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大月国一日不查出真相,便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耶库坦忧心忡忡道。
浦歌王子撑着脑袋,闭眼伏在桌前,不耐烦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耶库坦眸中闪过一抹阴狠,说道:“不如,我们将刻丹交出去......”
“哼,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若是他在大月皇帝面前胡说八道,乱攀扯我们,到时候连累的还是我们整个朝国。”
耶库坦顿了顿,又小心提议道:“若是我们,叫他开不了口呢?”
蒲格看了他一眼,眼中意味不明,“你想杀了刻丹?”
耶库坦心头一跳,连忙解释道:“不,大王子,我只是在分析对我们最有利的做法而已。”
蒲格挥了挥手,“你让我再想想。”
耶库坦看他这样,心中暗骂一句:妇人之仁。
蒲格其实并不全然信任他,因此他随时都有被发现的风险,耶库坦走出房间,决定铤而走险。
阴暗的房间里,刻丹坐靠在墙边,由于身上被绑住了,坐得很不舒服。
门缓缓推开,漏出一缕光线,刻丹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来人,随即咬牙切齿道:“耶库坦!”
耶库坦看着刻丹,眼底露出一丝怜悯,“还真是条可怜虫。”
刻丹恨恨地看着他,恨不得要从他身上撕咬下一块肉,“你陷害我!你是索奇的人!”
耶库坦并不答话,而是说:“刻丹,我劝你还是乖乖就死吧,这样大家都不会为难。”
刻丹道:“凭什么!我刻丹没做过的事,绝对不认。”
耶库坦叹气,“你还不明白吗?这已经不是你认不认的问题了,大王子现在因为你的事情受到大月国的监视,前几日宣王妃也毒发身亡了,大月人已经对我们心有不满,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怕连家乡都回不去了。”
刻丹睁大了眼睛,“宣王妃,死了?”
他微微挣扎着,却没有什么力气,他这些日子以绝食来表明自己的清白,伤口又反复发炎,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他从未想过,那个明明身中剧毒却拼着一口气也要为他大月人讨回尊严的男人,那个唯一会在他被冤枉时替他说话的对手,竟然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不在人世了。
刻丹咬紧牙关,头一次觉得懊悔,“他是个勇士,是我害了他。”
耶库坦没想到钟卿的死会让刻丹有这么大反应,不过心中更多的是快意。
他向来不喜刻丹,狂妄自大、刚愎自用,蒲格表面上很亲近他,实则更信任刻丹。
若不是他拿蒲格最讨厌的二王子和刻丹扯上关系,又在大月朝宫宴上设计这么一出,蒲格定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现在他不仅完成了大月五皇子的要求,还能看到刻丹这副失意落魄的模样,不免有些得意。
耶库坦说:“所以,你若是不想让整个朝国都背负骂名,不想大王子蒙受不白之冤,那便自行去跟大月皇帝说,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与大王子,与整个朝国无关。”
“可是,这一切明明都是你指使的!”
耶库坦神色泰然,“是我又如何,可惜,大王子现在只信我,不信你。”
刻丹想到蒲格对待他的不信任,脸色白了白,他这一生,难道就要这么憋屈地死去么?
可蒲格可是他一手带大的,连他也不信他,现在唯一一个信任他的宣王妃也死了,他还能怎么样?
耶库坦冷蔑地笑了,“怎样,你考虑的如何了?”
“是要被所有人不信任,最后让大王子把你交出去,还是你自己去认罪,还朝国一个清白?”
刻丹明白后者意味着什么,朝国现在已经骑虎难下,若是无人出来顶罪,只怕两国又要生灵涂炭了。
而蒲格,现在还在大月京城......
刻丹沉默半晌,即使内心有太多委屈和不甘,却还是屈服了,他不能让蒲格出事,“好,我去。”
耶库坦嘴角笑意渐渐加深,正要回去禀报蒲格,门却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
耶库坦看到来人,脸色骤变,“大、大王子......”
蒲格身形高大,一手提起他,额上青筋暴起,“你在做什么?”
耶库坦双脚离地,声音颤抖,“我在为、为大王子解决麻烦。”
蒲格一把将他摔到墙上,“是为我解决麻烦,还是为你自己解决?”
“耶库坦,你才是索奇的人吧。”
耶库坦被狠狠撞在墙上,心口剧烈一颤,可他顾不得疼痛,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大王子,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蒲格捏住他的手腕,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口口声声说对我忠心耿耿,你却做了索奇的走狗!”
