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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带刀 (元灵宇)


  秦子裕笑道:“那就好,不然我还担心后面不能和你们一起玩耍了。”
  李观镜见他神情不似旧时那般无忧,便问了一句缘由,秦子裕叹道:“你也知道,我大哥一直想让我走他的路,今年太学统计推选春试名额时,我只能依他的意思去报了名,眼见着只剩半年时间准备,往后他定然要紧盯着我读书,我恐怕出门都难,又何谈与你们相聚?唉——可是你知道我的,我不想就这样在长安呆一辈子。”
  秦子裕的理想是寻到一匹绝世好马,然后带着它纵情山水,不理世俗。
  “若你果真走了,那就看不到翩翩娘子的剑舞了。”李观镜打趣道。
  秦子裕摇头:“非也非也,我倒觉得是这长安城的条条框框限制住了翩翩,否则她该跳得更好的。”
  “你既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个人与你志同道合。”李观镜试探地开口。
  秦子裕一摆手:“一个人走江湖才叫自在,我不需他人相陪。”
  李观镜垂眸笑了笑,道:“那好罢。”
  秦子裕歪头打量了李观镜片刻,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是何人?我认识么?”
  “你既要做独行侠,还问来做什么?”李观镜今日本来也不打算将那人的名字说出,因此神秘一笑,道,“等你哪日改了主意,再来问我罢。”
  秦子裕奇道:“我便是改了主意,你又要如何?”
  李观镜一收折扇,往秦子裕胸前一敲,半开玩笑道:“我要你带她远走高飞。”
  秦子裕一时难辨李观镜此话是真是假,李观镜自然也不想让他在这时候知道真相,便借着宵禁将至的由头,将秦子裕赶出了门,自回兰柯院看书去了。
  

第5章
  或许是这些时日念及林忱忆太多次,亦或许是听到秦子裕说明日便是林忱忆归期,李观镜今晚竟接连梦见初来这个时代的情景——那时他带着前世极大的挫折来到这个世界,自出生之后,浑噩度日,不言不语,不哭不闹,状似痴傻,众人都道他有先天之疾,若不是因为李照影被太妃抱走,或许连郡王夫妇也不会如后来那般疼爱他。
  直到有一天,李观镜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李观镜如此形容那时的林忱忆。
  李观镜见到满脸愁绪的少女,涣散许久的目光不由凝结住,心下一软,便冲林忱忆笑了笑,就是这一笑,将林忱忆拉出了深渊,李观镜和林忱忆竟然就这样依偎着治愈了彼此。
  李观镜从不去探查林忱忆当日为何心如死灰,他总觉得等到林忱忆自己打开心扉,主动道出那段过往的时候,自己才算是走进了她的心里。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五年,在李观镜十五岁那年,林忱忆辞别郡王府,独自外出游历,再传归期时,已是圣人为赵王李未央和林忱忆赐婚了。
  那个自己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眼见着就要嫁人了。
  李未央与林忱忆年纪相仿,是圣人唯一在世的亲弟弟,深得圣人青睐,除了有赵王这个封号,还是朝中从三品大员宗正卿。前些时日,工部尚书骑马跌断了腿,因李未央位列王爵第一等,便暂代了工部尚书一职,多在工部走动,初时李观镜还感谢他对自己照拂有加,待到敕旨下来,李观镜如遭当头棒喝,晕头转向地变作了缩头乌龟,不肯再去工部。
  李观镜不喜欢李未央,且他可以腰板挺直地说出这样的不喜并非出自嫉妒,因为李未央一个月前刚刚和离,前赵王妃是已故幽州都督独孤彦胞妹,当年李未央被卷入传位斗争中时,独孤静不顾他身陷囹圄而下嫁,独孤彦因拥簇有功,才能求情救下了李未央,如今李未央与圣人嫌隙已消,独孤彦在前两年又身死阵前,李未央自是不需要独孤家了,说是与独孤静和离,可谁不知道是李未央抛弃了独孤静。
  两人成婚近二十载,膝下无一儿女,且和离时的独孤静,已经病入膏肓。
  想到此处,尚在梦中的李观镜犹自发狠地踹着薄被:“李未央你没种!”
  入画在外间被吓了一跳,进来掀开蚊帐,发现李观镜是被魇住了,她忙抓住李观镜的手,一顿轻声安抚之下,李观镜才渐渐平静下来。
  隐在黑暗中的云落垂首看着下方,抿了抿唇,也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倔强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将目光投向别处。
  这一夜数人惊动,到早晨时却与往常别无二样,李观镜早将梦里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只依稀觉得心情不是很好,强打着精神与入画等人说话,照例喝了药去上值,刚到工部,还未来得及倒杯茶水,卫若风便又来到了他的座前。
  李观镜起身见礼,问道:“卫郎中有何吩咐?”
