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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梨子甜甜)


  “这样,”许怀谦看他们还是惶恐,又给了个办法,“你们手里有多少钱还多少,我再重新给你们写个借据,下次还钱就根据新借据来了。”
  一些就是这么想的人家,拍腿同意:“这行,这行,这样行,这样好。”
  这些都是向村里大户借钱的,没有利息,还一点少一点,当然同意,但还有一些是向钱庄借了钱,签了借据契约的就不同意了:“那我们这种有息钱的又怎么算,总不能我们提前还了些钱,息钱还是那么多吧。”
  许怀谦就说肯定有麻烦在等着他,这不麻烦就来了。
  “这个简单,”许怀谦倒也不怕事,去正厅里拿出纸笔来,“我给你们三种方法。”
  “要不你们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该什么时候还什么还,要么你们可以这样,”没有算盘,许怀谦直接在纸上写了,“我按照你们借的钱和息钱,根据借据上的还钱时间,给你们算算每月该还多少,每月约定一个时间,到这个时间还上,一月一换借据。”
  “要么还是上面这个方法,你们每还一次钱重新计算一次息钱。不过这种事,我们家烈酒做不了数,得跟各钱庄掌柜商议。上面两种,我现在就可以拍板,想要后面这种的,得再等等,看看各钱庄掌柜怎么说,再来决定。”
  涉及到钱财的事,许怀谦不敢马虎,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并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说清楚讲清楚。
  别问他为什么对这些这么清楚了,说白了就是房贷人的心酸。
  “那我要是没钱,可以每个月用鸡鸭鹅菜这些抵钱吗?”乡下没几个识字的,他们看不懂许怀谦那写写画画的玩意,但听许怀谦给他们一算,从原来借的好大一笔钱,变成每个月就只还很小一部分钱,很多人觉得跟他们家一只鸡鸭、几斗米的价格差不多,想以物抵债。
  “这个我不能做主,”许怀谦看他提的东西,太多太杂,不太清楚物价的他,不太敢答应,“不过你们可以在村里或者周边村子问问有没有要买的。”
  “……好吧。”许怀谦耐心又温柔,计划落空,也没人找事。
  有些带了钱来的,当场表示要更换借据,许怀谦也不推诿,让陈小妹把陈烈酒的借据匣子抱出来,找到他的借据,对了手印,收了钱,按照旧的借据,给他写了张新的。只是在看到那身上长着有虱子有跳蚤的人家上前时,会剧烈地咳上两声,笑着对他说:“我身体不好,不想把病气传染给你,你离远些吧。”
  村民们见他做事干脆又麻利,人还这般好,纷纷夸赞:“这陈烈酒家的可以啊!”
  “识字又能干,人也好。”
  “陈烈酒招了个好赘婿啊!”
  对于村民们的夸赞,许怀谦不置可否,只是安安静静地写着他的借据。
  村里人没有秘密,陈家院子来了这么多人,早就在村里传遍了,不少摸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热闹没看到,看到这齐齐夸赞许怀谦的这一幕,纷纷张大了嘴。
  这病秧子还有这能耐呢。
  正想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陈烈酒回来了!他打狼回来了!”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目光都喊了过去,只见陈烈酒拿着草绳绑在肩上拖着个简易的木筏,正吃力地往家走。
  一身红衣上沾染了不少泥土和草屑,干净白皙的脸上除了灰和血丝凝结的擦痕外,还有不知道在哪儿沾染上干掉血块,不但不显得落魄,反衬得他更加张扬明艳。
  而他身后的木筏上拖着五六条毛色油光滑亮的死狼,一看便知,这些狼是他弄死。
  放下笔,出来接人的许怀谦看到这一幕的陈烈酒,眼睛里泛起了星星。
  我老婆好帅。
  作者有话要说:
  酒酒:小意思,别激动。


第9章 把酒话桑麻
  面对所有人惊诧的目光,陈烈酒无所畏惧地停下脚步,吐了一口血沫,扫向众人:“都围在我家做什么?”
  可能是刚杀了狼的缘故,他身上还带着不少的戾气,眼神更是凌厉得令人恐惧,他这一扫过去,不少村民都被吓到退了半步。
  许怀谦赶紧上前解释:“他们都是来还账的。”
  末了,见院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些村民,又添了句:“还有看热闹的。”
  看热闹的,陈烈酒可以理解,来还账的,陈烈酒就不太能理解了。
  这年头还有主动来还账的?
  都这么自觉了,还要他来干嘛?
