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树就在旁边刷牙,两只眼睛却是放在游芒身上。
游芒从晾衣绳上取下自己的毛巾,往水龙头底下一伸,就用冷水打湿毛巾,再往脸上抹。
这个时候大多学生都还没有用洗面奶的意识,但十月的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勇气去碰冷水的,至少秋树肯定做不到,铁定得拿个盆子放热水兑着冷水,又或者洗澡的时候一起把脸洗了。
瞧见游芒面不改色用冷水洗脸后,就又提着水壶进去,像是进去泡脚了。
秋树忍不住泄露出几丝笑意,被游芒看见了。
游芒也不出声,只默默无言地看着她,用眼神在询问她笑什么。仿佛她不给出答案,游芒就不走了。
秋树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捧着水将嘴边的牙膏泡沫都洗净,她想说没什么,最后还是老实答道:“我还以为你会用冷水洗脚。”
游芒丢下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眼神走了,可在秋树看来,怎么都像是在吐槽她:你真无聊。
秋树漱完口、洗完脸,也跟着进去,提着水壶和盆子打算泡脚。
对面游芒已经上床了,秋树看向游芒——不仔细还以为她在发呆,正因为看不出来,所以她大大方方地打量起游芒来。
游芒的床铺隆起一个小包,她睡觉连脑袋也都盖住,只留出一点点的头发,看着就像个蚕宝宝,乖巧得让人不可思议。只有等她醒过来,别人才会知道她有多么的拒人千里。
秋树想,游芒这样盖着脑袋,她不会觉得呼吸困难吗?
盆里的水变冷了,秋树就去摸床上的擦脚巾,找了半天没能找到,才想起放在阳台那里忘记拿进来了。
她看看对面,想叫对方帮下忙,又觉得对方已经睡下了,这样穿着单衣钻出被窝又容易感冒。她想了想,自己将脚从盆里抬起来,打算赤脚快速走到阳台去拿,回来再洗洗脚就行。
不等她行动,那边的游芒就将被子猛地一掀,黑着脸从床上起来,踩着凉拖就冲了出去。秋树想着她应该是去上厕所,等对方出来让游芒顺手拿下毛巾是可以的。
结果游芒没去厕所,而是拽下那条嫩粉色的毛巾进来,看也没看地扔到秋树怀里,又一声不吭地钻进被窝里睡了。
秋树看看怀里的属于自己的擦脚帕,又看看对面调整完睡姿就一动不动的游芒,忽而唇角下陷,眼里满含笑意。
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却把自己过得这么别扭,也是非常可爱了。
“谢谢。”秋树说。
意料之中的,游芒并没有回应。
把水倒了,秋树也跟着躺上了床,寝室的灯已经熄灭,只有台灯挂在床头发着黯淡的光,扯着人的影子变幻出各种奇形怪状。
“晚安。”秋树将台灯拧灭,寝室瞬间被黑暗吞噬,只余外面的夜风还在发出声响。
等到第二天,班主任在班级讲了社团申请的注意事项后,秋树才想起自己昨天忘了什么。
被游芒偶尔泄露出的情绪击昏头脑,一下给忘了商量社团事情的。
转念一想,去找游芒多半又会被各种各样的话语打击:无聊、没兴趣。
秋树忍不住笑了下,应帅朝她看一眼:“思春?”
秋树摇摇头:“想到个有意思的事情。”
应帅:“什么事?”
他刚问完,前面的人就递了一沓卷子过来,让他传下去。应帅哀嚎一声:“这都第几张了。”伸手拿起一张,把剩下的往后传,转瞬忘了刚刚跟秋树说的话。
秋树摇摇头,目光朝外看去,一抬眼就能看到那个坐在窗户口做作业的某学霸身影。想了想,还是自己把社团申请给写了,有什么情况以后再说。
中午和游芒一起吃饭时,她又把社团的事情给提了下,没说让游芒当社长,只说了社团名字:“你觉得叫什么好?游芒文学社?游树?游秋?芒树?芒秋?”
