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 (失眠孤独症患者)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失眠孤独症患者
- 入库:04.09
“你打父皇做什么,快到父皇身边来,父皇带你回去。”
昭梨儿皱着小脸道:“你欺负我的娘亲,我就是要打你。”
昭珏沉了脸,呵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才是你的爹,你别听那些蛮人胡说八道!”
昭梨儿拉住乌累若的手,对昭珏嫌弃道:
“这才是我的父王,我的父王比你好多了!”
昭珏脸色铁青,乌累若摸了摸梨儿的头,对昭珏道:
“昭珏,梨儿你也看到了,你把我的妻子也带过来,把我妻子的两个小儿子也带过来。”
昭珏冷笑:“你想用一个换三个,未免心太大。”
话是这么说,还是朝身后挥了挥手,禁军中间,一辆被铁甲包裹的黑色马车,被一个车夫拉着,摇摇晃晃跑了过来。
伊尔丹怕车上有诈,对身后的骑兵做了做手势,一队精兵强将就骑到了场地中间,护在他们身后十米远的地方,个个拉开了弓。昭忠也朝身后做了个手势,汉军的弓箭手也开拔,开始排兵布阵,护着他们的皇帝。
昭珏看着双方剑拔弩张的模样,冷笑:
“放心,朕为了自己的孩儿,饶你们一命。”
乌累若懒得听他废话,害怕弓箭失手伤了昭梨儿,对身后道:
“把箭放下!”
身后的骑射手齐刷刷松了弓,昭珏也对身后道:
“全部放下!”
“诺!!”
身后的汉军齐刷刷回应,整齐划一,气势移山倒海。昭珏有心炫耀自己的兵力,对乌累若道:
“右屠耆王,你回去告诉扶罗,你我两国之间,必有一场血战。”
乌累若也道:“皇帝陛下,我期待和你的对决。”
昭珏冷哼,不屑看他,马车终于缓缓驶来,昭珏不客气地用剑挑开了帘子,美人受被绑得结结实实,嘴上也堵了抹布。乌累若一看到美人受的样子就红了眼睛,他的头发乱糟糟,脖子脸上也都是被凌辱过的痕迹,青紫红肿,他几乎立刻吼道:
“昭珏,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曾经最亲密的人,你怎能这样对他!!”
昭珏偏着头,脸上一片霜寒之色,不语。美人受一看到乌累若就痛哭出来,他日日被强暴,还要挨打,虽然他也打皇帝,但到底武力值不如他哥,被打得多些。他哥被他砸破了头,对待他像个妓子一样,非打即骂。
乌累若难过得流出了泪,他觉得对面的皇帝就是个畜生,没心没肺的畜生。昭梨儿好奇地看着马车上的娘亲,说到底她也没见过她娘,才两个多月她娘就为了昭珏逃到了洛阳,然后又给她生了弟弟,此后一直没有回到王庭。她一直被扶罗的王妃带大,后来乌累若又回了王庭,带了她大半年,她才和乌累若感情亲密。
她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娘亲,也有些不忍心,痛骂昭珏道:
“狗皇帝!你害我娘,你伤我娘,我要打死你!”
昭珏一直偏着头,任她骂,也不回应。
美人受被车夫揪了下来,跪在地上,昭珏此时终于说了话:
“人我带来了,你将梨儿还给我。”
乌累若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身后的伊尔丹看到滚在泥地上的娘子,也湿了眼睛,之前对他的怨恨也提不起来,娘子那么护着自己哥哥,他哥哥却是个畜生,这么作践他。
伊尔丹打马上前,抽了那个马夫一鞭,顺手一捞就将美人受搂在了怀里,扯了他嘴上的臭抹布,哽咽道:
“这下你吃了教训了。”
美人受靠在他肩上,呜呜大哭。
昭珏本来皮不痛肉不痒,在汉宫里做这些,没有丝毫羞愧之心,此时看到两个蛮人都鄙夷他,他的女儿也鄙夷他,竟然有点心痛之感,仿佛真的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他看着美人受靠在伊尔丹怀里痛哭,紧紧抱着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美人受也打他,还要骂他,日日咒他去死,他没有杀了他,已经算是仁德。可是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伊尔丹抱住了自己的娘子,打马要回去,昭珏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红着眼道:
“梨儿,你过来!”
他也骑马上前,要去抱梨儿,乌累若却将梨儿护在身后,用刀指着他道:
“昭珏,我妻子的另外两个孩子呢!”
昭忠见他拔刀,也拔了剑,护着陛下。昭珏看着森寒的刀刃,冷笑:
“朕说了,你用一个人换朕三个人,未免心太大!”
乌累若脸色铁青,昭珏看着他身后的昭梨儿,冷喝道:
“梨儿,你过来!难道你要认贼作父!”