  只是还不等他问出疑惑,从他帅气的出场方式里回过神来的许怀谦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他那一身满是血迹和土块的身体,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就连陈小妹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脸焦急:“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被许怀谦紧张地盯着,又被陈小妹翻来覆去的前前后后检查着,陈烈酒干脆在他俩面前转了一个圈:“你们看我这样像是个有事的吗?”
  许怀谦和陈小妹同时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陈烈酒舌尖扫了一下因为太过吃力而咬出血的牙龈,把捆着草绳的木排丢给陈小妹找来的两个大汉,从腰间抽出还带着血渍的匕首,用裙摆擦了擦,吆着许怀谦和陈小妹进门,“走,进屋换身衣服,跟着大哥卖狼去。”
  “可那是狼啊——”陈小妹还是有些担心,不是一头两头,而是五六头的狼啊,大哥一个人去的,真就毫发无伤吗?
  但大哥就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这样怀疑大哥,就好像觉得她大哥能力不行一样。
  许怀谦跟陈小妹一样忧心,不过他没有说话,只用眼神在陈烈酒脸那满是擦痕和血渍的脸上巡梭,看他有没有说假。
  “真没事。”陈烈酒摆摆手本意是想让他们别担心,但不知道扯到哪儿,脸上表情一抽,痛得深“渍”了一声。
  “还说没事?”许怀谦目光敛了下去。
  他不生气的时候是个挺随和的一个人,但要是一生气敛眼,瞧着就挺吓人。
  陈烈酒龇着牙朝他笑:“真没事儿,可能是跟狼搏斗的时候,撞树上擦到哪儿了,我擦点药酒就好了。”
  许怀谦下意识地就说了:“那我帮你擦。”
  说完他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妥,这里都讲究男女大防,他们现在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夫,感情还没有进展到可以相互帮忙擦药的地步。
  陈烈酒完全没有这种顾忌,他正愁去哪儿找个能帮他擦药的人,许怀谦这一开口,忙不迭地应承了下来:“好啊。”
  弄得许怀谦想反悔都没办法了。
  帮院子里的人处理完还账的事,许怀谦看着院子外面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朝他们拱了拱手:“大家也看到今日我们家事多,就不招待大家了,大家要是没事的,就都散了吧。”
  他待人礼貌又随和,说话也条理清楚,明明听到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说他病秧子什么的,也没有计较。
  外面一群看热闹的大爷大妈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纷纷走了,只留下几个不懂事还在玩耍的小孩。
  许怀谦也没赶他们,把陈小妹叫过来,让她用石灰粉兑水在院子里撒一圈。
  不是许怀谦对村里人有什么意见,而是今天来的人太多了,难免有些人身上带着虱子跳蚤的,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没处理干紧就会惹一身。
  他可不想身上长这种东西,想起上次修茅厕的时候,见陈烈酒有拿过石灰粉出来,故有此举。
  陈小妹照吩咐去办了,许怀谦洗干净手,确保身上没有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推开门进了屋。
  屋里,洗漱过后的陈烈酒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什么都没有穿的后背。
  许怀谦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侧头看了眼,见是许怀谦又把头侧了回去,拿着药酒擦拭身前看得见够得着的淤青。
  许怀谦关上门走近,看他那青丝垂背的后背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细腻白皙的皮肤,明明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都没有一丝紧张的人,这会儿竟平白生出些紧张来。
  “能看的到的地方我都擦好了,你只要帮我擦一下后背就好了。”陈烈酒见许怀谦走进来半天没有动静,擦好身前撞出来的淤青,把药酒瓶子递给许怀谦。
  “好。”许怀谦接过他递上来的药酒瓶子,指尖慢慢撩起他后背冰凉的发丝,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水汽,可触碰到他手心的温度就像是遇到明火般,灼得瞬间就烫冒烟了。
  但这炙热的温度只维持了瞬息,便以极快的温度冰凉了下去。
  青丝下没有任何旖旎的画面,只有被撞得青青紫紫纵横交错,看上去皮肤炸裂、痛不堪忍的淤青。
  心里那点紧张感顿时就消失了,许怀谦把他的发丝拨在肩上,手心倒上药酒,搓热后顺着他的淤青轻轻揉搓,语气温柔地问他:“痛不痛?”
  “……嘶,还好。”药酒刚一上去,陈烈酒疼得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被许怀谦手掌的温度一温润,便又把这口气吐了出来。
  “怎么想到去杀狼了?”许怀谦动作轻了轻,想不通他干嘛跑去干这么危险的事,弄得一身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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