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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龙榻 (甜文咕咕)


  在押解姚钦铎的路上,姚书会不禁想,这些天他看到了许多人走向了都有各自的归处,有了各自的结局,不知道属于他的故事何时能尘埃落定。
  马上就要离开盛京的地界了,姚书会的使命即将完成,下一个城市押解就该换了。
  姚钦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偏头对姚书会道:“这些天修校尉多有照拂,铎十分感激,可惜此生不能报此恩情。”
  姚书会回:“姚郎客气。”
  姚钦铎撕下自己里衣一角,咬破手指,在布料上写了个“恩”字。
  姚书会悚然一惊:“姚郎何必如此!”
  姚钦铎将那块布料递给姚书会:“修校尉将此布料交给六殿下,这份恩情便由他替我报答罢。”
  姚书会接过布料,轻声道:“一路上负责押解的官差都是文亲自安排的,姚郎不会受太多苦,定能平安到祖渊。姚郎,定要活下去。”
  很多流放之人受不了路上艰苦环境、官差的苛待等等,还没到目的地在路上就病死了。
  姚钦铎自然也感受到姚书会沉甸甸的心意,他朝姚书会拱拱手,千言万语的感谢化作了一句叹息:“倘若铎早些认识修校尉该多好。”
  交接的时候到了。
  姚钦铎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同过去的人生告别了。
  不用再面对那些自己不感兴趣、也并不擅长的政务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
  他没有太子该有的经韬纬略,也没有希望天下河清海晏的宏大志向,没有兴趣、不敢逾矩。他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这二十五年来只是在其位谋其职,尽力做好他该完成的事。
  他明知道自己将要踏上的是一条漆黑的路,谁也不知道他会面对的是什么。但他仍不可自抑地感到开心,往后他终于可以面对本心,找到本我了。
  只是可怜了他的母亲。
  古往今来多少斗争,毫无话语权的女人都是政治的牺牲品与苛责的承受者。
  小到如他这般的风波,他母亲被迫背上教导不力的罪名;大到失去江山,女人还要替无能的男人抗下亡国的罪咎。
  罢了,他现下已经没办法为宫墙内的母亲做任何事,想这些不过是徒增感伤。
  姚钦铎饱含深情地回望了一眼他这辈子不可能再踏入的城池,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深宫诡谲、盛京的萋萋芳草都同他再没有关系了。


第53章
  经过姚钦铎一事,姚书会连升两级,成为百户,一时风头无两。
  姚百汌再次召见了姚书会。
  君臣见面,姚百汌先寒暄道:“修卿刀术练得如何?”
  在姚书会入行宫时,姚百汌曾道会送他一份大礼,那份大礼便是为姚书会请来了当朝刀圣——轻狂客。
  姚书会躬身答:“回陛下,臣第一套刀法已尽数掌握。”
  姚百汌颔首:“此事朕已悉知,卿果真天纵奇才。”
  姚书会愈加谦卑地答:“陛下谬赞。”
  姚百汌爽朗一笑,问道:“修卿可听过星图?”
  姚书会答:“有所耳闻。”
  姚百汌道:“年前朕命大司酒寻找星图所绘地的宝藏,可惜大司酒公务繁忙,始终未能得空。若朕将此事移交予你,你可愿接手?”
  姚书会拜答:“臣愿意。定不辱陛下所托。”
  姚百汌将那日与温止寒关于星图的对话复述给姚书会,姚书会早已听温止寒讲过一遍,此刻却装作第一次听闻,不住点头。
  待姚百汌说完,姚书会才答:“扮作来往客商?臣以为大司酒此计甚妥。”
  姚百汌听闻此言大喜,道:“既是如此,修卿可愿往?”
  姚书会再次叉手答:“承蒙陛下信任,臣自当前往。”
  姚书会向姚百汌要了十天时间准备,姚百汌应允。
  在这十天里,姚书会调查了上一队进入灵月山的所有人员,发现他们都是行宫中一等一的好手,领队的甚至是统帅三军、身经百战的将军。
  姚书会面对着面前的一沓记载着户籍的公验不禁怀疑,自己去了真的能回得来么?
  但他别无选择,他只能往前走,更何况……万一面前不是绝路呢?
