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烂还真会善待自己,怎么舒服她怎么弄。”
宋曲虹示意吕筱小点声,“让她睡吧,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吕筱和宋曲虹各自收拾,一晃过去了两个小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王娅也从家里回到了寝室。吕筱不停地和王娅说着假期里好玩的事,宋曲虹则只顾着提醒吕筱控制她的音量。吕筱不是不为许灿着想,是宋曲虹过于小心,即便这样,许灿还是没睡到第二天天亮。
顾羽芹知道许灿她们今天回来,金秋十月的季节,从家里带了螃蟹来,到105寝室的时候,不见许灿,问了两句,宋曲虹吕筱是说睡了睡了,许灿本人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喊着醒了醒了,直接被吕筱嘲笑为见蟹眼开。
美味的蟹,地道的醋,许灿穿着家居睡衣,双手齐开工,吃得不亦乐乎,但也不忘一个人,剥着蟹壳问顾羽芹,“要叫秦楚吗?是不是不够?”
“你放心吃”,顾羽芹再帮许灿添了些醋,“我一个室友自告奋勇给秦楚送去了,不会少了秦楚那份。”
许灿微微一笑,“想得周到,谢谢你的招待,味道一级棒!”
“有吃的就尽说好话”,吕筱一小碟里全是蟹脚放在许灿面前,“你喜欢吃,我不会吃这部分,要不要?”
许灿接过碟子,“多点耐心,吃得细致点不就好了,给我吧。”
“我的也给你”,宋曲虹整只都放到许灿碗里,“羽芹,我不是很喜欢吃海鲜,你不介意我给
许灿吃吧?”
“当然不会,谁吃都一样,我只负责带过来”,顾羽芹低头看许灿一脸喜色,“这下你最开心了,相当于吃了两个半。”
“托你的福”,许灿刚剥好一只蟹脚,沾了沾醋喂到顾羽芹嘴边,“请笑纳。”
顾羽芹笑着接纳了,肉不够塞牙缝,可是心情大好。
电话是李琼打的,秦楚却不认识来的人。从六楼下来,就看到门口一女生拿着一个保鲜袋等着,还没决定问不问,女生就走到了秦楚眼前。
“秦楚,这是顾羽芹让我给你的螃蟹,醋包是另外的,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加。”
秦楚接过袋子看了看,金黄透红的螃蟹,再转向那个女生,“谢谢。”
说完就要走,秦楚看到了前面刚从一个男生自行车后座上下来的席梦宜,两个人正朝秦楚这边走来,因为秦楚所在的7宿右边就是自行车库。
席梦宜很难不看见秦楚,秦楚不自觉走过去,面对面,弯起嘴角,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爱吃螃蟹吗?”
席梦宜看了看秦楚身后的女生,“借花献佛吗?这也太明目张胆了,我不要,而且我刚出去吃饭回来,饱得过分。”
男生放好车等在旁边,刚才说要和席梦宜去操场走走,被席梦宜拒绝了,这会席梦宜没叫他先走就不走。送螃蟹的女生在席梦宜说完话之后就走了,女生脸皮的厚度不能和男生相比较。
秦楚舒了口气,话里充满挑衅意味,“是不敢要吧。”
席梦宜眯起眼眸瞧秦楚,“你一定要给的话,吃或者扔都是我的自由,随便你。”
秦楚笑开,直摇头,“跌份,掉价,我还是独自享用吧,拜拜,别让那位仁兄等得花儿都谢了,草儿都睡了。”
秦楚走了,这场戏也散场了,席梦宜看都不再看一旁的张杨,几天下来,慢慢了解了张杨这个人,席梦宜深感此人不适合深交,太容易较真,又不傻,就是要装傻,属于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那种类型。
如果席梦宜为今天的见面说句结束词,例如,太晚了,回寝室吧。客气愣被他理解成温柔多情暧昧。又例如,今天不去了,下次吧。明天就会来找,争取把这个“下次”尽早实现了。再例如,明天见。三个字就给你理解成思念和眷恋。席梦宜真是怕了,今天如果不是张杨等在地铁站,席梦宜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他。心情本就差劲,还被秦楚调侃,郁闷至极。
手机一阵震动,席梦宜气呼呼地掏,差点摔地上,拿稳后一看,还不如摔了,秦楚的短信,说了还不够,再来文字攻击?点开,却不是席梦宜想的那样。
“长假回了趟家,螃蟹你不要,l市的特产要不要?”
抿了下嘴角,席梦宜回了过去,“你带的量够你大派送吗?你可是粉丝众多的大红人。”
“无关人士不算在内,按人头买的,有你一份,要不要?”
唇线翘起,席梦宜对待手机更温柔了些,“送人礼物还有提前问要不要的吗?没诚意!!!”
