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下人都在劝他回房间,就连江放也在劝他回房间,他却还是固执的坐在了门口。
他甚至还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忽视那些下人和江放的话,好似那样就可以欺骗他自己了。
他没有理会自己身旁的那些人,他只是认真的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甚至都不敢错过走过的任何一个人。
他一直都在看着门外走过的行人,他还非常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行人,他害怕错过了他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他希望能够见到萧裕,他希望萧裕能够带他回家,他希望萧裕能够给他一个家,他希望萧裕可以带他离开那个地方,他希望萧裕……
外边的行人常常停下来打量他,他却还是喜欢搬着凳子坐在哪里。
他一点都不在乎那些行人的打量,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人,那个人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
他好像只有那个人了,真的只有那个人了,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了。
这里的人的确很好,他也很喜欢这里的人,只是更喜欢和萧裕一起。
他想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只是比起在这里呆一辈子,他更想和萧裕在一起呆一辈子。
萧裕是他活下去的理由,更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他不想为了江放活着,只想为了他的萧裕活着,他的萧裕就是裕哥哥啊。
他总是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就那么等着他想等的那个人。
他觉得啊,只要还能从床上起来,就一定要去门口等着。
他害怕啊,他怕他的裕哥哥寻他,他怕他的裕哥哥怪他。
他真的害怕他的裕哥哥怪他,那种害怕像极了那晚的害怕,那是他再也不想经历的害怕。
那晚的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也失去了一直疼爱他的裕哥哥,只剩下了那个和自己有些亲近的江放。
萧裕让他动心,却不让他安心。
他一直都在做梦,做了整整两年的梦,就那么傻傻的等了两年。
在梦醒之后,他就再也不肯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了,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等着萧裕了。
他不会再希望见到萧裕了,甚至还有些害怕见到萧裕。
他不会再希望萧裕带他回家了,甚至还有些害怕回到这里。
他不会再希望萧裕给他一个家了,甚至还有些害怕萧裕给他的家。
他不会再希望萧裕带他离开了,甚至还习惯了那个地方。
他不会再希望……
他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了,也能够自己给自己一个家了,已经不再需要萧裕给他一个家了。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甚至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极了……
过了许久……
屋内的红衣男子笑了笑,脸上满是如梦初醒般的释然,无喜无怒的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累了……”
自御书房的那次荒唐之后,萧裕和君衍之间似乎有了些异样的东西,那些异样的东西还非常的显而易见。
君衍开始明目张胆的躲着萧裕,他其实并不想躲着萧裕的,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他觉得他们二人应该结束了,更应该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了。
萧裕会有萧裕的生活,君衍也会有君衍的生活。他们本就不是同一种人,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生活,也不可能在一起生活。
萧裕迟早会儿孙满堂的,他应该也会儿孙满堂吧。两人最后都是儿孙满堂,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那个满眼都是那人的君衍已经变了,变得像极了最真实的那个君衍,现在的君衍已经不该像原先那般了。
萧裕弄丢了那个满眼都是他的自己,更弄丢了那个那么爱他的自己,现在的自己不会再和萧裕在一起了。
明明是萧裕说过的,就是萧裕说过的啊,萧裕说过:“我不会把你弄丢的,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可是结果呢?
只剩下他的自己啊,还是没有等到他,若是没有等到他就算了,还等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
从他登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弄丢自己了,还是再也找不回来的那种。
他是自己心悦已久的人,只不过是曾经心悦已久的人而已,而且只会是曾经……
君衍每每下了早朝便起身离开,似乎一刻也不愿多呆。他不想再被萧裕留下谈论政事,他真的有些害怕看到萧裕,甚至有些不敢看到萧裕。
君衍也不再出门,整日都呆在府中,似乎在躲着什么人。他害怕会在外边碰到萧裕,萧裕是他最不想碰到的人,甚至不敢和萧裕单独相处。
君衍认为他是不该有牵挂的,他想默默的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成为那个真正放下了萧裕的君衍。
毕竟……
萧裕和君衍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而萧裕呢?
