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楚丝音连忙跳出来阻止,指着花上翩翩飞舞的蝴蝶,“哇,静王殿下瞧这蝴蝶多美,不如咱们抓蝴蝶玩吧!”
祁沐手臂僵持在半空,尴尬收回,瞧见旁人対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心想是自己多虑了,太过思念和不舍,才会产生的幻觉。
假的,都是假的,他不是祁洛,不能寻找影子来代替。
楚容跟着跑到花间抓蝴蝶,知道祁沐心善惜物,捏住蝴蝶翅膀来到身旁,故作没心没肺道:“殿下快看,是不是很美?”
祁沐望着他指尖扑腾不休的蝴蝶,皱眉道:“本就一霎光阴的蝴蝶,何必抓来取乐,既然觉得美,远远欣赏便是,何必毁坏。”
“哈哈,静王说的是,今日就饶了这只小蝴蝶。”楚容松开手指,说道,“哪日若成了精,可得报答静王救命之恩哦。”
“你这人,向来喜欢说笑逗人吗?”
“是啊,静王开心就好。”楚容惊呼,“天啊,这只蝴蝶真的落在殿下身上了,莫非这蝴蝶有灵性,钦慕静王殿下,舍不得走。”
二人熟络起来后,竟有说有笑,毫无尊卑芥蒂。
……
坐在远处阴凉地的祁洛已经气到手指颤抖,将杯盏生生捏碎,他果然还是觉得祁沐比自己好,那样的笑意,真令人嫉妒到发疯。
一个从未在自己身前笑容满面的人,却対别人笑得那么开心,一个是他最喜欢的人,一个是他的皇兄,显得自己像个外人,像棒打鸳鸯的恶人。
“好……很好……”
“陛下,你的手在流血!”杏合后知后觉,看到一丝鲜血滴落在脚下,“瓷器锋利,碎在掌心怎能不疼,奴婢这就唤御医来。”
“不必,这点小伤算什么,朕没那么骄矜。”
“可是不包扎的话……”
元澄立马打断道:“陛下,是否将其带回?”
祁洛道:“不必了,既然他喜欢跟静王在一起,朕何必拆散他们呢。”他想要的是楚容的心,而不是每日占据他的身体,做一些鱼水之欢的风流事。
他喜欢的是完完整整的楚容,而不是一个做戏的傀儡,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动摇了,或许,自己真的比不上祁沐,至少……祁沐不会强迫他吧?
呵,太糟糕了,他才发觉之前対楚容的羞辱折磨并不算什么,而楚容从未回应过他的感情,才是最令人抓心挠肺的,罢了,罢了,毕竟他们之间早已经乱成一团。
明明艳阳高照,楚容却觉得背后发凉,掐指一算,该回去了!
“静王,时候不早了,就不陪您游园了!”楚容慌忙拉着楚丝音往寝殿方向走,再不回去,怕是某人要大发雷霆了!
……
祁洛冷着一张脸坐在殿内,气氛凝固到极点,杏合同元澄都不敢说话。
“陛下……”楚容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悦,那张脸就像霜打的茄子,二话不说跟楚丝音一同跪地不起,谁料,祁洛也不曾发话让他们平身。
这是怎么回事,装作看不见他们吗?
今日丞相之女入宫,应是大喜的日子,祁洛不该坐在殿内看奏折,应陪陪佳人,或者操心一下封号,新婚之夜该筹备什么,而不是看奏折,
怎么会如此泰然自若……
楚丝音跪了没一会,便往楚容身边靠,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是咱们做错什么了吗?陛下好像在惩罚我们?”
楚容道:“自信点,陛下就是在惩罚我们……”
楚丝音难受的扭动:“为什么啊,陛下平日里就这般喜怒无常吗?”
“算是吧……”楚容告诫道,“君心难测,万事都要小心为上。”
一夜过后,楚丝音歪倒在楚容肩膀上睡觉,楚容则靠在她脑袋上,二人互相支撑着过了一夜,腿脚酸痛的已经失去只觉,麻木又无力。
“唔,好困。”楚丝音眨巴眨巴眼睛,哆嗦着将身板跪直,“快起来,别睡了,陛下已经走了!”
楚容打着哈欠,揉揉跪痛的双膝,小心翼翼从地上起身,左右环顾,好像真的不见祁洛身影,莫非还没下朝?
“音儿,起来吧,再跪下去身体怕吃不消了。”
“可是陛下没让你我起来啊。”
“没事没事,先歇会。”
“嗯……”楚丝音被楚容扶着一瘸一拐往殿外走,屋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殿中却冰冷寂静,满满的压抑,恰逢祁洛走入,迎面撞上他们。
‘扑腾!’一声,二人惊吓到腿软,齐齐跪倒在地。
祁洛道:“朕有让你们起来吗?”
