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许怀谦和陈烈酒,他答应了给陈烈酒当赘婿,他在陈烈酒房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都被默认为是陈烈酒的赘婿了!
像纳吉问名那种要走正常婚约流程的也有,但只有镇上的大户人家家里才有,乡下就不要想了。
当然讲究些的还是会办上几桌酒席,请亲朋好友过来吃个饭,让新妇、新夫郎认认人,热闹热闹。
但是很少,像这种还请了唢呐的就闻所未闻了,因此也不怪孟方荀打趣。
结果他刚一打趣完,村里跟他家玩得较好的一个婶子,穿着围裙还拿着锅铲就从村里跑到他家地里,脸上那叫一个焦急:“哦哟!孟家的你们还真是不急呢?!你们家方荀考上秀才了!听说还是个什么案首!人家报喜的都在家里等半天了!你们怎么全家都搁地里犁地呢!”
“啊?!”孟方荀听她这急性子一嗓子叽里呱啦跟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给倒了出来,信息量大得差点让他一锄头下去给锄到脚!
“哎呀,你慢点的!”那婶子见他这样真是急得不行,当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拿着锅铲,走到地里就把孟方荀手上的锄头给扔了,“你个毛脚孩子就不要玩锄头了,还是回去拿你的笔杆子去看看你家院子里那些人怎么打发吧。”
这婶子就好像拉的是她家儿子一样,那叫一个替孟方荀着急!
“鞋、二婶、鞋!”孟方荀愣愣地被她从地里薅出来,跑落了一只鞋,忙回去穿鞋。
看得那婶子都急死了,什么时候,还惦记着鞋!
等他穿好鞋,那边孟家人,好像后知后觉地有点儿感觉了。
孟爹:“我儿子考上秀才了!”
孟娘:“我儿子考上秀才了!”
孟哥:“我儿子——呸——我弟考上秀才了!”
“考上了,考上了!”孟二婶见他们一个个跟说相声似的,一声接一声,急得不行啊,“你们赶紧地回家吧,还在这里磨叽个啥呢?!”
“嗯嗯!回!”孟爹点了点头,锄头都不要了,带着全家人飞奔回了家。
留下孟二婶一个人拿着锄头看着扔了一地锄头的地,满脸蒙圈,她究竟来喊人了没?
孟家人都是个反应慢半拍的,等他们风风火火地回了家,看到那一屋子报喜的人,终于确定了他家儿子是真考上秀才了!
这么多年供他读书没有白读啊!
当年小荀子三岁就爬私塾门槛上听夫子讲课,打都打不走,想着供他上个学堂也行,以后读书出来别像他们一样地里刨食就成。
没想到,这娃子真有出息啊!
一路从私塾读到童生,自己上了书院,书院还给减免束脩费了,现在更是直接给他们考了功名回来。
县太爷和书院都给了嘉奖,五十两!整整五十两!
孟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而且听说自家的娃还是个案首,以后不仅见官不跪,名下田地赋税全免,一年二两银子的银补和一个月六斗米的膳补,更是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一个劲地说孟方荀争气。
别人也夸,夸孟爹孟娘孟哥孟嫂,夸他们不容易供出了个秀才来,夸他们这么些年苦尽甘来,夸得人两眼泪汪汪。
唯独冷静下来的孟方荀端了个碗坐在门槛喝了口水,暗暗砸了砸嘴,总算是没辜负许怀谦他们的期望,考了个案首哈!
哈哈哈哈哈!这下不用听他们说什么他考不过钟逸尘,青莲书院比不上七贤书院等话,可以落个耳根子清静了。
就是不知许怀谦他们考上没?!
考上了!都考上了!
哦!除了裴望舒那个实在不争气的没考上,许怀谦、段佑言、章秉文都考上了!
青莲书院的山长左正谏前脚刚跟孟方荀这个案首送了礼,后脚就得知,许怀谦这几个他根本没有看好的学生也中了秀才。
当时心情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闻言消息的第一时间,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怎么可能?
第二念头再问人:“是真的啊?!”
当得知真的是真的后,左正谏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挤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开心地爆!还是该更开心地爆!
虽然对他们几个完全没有抱走希望吧,但是他们这一考上,就相当于是给青莲书院的其他学子做了榜样!
看看,人家努力两个月就能考上!你们呢!你们努力了吗?!
