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还是太贪心。
“是我言错——”
沈宓知晓今夜是同他说不清了,便踮脚去找他嘴唇,趁着他愣神将他推到书案上。
宣纸散落了一地,毛笔也摔在了一旁,沈宓扯下他外袍的时候忽然教他捉住了手,带着一翻身,压在下面的人调了个个儿。
这么一出投怀送抱,闻濯再怎么昏沉也该清醒了,“我…”他看着沈宓的眼睛顿了一下,又垂下眼帘,“是我太贪心。”
沈宓心尖闷疼,眼尾都发酸了,心道真是抱回来位祖宗,“起来。”
闻濯搂着他的腰,教两人一同在案前站直,正打算放手,沈宓却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你可以贪心,但不要不说,你一声不吭,我又怎么知道,浑说些阴阳怪气的,是想气死谁?”
闻濯心底也教他揉软了,伸手环住他背,将间埋进了他的颈窝,低声道:“是我的错。”
沈宓叹了口气,“我也有错,”他推起闻濯下巴,“我是不是从来没同你坦白过。”
闻濯面露疑惑,“什么?”
沈宓道:“当年在落玉楼,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闻濯大抵想过,却又觉得不切实际,眼下听沈宓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这事儿像假的,“你不必哄我——”
“王八蛋才哄你,”沈宓无奈道:“你就没想过,韩礼用我来试探你的原因么?”
闻濯默然,这个他确实没有想过,他以为一切都是巧合。
接着沈宓就说,“因为他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企图。”
闻濯眼珠子都直了,“当真?”
沈宓气的又咬他,“我骗你作甚。”
闻濯整个人又明媚起来,“我…”
“你什么你,”沈宓今夜这正事也算吹了,果然常言道色令智昏,心尖上教这一顿折腾的又酸又疼,他没好气道:“还亲不亲!”
闻濯匆匆凑了上去,干燥的唇面相贴又濡湿,苦闷的忧思实在憋坏了两人,胡闹中又压到了书案上,他将沈宓的衣衫撩开,发誓怎么也得舔酥了他的骨头。
一旁的烛火不知教谁不小心打翻在地,视线前顿时黑了个彻底。
趁着屋外银白的一点月色,闻濯看清了他的斑驳的胸膛,松松垮垮的外袍落到了沈宓小臂上,瘦削的肩背好像在发光,闻濯呼吸一重,浑身的火星子彻底燃了。
“序宁…”他喊了沈宓一声,接着吻上了他的肩膀。
四月底的天气说不得多么适温,久了还是会着凉,闻濯彻底掀了沈宓那件要掉完的外袍,转身把人抱着搁到了榻上。
沈宓手上还拽着他散开的头发,“继续吗?”
闻濯没回答,直接整个人覆下来吻住了他,算不清楚过去了多久,在交颈和拥抚的撺掇下,他彻底释放了心底按耐的旖旎,不知不觉地触到沈宓软如温玉的腿上……
两个人同时一僵,醒了大半神智。
沈宓睁开了眼睛瞧他,肆意妄为地腿故意缠到他身上,本想起身凑到跟前够他嘴唇,却猛然被他拿捏着命门按回了被褥里。
他慌忙喘了两口气,刚想出声,灼人的唇就又重新被堵上。
他只觉自己在燃起一片大火的浪里浮浮沉沉,失去控制的身躯遵从着本能的驱使,迎合着闻濯的垂怜,眼前浮光掠影地晃荡着他的唇,明灭崩临之时,他只听到身前的人在喊他名字——
“序宁…”
“沈序宁……”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海星,打赏三连!!!
