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 (失眠孤独症患者)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失眠孤独症患者
- 入库:04.09
…………
城门前两军大骂不止,乌累若被吊了一天,双臂都脱臼。
别宫里,汉帝听说伊尔丹气得吐血,终于痛快地笑了一声,恶狠狠出了一口气。乌累若在天黑时被拽上去,晚上给他医治了一番,第二天继续吊在城门上,气死伊尔丹。
晚上,汉帝抱着美人受入睡,美人受久久睡不着,搂着哥哥的脖子哀求:
“哥哥。”
汉帝极为温柔,亲吻他道:“怎么了?”
美人受哽咽地看着他:
“哥哥……放了乌累若吧……”
汉帝脸沉如铁。美人受哀求道:
“放了他吧,放了他吧哥哥,他救过我的命,我求你……”
汉帝坐起来,脸色极为阴沉,怒斥: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美人受吓得噤声。汉帝盯着他的肚子,厌恶至极地讽刺:
“阏氏,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
美人受呼吸一窒,脸色僵白。汉帝恼怒地坐起来,提着贴身的佩剑走了出去。汉帝站在回廊上喝闷酒,天蒙蒙亮才醉醺醺走回去,美人受天快亮才入睡,疲倦的身体睡得极为昏沉。
汉帝看到他乖巧的睡颜,心软成水,就像年少时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睡觉,自己手麻了都不舍得动一下,害怕惊醒他。汉帝脚步不稳地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抚摸他因为日夜担忧变得瘦白的小脸,轻轻俯身,在他嘴唇上啄吻一口,笑道:
“绒儿。”
美人受睡得不安,汉帝喝了酒胡乱发情,手指摸索着解开他的衣带,看到他嫩白如玉的酮体,以及大大鼓起的肚子,又是嫌恶又是好奇。男人红润的嘴唇贴近他的奶尖,舌头伸出来,在那点樱红的乳头上轻轻舔了一口。奶头敏感地挺立,汉帝看弟弟依然睡得昏沉,突然羞涩地红了脸。他想到年少的时候,自己也总是趁他熟睡,轻轻舔他……
汉帝想到汉宫里那些绮丽艳色的过往,身体极为燥热,想到他们的初次,在藏书室里偷偷抱在一起。地上摆着龙阳春宫图,弟弟赤着下体侧坐在他腿上,他们双腿交叠,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地上的春宫图脸红如血。
汉帝对他总是情动大过避讳,疼爱大过割舍,他在这三年里曾经试过忘记他,但总是做不到。他听到伊尔丹说逃跑的美人要被抓起来,打断腿拴着,自我麻痹的身体突然痛得要裂开,他在夜深时被噩梦惊醒,他梦到他的弟弟,梦到他的爱妃,梦到他同自己的母亲一样,口吐黑血,死不瞑目。
汉帝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他骗了弟弟,他日夜饱受折磨,他不能再欺骗他,他要实现自己的诺言,哪怕只是带回他的尸体。于是,一场匆忙的、未来得及策划的寻人之旅开始,唯有踏上那片他深恶痛绝的草地,他后半生的魂魄才能得到安息。
汉帝看着睡着的美人受,轻轻地吻他,甜蜜地吻他,他做到了,他不是胆小鬼,他找回了弟弟,他的罪过应该被赦免。男人甜蜜地亲吻他的奶头,亲吻他的脸颊,手掌慢慢抚摸到他的腿心之间。那里还是那么娇嫩,轻轻摸一摸都会湿润,汉帝记着御医的叮嘱,不能同房,可是又忍不住碰他。男人轻轻将头凑到他的腿间,看着那朵比以前更加红润丰满的蜜花,轻轻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将舌头轻轻舔舐过去。那里是他堕落的开始,在汉宫里昏睡的午后,在寝殿里酣睡的午夜,轻轻分开他的腿,红着脸舔他。
汉帝舔得满脸通红,这份激动比洞房还要令他喜悦,轻轻地、隐秘地,似乎找回了年少时单纯的快乐。美人受被他舔得软软呻吟,汉帝更加喜悦,将舌头软软地探进他的腿心,小孩子一样与他玩捉迷藏。美人受轻轻扭动屁股,汉帝用牙齿轻轻咬他的腿心,爱不释手地留下娇艳的红痕。等他睡醒的时候会不会像年少时那样脸红,无措地看着他,说:
“哥哥……我的下面好痒……”
他会无辜地看着他,借着检查的名义脱掉他的裤子,无耻地凑近他的腿心说:
“怎么痒了,让我看一看。”
那是他们年少时共同的秘密,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心情极好地看着他的弟弟被他哄得团团转,因为一朵花,或者因为一片叶子。弟弟会因为他用了某一个漂亮侍女的手绢吃醋,难过地不愿意理他,他也不戳破那份暧昧,在第二天依然去找他,用几块糕点将他哄好,心满意足地看着他靠在自己肩上,因为他刻意朗读的情诗羞红了脸。
