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没走近,忽闻“嘶嘶──”声。
豫侠忙拉住他臂弯,“蛇──”
他提气大喊,“任平生──”
蛇,无数的蛇,蛇体通红,细如银箸,密密麻麻,成千上百条,叫人看了头皮发麻。
谢涵后退几步,亦喊道:“我们找到那先祖遗体了──”
原小圆、聂惊风动作很快,唯有任平生武功最弱,却已被轻功了得的聂惊风拎过来了。
他们来时,豫侠和谢涵已经砍下不少红蛇,然而蛇量却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任平生连忙从兜里找出药包,一股脑儿扔过去,却不见蛇群半分避让。
众人皆惊惧,聂惊风砍蛇之余,趁机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想找到最中间开始找,还没到,坐在这儿,忽然看到这男人佩剑,就叫你们了。没过一息,这群蛇就冒出来了。”谢涵剑走蛇飞,边砍边退。
令三人本被蛇吸引走了注意力,此时方才注意到那男人,皆浑身一震,不敢置信。
原小圆惊呼,“他到底是死是活是不是他放出蛇群?”
当然无人回答,有的只是红蛇吐信声,和鳞片摩擦地面的声响,听得人心头发凉。
这本已足够人心慌,任平生却发现,“这些…这些蛇,不是团在一起,是、是有的有两个头、三个头,有的两根尾巴、三根尾巴,它们它们还是蛇吗?”他被豫侠护着,边颤抖着唇道。
红蛇细小又密集,他不说众人只以为是蛇儿靠的近,一说,定睛看去,险些没恶心地吐出来。
“都是些什么怪物!”原小圆发了狠地一阵乱砍。
谢涵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预备火攻,谁知刚擦出火星,一条九头蛇瞬间飞起,直冲其面门。
豫侠顾不得任平生,飞身一挡,蛇正咬到他小臂。
任平生“呀──”地大叫一声,忙冲过来,“豫大哥──”
谢涵趁机把火折子扔地上,其余红蛇果然避走,竟退出条路来。
“快到那个人那儿去,看有没有办法。”聂惊风大喊道。所有红蛇都避开那单膝跪地的人三尺,又隐隐拱卫,不难让人怀疑解决蛇群的关键在于那人。
谢涵点头,连忙从这火折子打出的一片落脚点借力一点,飞身至那单膝跪地男人身边,果见面颊划痕。
据说沧浪云曾用剑划破皮肉掩盖“楚奴”二字。
直至他身边,终可确信这人是死了无疑的,只是表情还鲜活无比,似是停留在死时那一刻。
刚刚千方百计要到这尸体边,等到了,却又发现无计可施,谢涵皱眉,想了想,解下佩剑七星龙渊。
没有动静,外面红蛇还在增多。
他用七星龙渊划开沧浪云战甲,掏出里面护心镜。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叮,流央璧现世。】
【叮,恭喜宿主找到宝藏钥匙流央璧。】
【叮,恭喜宿主得到宝藏钥匙流央璧。】
护心镜离体的刹那间,沧浪云尸身上衣物长发皮肉化作飞灰散去,只剩下一副白骨。
随着他□□的消失,地上群蛇也全灰飞烟灭。
原小圆还在砍蛇呢,就一剑砸中地上,起了好大一豁口,喃喃,“难道我刚刚梦到自己在砍蛇。”
然而,这明显不是幻觉,任平生正抱着豫侠胳膊,“豫大哥你挺住。”
只见豫侠小臂赤红,还一点点向上蔓延,谢涵想了想,把那装着流央璧的护心镜塞人手里。
那满臂鲜红竟一滞。
任平生立刻用金针放血,至豫侠满脸苍白,那臂上鲜红终于褪去。
原小圆连忙把护心镜拿回来。
任平生瞪他,“你干什么?”
原小圆理所当然道:“豫大哥都好了,还留着它干什么,你还说我说死人坏话,你怎么连死人东西都贪?”