游芒抬眼看她,那目光让秋树脸颊有些热,她取名能力确实太废柴了。
游芒:“不知道。”
见对方没有说她取名字的事,秋树脸上热度消退一些:“实在不行,就只能请老师帮忙想想了。”
游芒没吭声。
秋树心里发笑,脸上却是一脸可惜:“怎么说,也是我们一起申请的社团,要是申请过了……”
游芒神色一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于秋树当时提出叫“游芒文学社”时,游芒并没有计较,说明对方态度已经松动了,取名字的事情不用太急。
吃完饭,趁着午休时间,秋树借着身为学生会会长的权利,去到广播站那边借用电脑,啪啪啪把申请给写了。
社团申请必须用打印的,她把字体调大——这样可以增加页数,确定目标、发展、对学生影响意义都写明以后,就去薛主任办公室把申请给打印出来。打印出来共有七八页,用订书钉订上,妥妥的能过关。
她把申请表往学生会会议室一放,桌子上摆着两摞文件,一边是还未看过的计划申请,一边是已经通过了准备交给副校长的。秋树直接把打印好的申请计划放在通过的那一边,打算等截止日期一到,就连带着其他一起交到副校长那边去。
晚上,两人吃完饭就回寝室一起写作业。
两个人的书桌不在一起,但一张书桌很大,秋树干脆就坐到了游芒身边。哪怕光是写作业、看书,不说话,她也觉得这样很好,促进彼此感情。
秋树正纠结着后面的附加题,旁边的人忽然丢出两个字:“岛屿。”
秋树:“嗯?什么?”
游芒沉默了一会儿,说:“文学社名字。”
秋树愣了下,她脑子里忽然联想到那张寄给她的明信片上的话,思绪转得飞快,嘴上却是答应了下来:“那行,就叫岛屿。”
她这样回答,却没想到游芒突然又不高兴了。
秋树抓耳挠腮,都没心思做作业了,满脑子都在想,游芒为什么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游芒:我取的名字不好听吗?
秋树:好听啊。
游芒:那你怎么不笑了?
秋树:(原来是因为她没笑所以才不高兴的吗……)
第9章 手套
文学社名字确定下来了,秋树心里了却一桩大事。
连带着每天去到教室都是春风拂面,坐在她周围的人明显感受到了。
叶静知道她和游芒一个寝室,还有一个所谓的“一见如故”的感情在,她想问又不想问。
应帅照样粗神经,脑子里已经被题目和管班级纪律挤满了,没办法多分出一点心思去关心秋树。以及,秋树为什么越来越爱往窗户外看的事。
这几天学生会的事情都不多,基本上老师能代替的都不让学生会的人去干了,让纪检部的同学们感到一阵失落。
刚进部门的学妹说:“以前不是不用早读吗?为什么现在都变了?”她跟人打好关系进纪检部,就是不想早读和做早操的。现在进了跟没进一样,而且别人在放松的时候,她还得站在岗位上,简直不能更悲伤了。
叶静说:“不知道。”如果可以,她也很想知道秋树是怎么了。
不过大家也没多时间去怀念以前的逍遥时光了,因为很快的十月月考就来临了。
月考并没有弄的多么隆重,学生依旧都在自己的班级上考试,只是将距离拉开一点,空间不够,就将桌椅凳子给挪到外面去,班主任就站在门口,一会儿看外面,一会儿看里面。
秋树帮着去搭手挪桌子凳子,目光却老是往三班那边瞟。和他们一样,三班也是把桌子和凳子摆在外面,冷冷的风吹在手上,像是能把手给割开流出血似的。
秋树被分在外面,她没介意。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她买了两副“多功能”手套,可以露指,一副给游芒,一副自己用。
其他同学没想到这茬,坐在她前面的叶静趁着还没开考前,冲秋树说:“分我一只手套吧,冷死了。”
秋树把左手套扯下来,递给叶静,叶静就反着把手套戴在右手上,朝秋树比了个爱心:“感恩的心。”
铃声响了,大家不再小声说话。
秋树做题的速度很快,其他人还在做第一面,她就已经翻页了。当看到背面的第一道大题后,她就愣住了。
这道题她上辈子也是做的稀里糊涂的,到了现在,游芒帮她解开了这道题。解题方法也深深印在秋树的脑子里,可是……为什么现在一看到这种题型的题,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游芒?
以后会不会每次看到这个公式,她就会想起这个人,到老都是这样。
这大概就是……上辈子欠游芒的。
秋树想看看三班那里,因为现在正在考试,最终还是没有抬头。
想了想,秋树又忍不住去猜测,游芒有没有偷偷看过她?
尽管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她还是把卷子给做完了,并且提前交卷。
卷子交了以后,秋树就在阳台那里等着,目光却不住往三班那边瞟。
本来想作弊的学生:……秋树这样还怎么让他们“友好交流”?
三班一个学生忽然抬手指着秋树打报告说:“老朱,秋会长在那儿影响我考试心情,能不能喊秋会长别站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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