年少时的情意在他长大后在任何一个美人身上都找不到,那份最初最原始的悸动,已经随着弟弟的和亲,深深烙印在汉帝的骨子里。汉帝看着他可怜的弟弟,怜爱地抚摸他的腿心,在他清醒之前,将那朵小花嘬出了水,在他的凝视下娇艳地绽放。
美人受在睡梦中潮喷了一次,轻轻扭动屁股,咬着嘴唇呻吟。饥渴大半年的小穴没有被阳物进入,极其麻痒,汉帝红着脸看他将纤细的手指伸入腿心,睡梦中轻轻抽插起来,低吟道:
“大王……嗯……大王轻一点……”
汉帝全身僵硬。
第20章 20
伊尔丹率着部队在城门下骂了十多天,汉帝也命人回骂了十多天。双方都有些窝火,一个不敢进攻,一个死死防守,就靠着每天的对骂泄气。乌累若的双手吊废了,又换成吊双脚,整个人都被折磨得要见阎王爷,偏偏在要死的时候御医又给他吊着一口气。
美人受每日哀求汉帝,求他放了乌累若,甚至一再顶着孕肚下跪,汉帝被他求得心烦,干脆命人将他关起来,不见他。
汉宫里传来书简,傛华夫人生了龙凤胎,要汉帝赶紧回去。汉帝躲了美人受两天,独自坐在房顶上,喝闷酒,看月亮。他不敢给美人受说自己有了麟儿,也不敢给美人受说自己娶了皇后,他有后宫佳丽,即使许多事情被迫无奈,但他也在事实上背叛了弟弟,背叛了他们年少时的情意。
汉帝晚上坐在房顶上吹冷风,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幽幽吹了起来。笛声悠扬,哀婉,曾几何时,他的笛声是欢快的,喜悦的,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与浪漫,他的眼睛里有梨花的纯美和星光的璀璨,只不过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都被那座森严的宫殿吞噬了。他的皮相还是俊美无双的,他的内里已经腐烂了,变成令他深深恐惧的那类人,他的母妃生前的那类人。
汉帝坐在房顶上吹笛子,伊尔丹坐在露天的野地里喝酒,依然骂骂咧咧。乌累若又被吊了一天,全身没有一块好皮肉,御医说不能再吊了,再吊就要死翘翘了,护卫说那可不行,陛下说了要留着他的命,气死伊尔丹那个狗娘养的东西。
御医说那我没办法了,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反正我医术有限,不能从阎王殿里拉人。护卫也头痛,想了半天想了一个自以为高明的法子,挂羊头卖狗肉,找了一个和乌累若颇为相像的死囚,打得血肉模糊,堵住他的嘴,继续吊着他。
美人受跪坐在烧了碳火的温暖房间里,面朝北方,为他的孩子祈福,为乌累若祈福。他的手里拿了一串檀木制的佛珠,像模像样地念起经来,既然他的皇帝哥哥倚靠不住,就只能自欺欺人地求神拜佛。
他在闭目祈祷的时候肚子里动了几下,那是他七个月的孩子在踢他,美人受悲悯地揉着肚子,想到单于去世前温柔地对他说:
“苏日勒。”
苏日勒,意为勇敢。明亮的月光倾洒下来,倾泄在他白如鲛珠的脸上,他看着那轮月亮,突然生出了一些不可捉摸的勇气。
他找到了自己的御医,向他打听乌累若的情况,乌累若被御医抬到自己的房间里,用参片和针灸吊着命。这个王子似乎活不了了,若再继续被折磨下去,很快就会死翘翘。御医看他一个大着肚子的贵人,手无缚鸡之力,手里就攥着一串佛珠,能有什么威胁,就大大方方让他进房间了。
美人受静静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瘦得脱形的乌累若,这个王子似乎命运多舛,生下来因为母亲有羯族人血统,被他的父王不喜。长大后又忤逆父王的意愿不愿意娶莎莉公主,笼络呼延大将,更是被他父王责罚,一个人被赶到偏远的大漠之地。好不容易回到王庭,又遇到呼延叛变,被叛军追杀了两个多月,还没好好喘口气,又被单于托孤,护送他的遗孀和遗腹子到遥远的呼伦地区。亲眼目睹自己的父王被汉人烧成灰,又因为满腔的怨恨射杀阏氏被汉人俘虏,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美人受静静地看着他憔悴凹陷的瘦脸,心想他为什么这么傻,仅仅是为了对他父王的忠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冒着万箭穿心的危险也要将自己绞杀,以实现自己对他父王至死不渝的忠诚?
美人受用温热的湿帕子将他的身体擦干净,像对他的父王那样,御医见美人受连衣服里面也要给人家擦,连忙将他按住,干笑道:
“使不得使不得,殿下的金手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还是让老夫来。”
美人受就看着御医不情不愿地将乌累若收拾干净,身上给他涂好了药,用棉纱仔细地包裹起来,还给他换了一套干净的棉布衣裳。乌累若发着高烧,他身上的伤口化脓发炎,若这场高烧挺不过去,就真的要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