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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 (张万钧)


  三青山上亦是白雪皑皑,他刚沐浴过,被周围的寒气一冲,头顶上直冒白气。
  吱呀一声,不二推门出来,冲秦焱行过道礼,“还好,都是些小伤,只是一双腿在冰水里泡得太久,疴疾已生,寒冬腊月免不得疼上一疼,受不得冷,可用药缓解,你须得多操心些了。”
  “多谢道长。”
  “我给寇小友的那颗药的药效还未过,他醒来约莫就这两日了,夜里兴许会闹腾,你须看顾好了,别让他下床。”
  “好。”
  不二活动了下肩颈,自去后殿了。
  秦焱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也不嫌地上冰冷,在床前盘腿坐下,拉过裴俦的手贴在脸上,望着他红润的面庞,从未觉得心情如此平静。
  他偏头吻在裴俦掌中,瞧了他片刻,脱了鞋袜上了榻,轻轻将裴俦揽在怀里,阖眸睡了过去。
  三个月以来,秦焱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这安稳在半夜时被一阵热意烫醒了,他一睁眼,就见裴俦脸颊泛红,浑身冒汗,还不停呓语着什么。
  秦焱拿袖子给他擦了汗,凑近去听。
  “鹤洲,秦鹤洲,抓住我,抓住我的手……”
  *
  那冰面裂开后,秦焱掉了下去,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块凸起的冰柱,整个人悬在那里,裴俦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更怪诞诡谲的是,沉下去的冰面竟然没有化水,而是从中间涌出大股红色,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裴俦气得破口大骂,“艹!这都什么怪梦!冰层下面是岩浆?!!逗我呢!!”
  “秦鹤洲!你抓紧了!别松手!我这就拉你上来!”
  裴俦趴在冰面上,伸手去够秦焱。
  底下岩浆越升越高,他身下的冰层叭啦作响,也开始小面积地开裂起来。
  秦焱平静地瞧了他一会儿,忽对他笑了笑。
  此时此刻这种笑容可以说得上是渗人了,裴俦后脑勺当场就麻了,吼道:“秦鹤洲!你别做傻事知不知道?!别松手!我能拉你上来,相信我!”
  他那块地的冰层裂缝越来越大,裴俦只低头瞧了一眼,再抬眼时,秦焱已经松开了那冰柱,往下坠去,眼看就要被沸腾的岩浆吞没。
  “不不不,秦鹤洲——”
  裴俦猛地将手伸出去,触感温热,反被一只手包裹了起来。
  他眼睫微颤,猛然睁开了眼睛。
  手被人万分珍重地托住放在胸前,秦焱的呼吸就打在他面上。
  裴俦怔了怔,缓缓抬头。
  二人目光刚一相触,秦焱伸手掌住他后脑,闭眼重重吻了过来。
  再多宽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唇舌厮磨时的温度才是真实。
  *
  而此时的邯京,桂存山开始筹谋新君事宜。
  张德福在承和殿上请出了景丰帝的传位圣旨,传位于七皇子刘焕,择吉日登基。
  桂氏一党自然喜不自胜,清流一党时刻活在桂氏的监视下,人人自危,都盼着明威将军早日打完仗,回京解了这僵局。
  *
  裴俦端着个小碗,盛了些小米,坐在院子里喂斑鸠。
  碗是不二唯一的饭碗,斑鸠是三青山上的野斑鸠。
  裴俦瞧着斑鸠点地啄米,自己也跟着点起了头,半阖了眸子,困意不住上涌。
  秦焱下了趟山采办东西,回来时就见裴俦在躺椅上睡着了,他把背上的布袋往檐下一放,放轻脚步走过去。
  裴俦感觉碗被人拿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一瞬身上就盖了件大氅。
  他抽手出来摩挲着那湖蓝绸面,无奈道:“你该不是半道上劫来的吧?”
  秦焱拂掉他发间一撮雪珠,笑道:“山下有个小镇,寻了个钱庄,一连跑了两条街,就这件勉强能看。”
  裴俦也笑起来,“真是辛苦你了。”
  “我这么辛苦,你不给点奖励吗?”
  裴俦低笑一声,偏头吻在他额角,“这种奖励?”
  秦焱唇边笑意未减,“不够。”
  裴俦又亲在他眉心,“这样?”
  秦焱摇头,“还是不够。”
  裴俦沿着他鼻梁吻下去,吻至鼻尖时微微分开,眉眼弯弯道:“这样?”
  秦焱抬高下巴,望着他不说话了。
  裴俦双手捧住他脸,准确无误地印上他唇,刚要加深这个吻,转角处忽窜出来一个身影。
  “啊啊啊啊啊光天化日的你们在我的道观里做什么!!要长针眼了!!”