  最终他在行宫中点了十名上无父母且未成亲的精壮汉子组成了这次的“商队”。
  倘若他们全都回不来了,最少可以少些为他们伤心的人、也不会有家庭因为此分崩离析。
  *
  姚钦铎被流放的第二天,姚镜珩就奉命回偃都了,他走时没有任何人来送,只有狄青健如来时那般陪着他。
  姚镜珩已经想开了,从他在皇宫偶遇子衿时对方的反应推断,对方并非对他无情,至于为何急着推开他,想必是觉得自身难保不想连累他。
  既然如此,他有的是耐心,待所有事成定局后,他再向子衿提感情之事。
  “报!大司酒回来了。”
  狄青健的通报打断了姚镜珩的思绪,他先是一愣,而后喜不自胜地道:“走,同我去看看。”
  令姚镜珩没想到的是,温止寒竟是因为负伤被抬回来的。
  姚镜珩边向温止寒歇息的卧房走去,边侧头问跟在他身后的狄青健:“温酒官伤在何处?”
  没想到狄青健居然支支吾吾了起来,只答:“王看了便知。”
  温止寒的卧房到了,姚镜珩抬手敲了敲,清朗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请进。”
  温止寒板板正正地站着,他面前站着他的酒人,姚镜珩看到温止寒面上似有无奈,而他的酒人则面有薄怒,两人像是刚争吵过。
  温止寒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伤,但他鬓角处却淌着汗,像是正忍受着疼痛。
  “温酒官伤在何处?”姚镜珩问。
  温止寒答:“臣无大碍。”
  温止寒的酒人对温止寒怒目而视。
  姚镜珩心想,敢对酿制出自己的酿酒师如此放肆的,全太康约莫只有温止寒一家了。
  姚镜珩想了想,朝温止寒的酒人招了招手:“你随孤来。”
  温止寒的酒人随姚镜珩走出温止寒的卧房后,姚镜珩问:“你与大司酒是怎么回事?详细与孤说来。”
  在温止寒的酒人的叙述中,姚镜珩了解到了今日所发生之事。
  为了防止暴动的异兽攻入城中,温止寒命酒人们死守城门。
  酿酒师以精神力与酒人缔结契约,这样方可号令酒人;酿酒师能力越强则精神力越强,譬如温止寒这样的酿酒师,可以调动数千人。
  酒人们可以休息,但是温止寒不行,因为只有他才能一下子号令那么多酒人。
  这几天战事吃紧,温止寒几乎不曾睡过好觉,他犹如铁人一般钉在城墙上,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早已透支。
  异兽的攻势虽是延绵不断的,但时急时缓,今日战况没有前几日那般焦灼。
  温止寒策马去查看城墙外的情况,但他实在太过疲惫,暂时无需号令酒人让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身体的反应也随之而来。他昏了过去,堕下了马,摔伤了臀部。
  马是被驯服的良驹,它温顺地蹭了蹭躺在地上的温止寒;只是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异兽并非善类,它们见此情景蓄力而起,仿佛要将温止寒生吞活剥了一般。
  温止寒的酒人心有余悸地道:“今日若非奴跟随大司酒一同前去,大司酒恐会落入异兽之口。”
  温止寒还没被他的酒人带回营地就悠悠转醒,之后他以受伤的部位太过敏感为由,拒绝任何人为他上药,因此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伤势如何。
  而他用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草草处理完伤口后,竟又打算回到城墙上再次苦守这座城。温止寒的酒人苦谏无用,这才以下犯上,与温止寒起了争执。
  姚镜珩听完,感到一阵头疼,他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目前的情形,只是温止寒表面看起来温润如玉,实则性子又臭又硬,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未必肯听他的劝告。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报:“有一位修姓客商要见王与大司酒。”
  姚镜珩早在盛京就看出姚书会与温止寒关系不同寻常,他想,这正是困了有人送来凉瓷枕,他设想的办法有人可以替他实施了。
  “快请。”姚镜珩说罢,转头对温止寒的酒人道,“拖住大司酒,一刻钟就足够了。”
  姚镜珩见到姚书会时,对方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他不得不简单地关心了几句。
  姚书会耐着性子同姚镜珩寒暄了几句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姚镜珩屏退众人,终于说了正题:“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修百户帮忙。”
  姚书会答:“王但说无妨。”
  姚镜珩将温止寒的酒人与他说的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而后道:“温酒官已经在此坚守了月余,再不休息身子恐怕会垮掉。侵扰的异兽也非不眠不休,如今异兽暂歇,我命偃都司酒暂且顶替温酒官之位,修百户替我去劝温酒官休息罢。”
  姚书会应下。
  从姚镜珩处出来后,姚书会的心已经代替他的人先飞到温止寒身边了,这次见面要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他都预演了千百遍。
  大概是“近乡情更怯”,在靠近温止寒卧房时,姚书会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平时更快些,他想这大概便是怦然心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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