萧裕好像也没有再刻意的和君衍接触,仿佛那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也没有再主动靠近君衍。
萧裕好像在忙着什么事,天天的忙的不行、不行的,似乎抽不出时间来找君衍。
萧裕的确在忙着什么事,他正在查扶风镇的事情和君衍的那个师父“清月”。
他整日都在忙着这两件事情,所以就没有时间去寻君衍了。
为了查这些东西,他快要把整个暗阁的人都派出去了。
他不知道君衍是如何过的这十四年,他迫切的想知道这十四年的事情,他想要和君衍好好的在一起。
他已经和君衍说过那么多次话了,却还是找不到机会开口问君衍。君衍根本不肯开口说过去的事情,甚至对那些事情绝口不提。
君衍根本就没有忘记他,却总是在刻意的远离他。
他承认他害怕了,他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有些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怕现在的一切突然结束,更怕君衍再次突然消失。
君衍是喜欢萧裕的,他真的可以感觉到的,可是君衍却怎么也不肯承认。
他不想去逼君衍,所以他要自己查,查他十四年来是怎么过的。他要知道君衍的过去,他想知道君衍经历了什么。
他还没有能力保护好小衍吗?他还没有资格站到小衍的身旁吗?他还不能拥有小衍的心吗?他还不能和小衍在一起吗?他还不能……
他都已经这样了啊,还不能和小衍在一起吗?
他要的只是小衍,不是这无情的皇位。小衍想要的是什么啊,会不会是他啊,他真的很爱、很爱小衍的。
他可以为了小衍放弃这北漓的江山,也可以为了小衍不与任何女子接触,更可以为了小衍活成现在的样子。
当年那个想要爱护小衍的裕哥哥已经长大了……
萧裕和君衍之间的举动让众多大臣有些害怕,那二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啊,简直就是两个非常不正常的人。
他们二人,一个在忙,一个在躲。这样的行为看似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出不妥之处了。
在众多大臣眼里的行为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他们觉得摄政王在似乎在刻意躲着皇上。
众多大臣的想法也很简单,简单到完全是另一种想法。
那想法便是,他们觉得啊,这摄政王根本就是在躲着皇上。
摄政王恐是知晓了皇上的打算,所以便开始主动的远离皇上。仔细想一想的话,他们就是这样的啊,我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像摄政王那般温柔至极的人,是值得被所有人温柔以待的,可不能被皇上给糟蹋了。
这皇上可是个性格冷清的人,是值得被所有人恭敬以待的,可不能随便招惹那人啊。
顾越跟其他大臣想的有些类似,并没有想到萧裕对君衍有那种感情,他只是觉得应该好好的报答一下自己的恩人。
而齐淮呢?
齐淮看到萧裕和君衍的举动后,心里满是无法说出的遗憾。
萧裕至今都没有过心仪的女子,还不曾让女子近过他的身,甚至还迟迟没有立后,再加上他的蛊佩在君衍手里……
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啊,萧裕的心仪之人竟然是君衍。
他能感觉到萧裕对君衍的情意,可萧裕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
萧裕找了君衍整整十二年了。
那是十二年啊,不是十二个月,也不是十二天!
他本以为萧裕只是因原摄政王夫妇才寻找君衍的,可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表明了萧裕的真正意图。
自萧裕为帝以后,他就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却为了君衍犯了一个又一个的错,那几年的萧裕当真是一个偏执至极的人啊。
生辰宴那晚的事情是他没有料到的,萧裕竟然为了君衍失控了,他从未见过萧裕失控的样子。
萧裕既不像他的母亲、又不像他的父亲,却继承了他父亲骨子里的钟情,这钟情到底是萧裕的福还是萧裕的祸啊。
萧裕竟钟情于一个男子,两个男子怎能如此呢?就算他们二人当真是感情深厚,那蛊佩也不能随便送啊。
断袖之癖确是只是对名声不好,并无其他不好的影响,可萧裕的身份是北漓的君啊。
京城里也有不少喜欢男子的男子,可是萧裕呢,他也能成为那种喜欢男子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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