“土特产,得来不易,怕你一气之下给扔了,保险起见,问过再送。”
“考虑再三,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又大老远带来,我收下了,明天请记得送货上门。”
“汗,我应该给你带点老年用品。”
王乐洋敷着面膜走近刚进寝室的席梦宜,嘴张不开,“梦宜,手机里出钞票了,你这么开心。”
“啊,乐洋,你要吓死我啊,大晚上敷什么面膜?!”
“你不也常敷吗?而且是你魂不守舍,盯着手机傻乐,走路不看前面……”
“好了,停!”
☆、20冬天的意义
阶梯大教室上课,最好浑水摸鱼。 不管讲台上的老师如何慷慨陈词,下面学生忙活各自的事。位子是一起占的,一排八个,许灿和顾羽芹坐在正中间,未免太突出,许灿两手枕在桌上,人趴着,脸朝顾羽芹。
“昨天给的特产吃了吗?”
顾羽芹摊开书,身体靠近桌子,这样和伏在桌上的许灿说话比较方便。
“尝了两三种,其他的拆了包装怕坏。”
“怎么样?”
许灿迫不及待地问,在这种期盼下,顾羽芹笑了,“味道一级棒,会消灭得很快。”
许灿弯着眼睛笑笑,“没事,以后我回家再带来。”
“许灿”,李琼向顾羽芹靠拢,叫着许灿,“除了吃的,就没有其他可以留作纪念的物件吗?长长久久的。”
“没有没有”,吕筱快速否认着,“烂烂就背了一大堆吃的过来,以吃会友,用食物介绍家乡,不是风情万种,是零食百味。”
“哟”,许灿抬头看吕筱,故作惊讶,“看不出来,我家都把你滋润成了文化人,果然是人杰地灵,而且一视同仁,对外来客都是如此厚待。”
吕筱亮出鄙视的眼神,许灿自己说完都笑了,考虑还在上课,顾羽芹和李琼几个人都是只有笑脸没有笑声。顾羽芹偏头去看吕筱,“你们两个说话,每次都斗智斗勇,好不精彩,口才也就慢慢地练成了,说得一套一套的。”
“然后把自己给套里面了”,吕筱拉起许灿衣服连着的帽子,扣许灿头上,“我才不要和烂烂一样,用满肚子文化来欺负人,不厚道,知识分子乱用知识最可恶。”
许灿拉下帽子,笑得无害,让吕筱瞬间想抽她,“谢谢夸奖,知识分子不敢当,肚子里的几点墨水也称不上文化。”
“你”,吕筱气得咬牙切齿,用了不怎么高明的威胁,“信不信晚上我把你被子给偷了?”
许灿背对吕筱,面朝顾羽芹,不用看,吕筱都知道,许灿这人在狂笑,一扭头,眼不见为净了。
顾羽芹笑着笑着,替吕筱说着公道话,“许灿,你别每次都欺负筱筱。”
许灿差点嘴快就接了话,打住了没说,抿着嘴笑。顾羽芹看许灿那样就知道她又有歪脑筋,看许灿改用笔写在纸上的话,果然不出所料。
“她自找欺负。”
顾羽芹觉得好笑又可气,不轻不重地拍了许灿肩膀,想笑又做出责怪的样子,许灿看了,只是更嘻皮笑脸。
说不过,顾羽芹不像吕筱那样语塞沉默,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口不及手快,该用则用。顾羽芹掐向许灿的腰,许灿乐得几乎跳起来,这下被顾羽芹知道了弱点,怕痒。许灿没办法,为了不扰乱课堂秩序,赶紧抓住顾羽芹的手,速速求饶。身后响起冷笑声,许灿两只手抓住顾羽芹两只手,那吕筱再来该怎么办?
许灿哭丧着脸,“我错了,不来了,行不行?”
顾羽芹笑出声,拍了拍许灿的头,“乖,给筱筱痒一下报仇就好。”
吕筱摩拳擦掌,用眼神感激顾羽芹,许灿不停地向顾羽芹那边挪,几乎靠在了顾羽芹身上,想要避开吕筱的魔爪,无奈还是被挠了个手舞足蹈,惊动了一些同学,将快乐传递在周围,痛苦了许灿一个人。
吕筱心满意足,许灿也不敢怪顾羽芹,先歇口气再说,女子亦能屈能伸。
宋曲虹在吕筱旁边默默地看着,埋头趴了一会,起来就说要回寝室。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吕筱关切地看着宋曲虹,一旁的许灿感叹同人不同命,顾羽芹回了句自作自受。
宋曲虹只看着吕筱,“有点头晕,筱筱,等会你帮我把包拿回寝室吧。”
“没问题,你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我回去睡一会就好。”
宋曲虹说完就起身,吕筱最后嘱咐一句,“有事就打电话。”
许灿收起玩笑的样子,“她好像真的不舒服,脸色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