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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金匮Ⅱ (羹一瓢)


  唐焕侯不堪其扰,躲到了沈怀璋这里。他这饽饽香的名副其实,躲得再严实,其他人仍旧能循着味儿找到他的藏身所在,但顾及到沈怀璋在,不敢把话说的太开,三言两语也就敷衍过去了。
  金銮殿在旁听出一些端倪,北伐是新旧军阀之间的你死我活,编遣会议就是新军阀之间群雄逐鹿的开端,此议和北洋余孽并没有太大关系。
  待到送走唐焕侯,金銮殿将信将疑道:“沈怀璋,我大哥是葛青云的旧部,他来做什么?他到底会不会来?”
  沈怀璋斜睨他一眼:“我让他来他就得来。”
  沈怀璋当然是让龙彧麟来自取其辱。
  葛青云的风光,要从五四运动开始说起,当时皖系政府执政,主张签署丧权辱国的亲日条约,不管是为了拆段祺瑞政府的台,还是义愤填膺,葛青云公开通电声援学生,反对政府在合约上签字。他一时名声大噪,成为人口相传的爱国将军。
  直皖战争爆发后,直奉联军倒段,一举击溃皖系军的主力部队,段总理引咎下野,皖系军自此一蹶不振江河日下。葛青云成了实力卓然的新贵军阀。
  葛青云同沈正嵘好的穿一条裤子,因为利益纠纷反目成仇。沈正嵘觉得葛青云占的便宜比他大,河南河北北平山东都是直系的地盘;葛青云则觉得沈正嵘人心不足,虎耽热察绥还扶植亲日派成立内阁,削弱直系在中央的话语权。双方就此闹掰,直奉大战不可避免。
  第一次直奉大战,葛青云将沈正嵘打的节节败退,大有一统全国的趋势,若不是列强从四分五裂的中国攫取无穷无尽的利益,不愿看到中国统一,出手援助奉军,八成早就没有沈正嵘这号人了。
  第二次直奉大战,沈怀瑾命丧沙场,葛、沈势不水火,奉军联合南方的护法军政府和皖系军政府组成反直联盟,五十万大军南下,葛军一败涂地,最鼎盛辉煌的时期已经是历史。紧接着广东革命政府誓师北伐,直系军一败汀泗桥二败贺胜桥,葛青云穷兵黩武,宣布下野,在东四什锦花园胡同的大宅院里参禅悟道,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独霸山东的黄仁玉则是尸骨无存。傅老爹死后,给山东留下一个傅清时,傅清时窝囊至极,一看天下大乱,时而避世隐居时而抱头鼠窜,黄仁玉迫使他交出兵权,让他继续做傀儡省主席,自己则自封为独揽大权的军务督办。
  此人表面上宽厚爱人,实则骄奢淫逸,在山东变着法子荼毒百姓,民心不稳,北洋军进城也好,革命军进城也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逃难日本,途中遇刺身亡。
  北洋军阀大势已去,北伐总司令将北方的地盘重新划分。山东、河南、陕甘宁多省划分给西北王冯连奎,北洋军阀旧部的残兵败将由他接管;山西、河北、北平天津则由山西王李竟成控制。
  风水轮流转,龙彧麟成了李竟成的部下。
  龙彧麟投到葛青云旗下的本意是笼络人马,好回上海报仇雪恨,现在无仗可打,他本能“功成身退”。龙天下不许,倘若这次葛青云大获全胜,他拉走一批人马无可厚非,可事实相反,现在离开是故意往葛青云心窝子上剜肉。
  龙彧麟不以为然,当初葛军被草草收编围剿,现如今葛军去姓李、去姓冯,甚至被遣散,就不是剜肉?编遣也好,裁军也罢,都是案板上的肉待人宰割。
  冯连奎心慌意乱、苏其正心乱如麻、李竟成心绪不宁,而包括龙彧麟在内的北洋旧军阀却只有心如死灰的份,一旦成了败寇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葛青云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施以援手,龙家也不能辜负葛青云,龙天下让他无论如何保住葛军旧部,那是葛青云大半辈子的心血,不能因为一声令下荡然无存。
  龙彧麟在暑气蒸腾中被载入南京城,去到寓所,他一头栽进沙发里,他倒是想帮忙,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团长,有何话语权可讲,要么涎皮赖脸去求求李竟成,要么随遇而安悉听尊便。
  金銮殿在别墅里等了两天,他惦记着龙彧麟,心里有好多话要告诉他,暮色降临,他孤寂落寞站在窗前,忽然感到昨日今朝都让他有些无颜以对,他犯下的糊涂混账事,数不清了。眼下他不会让沈怀璋再欺负自己了,大哥知道了肯定替自己伤心。
  他懒洋洋躺回床上,希冀着睡醒了就能见到龙彧麟。
  沈怀璋坐到床边,面无表情凝望他,嘴角逐渐露出狞笑。
