”金銮殿的活气被点燃了,也兜头给了沈怀璋一巴掌,沈怀璋脸上立马浮现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互扇巴掌之后,两个人打了起来。金銮殿落了下风,被沈怀璋反剪双手压在了身下。
金銮殿穿的很厚。沈怀璋探手解开他的大氅,还有一件驼绒大衣,剥了大衣里面是一件春绸短夹袄,夹袄里面是一件棉织毛衣,毛衣里又穿了一件满是纽扣的衬衫。
沈怀璋把他里三层外三层扒了一遍,性致快要消失殆尽,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穿这么多?你很冷吗?”
金銮殿默不作声,沈怀璋一边扒他的衣服,他一边穿,硬是要和他对着干。
第63章 64.烦与病
对峙半刻钟,沈怀璋将金銮殿彻底剥光。金銮殿陷在柔软的大氅里,皱眉道:“我冷!”
沈怀璋大手覆上他的腰腹,亲了他的嘴唇:“待会儿就不冷了。”
沈怀璋原本就粗糙的手心又新增了一道疤痕,更加剌人。金銮殿又觉得冷,又觉得烦,闭上眼睛给他装死。沈怀璋许久没有和金銮殿亲热,所以觉得新鲜,即便对方丝毫不配合,他也兴致勃勃。
金銮殿的身躯已经是成人分量,骨骼停匀,双腿纤长而不瘦弱,只是光滑细腻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新旧创伤。
沈怀璋抱住了他,火急火燎亲吻了他,缠绵地吮吸着他的嘴唇舌尖。
挪开手掌,沈怀璋有一个惊天大发现。
当初他找人在金銮殿肋骨上纹了一束青青禾苗,纹身师傅说,人有生死,花有开落,人长了,纹身也会长。当时沈怀璋只是觉得新奇,他根本没想到金銮殿能活到纹身开花的时候。
金銮殿不仅活着,还好端端活到现在,人长大了,骨势变了,原来不起眼的鲜嫩绿芽,悄无声息渗进皮肤骨肉,青色血管一般沿着肋骨爬上后背,在肩胛骨处绽出一朵虾子红花朵。花朵看不出具体形状,花色隐藏在雪白的肌肤底下,朦胧虚幻,若隐若现。
沈怀璋有些惊讶,那个纹身师傅并没有骗他,只不过效果与他想象的不同。
沈怀璋身心躁动,胡乱地在金銮殿肩头舔咬啃噬,滚烫的气息也带着压迫。金銮殿的生命力太过蓬勃旺盛,足以引诱沈怀璋在他身上发疯。
沈怀璋差一点要爱上他了。
金銮殿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眼睁睁看着前方,任由沈怀璋逞凶纵恶。
最后,金銮殿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有气无力的:“沈怀璋,我杀你一辈子。”
沈怀璋得逞后的笑容愈发放肆:“死在你身上,也行。”
沈怀璋衣冠整齐,擦干净自己,穿上裤子,从沙发尾的衣服堆里抽出衬衫给他,金銮殿将衣服扔在地上,裹着大衣去楼上清洗身体。
凌乱的客厅没人拾掇,沈怀璋也不在意,他站在客厅门口,看向沈公馆所在方向,目光空空,他想,十三姨太即将临盆,沈正嵘一定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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