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县城里也有不少人议论当今朝堂上的事,陈堂就说过三皇子覃陟脾气暴躁,好□□与口腹之欲,最是不好惹。但他好歹是喜形于色全都表现在脸上,若说百姓最害怕的也就是他。
不过骆行岸又转头说道:“不过他常去的也就是那些酒楼与烟花之地,这种小街巷大约是不会来。可别招惹到他,也许就会随便安个罪名给你,人头基本就不保了。他陷害人那都是有技巧的,也不敢乱杀无辜,他只是在普天王法之下,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蒙骗朝堂而已。”
没想到到哪都有不太平的,皇家这动乱……也不知多久能消停。
一旁的朝言沉默片刻,小声问道:“那皇帝为了太子祈福而大赦天下,看样子是知道太子是仁慈之人,那三皇子一直这么做,皇帝可表态过么?”
“这就是三皇子的厉害之处,他的确是众所周知的脾气不好,但迄今为止……还真没闯过什么大祸。”当然,说多无益,更多的事情骆行岸也不知道。
他摇摇头:“算了,这一片地方是他的管辖之地,还是不能非议太多。我先告辞,你们就自行收拾吧。”
这人匆匆离去,看来也不想长久待在这是非之地。
但协议已经签下,严景倾还是想踏踏实实的找人做生意就好。他将行李全部放好,先带着朝言在屋子里走了几圈。
熟悉了路径之后,两个人才一起忙活。
第23章 新家
搬到这里的第一天,一切都还不是很习惯。
严景倾和朝言花了一天时间去收拾,无外乎是他在扫地,便将水盆放在桌子上,朝言摸索着将桌椅都擦干净即可。这里先前是骆行岸住过的,也不算太久没人住,灰尘不算大。
而且他的东西也全都搬走了,但也有不少留下来的家具。
骆行岸的那位表哥是从小跟着父母住在这里的,后来父母双亡后就去了骆家,这里也就空了七八年左右。后来骆行岸长大,这个房子就留给他一个人做了个清净地,但好景也不长。
毕竟是别人的房子,严景倾也只是先找个落脚处,所以也没抱着长住的念头。夜里将东西全收拾好,狗也拴在了院子里,怕刚搬家它不适应会乱跑。
晚上严景倾还给了狗子不少肉来安抚它。
不过狗是适应能力很快的动物,也就下午刚来的时候窜了一下巡视,现在已经很安静了。农村里也有句古话,说狗进了新房一直狂吠不止便是不吉利,若是安逸就证明房子上下都没问题。
也不说信不信吧,反正严景倾见它很快活便没再管,心里也踏实许多。
朝言今天有些劳累,晚上没吃多少饭,光吃稀的去了。
夜里严景倾正准备关门,门前却传来了不少孩子的嬉笑。朝言闻声走了出来,严景倾看见他走的顺当没有迷糊稍稍放下了心,抬眼望了眼前面。
许是他带着狗出来,那几个孩子在外面玩,都对狗很好奇。
但小孩子刚想摸,严景倾就轻声道:“还是别碰狗了,怕伤着你。”
小神平日里挺温顺的,但终归是陌生人,万一它觉得是冒犯突然来这么一口就不好了。一旁孩子的家长也都出来了,见小孩不在屋就唤了两声:“阿悦阿秋,回家睡觉了,还往哪跑啊?”
