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荀给许怀谦想了个注意,要是他的眼睛还没有好,把以前家里的字迹翻出来照着他的碑文一个字的一个字的挑出来找人临摹也行。
总比得罪人强多了。
因此他对这个婚宴的布置一点都不在意,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这事。
相较于他们的复杂心里,章秉文就纯粹多了,他七情六欲还开,不懂什么情情爱爱,顶着一张脸,交了个八百八十八文的礼金,进入陈家院子就等着开席好吃席了。
见到他的同窗们都来了,还朝他们都招了招手:“这桌!这桌!这桌!”
章秉文多机灵啊,趁人还没来,率先就占了个对着正厅的桌位,待会儿好看他的师兄师嫂拜堂。
几人看到他的招呼,回过神来,都向他那桌赶。
“就属你最机灵!”裴望舒左望右望,发现他们这桌视野最好,不得不佩服。
“那是。”章秉文抓着瓜子得意洋洋。
“这是我家夫郎。”段佑言拉着盛云锦过去,向他们介绍。
“久仰久仰。”桌上几人可是听过他们爱恨情仇的,对盛云锦都比较好奇,这会儿见到真人了。
一个个对段佑言那叫一个佩服。
柳下惠啊!
这都坐怀不乱,还能给自己纠结两年,换他们有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夫郎,早就心动了。
盛云锦长相不是陈烈酒那般浓烈明媚型,可也是那种不落俗的乖顺美人。
难得是他出身高,身上却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也不唯唯诺诺的惹人嫌。
见众人这会儿都盯着他看,盛云锦红了红脸,也向他们打招呼:“也久仰你们很久了。”
大家笑笑:“哪里哪里。”
怕他不自在,章秉文主动把话题引开了:“你们来时看到村口脚下的路了吗?”
“什么路?”这几人各有各的事,哪里会注意到这种小事。
“喏,”章秉文指了指陈家院子外面的宽阔路面,“就是这条路。”
对他们没有留意到这条路表示遗憾:“这可是我师嫂给我家师兄修的,可平整了,比府城的路都还要好!”
因为住得近,杏花村隔壁就是桃李村,像陈烈酒修给杏花村修路这种大事,早就在隔壁桃李村传遍了。
尤其是这路还修得光滑平整,比府城的路都还要好,弄得周围不少村子的人过来看,桃李村离得近,不光见这路一天天地修起来了,还知道更多内情。
比如,这条路是杏花村的恶霸给他入赘的秀才相公修的。
虽然明面上没叫怀谦路,但众人已经在心里把这条路叫做怀谦路了。
刚中了秀才的章秉文心里一松,整天无所事事地村里听八卦,尤其是听他师兄师嫂的八卦不知道听了多少。
这会儿给几人说起来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听得几人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盛云锦:“没想到许夫郎这般神勇,不是男儿,甚是男儿。”
章秉文认同:“可不是,我师嫂可能干了,敢想常人所不能想,不说其他,就说这收账,烧炭、修路,那个男儿有他这般气魄?”
“许兄好福气!”裴望舒叹了口气,他也好想找个这般的夫郎或者媳妇,可他越听,就越觉得希望渺茫。
人世间有一个陈烈酒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
大家震惊在陈烈酒为许怀谦所做的事中,即使各自心里担着事,也不说出惹人扫兴,都准备等婚宴结束再说。
这会儿,正主在干嘛呢?
正主在屋里换衣服呢。
陈烈酒带着人在外面跑了小半月,大大小小拉了几十车炭出去,跑了好几个县城,终于挣到了买绸缎的钱。
他即刻赶到绸缎庄扯了几尺红绸缎让人赶做了两身婚服。
别说,这绸缎做的婚服就是不一样,虽说太赶没绣什么龙凤呈祥,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红,也把许怀谦和陈烈酒这两人映得如桃花般好看。
当时衣服一换出来,两人就没克制住自己,在房里搂着对方,口齿相贴地接了个绵长的吻。
吻到现在都还没分开。
许怀谦的腿都发软了,但他搂着他老婆,就是不肯从他老婆的唇齿间分离。
唾液相吞的声音如雨般在两人耳旁挥之不去。
“阿谦,不能再继续了。”汹涌的吻,吻到最后陈烈酒不得不偏开脸,大口大口呼吸,中断了这要人命的旖旎。
还沉浸在他老婆甜美中的许怀谦突然被中断,一双含情的丹凤眼还迷茫着没反应过来,抬手擦了擦唇边的水渍,问了一句:“怎么了?”