任平生剜他一眼,低头给豫侠包扎。
原小圆跑过去把护心镜挂骷髅肋骨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经历一番变幻后,暂时摆脱生命危险,众人这才有心思正视这具骷髅。
虽则一路上连石人、九头蛇都遇到过,可这一刻他们还是都从心底升出股震惊来。
“这护心镜是不是可以保留尸身不腐?”聂惊风好奇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谢涵抬头打下只麻雀,摘下护心镜绑麻雀上,“观察个半天就知道了。”
“我们还不回去吗?”原小圆苦了脸。
“豫侠自然要休息一下。”谢涵笑道,“我们也要休息一下罢。”
怎么说也是大战过后,聂慎也点点头。
原小圆无法,只好摇头晃脑,“好罢好罢,你们都累了,还是让我去找些柴火。”
任平生照顾豫侠。
谢涵同聂惊风四处去找吃的。
不一会儿,众人便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完成任务,且没什么伤亡,豫侠也不过一臂失血无力,没有什么大碍,众人不免心情放松,一改之前的讳莫如深、交谈浅薄,开始对这一路看到的光怪陆离讨论起来。
看看谢涵手里麻雀,短短时间还看不出什么来。
原小圆嘻嘻道:“楚姐姐,你懂的最多,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
第182章
流年不利, 人心不古。
霍无恤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把它给吞了!”
在被追了半座山后,他终于再也跑不动,抄出怀里的香囊做“囊质”。
那香囊白绢为底, 金线做绣, 发出淡雅拙朴的清香。
极淡,按理说三尺开外的人该是闻不到的。但对方却轻嗅一口,露出一种仿佛磕了药的病态表情。
霍无恤:……
突然怕怕。
所谓愣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怕变态。
霍无恤虽然没见过对面人几遍, 但早已透过现象看穿本质──齐五公子谢泾如果是个正常人, 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正常人能为了一个香囊做出千里追杀的事吗?
“你但凡敢吞下它,我就先杀了你,再剖腹取囊, 然后把你挫骨扬灰。”谢泾红着眼睛盯着那枚香囊。
霍无恤:“……!”听听。
他喘一口气,苦哈哈道:“我的大少爷我的贵公子, 小人真不是故意的, 你也讲点道理, 这东西是你不小心掉我衣领上的, 怎么能怪我?”
“确实是我掉的。”谢泾仍然专注地凝着那枚香囊,“我要杀你也不是因为以为你偷了它,而是因为你闻了它。你玷污了他!”说到这里, 他终于把目光转向霍无恤,带着彻骨的恨意。
霍无恤:“……”他就知道。对方一直是神逻辑。
他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讲道理,而是──
他喘匀了气, 转身拔腿就跑。
谢泾提腿就追。
赫然, 寂静的孤山里,霍无恤看到个人, 他张嘴就喊,“党叔,救命啊──救救侄儿──”
党阙:??
他眉头一皱,自己还有侄儿?不对,他根本没有兄弟,可是为什么迎面过来的小兄弟有些面善?另一个也有点面善。
这种不解促使他放下自己的药袋,掏出九根金针,刷刷刷朝谢泾射去,如老子散花。
霍无恤转身松气──气还没喘匀──
谢泾矫捷一避,都没有射中。
“!”
他趁对方躲避间还没站直,夺过党阙药袋,兜头朝人砸去。
“砰──”
谢泾翻了下白眼,最后死鱼般躺在了地上。
党阙眼皮跳了跳,痛心疾首抢过霍无恤手中药袋,“老夫刚采的药!!”
耳边一阵咆哮,响彻山林,霍无恤抖了抖,探头看去,“白术,椿根白皮,白花蛇舌草?”
党阙不理他:沉迷悲伤,无法自拔。
“嗨呀──”他一拍掌,“哭啥,老头,你这椿根白皮品相不行啊,我知道一个顶好的地界,带你去!”
春回大地,党阙忽然站起,摸了摸胡须,“顶好的地界?”
“跟我来吧──”霍无恤刚要往前走,一想不对,又抄起块石头往谢泾脖子上狠狠砸了一下,保他晕上一天才算放心。
党阙抽了抽嘴角。世风日下,现在的孩子都凶得很啊。
却见霍无恤又绕着对方走了三圈,“荒郊野外,他要是被野兽吃了,或者给人捉走了怎么办?”
哦豁──你现在担心这个问题,怎么不担心把人敲傻了?党阙摸摸胡须,“下方有一老朽的小筑,小兄弟不放心,可以暂把人放那儿。”
霍无恤遂把人拖了过去──他虽看这位公子泾百般不顺眼,可怎么说也是谢涵的弟弟,杀好兄弟的兄弟,他可做不出这种事。
放好人,他又不放心了,又抄了根树藤把人五花大绑起来才算完美,和党阙一道出去。
“小兄弟认识我?”
“党叔你可真是负心汉。”
“……”
“你看这个,不还是你配给我的金疮药?”
党阙凝眉思索。
霍无恤哪能让他多想,叭叭叭话就往外跑,“哎哟,党叔,我给你讲个病人,他有心疾……”
党阙:病情莫名耳熟。“你说的是齐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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