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砚咬着下唇一脸难堪,几乎是从齿缝里咬出来的话:“什么早晨,我不知道!”
“你少骗人!”封赫不依不饶,“那那天晚上,在驿站,朕亲你的时候,你不仅没反抗,还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这你怎么解释?”
宋知砚这下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说什么?什么晚上?”
封赫这才想起来,语气弱了些,解释道:“就是我到驿站前一天晚上,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到了,没忍住,就……对不住……”
“你还说你不骗人!那这是在说什么?!”宋知砚避重就轻,质问道。
封赫这回却没被他绕进去,思路极其清晰,就是抓着他也喜欢自己不放:“那你现在看着我,说,说你不喜欢我,发誓!”
宋知砚自然做不到,别说发誓,连跟人对视都做不到,怎么可能会发誓。
“总之你还是别……唔……”
猝不及防地,封赫低头咬住了他的唇。
宋知砚几乎要被他突然袭来的周身气息给溺毙,瞬间就没了气力,腰一软就要往人怀里靠。
这是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被他亲,对方的攻势迅猛,周身气压骇人,吻地又急又凶,甚至给他一种马上要被眼前男人给拆吃入腹的错觉。
几乎要把人亲得喘不过气来,封赫才依依不舍地稍离了些许,但额头还是抵着他的,低低地笑:
“你看,你不也是沉溺其中么?嗯?”
宋知砚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猛地推开他,拽起袖子擦了擦嘴唇上的水渍,月光下的眼睛好像含着汪泉水,粼粼地映出眼前人的身影。
我还是做不到,宋知砚想,我心里有他,我也有七情六欲,我还是会心软。
封赫眼神有些凶,看着他的神情眼里更是添了几分笑意:“我们两情相悦,不是吗?我知道你要强,我自然不会把你囚禁在后宫里,我方才说的,在院子里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
宋知砚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现在这情景实在是尴尬。
封赫心里也隐隐有些懊恼,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在这么草率的地方跟他说喜欢,他不想这样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宋知砚好像吓到了,但所幸没露出什么嫌弃的神情来,这倒是让他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他果然也是喜欢朕的。
“你自己先回去想想罢!”封赫知道欲速则不达,“总之你也知道,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要是担心子嗣,那我们便从阿姐或者瀚王这儿过继一个来,左右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算了我不烦你了,你自己想想。”
说完他便施了轻功跳上屋檐飞也似的离开了,没敢再看他一眼。
宋知砚瘫软在地上,忍了许久的眼泪这才掉下来。
若是自己一厢情愿也还好,他本来就想着这辈子好好辅佐他,远远看着就好了,可一旦有了回应,便贪得无厌起来。
人呐!
宋知砚自己摸黑回了院子里,强颜欢笑地又跟众人吃了些东西,自始至终都没看到封赫的身影。
酒酣席散之后,姨母想了想还是单独把宋知砚给留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瞧你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
宋知砚苦笑一声,道:“您别担心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
就是捅破了才尴尬的。
宋知砚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老是说了,略去他亲自己的那部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这下姨母也不知该如何劝了。
过继个孩子自然是没问题,但劝人断袖天打雷劈,不劝又这样一幅丢了魂的样子……
左右为难。
“算了既然他这么说,你也好好想想罢!我看着倒不像是虚情假意,不过帝王自古多情,你也……别陷太深,姨母还是舍不得看你遭罪。”她拍拍他的肩,秀眉微蹙。
宋知砚嗯一声,朝她勉强笑笑:“您放心,我有分寸。”
乌云蔽月,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王妃心疼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把玉佩的事情告诉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自己说了没用,倒显得有些挑拨离间。
起先说着是有急事要让他过来,结果最后住了快半个月了也没说什么急事,每日就是跟着一起吃吃玩玩,倒像是提前养老了。
封赫倒是间或来找他献殷勤,每次都没来福拦在了院子外边,只有偶尔一起吃饭的时候会不可避免地见上一面。
他也一直跟着瀚王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做什么,见到了时候本来就少,宋知砚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但不见又想得慌,见了又无话可说很是尴尬,这番心境,真真儿是折磨煞个人!