“潮热。”陈烈酒指了指他的眉间,刚刚许怀谦差点把他的潮热勾出来,要知道,今天可是他们的婚宴,婚宴潮热发作也没什么,就是可能会比较尴尬。
因为要来好多人。
他们不见礼,不拜堂就直接入洞房……嗯,确实很震惊众人。
许怀谦伸手去碰了碰陈烈酒眉间的哥儿线,有些灼手:“好烫。”
他突然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眉间都这般烫,不会身上会更烫吧?
想到上次帮陈烈酒解潮热的时候,他身上的皮肤滚烫得像发高烧。
要是潮热呢?
潮热解热,那得热成什么模样?
“在想什么?”许怀谦不知道他这会儿有多诱人,低垂着长长的眼睫,肤如凝脂的脸上,被亲红还带着水渍的唇,像颗红艳艳的樱桃,诱人采撷。
“在想潮热。”这马上就要结婚了,许怀谦一点都不害臊了,搂着陈烈酒的腰,低声在他耳朵边说话。
“你觉得呢?”陈烈酒耳朵烫了一下,反问他。
“会很烫吧。”许怀谦说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做起来岂不是……
陈烈酒看他这样,打趣地笑了一声:“放心,不会把我们小小谦烫熟的。”
小小谦。
许怀谦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他老婆还真随时随地喜欢调戏他。
“害羞什么?”陈烈酒看他那雪白得瞬间就烧起来的脸,觉得好玩极了,“今天成年了,晚上要不要烫一烫,庆祝一下?”
他垂涎他的小相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养也养了这么久了,连眼睛都好了,今晚给他吃一口,不过分吧?
烫一烫?
你当下火锅呢?
许怀谦的脸色更红了,看着陈烈酒,好想跟他老婆说,老婆咱能不能含蓄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奈何陈烈酒完全意识不到许怀谦的害羞的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一下:“好不好,我有点想了。”
不仅仅是因为潮热的原因,心里上也想了好久了。
别的哥儿十七八岁就嫁人,能天天享受夫夫生活了,他都二十一了,除了上次找许怀谦帮忙解了个初热,都快成老哥儿了,还没有享受过一次,太惨了。
“好。”老婆想了,许怀谦有什么办法,当然是答应他。
“好乖。”陈烈酒见他穿着一身喜服,红着一张脸,垂着眼眸,他说什么就应什么的许怀谦,踮脚在他白里透红的脸颊两旁各亲了一口,“那就说好了,晚上先别睡,等等我。”
因为身体的原因,许怀谦睡得都比常人要早些,大概是吃了饭消了食就睡了。
今晚这么多宾客在陈家院子,陈烈酒也不可能把那么多宾客晾在门外,怎么说也得把他们送走再回来与许怀谦洞房。
可那都很晚了,他不知道许怀谦能够不够坚持那么久。
“不会。”许怀谦颤了颤眼睫,他的洞房花烛夜,他要提前睡了,他自己也得给自己气死。
而且他很想跟陈烈酒说,你别急,我比你更急。
他可是单身了二十七年的人,他比他急多了。他现在都恨不得马上穿越到他和陈烈酒的洞房时刻,好进行他现在想要进行的事。
可是不行,现在还在正午时分,距离黄昏的拜堂时刻,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距离洞房,那时间就更加久远了。
“我的阿谦真好看。”两人黏糊完,陈烈酒给许怀谦把亲乱的衣服整理好,左右欣赏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没人要的病秧子,他捡回来养一养,就养出了个绝色秀才。
“我的阿酒也很好看。”许怀谦给陈烈酒把束腰覆上,刚刚两人穿衣服穿到一半就按捺不住地开始接吻。
这只是穿衣服都这样,等到脱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样干柴、烈火呢。
“乖乖等着我来领你去拜堂。”整理好衣服后,陈烈酒就要出去面见宾客了,而许怀谦这个赘婿则是要盖红盖头,等着被牵出去拜堂的。
“好。”第一次结婚,还是按照新娘的仪式结婚,许怀谦自己都有些激动。
好新奇的体验。
就好像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一样,嫁得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激动、兴奋、开心,各种高兴的心情充斥着他全身无法用言语描绘,非要描绘的话,可以自己去体验一次。
陈烈酒穿戴好喜服,喜笑颜开地出去们接待宾客了,院子里,他的红绸和许怀谦剪的红纸交相辉映,把今天的一切都衬得那么美好。
很多年后,陈烈酒回忆起今天,任然记得他此刻推开门,看到院子外面,他的小相公为他准备的灿烂而盛大的婚景的心情,这是他人生中许多个美好瞬间中最美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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