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绪十分奇怪,朝桑月道:“你先前不是一口一个听澜姐姐,如今怎么就是无耻之徒了。”
“好姐姐和臭男人怎么能一样。”
漂亮!
一院子三个男人全骂进去了。
萧则绪继续劝慰道:“好啦,这是孤的错,安排不妥。你放心,以后孤定当为你挑一个你满意的如意郎君,你喜欢哪个便嫁给哪个,谁也不得欺负你。”
萧则绪调解完成才打着哈欠抬脚往里走,安排听澜在他们屋里外边坐榻上将就一晚,明儿再重新打扫搬新屋子。
被人这么一闹,他也没了兴致去调戏夏寒青。
当初长春宫被他一把火烧得干净,只剩下一两间能住的屋子,冬日又格外凄寒,三个人常挤在一起,搬到将军府后他神志又时常不清醒,听澜女装身份也不好直接讨要分开而住,萧则绪也将这件事给忘了。
听澜没跟着进主屋,一翻身上了屋顶,躺在屋檐上,双手交叠垫着脑袋,准备在屋顶将就一晚。
桑月哼了一声,将门关的啪啪响。
没过一会儿她抱着个毯子跑出去,找了个梯子一咬牙爬了上去,将毯子丢到听澜脸上。
“别说老娘欺负你。”
“多谢。”
听澜看了她一眼,将毯子盖在腿上,如今七月份,大雪早就过去了,天气也恢复了原本的热度,晚上并不冷,但也是有些凉意的。
桑月冷哼一声,从梯子上爬下去。
回想当年,她初到长春宫,夜里冷,被子少,为了取暖她强行躺在听澜姐姐怀里摸了摸他的胸,当年还奇怪道:“听澜姐姐,你怎么没有胸?”
难怪听澜姐姐挣扎着死活不让她躺,原来是个男人!
**
外面的积雪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枝头的牡丹难得的竟重新开了花,萧则绪起身伸了个懒腰,有些无聊。
刚踏进小花园就看到夏寒青坐在轮椅上,背影单薄,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
“相公?”
夏寒青依旧一动不动。
萧则绪绕过去,就见先前他堆积的大将军雪人,此刻依旧化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不到腰的一丁点。
夏寒青正盯着那面目全非的一坨雪人出神,连萧则绪靠近都没注意到。
江陵杵在他旁边同样眉头紧锁,满面愁容,叹了口气。
“将军走后第二天就开始化了,小的特意又搬到了阴凉地,但还是化了。”
雪灾一过,气温回升,这雪人自然扛不住盛夏。
萧则绪蹲下身,手指碾了一点雪,已经不能再做一个新的了,这些雪都是那种将化未化的状态,捏不起来。
“殿下,你怎么来了?”
夏寒青终于回过神来。
萧则绪起身眼底亮晶晶地看着他,故意傻笑道:“相公,我给你做一个新的!”
“殿下?”
夏寒青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但还是分不清,殿下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
萧则绪起身跑到厨房从百刃那里挑了一块较好的柴火,削下来一块,又跑到屋子里拿笔勾勒神态。
他坐在台阶上,手中把玩着一只小刀,专心地盯着手里的木头。
“你挡住光了。”
萧则绪看着有些生气。
夏寒青连忙讪讪挪开,到他侧边看着。
夏寒青看着那块木头一点一点有了些人物的神态,他的视线从木头往上挪了一些,交领层层半掩着锁骨,喉结上下滚动,薄唇轻抿,日光下清晰可见的小绒毛,眉眼如锋。
夏日里的风吹过鬓角的发丝,幽幽的香气绕在鼻尖,一路飘到心间上。
夏寒青喉结微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想去握他飘来的发丝,最后又隐忍般地收了回去。
近在咫尺,夏寒青却攥着手,想碰却不敢碰,只能静静地坐在萧则绪旁边,看着他,眼神小心却炽热。
炽热的视线像是要将萧则绪吞噬殆尽一般,他终于有所察觉,停止了手边的动作。
夏寒青因为他这一停,有些心虚地视线不知道往哪里看,最后挪到他沾满木屑的手上。
木头小人身上的盔甲已经有了形状,印着梅花,细节之处好像是七年前那次见面时自己穿的那件铠甲。
萧则绪报复性地看了回去,明目张胆,视线滚烫。
夏寒青很快就坚持不住了,脊背僵直,眼神都不知道放哪里。
“殿下……”
“不要再看了。”
甚至于他转过身,背对着萧则绪,但依旧能感觉到那明晃晃的注视,夏寒青终于忍不下去了。
“臣去给殿下拿些点心来。”
说罢,落荒而逃。
萧则绪:“……”
怎么能有人看两眼就害羞地跑了呢?
