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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梨子甜甜)


  黑炭得在窑里冷却好几天才能出窑,像那种大窑,得冷却个十几天才行,而许怀谦说的这种炭,只需要掌控好温度,在最高点时候,停火开窑倒沙的功夫就好了。
  大大节约了他们等窑的时间。
  “还真是!”
  他这么一说,大家伙回味过来了,随即眼睛一亮:“那就烧这种炭呗,这种炭比黑炭烧得快,我们钱是不是赚得更多!”
  因为他们现在相当于是一个大型集团,集团里的人,人人都是股东,只要钱挣得多,每个人拿到的分红越多。
  许怀谦虽然看不见,但听到那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也跟着感染地侧头向一直牵着他的老婆笑了笑。
  我老婆就是聪明!
  “也不一定吧,”也不是有人故意说丧气话,他拿着轻得没有什么重量的白炭说,“这炭未免也太轻了,我们得烧多少窑才能够烧出一车来?”
  他计算过了,烧黑炭的话,一窑是两三车的重量,可是烧这种白炭,一窑可能才堪堪一车。
  分量太轻了,多烧几窑才能够达到黑炭一窑的重量,岂不是又跟烧一窑黑炭没什么区别了。
  陈烈酒看到许怀谦给他递过来的笑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表示自己有被他夸奖到,这会儿听到这人这话,顿了顿,想到许怀谦曾经说过这种炭价格更好的话来,想都没想就反驳了他:“炭轻了没事,把炭的价格涨上去就是。”
  这人听了皱了皱眉:“涨多少?”现在一车炭的价格三两银子已经不低了,要是再涨价,就算再涨一两,也达不到一窑黑炭的价格啊。
  而且不好卖吧?!有三两银子一车的黑炭,谁还会去买四两银子一车的炭。
  这人觉得他涨了一两银子,已经是他黑心了,没想到陈烈酒的心比他更黑:“涨到十两一车!”
  正好和烧一窑黑炭价钱持平,还能稍微多赚一点。
  “十两!”
  人群顿时炸锅了:“这卖得出去吗?!”
  不是他们说啊,这要换在他们身上,打死也不买这十两银子一车的炭,太贵了,放在没烧炭之前,他们得挣很多年,才能挣出十两来。
  现在虽然富裕了,但也没有富裕到可以随便挥霍的地步,十两银子一车的炭,对他们来说就是天价。
  受于眼界,他们觉得这么高的价格肯定没有人买。
  可去过府城,甚至去过更远的地方的陈烈酒知道,这个世界上多得是一掷千金只为自己开心的人,十两银子一车的炭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几文钱而已,只不过那些人离杏花村这些人都太远了。
  远到杏花村的人根本不敢去想。
  “卖不卖得出去,得卖了才知道!”陈烈酒最不喜欢做都还没做的事,就率先被人给否决了。
  有一个想法否决一个,永远不去付诸行动,这辈子什么时候才能发大财!
  他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十两银子的一炭价格太高了,在他们靡山县恐怕就连县里人家都没户卖得起的吧。
  这个问题陈烈酒也在想,他不觉得十两银子一车炭有多贵,要放在那些富贵人家,一个冬用个十几二十几车的炭,也花不了他们什么钱。
  现在的问题是,他上哪儿去找这些富贵人家?!
  原本像这种好炭,他觉得府城是最好销的,哪儿的有钱人都比不过府城的有钱人!
  可是许怀谦生病的事,给他敲了个醒钟,别看到钱好挣就去挣,府城有钱人多,黑心肝的人也多。
  那考院的物资官都敢那般明目张胆的贪污,可见府城的官员有多腐败,他把这白炭送去府城售卖,岂不是在自进狼窝?
  陈烈酒在想什么许怀谦不知道,他们刚刚在商议的事,一字不落的落入他耳中,他别的没听进心里去,倒是对最先那个善于思考烧白炭和烧黑炭重量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的人好奇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啊?”这人还在想,陈烈酒说得十两银子一车的炭怎么卖出去,现在被许怀谦一下问住,愣了一下,回道:“我叫陈墙。”
  “那我就叫你小墙吧,”许怀谦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多大年纪,反正这山上的人,大半都叫陈烈酒老大,他这么叫准是没错的,“你以后每天跟陈五一样,来找我识两个字。”
  他觉得随着陈烈酒的生意越做越大,得开始组建培育自己的班底了,这个世界的读书人,大部分都在学堂里考科举。
  只有剩下很小一部分,跟随着自己的父辈,耳濡目染地在学字,然后去当个伙计掌柜什么的。
  更多的是像杏花村的村民一样,大字不识一个,有时候想找一个识字的人,得找大半天,而聘请外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么好聘的。
  尤其是像他这样突发情况,眼睛看不见了,每天要教陈小妹和王婉婉识的字都要陈烈酒在纸上写下来才能教她们。
  这人听完许怀谦的话,整个人愣得更厉害了,从正常人直接变成了口吃:“什、什、什、么?教我识字!”