  卫若风笑道:“无关工事,你先坐下听我说。”
  李观镜依言坐下,卫若风坐在他旁边,凑近了说道:“段尚书月中便回,也就是说,赵王很快就会离开工部,因此颜侍郎吩咐下来,打算为赵王摆个送别宴,赵王也应承我们了,届时你来不来?”
  李观镜心中果断拒绝,口中却问道:“日期可定下了?”
  卫若风点头:“就是七夕那晚。”
  李观镜暗自松了口气,笑道:“七夕那晚我有私事,实在不能去了,还望郎中见谅。”
  “这可真是不巧,原还想着赵王对你青眼有加,让你们多叙叙话呢。”卫若风颇为遗憾地摇头叹息。
  李观镜笑了笑,搬来桌边的卷宗和札记,卫若风见他勤勉,便不再多言,叮嘱他巳时记得去议事厅**商江南河开渠计划,尔后便自行离去了。
  下值时,天被乌云遮蔽了一半,李观镜带着陈珂匆匆归家,刚进了前院,豆大的雨点便打了下来,两人将马交给马夫,正要奔去正门,李观镜蓦然瞥到马厩里一匹甚为眼熟的马,一时不由站住了。
  “公子快走!”陈珂一把拉住李观镜,将他拖到了正门檐下,一边接过门房递来的油纸伞,一边骂道,“瞎了眼的死狗奴!看见公子淋雨也不出来接应!”
  李观镜被陈珂的骂声惊回了神,他收回目光,看着门房神色惶恐,拍了拍陈珂的肩膀,陈珂明白了他的意思,沉着脸喝道:“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门房忙道:“不敢不敢。”
  陈珂这才撑伞跟着进了门,将李观镜送到二门时,李观镜接过了伞,吩咐陈珂去歇息,自己则往主院行去,陈珂见他不是往兰柯院走,忙道:“公子先回去换身衣服罢!”
  李观镜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头,才发现已被淋湿了,一时暗笑自己怎么就失了魂,一边顺从了陈珂的意思,转身回到了兰柯院,经历了预料中的人仰马翻之后,原先急忙要去看故人的心淡了不少,反倒生出了些近乡情怯的意思来。李观镜借着喝姜茶的功夫拖延了片刻,眼见着雨势渐大,再不出门,恐怕外面更不好走了,他便向入画道:“我去阿娘院中看看。”
  “啊?”入画看眼外面,迟疑道,“现在么?雨这么大,夫人恐怕会担心。”
  李观镜笑了笑,道:“林姑姑回来了,我得去瞧瞧。”
  入画了然,便去取伞给李观镜,尔后目送着李观镜的身影没入雨幕之中,一时有些怔然,直到侍墨从身后拍了拍她,问道:“公子呢?怎么去晾个衣服的功夫便不见了?”
  “公子去主院了,说是因为林娘子回来了。”入画紧握双手,呆呆地看着雨幕,问道,“你听说了么?”
  侍墨道:“可能刚回来罢,不过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婚期不是定在九月么?肯定要先准备着。”
  入画回头看侍墨,见她心无芥蒂地收拾着屋子,一时觉得自己实在是思虑太多,勿论她所想不知真假,李观镜对林忱忆的感情原也轮不到她去说什么。
  李观镜赶到主院时,靴面已经湿了,院门檐瓦堪堪护住了他的背,他抬手敲门,好一会儿才有侍女开门,年豆儿一见到他,惊道:“公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李观镜将伞递给她,只问道:“林姑姑呢?”
  “在夫人屋里呢。”年豆儿低头看见李观镜的鞋,忙道,“公子快进来!”
  李观镜在廊下换了软布纳底的鞋,尔后自行往主屋行去,刚进屋,便听屏风后郡王妃问道:“你果真愿意去见她?”
  李观镜脚步一顿,等了片刻后,里面传来林忱忆温柔的声音:“阿瑶不是如此希望的么?”
  郡王妃急忙解释道:“我当然不会向着她,只是她说对你有愧,定要见你一面——唉,你许久没见过她,不知她如今的情形,我担心她熬不过今年了。”
  林忱忆轻叹一声,道:“事情过了这么久,其实我已经放下了,既然她有这个愿望,我去去也无妨,雨停了就出发罢。”
  郡王妃道:“放心,我陪着你去。”
  李观镜在门上轻点了两声,笑问道:“林姑姑要去哪里?我也陪你!”
  “阿镜!”林忱忆忙起身出来,待见到李观镜时,不由瞪大了眼睛,惊道,“怎么长这么高了?那会儿还和我一样呢,如今我要仰头看你了。”
  李观镜定定地看着林忱忆,听着她说自己的变化,心里倒觉得她一点儿也没变,嘴上温声道:“我都要加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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