楚容道:“我……我们只是打算换个地方跪!跪在殿中央,影响陛下走路不是,我们这就跪外面去,不给陛下添堵。”
祁洛指着楚丝音道:“你先下去,他留在殿中。”
“是,奴婢告退。”楚丝音无奈看了眼楚容,起身离去。
“过来,替朕研墨。”祁洛坐回书桌前,提笔写册封丞相之女的事宜,楚容困得眼皮直打架,这活本该由杏合来做,一定是故意整自己,他看到祁洛笔写下的锋利字迹,将朱绫羽册封为‘绫妃’住春华宫。
哎,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逢场作戏,可惜有人明知陛下无意,却还要嫁入后宫,原是权利更为吸引人,那有什么爱与不爱,都只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小舅舅,今日朕与绫妃大婚,你高兴吗?”
“陛下,你大婚我高兴什么……你自己高兴就行。”不必管我死活。
祁洛忽然抱住他的腰,将脑袋紧紧贴在他身上,哐当,楚容吓得将墨块掉在桌子上,祁洛很不满他的回答,将人愤愤拉入怀中亲吻纠缠。
“唔!”楚容挣脱他,别过头道,“我这会不想做这种事。”
祁洛道:“怎么?你心中有芥蒂?”
楚容道:“没有!”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対朕说谎!”祁洛死死绞住他的目光,“你在欺君。”
第30章 朕生气了
楚容坦白道:“是,没错,我介意!今日是陛下纳妃之日,却非要在此时找我不痛快,换做谁都会觉得膈应吧。”
“哦?照这么说别的时候便不觉得膈应,从前那般矜持都是跟朕在玩欲拒还迎?其实骨子里就是个骚货吧。”祁洛嘴里说着羞辱人的话,心头却难受起来。
楚容被他惩戒在坚硬冰冷的地上跪了一夜,如今又要听他说这么羞辱人的话,哪能咽的下,每每心中不痛快,就想着法子在他这找气受。
桌上茶水未动,楚容端起来尽数泼在祁洛脸上,一双眸子不屈的盯着他。
“你!好大的胆子!”祁洛抹了把脸,二人衣衫都被茶水打湿,还从未有人拿茶水泼他,眼前之人,就是仗着得天独厚的宠爱,愈发蹬鼻子上脸。
祁洛大手一推,将楚容丢在地上,显然被气的不轻。
“陛下!”楚容被摔的屁股疼,又困又饿,两眼昏花,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说变脸就变脸,“若是我有做错什么,陛下大可直说。”这么阴阳怪气的谁能猜得透。
“好。”祁洛质问他,“你喜欢朕吗?对朕可曾有过一丝心动,你我相处的日子里,你对朕可有过一丝真心。”
“我……”楚容不知他又是被什么刺激了,这种刁钻问题,要他如何回答,他们在一起不是互相怄气,就是做些不可描述之事,这种问题,怎么可能一下子回答上来,他自己都知道会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小辈。
“说啊,回答朕。”祁洛目光中满是期待。
楚容不想欺骗他,直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祁洛这下更绝望了,抓着楚容将他从地上拖起,禁锢在怀中:“你甚至连一句喜欢都不肯说……哪怕是骗骗朕,你都不愿。”
“我不敢欺君,又怎能说出谎话博一时好感,想必陛下也会觉得不屑吧?”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楚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顺着毛抚摸,就会平静下来。
祁洛竟不知他何时说变得如此圆滑,密不透风,想发火也发不起来了,但是心里还是很嫉妒,很不甘,为什么祁沐就能让他温柔待之,对自己却十分戒备。
难道他现在给的好处,楚容一点也看不到?自己欺瞒天下人护他周全,却经不住胳膊肘往外拐。
……
用膳的时候,春华宫派来两个穿着喜庆的宫人前来请陛下过去。
“奴婢见过陛下,绫妃娘娘说今日是纳妃的第一日,请陛下前去一同用膳,娘娘已经备好御膳和薄酒,会一直在殿中等候。”
祁洛此刻气在眉梢哪有心情去春华宫,看了眼楚容没心没肺的模样,将筷子往桌面一摔,起身道:“绫妃一番好意,朕怎能不去呢。”
楚容起身目送他离去,默念,‘走吧走吧,最好十天半个月都别回来!’转身回殿内开始大口吃饭,这日子可真憋屈,吃着吃着便困得不行,心里忽然觉得很酸,明明看他走的时候还默默觉得解脱,这会莫名心酸究竟是为何。
自己现在有吃有喝,除了身份低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应该自足的。
他觉得,好像对祁洛的感觉发生了改变……从一开始的害怕躲避,到现在被他所影响情绪,这一切改变都发生的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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