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宁州知州果然不凡,这相关的证据都充足,人证物证具在,又详细又完整。”
刑部郎中王仲郎感慨不已,宁州送来的卷宗都可以直接拿来用,都没有什么疑点,不用再次审问犯人了。
“重要的是,他到宁州才是短短的一年,除去在路上的时间,他在宁州半年都不到,就将人拿下,还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拿下的,这样的人才,合该是我刑部的人啊!”
“大人,属下倒是庆幸,这谢大人没有来刑部,不然按照他这能力,只怕属下要退位让贤了。”
王仲郎是纪书然的心腹,说起话来也不避讳,直接的说出来。
纪书然心有戚戚焉道:“不说是你,我也坚持不了几年,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望尘莫及的,今日我看万岁爷只是惊讶宁州来得快,显然,万岁爷对宁州官员被拿下早就收到消息。”
“那谢继宁是能单独和万岁爷通信,上秘折,他这小小年纪,这是何等信任。”
“这样的案子,这么多的卷宗,这么多证据,就算将人拿下,审理案子,整理证据,放在属下身上,至少需要半年一年,遇到难找一点的,就是拖个一年半载也是常有的事情。”
越看越感慨,主要是谢继宁让送上京城的相关证据实在太充足,刑部只需要查看,都不用在审理,相关案子记录都是清清楚楚。
能在宁州宣判处理的,都已经处理的,只剩下几个在宁州不能宣判的主要官员,都已经审理得差不多了,相关的证据陈词都在,直接就能用。
因此没过两天,刑部尚书纪书然就在朝堂上禀报了这件事,直接可以宣布结案了。
“都依照谢爱卿禀报的宣判吧,对于谢爱卿所说的关于宁州下面县的知县等相关官员,吏部核对了相关人员的身份文书,就定下来吧,宁州百废俱兴,赶紧将宁德县知县定下,也能让谢知州做事更加顺畅。”
永安帝拿着谢继宁的总结折子在手上,一边看,一边吩咐道。
“臣领旨,”
“万岁爷,臣还有一件事启奏,谢知州将相关的财产账册都交上来了,但是相关财务却都没有。”
按照相关规定,抄家的银子,都要回归朝廷,都有安排,地方官员有扣押部分也是常有的事情,那些都是悄悄进行的。
像谢继宁这样光明正大的清晰的造册记录出来,但是却直接全部扣留的绝无仅有。
“万岁爷,谢知州这样的行为不合规矩,这怎么能扣留呢?”何直当即抓住机会上前一步,就开始进言。
谢继宁直接去了宁州,何直一党就是有万千手段都使不出来,加上谢继宁这么能干,只怕在宁州几年就要升官,到时候换一个富饶点的地方,很快就能做出一番成就,到时候更是梗得慌。
其他的官员也都纷纷上前说不和规矩,曾朝节和谢继宁的几个同年则是为谢继宁说话,整个朝堂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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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整个朝堂上因为宁州, 久违的热闹起来,批判的,中立的, 帮忙说话的,整个朝堂都热闹极了。
谢继宁在朝堂的时间短,几个关系好的同年官职也不高,只有曾夫子稍微要有话语权一点,奈何太子殿下因为订婚的原因已经正是开始参政。
永安帝对儿子是精心培养的, 自然连太子相应的属官都配齐了的,而且都是能干的人,太子殿下下场为未婚妻的师叔说话,他的人自然也帮忙, 在这种情况下, 帮忙谢继宁说话的人竟然占多数。
“谢知州此举……”
“这种行为情有可原,宁州粮仓都空了,谢知州也是为百姓……”
“……”
永安帝就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大臣们你来我往, 引经据典的来说明谢继宁这件事的看法,不时的动折子敲打一下手心, 整个人轻松的靠在椅子上。
何善微微咪眼睛,整个人放松下来, 伺候皇帝多年, 他清楚的知道, 现在的永安帝心情不错。
刑部尚书将事情说出来, 自己就悄悄的后退一步了, 谢继宁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切都要看皇帝的意思, 皇帝在意,那就要治罪,皇帝不在意,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纪书然微微抬头,见上面永安帝的神情放松,又想起这个案子永安帝的态度,显然很信任谢继宁,心里下了结论,万岁爷不在意这件事。