耶库坦明白事情已经败露,痛哭流涕道:“大王子,我不敢背叛你,是二王子,是他威胁我,我才不得不这么做,大王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蒲格冷笑道:“耶库坦,敢做就要敢当,你背叛我一事,我尚且不谈,但现在,你要跟我去找大月皇帝说明,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他拉住耶库坦几近折断的手腕往外走,却不料后者突然发了狠,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就朝着蒲格的后心刺去。
刻丹霎时间目眦尽裂,对着蒲格大喊:“大王子小心!”
蒲格反应不及,微微侧了身,匕首没有扎进后心,却也将他的手臂刺穿。
耶库坦眼见没能得手,恢复了理智才觉得害怕。
蒲格一手制住了他,将他按倒在地,嘴角却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大臣耶库坦怀有异心,意欲刺杀我,连同之前刀上抹毒一事也是为了陷害我做下的阴谋。”
耶库坦怔了怔,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蒲格根本就是故意让自己受伤,好坐实他心怀不轨,却又能将一切从他自己身上抛干净。
耶库坦得知自己被利用,也再难脱身,怒道:“蒲格!索奇一定会杀了你的!”
蒲格看着他,眸光冷冽,“我等着。”
“不过,耶库坦,你是看不到了。”
下人来替刻丹松绑,又将他扶起来,走过蒲格身边时,他停下脚步,问蒲格,“你早就知道了?”
蒲格不答,捂住自己血淋淋的伤口,说:“抱歉,刻丹。”
刻丹心中也不知如何作想,只是淡淡道:“王子殿下从来不会有错,做事也不需要跟我说抱歉。”
蒲格握紧拳头,转而又松开,“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事实上,他此前并不知道,也确实怀疑过刻丹,也是直到昨日,有人在他房中放了一张字条,告知他进京那天偷偷溜出驿馆的不止刻丹一个人。
蒲格并不知道这人是谁,又为何要留下这样的字,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后来他私下去问过旁人,最后从店小二那里得知,之前去给耶库坦送饭时,后者称自己身子不适,便没有用晚饭,后者还嘱托他,自己生病恐怕会影响第二日面圣,因此叫他不要与旁人讲起。
蒲格这才真正开始怀疑耶库坦说的每一句话,因此才有了今日的一番试探。
耶库坦最后是疯疯癫癫被带去认罪的,问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口中不断重复一些语焉不详的话。
靖文帝近来因为朝国一事颇为烦心,现在事情好容易了结了,他也不想再追究更多,转而关切起蒲格王子的伤,两人又谈论好一番,议和一事指日可待。
而宣王也因为答应了钟卿的“遗言”,决心要做个好王爷,虽然心情仍是低落,但好歹也让靖文帝看到了他的改变。81ZW.m
傅琮鄞也渐渐受到了靖文帝的重视,时常陪同靖文帝在御书房办公,有时靖文帝有些拿不准的事,还会同他商议。
这天,他刚同靖文帝说了几句,傅崇晟就来了,傅琮鄞殷切地同他打招呼,傅崇晟却神色淡淡,害得他好不尴尬。
傅崇晟是来同靖文帝禀报此次春闱放榜出现不公,查出考官徇私舞弊,卖官鬻爵之事,特来请示靖文帝的意思。
傅崇晟比起之前显然沉默了许多,但整个人反而比从前少了几分轻浮和玩世不恭,做起事来也是颇为认真,倒真有几分样子了。
待傅崇晟走后。
靖文帝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问傅琮鄞,“从前经常见你们在一处,怎的现在如此生疏,连你母妃也说,你和晟儿关系大不如前了。”
傅琮鄞低眉顺眼道:“我与三哥,因为从前三嫂的事,三哥对我有些许误会。”
靖文帝一听是钟卿,便想到傅崇晟从前如此迷恋这个男子,而钟卿竟然还害得他们兄弟阋墙,果真是个祸害!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为什么不抱我
靖文帝气了一阵,又想着钟卿已经死了,好歹舒心许多,便对傅琮鄞说:“你们到底是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兄弟之间哪儿有什么隔夜仇,趁早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傅琮鄞不太走心道:“是,儿臣一定谨记父皇教诲。”
靖文帝点点头,对他近来的表现很是满意,“从前是朕忽略了你,不曾想吾儿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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