  沈怀璋以前爱和戏子优伶之流厮混在一起,其中大部分人以卖笑卖身为生,有些不知廉耻心甘情愿作贱自己,他理所应当认为他们下贱,合该让人蹂躏玩弄。金銮殿和他们还不太一样,他活了多久,就被人放在心窝里多久,他骨子里的自信坦荡,是他用多少功勋名誉都堆砌不出来的,着实让他着迷痴怨、让他妒火中烧,想霸占想毁灭,又不是太甘心让他香消玉殒。
  沈怀璋抓起他的手,金銮殿的手掌薄而柔软,他低头在他掌心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然后细细碎碎在他手心亲来亲去。
  金銮殿酝酿出一些睡意,却被手心的搔痒唤醒,恍惚看见沈怀璋撅着嘴在他手心里乱拱。金銮殿睡意朦胧间抽出手给他一个不轻不重的嘴巴,若无其事翻身睡去。沈怀璋愣了一瞬间,似乎不能接受被扇耳光的事实,他爬上床去,沉重的压在金銮殿身上。
  金銮殿彻底清醒了,他双手反转乾坤,将沈怀璋从自己身上掀下去,有些愠恼:“下流坯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怀璋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合身压住金銮殿的身躯一招制敌,用手抓住他的双腕摁在腹前,将舌头伸进他口中撩拨摩擦,金銮殿感到恶心,想要合上牙关咬他一口,下巴颏儿却被他死死捏住。
  良久,金銮殿有些窒息,不时发出黏腻的吞咽声音,紊乱的鼻息此起彼伏。沈怀璋气喘吁吁放开他的嘴唇,跪在他双腿间,扳起他一条腿搭在自己腰臀上,金銮殿被这个恶毒刻薄的人折磨的不轻,晕的找不着北也要趁机踹他一脚。
  沈怀璋捕捉到他的脚掌,在手里摩挲两下。金銮殿受了痒,立马收回脚,像一条活鱼边滚边打挺,他伶伶俐俐赤脚跳下床,抬手指着沈怀璋,嗓门亮堂起来:“臭胡子,我屁股疼,奉陪不了,你要是想干,自己在墙上凿个洞去!”
  沈怀璋蹙起眉尖,金銮殿在他面前不是矫揉造作就是犟头犟脑,没给过他好脸色。沈怀璋三两下把他摁回床上,汗津津的胸膛压迫着他,在他嘴唇上亲了两下,亟不可待从他裤腰里抽出汗衫衣摆撸了上去,双手掐住他的腰腹,嘴唇沿着胸膛缓缓下移。
  金銮殿两条腿蹬来蹬去,双手攥拳在他头颅和肩膀乱打一气:“你别压着我!滚开!”
  沈怀璋被他打疼了,捞起薄被单将二人裹起来,束缚中打成一团,起初还有叫骂声,后来只剩下沉闷的喘息。不多时,被褥底下隐约响起舔唆的声音,湿漉漉的啧啧舌声,还有金銮殿难耐压抑的呻吟。
  良久,金銮殿浑身猛地颤抖,狼狈地一歪脑袋,面红耳赤藏进枕褥里。沈怀璋从薄被底下爬出来,单手撑床,俯在金銮殿上方,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看着自己。
  室内月光稀薄,金銮殿并不能看清沈怀璋的脸,只看见他喉骨上下滑动,意味深长吞咽了口中的东西。
  金銮殿受了一个不小的刺激。
  金銮殿整夜都没睡踏实,沈怀璋在他身上掐摸揉搓,还咬他。
  三更半夜,沈怀璋亲他的耳根,问些疯言疯语:“怎么这么快,平时怎么摸都没反应?”
  金銮殿憋屈地湿了眼睛,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往肚里吞:“你不知死活,我大哥知道了饶不了你。”
  金銮殿的话丝毫没有威胁性,沈怀璋故意挑衅道:“你大哥也捅过你屁股?那我和他算连襟。”
  金銮殿气急败坏道:“我大哥才不像你!臭瘪三小赤佬!”
  沈怀璋洋洋得意:“那你就去告状罢,看看你大哥能不能给你做主,当初不是为了他,你是不是早就跑了?”
  金銮殿越想越气,气到无话可说,蜷肘往他腹部一戳。
  沈怀璋恶劣地一扬唇角:“你真有意思。”
  金銮殿总算知道沈怀璋为什么不入沈正嵘的眼了,不是他能力不够,而是他实在恶毒,这种恶毒不是用伪装就能掩饰的,不经意就从话语流露出来,让人遍体生寒。


第7章 7.冤家路窄
  连续几日的酷暑之后,傍晚下了一场雨,晚间空气还有些湿,像弥漫着雾。
  唐焕侯在别墅雅间里呆的闷了,趁着天气凉爽,他邀请沈怀璋一起去看看金陵古都的秦淮风光,顺便摆脱狗皮膏药一样的政客。
  沈怀璋欣然应邀,带上金銮殿去了夫子庙。在平江府路下车,唐焕侯携夫人与他们分道扬镳,二人在这里皆是人生地不熟,只能随着行人漫无目的游荡。
  慢悠悠走上平江桥,金銮殿站在桥上不再往前走,华灯映水,身后也是走马灯般的人与物。
  沈怀璋问道:“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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