他低头轻笑两声,吹掉手边的木屑,拿着砂纸开始打磨手里的木雕,除去木刺。
*
而此时宫里边已经闹起来了,跟言家无关,闹起来的是永安宫。
起因是景顺帝被雪灾后续之事弄得焦头烂额,跑到丽妃宫里躲清净,谁知道脚步刚踏进去,丽妃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吐了!
宫女进进出出拿了痰盂接着。
景顺帝刚迈进去的脚收回去也不是,不收也不好。
只能被迫留下来安慰丽妃。
“爱妃,爱妃这是怎么了?康德禄,速去请太医。”
丽妃扶着头,脸色苍白,浑身泛恶心,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此刻胃里泛酸水,难受不已。
太医在底下跪了许久,又是搭脉,又是问话,最后扑腾一声往脸色更难看的景顺帝面前一跪,脸上喜悦难掩。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这是……有喜了。”
“什么?”
景顺帝蹭地一下起身,大步向前,看着躺在贵妃榻上的丽妃,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爱妃当真是有喜了?”
景顺帝惊喜道。
“是啊,陛下,臣前前后后看了许多遍,确实是怀有龙种。”
景顺帝大喜,当下便赏了许多东西,看向丽妃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动作小心翼翼。
没想到这宫里许久不曾传来喜讯,这一次竟然还是丽妃有福气。
丽妃有孕的消息插翅一样飞遍了全宫,淑妃乍一听到消息还以为是讹传,等宫人来报时,啪地一声便捏碎了手里的瓷盏。
怎么可能?
那个贱人居然怀孕了?
然而这个消息最害怕的不是淑妃,另有其人。
肃王府
花叶窸窣而落,沙石四起,破空声时不时传来,萧建白手持长剑正在院中,白衣黑带飘扬,动作潇洒凌人。
“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说……”
“丽妃娘娘有孕了。”
铮——
萧建白一剑斩断了树枝,半黄半绿的叶子哗啦啦地落下来。
“你说什么?”
萧建白收起长剑,面色冷硬,旁边一位蓝衣美人立马送上茶水润喉。
丽妃怎么可能有孕?
若是丽妃生下一个儿子,她必然不会再扶持自己,定会转身扶持自己亲生的儿子。
丽妃这一胎必定要和前几胎一样,不能留下。
萧建白眯了眯眼,“备车,本王自然要进宫好生恭喜母妃。”
永安宫内,丽妃倚在贵妃榻上,心情很是不妙,她也没料到自己这一次竟然还能有孕,否则定不会当着皇帝的面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很快外面大宫女暖香急匆匆跑来,“娘娘,肃王殿下求见。”
“什么?”
丽妃丢下手边的酸杏干,立马吩咐人将桌上的菜全部换成了一些红油辣菜,才敢请肃王进来。
“儿臣参见母妃,听闻母妃大喜,儿臣特来恭贺。”
他叫身边人取了一只红木盒子,里面比成年男人胳膊还粗的人参静静地躺着。
旁边还有不少补品堆积着,礼单全部交由永安宫的宫人收了起来。
“你有心了。正巧这也该到了晚膳时间,暖香,再备一副碗筷来。”
萧建白自然不是来陪她吃饭的,目光扫视过一桌子的麻婆豆腐、青椒麻辣鱼、辣子鸡丁。
“不敢劳烦母妃,儿臣只是担心母妃身子过来瞧瞧,母妃好生休息,儿臣这便告退。”
丽妃哪里能叫他就这么走了。
连忙朝暖香屏退了所有人。
整个宫殿只剩下母子二人,丽妃这才伸着手牵过萧建白,拍了拍他的手背,做出亲昵之态。
“本宫知晓你什么意思。你长大了,又是陛下长子,自古立长立嫡,本宫自然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幼子尚且出世,你这妹妹日后也是要靠你多加照顾,许个好人家。”
萧建白笑道:“母妃多虑了,儿子多亏母妃教养扶持才有今日,母妃的孩子儿子自然是视之如命。”
俩人各有心思,委以虚蛇地谈了许久,丽妃再三表示自己肚子里的就是个女儿,自己绝对不会因为亲子就放弃养子。
萧建白也表示自己一定感念恩德,以天下养之。
宫殿内母子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亲母子。
直到午后,肃王的车才出了宫门。
*
玩完木雕,萧则绪又跑到凉亭里练习他的二胡,七月暑气正盛,整个将军府却笼罩着一股子地狱的阴凉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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