虽然来信的说,章秉文、许怀谦、段佑言这三人中是中了,但只中了秀才榜的最后三位,一点都没有中案首的风光!
可这有什么关系?
不管是最后一名还是头名,只要是中了,那可都是秀才!
他们青莲书院出去的秀才!
这就够了!况且头名也是他们青莲书院的啊?
左正谏被这触不及防的惊喜给乐得在家偷笑了好几天,看他过几天去不去七贤书院羞一羞那个老匹夫!
几下欢喜几家愁。
钟逸尘没有拿到案首,的确很懊恼。他观孟方荀长得普普通通,想来本事也一般。
不是都说长得好的人学问都好吗?相由心生。他一看那个孟方荀就不是个学问好的相貌,没想到学问这么好?
直接压了他成案首。
其实他当案首也没什么?就是他考试前都把话放出去,今年的案首非他莫属,县里所有人都盼着他的成绩呢。
结果现在他没成案首,成了第二名,整个县城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好怪异,导致他现在已经好些天没出门,总觉得出门就会被别人的眼光杀死!
可是他是坐不住的,不出门他在家也要憋死了,尤其是,他爹娘在家也在念叨:“不是说考个案首案首回来吗?结果就考了个第二!”
钟逸尘顶嘴:“我觉得第二也挺好的!”
“好个屁!”他娘暴躁道,“我出门都不敢抬头了!生怕别人看见我!”
“那谁叫你打牌九的时候要出去说大话?”钟逸尘抿嘴,“说你家儿子天资聪颖,一定给你考个案首回来!现在好了吧,我们娘俩都丢脸了!”
“要不我们搬家吧。”钟逸尘直接给他娘出损注意,“我们搬去别的县,就没有人笑话我们了?”
“说得容易?”他娘被他气得脑瓜子嗡嗡的,“搬家的钱从何而来?”
“我想办法去挣!”钟逸尘觉得自己的诗词歌赋做的还不错,他想出去卖诗试试。
他娘不信:“你先挣到再说吧!”
别人家怎样,许怀谦一点都不想了解。这日,他终于都把要送给朋友们的白炭装好,准备跟陈烈酒一块出门了。
结果陈烈酒说进屋换身衣服,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在外喊了两声,也没有回应。
他想了想,摸索着墙壁,走向房间,推开门向里换了声:“阿酒?”
“……嗯。”陈烈酒咬着牙,很难受地说了一声,“……你别进来,……我一会儿就好了……”
许怀谦看不见,但他的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门一推开,他就嗅到了一股很浓郁的香味,不刺鼻但是很好闻,是他每天晚上都能在他身上闻到的体香。
再结合屋里声音很轻的水渍声和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唰地一下他的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一瞬间就明白了陈烈酒在做什么。
他尴尬地愣在门边,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很紧张地问:“……宝宝,需要我帮忙吗?”
他听过哥儿潮热,但是这潮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没有了解过,只能通过,只字片语了解。
比如说眉心的哥儿线发红发烫,身体燥热难耐,会心里难受得神志不清等等,等等。
但就是没具体见过。
这会儿,陈烈酒这个情况,好像就是潮热发作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陈烈酒在床帐里羞得都恨不得把自己捂死在里面,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哦?”许怀谦很疑惑,“这个,不是需要找人解决的吗?”
“……刚开始不用,……弄出来就好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陈烈酒觉得他的身体还没有难受得需要用人的地方。
“好吧。”这个时候,陈烈酒比他尴尬,许怀谦也不好多问,拉着门,正要关门出去,想了想,又把腿给跨进了房间,“现在大家都在等我俩,我一个人站在门边,他们肯定会过来问,我进来守着你,他们要是问话,我也能帮你挡一会儿。”
今日有些不巧,前几日许怀谦刚把要送给朋友的白炭烧了四车,准备一家送一车,就包了四辆牛车,请了八个人,一辆车两个人,现在加上他们全家十几个人在外面候着,要是被他们听到陈烈酒的动静,陈烈酒还要不要面子了?
为了老婆的面子,许怀谦决定在门边守着老婆。
“……好吧。”
陈烈酒的喘气声都仿佛带着热度,说话都汗涔涔的,烫得许怀谦耳朵都在滴血。
他在桌边摸索了一根板凳,坐在桌边背对着陈烈酒,也不说话,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水,口渴难耐地喝了一口。
屋里的香味太浓郁了,像是在诱人犯罪,床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陈烈酒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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