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这么一想而已,顾锦还没这么大胆,还是安全第一,狗命重要。
顾锦激动不已,甚至身子都因为自己的激动而染上了一层薄红,透出白皙的肌肤带着淡淡的粉,像个蜜桃一般甜美可口。
顾锦自认为现在的情况很是旖旎诱惑,还掩耳盗铃,自认为自己闭着眼睛看不见,所以还摆出了一个诱人的姿势,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直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背上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不对。
顾锦迷茫的睁开眼,看着小徒弟神情淡然的从手中的罐子挖出一块白色的东西涂抹在自己的皮肤上,清凉如薄荷,在后背上很快就像冰一样化开。
顾锦:“你在干嘛?”
顾锦迷茫而无措的问道。
花无欢:“涂药。”
花无欢回答的言简意赅,顾锦看着小徒弟熟练的动作以及没有一点反应的身体,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从牙缝里挤出话道。
顾锦:“这就是你说的快乐?”
花无欢:“对啊,这个舒痕膏还是很有用的,天天涂抹的话即使不能让这些伤疤消失,也能淡化不少,这样的话师尊就不用天天想着该怎么藏住伤疤不让我看见。”
顿了顿,又继续道。
花无欢:“我不在意师尊身上有什么,但如果师尊会因为这些事情开心的话,那我也就会一起开心了。”
所以这就是小徒弟所说的大家一起快乐的事?这么一听好像没有问题,但细细回味的话却觉得哪都不对。
他怀疑小徒弟是故意说这种有歧义的话,但他没有证据,好气啊!
顾锦干脆就把自己的头埋进臂弯里,身体摆成一个大字,自暴自弃道。
顾锦:“抹吧抹吧,要不要我把裤子也给你脱了啊?”
花无欢:“那倒不用,留着晚上再脱吧。”
花无欢说着,故意在他尾椎的地方加大了力度,顾锦没忍住闷哼出声,白皙的脸迅速涨红,忍不住又将头往臂弯里藏了藏,只露个红通通的耳尖在外面。
顾锦身上的伤有很多,大都集中在上半身,却是没有脱裤子的必要,只是有些伤已经很多年前留下的,舒痕膏的作用并不明显,最多只能淡化而不能让其恢复如初。
花无欢:“疼吗?”
花无欢忽然问,顾锦摇摇头,闷声道。
顾锦:“有什么疼的,早都愈合了。”
花无欢:“受伤的时候疼吗?”
顾锦愣了愣,随后试图回想着当时受伤的情况,但怎么想也想不清晰,只记得当时的情况好像还挺惨烈的,不过要是不惨烈的话自己也受不了这么重的伤。
具体发生了什么顾锦已经记不清了,反正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只要记得该做的事情已经在小徒弟回来之前做完就行。
见师尊想事情出了神,花无欢在他腰侧用力的揉捏了一下,成功的将师尊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顾锦:“受伤的时候应该也不疼吧,不过已经记不清了。”
顾锦说着还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不满道。
顾锦:“说话就说话,手别乱摸。”
花无欢不听,手还是不老实的在身上乱摸着,还义正言辞道。
花无欢:“我没有乱摸,我在给师尊涂药。”
说着,又在他胸前不轻不重的捻了一下,成功的再次听到那一声从喉咙中挤出的半是难受半是舒服的闷哼,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顾锦:“我这里应该没有伤吧?”
顾锦咬着牙,气冲冲的说道,只是配上眼角染上的醉人的红和微启诱人的唇,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倒是显得委屈巴巴。
花无欢:“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花无欢一本正经的收回手,在顾锦脸上啄了一口后又继续给他涂着药,好在接下来都是正常操作,小徒弟可能是被他的威慑力吓住了,没有再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一直到药膏涂好,穿上衣服后,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和小徒弟独处在这里,顾锦还是很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他给吃干抹净,于是穿上衣服,趁着小徒弟收拾东西的空档,一溜烟的跑到了其他地方。
等花无欢收拾好东西后,发现师尊已经不在附近,好在飞行器上的空间就这么大,很快就在远处找到了师尊,只见师尊站在阵法之上,将灵力渡入其中,飞行器上一阵颤动,改了个方向朝着合欢派继续前进。
花无欢走过去好奇的低头一看,不远处就是剑神谷标志性的剑云峰,原本他们应该会从附近经过,但现在的话刚好远离了剑神谷,别说经过,再过会甚至连影子都看不到。
顾锦:“不从他们附近过,晦气!”