果然,下面的众多大臣辩驳的热闹,费劲口舌,永安帝一锤定音:“谢知州这事情做得鲁莽,就算这宁州穷困,也不能这样做,传朕口谕,让他上折子解释这事情。”
几个大臣都目瞪口呆,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下场,而且是拉偏架,宁州这么远,等口谕传去,又上折子自辩,你来我往,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更加气人的还在后面,永安帝道:“传朕旨意,宁州知州谢继宁,精明强干,在宁州官员贪腐中……立下大功,赏赐……若干,赏其族……,宁州的官员在此案中立功的都按规矩赏。”
何直几人心里委屈,永安帝这态度太过明显,先口谕让谢继宁上折子自辩,紧接就大赏,明摆着告诉天下人,他对谢继宁的做法很满意。
永安帝自然的满意的,而且是特别满意,他让谢继宁去宁州,自然的想谢继宁在宁州做出一番事业,闽地地处偏远,永安帝对闽地的掌控不足,是永安帝的心头大患。
谢继宁去宁州,短短的时间,就将宁州掌控,还找到了秘账,还不动声色的将马永生等人送到京城。
表面上,马永生和赵宏中已经已经判处,其实两人早就被永安帝的心腹秘密提走,秘密关押,永安帝想要从两人口中审问出关于闽地的更多东西,借此对闽地动手,掌控闽地。
谢继宁虽然截了银子,但是那些银子,放在宁州算是多的,放在整个朝堂上来,就不算多了。
而且宁州的仓库都是空的,为了百姓的安危留下银子,情有可原,他又不是自己贪污。
谢继宁一上任,查封贪官污吏,拿下地方势力,聚拢民心,别人用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情,谢继宁一年就做到了,这样能臣干吏,谁会不喜欢。
永安帝对谢继宁大加奖赏,就希望他好好的做,然后以宁州作为突破口,进而影响闽地。
朝堂上的事情刘方杰晚上才知道,应文虽然定下了职位,但是其实还没有正式入朝,就是进入朝堂了,也还有三个月的观政期,不能上大朝。
“如此看来,万岁爷他老人家,对宁哥儿颇为看重,想来宁哥儿这关已经过了。”此时此刻,刘方杰才放下心来。
王捕头进京城,自然还有谢继宁的人跟随,谢继宁只是在书信中简单的提到这个案子。
因为事关朝廷大事,谢继宁没有说得很详细,刘方杰也是只知道一个大概。
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等着朝堂的消息,如今尘埃落定,听到曾朝节来家中讲述,才放下心来。
曾朝节笑着说道:“从之前我就羡慕你也这样的弟子,羡慕了这么多年,如今更是羡慕,继宁在宁州大杀四方,你是不知道,相关的证据就装了十几个箱子,宁州上下都被继宁清理了一次。”
曾朝杰心里的酸味盖都盖不住,刘方杰有谢继宁这个弟子,实在太让人酸了,读书厉害,做官厉害,还得万岁爷的恩宠,那那都好,简直挑不出毛病。
刘方杰大笑,“老夫运气好,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徒弟,值得了。”
对于曾朝节的酸,刘方杰都很享受,也不谦虚,毕竟过于谦虚就成了虚伪,徒弟这么优秀,别人羡慕是正常的。
“你真的不打算再收徒弟了,托我问的人很多。”
一番笑谈之后,曾朝杰认真的问刘方杰,刘方杰答道:“不收了,不收了,宁哥儿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我这一生,一直很一个弟子,已经满足了。”
“再说,你也知道,宁哥儿三分是我教导,七分是他自己有天分,老天爷眷顾,我就是再收弟子,也教不出一个状元了。”
曾朝节不顾形象的朝着刘方杰白眼,“人家心里有数的,为什么最近想要拜你为师的人这么多,不仅仅是想要有你这个师父,还想有宁哥儿这个师兄。”
“一样一样,我沾徒弟的光也应该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收了,如今应文已经科举完成,等太子殿下和嘉盈成亲,我就要回怀安县了,观一书院离不开我。”
“你还是不打算留在京城吗?你两个孙子在京城,观一书院也步上正轨,有人照管,在京城,天子脚下,也很好。”
“不了,京城有文哥儿在,也很好,不仅仅是我,文哥儿他爹爹也写信告诉我,打算来京城为嘉盈送嫁之后就辞官回乡,我年纪大了,他们夫妻正好回去照看我们。”
刘方杰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曾朝节沉思了片刻,还是没有多问,刘方杰父子做出这样的决定,显然是要给孙辈铺路,太子妃娘家,要不重名利,不重权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