  秦焱站起身,面色不豫地望向他,眼神相触,不二立刻就不嚎了。
  他瑟缩着头,结结巴巴道:“那是我、我的碗,还有我留着过冬的、小米……”
  秦焱面无表情地朝他走过去,不二面带惊悚地退后,一步,两步,直到贴在了柱子上,皱紧了一张脸,仿佛秦焱是什么狼豺虎豹。
  他却绕过不二,将方才那个硕大的布袋解开,道:“你的碗,米粮,还有些鸡鸭肉,近三个月的量,够你过冬了吗?道长。”
  不二眼睛都亮了起来,几乎是跳着过去,边扒开布袋边兴奋道:“秦施主,你真是太可靠了!!在江城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裴小友眼光真不错!!”
  裴俦听着听着,笑容淡了些。
  斑鸠群忽躁动起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秦焱瞧了一眼,走过去扒开那些乱啄的斑鸠,解救出被欺负的那一只。
  这是一只海东青,只是长得瘦小了些,不知怎么混进了斑鸠群里,被它们群起攻之。
  裴俦瞧它在秦焱掌下弱小可怜的模样,蹙眉道:“西境来的?”
  海东青身上没有任何信件,因为怕半道被人截胡。
  秦焱拨开它尾巴,发现断了三根尾羽。
  “三日,海东青从西境到此地约莫飞了两日,也就是说,梅映宵他们明日就会启程回京。”
  秦焱找了个空鸡笼,将那海东青放了进去,裴俦另给它放了堆小米。
  雪大了起来,秦焱把裴俦抱回了屋里。
  “我已经五日没下地了,不二说我的伤已经好多了,你不必这么小心。”
  秦焱正往炉子里添碳,闻言微顿了顿,没说话。
  裴俦以为他离得远没听见,想了想方才那只海东青,道:“我被抓之前给仲文留了信,他应当已经见过国公爷了,你可听过‘勤道’?”
  秦焱过来给他掖了被角,在床边坐下,把裴俦一双手握在掌中。
  “爷爷没同我详细说过,但我知道,我秦家往上两代,也是勤道的一员。”
  裴俦点点头,“果然如此,那国公爷应当有法子联系上勤道,加上仲文与漆舆里应外合,咱们应当能混进邯京……”
  “裴景略。”
  裴俦抬头,“啊?”
  “你就不能消停些?刚从死人堆里逃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那寇衍也不是只会吃饭的,还有我,我既然回来了,这些危险复杂的事情,你大可交给我去做,别再以身犯险了。”
  裴俦垂眸,低声道:“我提前谋划了那么多,却没算到谢铭的死,我怎能,怎能安心……”
  “那不是你的错,景略,我们都不是什么半大少年了,看事情须得看全貌,看将来,不是吗?”
  裴俦不言。
  秦焱抚上他侧脸,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方才没说完,你在梁州囤积粮草,解了西境之危,你还通过我爷爷搭上了勤道,你是提前做了许多谋划,但你从未想过你自己,要不然不会来不及脱身,直接被蔡起辛拿下了刑部!”
  秦焱与他额头相抵,颤声道:“你总是这般不惜自身,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在京郊见到你的时候,你躺在那里,没有呼吸,浑身冰凉,就像,就像上次一样!裴景略,那种痛苦,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裴俦蹭着他鼻尖,小声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我巴不得把你时刻拴在我身边,谁都看不见碰不了,那样我才能安心。”秦焱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倾身吻在他额头上,“可那样你必定会恨我,我也……舍不得。”
  他的呼吸,他的味道近在咫尺,裴俦只觉得整个人被罩在暖意之中,心热,身也热了起来。
  裴俦手指微蜷,深了口气,道:“那我补偿补偿你?”
  “你想怎么补偿?”
  “上来。”
  秦焱不明所以,脱靴上了榻,与他并排靠床而坐。
  裴俦搭着他肩吻过来,秦焱顾忌着他腿伤,连忙侧了身方便他动作。
  不似秦焱的强横霸道,裴俦的气息向来是温和缱绻的,他也极其享受这种温柔。
  裴俦勾开对方唇齿纠缠,手悄悄探入了对方衣襟。
  秦焱僵了僵,握着裴俦后颈,主动分开了些,难以置信道:“你,你是要?”
  裴俦倾身向前,沿着他下颌吻过,轻声道:“这么久了,你不想我吗?”
  秦焱一把捉住他手腕,眼睛都红了,“我当然想,可是你的腿……”
  “无妨,我在上边……”
  衣襟除下时,裴俦见到他左腿上那一道狰狞的伤口,伸手摸了摸,立刻激起一阵战栗。
  “这是打金赤人的时候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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