第八十章 不知羞耻
回到京都已经快要六月了,骄阳似火天气热得烦人。
宋知砚怕冷,倒是不怎么怕热,封赫却是恰恰相反。
“王爷!陛下来了!到大门口了!”来福咋咋呼呼地进来,如临大敌般紧张地通报。
宋知砚脸色微红,手中的笔动作顿了顿,说道:“来就来了,我还能闭门不见不成?”
来福疑惑地挠挠头,小心翼翼道:“昨儿个夜里不是您喊着要把人撵出去么?怎地……”
“陛下你也敢撵!”他摔了笔,瞪了来福一眼,耳根子都红了,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来福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能先下去吩咐守门的侍卫别拦人。
算下来从瀚王那里回来也有快俩月了,最难熬的酷暑过去,七月流火,天气也逐渐凉爽起来。
一开始封赫还总以他府上树荫众多好乘凉为由,隔三差五就要来跑一趟,每每被宋知砚赶出去,碰一鼻子灰,便恹恹地不敢来了。
他成心躲着封赫,纵然他脸皮再厚,也破不了他这层冰。
宋知砚态度很清楚:咱们不可能在一起,你也别来招我,我也不去找你,我们君君臣臣,相安无事。
封赫却从没这么想过。
他一开始就想招惹人家,吃了多少次闭门羹也还是那副热切的态度。
宋知砚哪里受得了他这样,本来自己对他就是有感情的,烈女怕缠郎,这么磨了俩月,封赫脸皮都又晒黑了些,还是不肯放弃。
昨日宋知砚实在是忍不住心软,给他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他披着一身星光进来,见着他就把人抱住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啊拱的,像只撒欢的大狗。
“阿砚怎地这么晚还不睡?难不成是知道朕要来,故意等着的?”
他声音低哑愉悦,在宋知砚耳边蛊地人脊背发麻。
宋知砚伸手推开他,旋即又被人抱上。
“你……你放开!”
“是刚沐浴完么?头发还是湿的……好香,什么皂荚这么香?还是说朕的阿砚本来就这么香?”
他说起混账话来一套一套的,饶是宋知砚最近看了那么多话本,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羞人。
他双颊通红地被人囚禁在宽厚的胸膛里,被他抓住腕子,动弹不得。
“谁……谁是你的!撒手!”宋知砚被他呼出的热气烫熟了面皮,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封赫哼一声,得寸进尺:“行啊,那你亲朕一下!”
“滚!”
宋知砚恼羞成怒,脚下使劲踩了他,封赫闷哼一声,躲也不躲。
宋知砚还是不舍得,也没使多少劲儿,眼下见他微微蹙眉,以为是真伤着了,心下满是愧疚。
谁让他如此……活该!
封赫不肯松开,大手顺着他的后背脊骨一下一下摸着,嘴角还带着笑,低头眼里满是柔情:“你喜欢我,为何要躲?这都快俩月了!”
他叹一口气,手指绕住他一绺湿发把玩,语气很是委屈:“除了上朝,朕再没见过你的面,更不用说拉手亲嘴,你是怎么忍住的?”
宋知砚被他的胡言乱语烧地不行,捶着人要把他赶走,咋呼着叫来福进来把人赶出去。
封赫见他真生气了,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赶忙后退一步把人松开,举手投降:“行了行了,朕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宋知砚脸红得几乎要滴血,指着门口朝他吼:“滚!”
“哎哎好!这就走这就走,明日再来看你!”封赫笑着说完,又突然靠前俯身亲上了他嘴角。
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还不等宋知砚打他,便满足地跳窗跑了。
窗棂有风吹进来,稍稍带走了些他脸上的热气。
宋知砚站在窗边,摸摸嘴角,愣怔地笑了笑。
“王爷?王爷!”
来福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晌午要备着陛下的饭菜么?还是往常那些?”
“嗯。”
宋知砚背着手转过身去,轻声允了。
来福出去的时候正好跟封赫面对面对上,他恭敬地行了礼,封赫也没管他,摆摆手便让人起来了。
宋知砚还在写大字,余光看见他进来,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没做理会。
他今日穿件宝蓝缠枝牡丹纹金锦织锦蟒袍,腰间系着蓝荔枝纹角带,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在脑后,剑眉下是清澈的眸子,身躯高大,气度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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