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 (失眠孤独症患者)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失眠孤独症患者
- 入库:04.09
乌累若立刻就慌了,狼崽子一样飞快窜回去,听到美人受哭叫:
“查干!啊!查干!”
乌累若几乎飞跳了回去,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远远看到两匹灰狼在撕咬牛车,美人受坐在牛车上哭叫。乌累若飞奔着将匕首拔出来,快狠地将匕首投到窜上牛车的灰狼头上,匕首深深地扎进灰狼的眼睛,乌累若一步跳上车,拔出匕首,再次深深扎进它的头。两匹灰狼很快被乌累若干掉,牛受了伤,脖子被咬出湿淋淋的血,可能要殒命了。
乌累若心惊胆战地转过头,看了看吓得发抖的美人受,确认他有没有受伤。美人受手臂被灰狼叼了一口,所幸他穿得厚,手臂上也套着熊皮,灰狼只是将熊皮咬穿了。乌累若后怕地喘口气,美人受难过道:
“查干,牛要死了。”
雪地里都是腥膻的牛血,牦牛脖子上被咬出了深深的血口,呼呼喘气,跪在了地上。乌累若听着周围树林里的动静,暗道不妙,立刻将美人受抱下车,匆匆捡了些干粮和一把刀,就领着他要走。
美人受将小铁锅带上,还眼巴巴地看着那个用来擦身的瓦罐,乌累若嫌弃得不得了,阏氏就会给他拖后腿。乌累若快速领着他逃避,找了一个隐蔽处暂且安顿。果然,不到一会儿,狼群就围住了刚才的牛车,撕咬牦牛。
乌累若和美人受在岩石后的隐蔽处将就了一晚。乌累若生了一大堆火,又在二人歇息的周围插满锋利的木桩子,防止狼群来袭。
美人受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安道:
“查干,我们该怎么办啊?”
牛死了,这里荒郊野外,连个人都看不到,他们怎么走出去啊。
乌累若又开始烦他,觉得他真是累赘,沾着他就倒霉。乌累若不和他说话,闷声不响煮牛肉汤,美人受看着他的“丈夫”越来越冷漠,心碎道:
“你怎么这样啊?”
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因为早上受了惊,肚子隐隐作痛。他感觉心痛,肚子也痛,脸色发白地躺在地上,呜呜咽咽:
“查干……”
乌累若看他脸上血色退尽,吓得立刻站起来,摸着他的脸问:
“你怎么了?”
美人受捂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在不停踢他,他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美人受捉着他的手哭:
“呜呜呜……查干……查干……我要看大夫……”
他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事。荒郊野外,乌累若哪里给他找大夫,急得直冒冷汗,紧紧抱着他,慌道:
“别怕,别怕,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他一个人长年在外奔走,懂一些粗浅的医术,但对于孕夫,他还是束手无策。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阵,似乎慢慢安静下来,美人受松了一口气,肚子慢慢不痛了。乌累若一直紧紧抱着他,安抚地揉摸他的肚子,美人受觉得是“丈夫”让肚子里的宝贝安静下来,难过道: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乌累若惊讶地看着他,美人受格外伤心: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坏。”
乌累若心里似乎被石头在碾,他自然看出他在伤心,他一个人大着肚子,远离汉宫,远离他的皇兄。他在汉宫里必定是受尽万千宠爱的,现在被自己带到荒郊野地里,还失了忆,着实可怜。乌累若心软了点,轻轻说:
“没有。”
美人受就抱着他,很难过地抱着他,哀求:
“不要抛下我。”
“丈夫”紧紧回抱他,给了他安全感。当晚,乌累若搂着他睡觉,美人受靠在他的身上,手指还害怕地拉着他的一条辫子,害怕他偷偷跑了。乌累若头皮被他扯得发麻,也不敢乱动,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太阳出来,乌累若动了动发麻的身子,将美人受拍醒。二人简单收拾一番,又来到牛车前。雄壮的牦牛被狼群啃成了骨架子,狼群吃光了牛的上半身,下半身拖到了雪地里掩埋起来。乌累若看着地上拖拽的血迹,快速地收拾东西。
美人受看着满地血腥就干呕不止,乌累若让他坐在旁边的云杉树下,给他垫了块皮毛垫子,又把匕首放他手上。美人受好奇地打量手上的匕首,很精致,很锋利,只镶了两块宝石,是乌累若用了很多年的。
乌累若用刀将牛车砍得散架,用几块上好的木板做了一个简易的雪橇,又装了些上好的皮毛,带走了所有的金饼和碎银。美人受坚持要带上那个沉沉的瓦罐,因为他要擦身体。
乌累若黑着脸将瓦罐放上雪橇,自己用肩拖着雪橇走。美人受提着小铁锅,一步一步跟着他。
等走到平滑些的雪地里,美人受就坐会儿雪橇,看着他的“丈夫”像头憨牛一样在前面拖着他走。
两个人走了三天才走到一个市集,乌累若累得腰酸背痛,他的“妻子”太沉了,他一个人拖两个人走,还要拖他的瓦罐,心里怨气很大。但美人受很开心,他像欣赏风景一样,乌孙国的草地风光很美,有山有木还有雪,最重要的是,他的“丈夫”没有抛下他,晚上还会抱着他。
到了市集里,乌累若用一点金子交换了两头雄壮的牦牛,又买了一架牛车。两头牛拉着车,更稳妥些。美人受眼巴巴地看着市集里的小客栈,不想走了。
乌累若才不想将就他,又买了些药材和香料,伪装成商人。美人受看乌累若赶着牛车就要离开,抱着他撒娇:
“查干……”
声音好软,乌累若背影僵了僵。美人受将脸凑到他颈间哀求:
“查干,我们歇一晚吧,天快黑了。”
太阳快落山了,他的“丈夫”一点都不会体贴人,又要让他睡野外,他明明有那么多金子,真是抠门!