“我找之前那个哥哥……”有个小女孩脆生生的回答道。
那妇人款款走过来,正要说什么话呢,一抬眼看见严景倾这么标致的一个男子站在这里愣了一下。随后她想到了什么,便笑问:“你是新搬进来的?不好意思了,小孩子不懂事……”
“无妨。”本来也没惊扰什么,严景倾也客气回应,“我怕狗惊吓到孩子。”
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是知晓的,那妇人也是个温婉女子,见这是新的邻居便也笑脸相迎:“先前住的那个年轻小生也是个温润之人,和孩子们玩的较多,这半月都没来了孩子怪想的。今日有些动静,她以为是那个哥哥回来了呢。”
“骆公子是打算出去赶考了,我也是有缘才借住到了这里。”严景倾回答的算是很温柔,解答了那妇人的疑问。
看来骆行岸是没有跟他的邻居说。
严景倾猜测应该是来不及解释太多,所以才走的那么匆忙。与妇人解释完他才带着狗回家了,朝言也正好回了屋睡下。
见他睡的早,严景倾也就收了心思,去洗漱了一番才和衣躺下。
今日在新家的第一夜睡的尚且安稳,严景倾便放下了心,安心的带着自己的那些药草去了先前的街上。他和那个老先生也认识了一段时间,某些补给都是靠他给的。
但其中严景倾爬了几次山朝言有时候都还不知道。
登山是个危险活,尤其是拿那些更加珍贵的药材。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
在外头耽误了一些日子,严景倾收了一小袋碎银,原想马上回家,后又看到街上不少卖吃食的。
也不知动了什么心思,严景倾去看了一眼各个商贩,思考了一番后买了几个糕点回去。拿着桂花糕和几个糖饼,他慢慢往回家走。
回去的路上也招惹了不少目光。
先前村子里的人也习惯了严景倾的脸,来往时也都是笑意盈盈,如今这个地方没人见过他,自然要惊叹一番。
这些目光并没有让严景倾停下脚步,他也不理会那些过路人。
揣着东西回去后,小神一听到他回来就叫了两声,尾巴甩的跟拨浪鼓似的。严景倾将油纸往上提了提,笑说:“这东西你可吃不得。”
有很多糖做的,狗子大约是不能吃的。
严景倾回屋才看见朝言在家里四处走动,好像在练习摸索着什么,应该是在习惯新房子。他将东西直接递到朝言手上,低声道:“尝尝看,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买的什么东西?”朝言用笔尖嗅了嗅,味道很清香。
他拆开油纸,对严景倾的投喂没有表示拒绝,但嘴上还是问道:“甜的东西……”
朝言终是拆开尝了一口,浅尝了一会儿又放下了:“好吃是好吃,但我最近胃口不太好,甜的吃不了太多……”
他想放着晚些再吃,严景倾拿了过来:“无妨,你吃不完就给我吃吧。”
糕点也只是被他吃了两小口罢了,严景倾拿过来三两口就解决掉了。
接下来这几天,严景倾三两天回村里一次,两边收东西卖东西,倒是赚了不少钱。他在山上跟王生打的都是新鲜货,城里有个酒楼被他送过一次后就经常让他来。
那个酒楼是个不大不小的地方,但平常生意也不错,价格比较实惠。
严景倾打探过了,收野货的地方京西就有好几家,但最挑剔的就是挽月阁。那个地方是他们这个城里最大的消遣之地,里面也有不少女子弹琴奏乐的地方,对货品要求很高,所以这种没名气的一时半会儿做不了那的生意。
但其他的场所没那么高档次,严景倾尝试了几次,终于有一家觉得他的货不错,开始长期使用。这第一次的计划就很顺利,若是能达成长期协议,以后就有个稳定收入源。
如果光靠打猎卖野鸡野兔那些很费力,严景倾从上次回去后就单独养了一公一母留在那,不过要等那些长大繁殖起来也是需要长久的活。
于是他只能和酒楼的老板一周收一次货。
一次能送多少只就是不稳定因素了。
这天照常将王生那边送来的货交给酒楼,严景倾对好账以后才回了家。彼时已经是傍晚,这黄昏时候的云彩格外的好看,透着些明亮的暗红色。
走到了街巷,严景倾就已经看见了家里的灯亮。
他无声走过去,忽然听见了自家狗子的犬吠。这种声响倒像是焦急,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严景倾忙跑过去,却见朝言坐在院子里,手臂撑着额头面露不适。
“怎么了?”怕是对方哪里不舒服,严景倾格外小心。
一旁的小神围着两人的脚底下打转,似乎也在好奇到底是怎么了。严景倾伸出手支着朝言的下巴迫使他抬起来,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伤。
朝言握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叹道:“刚才吐过一次,这会儿感觉还是不舒服,总是吃不下东西,但实在又饿得慌。”
“吐了?”严景倾有些着急,“难道是今天吃了凉的东西?”
因这是秋老虎,最近仍炎热的很,严景倾中午便弄了点清凉的菜。没想到朝言这会儿身体不适,他马上就想到了今天的饭菜或许不行。
但这到底是什么问题,朝言也说不上来。
“我带你去看看大夫,还是不能耽搁。”严景倾当机立断,没有将这看做小病,心里很紧张朝言。
见他过于担忧,朝言也没有立刻拒绝,心里也是疑惑。但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严景倾最近赚钱比较稳当,所以立刻就买了辆马车,考虑到以后还是要回朝家村,有一个马车终归是方便些。
这只马儿也是身体非常健壮,被他养的甚好。
马车才刚在门口登上,一旁的邻居那妇人又在外头收东西,见他们要走便多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两位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