昭梨儿不为所动,紧紧抱着她父王的腿,昭珏突然狂怒,也拔出了剑:
“乌累若,这就是你说的守信?!!”
乌累若红着眼睛看他,心中盛满了仇恨,怒道:
“皇帝陛下,我自然守信,只是你今日欺负了我的妻,这笔账我也定要讨回来,你敢不敢与我一对一对决,你若赢了,我的头你随便拿去,我若赢了,你定要跪在我的妻子面前,磕头认罪!!”
第155章 155
昭珏听他约战,还未说话,身旁的义子就指剑对乌累若道: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岂敢与我大汉的天子相提并论!你不配与我大汉的天子对决,你若想要自取其辱,我代陛下与你打一场,定要削了你的脑袋!!”
昭珏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伊尔丹也不是个善茬,代替他哥说话:
“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将剑指在我匈奴右屠耆王的面前!!”
昭忠怒道:“我是大汉皇帝陛下的义子,足够有资格代替我的父皇与右屠耆王打一场!”
伊尔丹嗤道:“昭珏还没死呢,你就上赶着代父出征!昭珏,你真是养的一条好狗啊!!”
昭忠怒极,暴喝:
“无礼的野蛮人!你放肆!!”
乌累若还没和皇帝打起来,他的弟弟就快和昭忠斗起来,乌累若不参与弟弟与昭忠的对骂,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昭珏:
“昭珏,你敢不敢与我打一场!此战不关荣誉,不关身份!只关乎我的妻子!!你若不敢与我对决,你就不配拥有我妻子对你的敬爱,也不配要回我的女儿!更不配抚养我妻子的两个孩子!!你若是个男人,就暂且放下你的皇冠,真真切切与我打一场!!我定要让你知道,你不配对绒儿发号施令,不配对他冷言侮辱!绒儿所受的委屈,你都要向他还回来!!”
昭珏怒道:“妻子?!你口口声声称他为妻子!朕什么时候准许他嫁给你!他生生世世都是朕的人,朕要他下嫁,他才有资格下嫁!!”
乌累若吐了口口水,嗤道:“从你将他嫁给我的父王那一刻起,你就不配拥有他!你自诩为皇帝,想要左右他的命运,我偏要让你知道,绒儿是我匈奴人的王妃,他不受你大汉天子的号令!”
提到伊维邪,就踩了昭珏的痛脚,此生他只在伊维邪面前妥协过,那时他年少,权力不稳,被自己母亲逼着,被边境三十万匈奴大军逼着,嫁出了他的弟弟,奉上了他的爱妃,此时此刻,伊维邪的儿子站在他的头上拉屎,还要逼迫他为了自己的弟弟决斗,他如何能忍,他羞辱不已。
昭珏气怒不堪,若说他此生最恨之人,一是他的母妃,二就是伊维邪!那个与他父皇对峙沙场、雄霸整个草原的男人,死了都不让他解恨,伊维邪玷污了他的爱妃,死后还让他的两个儿子继续玷污他,他恨到将他焚尸都不够!
昭珏怒道:“乌累若!你不配与我决斗!你那死了的父亲才有资格与我对决!!”
乌累若嗤笑道:“昭珏,你这个胆小鬼!你明知道我父王已逝,才敢说出这样的话,若我父王在世,定会将你砍得跪地求饶,在阏氏面前磕头认罪!!”
昭珏彻底被他激怒,不待他多说,提剑就向他砍去:
“朕定要让你知道,就算伊维邪没死!也会跪在朕的剑下求饶!!”
乌累若回敬道:
“你先打过我,才有资格提我的父亲!!”
刀剑相撞,火化四溅,昭忠怕皇帝受伤,忙赶过来要施以援手,昭珏却怒道:
“谁也不准上前!这是我和这个蛮人的对决!我大汉的国威,岂容此等贱奴践踏!”
昭珏也被逼出了十分的血性,单手握着重剑,骑在马上与乌累若重打,他向来擅长骑射,西宫着火后更是每五日都要抽出时间在校场练兵,他自己也要下场与那些将士对打,他格外注重自己的权力,那些禁军被他亲手操练,只听他的话,他也开始像他父王那样,崇尚武力,以暴制暴。
乌累若刚开始还被他的血性震住,在马上被他刺了两剑,不过他到底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还没开始学走路就先学握刀,对昭珏的招数摸熟后,策马朝他剑刃上直冲过去,然后骤然俯身,一刀砍断他的马腿,这是匈奴人惯用的招数,昭珏猝不及防,滚在了地上。乌累若的马也被剑刺伤,扑在地上,但他提前从马背上跳下来,用刀背对着昭珏的后颈就是致命一击,昭珏生生躲过,后肩的铠甲上却重重挨了一刀背,重伤得咳血。乌累若跳起来还要去砍他,昭珏不断后退,以剑相抵,所有将士都看着这一幕,昭珏后肩受了重伤,提剑无力,手臂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