乌累若还是和他住了客栈,美人受太烦人了,他都将牛车赶出市集了,美人受却恶狠狠扯他辫子,不住客栈就不松手。乌累若觉得自己真是拿他没办法,他们已经耽误了很多天,他只想快点回到匈奴,回到王庭,摆脱他这个烦人的累赘。他不想送他去呼伦了,不想送他去父王的陵寝,让伊尔丹去送,他不想再和他有交集,他心乱如麻。
美人受欢欢喜喜住了客栈,要了最好的房间。客栈里有大浴池,很多男人可以挤在里面洗澡,隔了一堵墙,妇人们可以在隔壁洗。美人受才不会去那种地方,他又给了店家一点银子,让他们专门抬了一桶水到他的房间里。
乌累若坐在人流拥挤的大浴池里,听着身旁粗鲁的玩笑声,烦躁懊恼。他没敢呆太久,洗了澡就回去,不然他的“妻子”又要担心害怕。美人受等乌累若回来才敢洗澡,他欢欢喜喜看着乌累若给他买的新衣裳和新靴子,决定晚上好好奖励他的“丈夫”。
客栈房间不大,乌累若坐在床上,不敢去看浴桶里的美人受。美人受不高兴地洗着身子,他的丈夫真是对他没有一点兴趣,他都脱光了都不过来他一眼。他本想让丈夫帮他擦背,不过看他那嫌弃样儿,估计又要吼他。
洗好了澡,美人受大着肚子行动不便,要乌累若过来扶他。乌累若红着脸走过去,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看到面前一双滴着水的雪白赤足。美人受出了浴桶就去擦身体,他也不避讳乌累若,当着他的面就用干燥的澡巾将身体擦干。乌累若看着他丰满圆润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凝望他雪白的下巴,修长的背影和湿漉漉的头发。
美人受擦了身子穿上干净的棉布里衣,看到“丈夫”还在凝望他,羞涩又高兴道:
“查干,帮我擦头发。”
乌累若木讷地帮他擦了头发,看他爱美地在脸上抹从市集上买来的香膏。他的皮肤很好,白嫩光滑,或许是跟着自己受了苦,晒得黑了些,但整个人还是好看的,大大的眼睛明亮干净,笑起来的时候像弯弯的月牙。
“乌齐娜。”乌累若突然叫他。
美人受疑惑地偏过了头,乌累若轻轻抿唇,又叫了声:
“乌齐娜。”
美丽的月亮。
晚上美人受要“丈夫”抱着他睡,乌累若僵硬地抱着他,美人受又将手摸到他腿心,想伺候他一顿。乌累若紧紧按住了他的手,轻喘:
“放开。”
美人受委屈,“丈夫”明明都硬了,为什么不碰他。乌累若始终掐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美人受生气起来,大着肚子在他身上踢,用嘴唇胡乱吻他。乌累若烦躁不已,想推开他跳下床,又怕他哭,到时候半夜又哭得闹肚子痛,闹着要他帮忙找大夫。
乌累若只好让他胡乱吻,感受他的嘴唇软软贴到自己嘴上。男人睁开了眼睛,看着夜色下他干净纯情的小脸,突然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对着他的嘴唇深深吻了一阵,直到将他吻得安静乖巧,才舔了舔他唇上的唾液,哄道:
“睡吧。”
乌累若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没想到他的“妻子”半夜发了骚,脱光了抱着他。
第37章 37
美人受大着肚子,乌累若也不敢对他做什么。看他脱光身子在自己身旁胡乱扭,冷汗都急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为他的“丈夫”,他是应该安抚他,做一些亲密之事,但他是父王的人,他是自己弟弟的母亲,他现在还怀着汉帝的孩子,他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乌累若闭着眼睛装熟睡,也不敢跳下床,不然美人受真的可能和他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