花无欢听到师尊这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 重逢(十一)
因为绕了路的关系,到合欢派的时间比他们预料的要晚一些,天快要完全黑下去后才看见合欢派的影子。
燃烧的霞光渐渐被载着星月而来的黑暗吞没,脚下的灯笼次第亮起,从山脚一路蔓延至山巅,宛如明珠一般点缀在山径之间,像是在给他们指着路,孔明灯从他们身侧缓缓升起,空中还漂浮着不知从哪散落的花瓣,晚风中夹杂着暗香幽幽,悠扬的歌声温柔而婉转,映着星辉月明,恍若瑶池仙境。
顾锦不知何时解开了飞行器上的结界,落花飘飘扬扬的从他们眼前身侧滑落,有几朵落在了他们身上,很快又被晚风温柔的吹卷而去,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暗香。
合欢派没有什么变化,仍是那么的安静祥和,风铃花的声音与歌声风声融为一起,化作一种奇异而悠长的音调,仿佛可以抚平一切的创伤。
花无欢的心渐渐安静下来,连带着这些年从心惊胆战到心狠手辣的变化都忽然间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以往忽略的事情在这一刻都无比清晰,从尸山血海中一步步爬出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自愿也好被迫也罢,一直追求的不过是能在魔界中保住自己的命,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再见到师尊一面。
如今人也见到了,甚至还做了,但心中却仍是不踏实,说不出来的感觉,整个心像是悬在半空中一般,漂浮云端,看似站的极稳,却又不知何时会掉下来。
花无欢默然抬头看向前方,飞行器迎着明月朝前而去,皎洁的月光仿佛十分眷顾师尊,将所有的光辉都落在了他一人身上,三千银发每一根发丝都吸满了月光,透明宛如冰晶,宽大的白袍在这样的光下更能清晰的看出上面用银线绣着的大团大团锦簇的合欢花,平日里看不清晰,唯有这样的时候才能看到这些栩栩如生的合欢花是如何在他的衣摆上静默的绽放着,像是行走在银色的花海中一般。
花团锦簇——花无欢忽然就想到了这个词,当时问师尊真名的时候,他说的就是这句话,那时自己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回来后会用这个名字叫他,结果到了现在也就趁着他睡着了之后才偷偷摸摸的叫了那么一声,别说他听没听见,连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许是师尊这个称呼听惯了,一时半会改不了,也许他早就忘了这件事,花无欢也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但也不止这一件事,有很多事情他们都是极为默契的闭口不谈,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件而已。
五十年的时间并没有在他们之间造出隔阂,甚至久别重逢,可以说比以前还要粘腻亲密,但到底还是有些东西变了,只是没人敢问,权当这些事情不存在过,只要继续装聋作哑,或许有一天还能回到从前。
但藏在心里的事就像一根刺,尤其是隐约窥见对方试图隐藏的秘密事,这根刺就变成了两根,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是那块是咸是甜的糕点。
花无欢想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师尊明明吃东西前喝了那么多的桃汁,舌头应该早就被甜的麻木了,那会别说吃个咸口的糕点,甚至直接吃一口盐的话也说不定能吃出个甜味来。
这个借口可谓是漏洞百出,但花无欢却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只是一件小事,不需要太斤斤计较,谁还没有个尝错味道的时候。但这样想的话,更多的不安却从心底疯狂的冒出,不断撞击这这两根刺,尖锐扎进肉里,是细细密密的疼。
晚风换了个方向吹来,扬起师尊宽大的衣袍,衣袖猎猎间,反而更能看得出他宽阔的肩和细窄精瘦的腰身。
鼻尖被触不及防的灌满了带着融雪气味的檀香,花无欢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迷茫,忽然想师尊是不是比以前瘦了些,在这样的晚风和明月的映衬下,竟看出了些许的单薄和寂寥,仿佛不该出现于世间的谪仙,随时都有乘月而去的可能。
莫大的恐慌瞬间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脏,攥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忽然大步的走向前去,将他紧紧地搂紧了怀里,他现在的个子已经比师尊还要高出一些,抱着的时候已经可以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把头埋在师尊的颈窝处,鼻尖能呼吸到的气味更加强烈,但还是不够,还是不能抹去心中突如其来的不安和慌张,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搂的紧一点,再紧一点,恨不得能揉进体内,这样无论生死,他们都不会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