  “不愿意么?”许怀谦勾着唇问他。不愿意也没事,他不过就是见他还挺会思考,觉得他是个还挺机灵的人,没准学点字,以后有帮得上陈烈酒的地方,他要是不愿意,他就另找其他人好了。
  “愿意!我愿意!”他太愿意了好吗?!不见那陈五才学几个月的字,先前许怀谦他们去府城科考,族里族老知道他会写字后,直接把他聘过去当帐房先生了,每天记出炭卖炭的车数。
  虽然他字写得歪七扭八,但有个凭证在,以后族里分账的时候,也不会左一句右一句被东家长西家短给说少了多了。
  他也想去当账房,当账房可比烧炭轻松多了,每天只需要拿根笔坐在族里搭的小棚里写写画画就行,风吹不着,日晒不着,比他这个在炭窑里吃灰的强多了。
  听到他愿意,许怀谦笑了笑:“那我就在家里等着你来了。”
  正好他最近在家养眼睛,空闲时间多着呢,他现在是不能教他识字,可不是还有陈小妹和王婉婉吗,她俩跟着他学字。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可以让她们当个小先生,一个教一个,先慢慢交着。
  等他眼睛好了,教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不管陈墙怎么惊喜,陈烈酒跟山上的人交代好了让他们继续用小窑烧着白炭后,就把今天新鲜烧出炉的白炭,全部给拉到山下,放在自家院子里。
  这些白炭,他想留着冬天的时候给许怀谦用。
  听到许怀谦说要教陈墙识字,他下意识地向许怀谦蒙着眼睛的带子看去:“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还没有?”许怀谦摇摇头,也不怕他笑话地跟她说,“给小妹她们找点事做!”
  最近他眼睛看不见,这丫头识字很懈怠啊,让他去教陈墙这种什么大字不是一个但又很想识字的人再好不过。
  大人不会像小孩那样分心,学得又快又好,等他把陈小妹学的那几个字学会了,无字可教的时候,陈小妹自己就会着急了。
  这可比他每天抓着她学,让她从一开始的想学变成厌学管用多了。
  “还是你有办法!”许怀谦看不见,陈小妹每天就把许怀谦教的那几个字反复地读来读去,读得她自己都要厌烦了。
  许怀谦这样一弄,不怕她不认真学。
  “要是眼睛能快一点好起来就好了。”许怀谦碰了碰自己眼睛上的布条,有陈烈酒随时陪在他身边,看不见倒也没什么,可总归是不方便。
  “会好起来的!”陈烈酒观了观许怀谦的脸,最近家里伙食好,许怀谦又没有科考的事压着,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连书都不用看了,没有烦心事,养得好像比之前还要好了些。
  好像皮肤都更白了些。
  不是雪白雪白的那种苍白,是带着点人气的那种莹白,衬得他犹如重新容光焕发的柳枝,又新又嫩。
  薄唇上的一点淡淡的红,更是吸睛,说话是都像是有什么魔力,勾着人去吻他。
  尤其是品尝过哪里味道的陈烈酒,更是经不起这种诱惑。
  还等着陈烈酒继续说话的许怀谦没等来陈烈酒的话,反倒是等来了他的萦绕在自己面前的呼吸,整个人都顿住了。
  还以为他要吻自己,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不禁问了声:“怎么了?”
  陈烈酒回神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摸了摸不知道什么又发起烫来的额头,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感觉最近潮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不会在他小相公还没有成年的时候,他就要发作了吧?
  他看过许怀谦的户籍,知道许怀谦是腊月的生日,这么一算还有好几个月呢!
  缙朝规定了女子哥儿得年满十八才能结婚生子,但因为刚开朝不久的原因,乡间人还遵从着前朝的旧制,十六就能结婚生子了。
  当年王婉婉和陈金虎一个十三一个十四,陈烈酒都能接受他们拜天地,对一个十七岁的小相公,他倒也不是下不去口。
  就是许怀谦身体太弱了?
  他怕他养不好,他把人给折腾死了?
  不是陈烈酒吹牛,他的身体可比一般哥儿的身体,那可是好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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