没做到底,小破che罢了。
注:改元一般都在先帝逝世的次年,为表忠孝。
“有马不识双鞍,忠臣不事二主”出自《名贤集》。
原句“才疏学浅,少年登科,满腹经纶,白发不第”源自《寒窑赋》。
“美人如玉”是想到“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这一句,源自龚自珍《夜坐二首》。
第38章 乔迁礼
五月初三,赶在宫里初五端午时节设宴之前,闻濯匆匆忙忙从承明殿乔迁至新王府。
本是应该是设宴庆祝之事,但他嫌人多麻烦,便宣告不办筵席,一切从简。
京畿大大小小的官员,人虽然没机会登门,却都送去了礼,一大早的功夫过去,濂清便清点了半仓库珠宝,还有半仓库名贵字画,稀奇古玩。
口味独特点的也有,匿名送上来的闺房情趣物拾,春宫连环画也装了一箱子。
濂澈也是看傻了眼,装进仓库不是,不装仓库也不是,瞥了一眼跟前立的摄政王殿下,只冷眼看着满仓库名贵礼物直冒冷气,“国库短缺,增添赋税,他们倒是敢说。”
濂澈悻悻地低眸,不打算再多问了,拎着傍边装满赃物的箱子就准备溜——
“将你手里的东西提上,”闻濯冷着张脸,转身过来看他说道:“随本王去趟世子府。”
濂澈:“……”
他忽而感觉摸过箱子的手都火辣辣的。
主子吩咐他照办,两人顺着前些天修缮出来的一道暗门,直接来到了世子府的后院。
这道暗门通的是沈宓卧室旁的耳房,自从两家通了气之后,这耳房的门便没再上过锁,平时就虚虚地掩着。
闻濯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望见沈宓正在满爬山虎的凉亭底下小憩,他窝在躺椅里头,面上盖了本书,一动也不动,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抬步挪到凉亭的石桌前,跟在闻濯身后的濂澈随他吩咐,把手中的箱子搁在了桌面上。
闻濯瞥都没瞥他一眼,抬手下令让他赶紧滚。
等人一走,闻濯便走到沈宓跟前,将他面上的本子掀开,露出他没戴眼纱的面容来,俯身在他唇上凑了一下,“睡的挺香。”
沈宓装睡装的辛苦,差点没绷住。
闻濯见他戏瘾上头,不满地把手蹭进了他领口,搓了他锁骨一把,才逼的他把眼睛睁开。
“前脚送我大礼,后脚院中睡觉,合适吗?”闻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欲望似乎要喷薄而出。
沈宓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坐起来,扭头朝石桌上的箱子看了一眼,戏谑地笑道:“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闻濯笑着抽气,揉着他领口皮肤上丝丝红痕,咬了咬牙,“你可真是会送。”
沈宓从躺椅里起身,挪步到石桌前,伸手翻开箱子,从里面找出来一册类似连环画的本子,凑到他跟前翻开。
正对着里头是个一方靠墙的姿势,为了闻濯考虑,还特意找的是会描两个男子相处的画师。
“你清心寡欲的多年,在这方面难免——”
闻濯伸手合上画页,“我是不是待你太好了?”他笑着眯眼,将画夺到了自己手中。
沈宓漫不经心地点了点他胸口,“说你胖还喘上了。”按着闻濯坐下,他转身出院去沏茶。
近来,炒出来的好茶接连不断,他自幼喜欢闻那茶香,还在宫里那时,便跟着伺候沏茶的侍女,学了几道煮茶工序。
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为庆祝闻濯乔迁,正好能够给他露两手。
拿好一整套茶具进院子,闻濯正仔细坐在石桌前瞧那册连环画,只是表情并不太好看,好似有些嫌弃。
沈宓入亭下,把手中茶具搁在桌上,下人不多时又搬来个煮茶的小炉子。
“怎么我一来你就不看了,偷偷摸摸的还害臊吗?”
闻濯盯着他捻着茶叶的指节目不转睛,风轻云淡道:“你来自然看你。”
沈宓噗嗤笑出声来,“哈,还学会哄人那一套了。”
闻濯将画册丢进箱子里,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道:“物拾可以留着,画册便用不着了,你倒不如手把手教我——”
“啧!”沈宓教他没脸没皮的话给刺激的手一抖,差点滚水倒手上。
闻濯吓得连忙起身,翻起他手掌查看,“怎么你还吓着了?”
沈宓又伸手扒拉茶壶,教他一巴掌拍了回去,“别动,我来看水,你干别的。”
沈宓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不是吓着了。”
闻濯抬眸盯着他问:“那是因为什么?”
沈宓低头勾起嘴角,默然不语,水已经煮沸,他拿匙子放了些适当的盐调味。
闻濯教他挑起了好奇,追问道:“因为什么?”
水再次沸腾,沈宓着手舀了一量器水出来,又边用竹夹在沸水里搅动,边沿着边往中间倒茶沫。
他还是没说话,却抿着嘴唇,手上动作未歇,十分专注,不知不觉闻濯将视线吸引了过去,没有再追。
过了片刻,炉子上的沸水彻底翻腾,水沫飞溅,沈宓把方才舀出的水掺入,茶壶里瞬间平静了些下来。
茶水汩汩的小沸声回荡,恬静又悠长,四周静的连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沈宓就着他的手拎起茶壶,边道,“有机会教的。”
他抬眸看向闻濯,眸中泄出几缕情绪,剩下的话,都不必再多说了。
***
晌午,濂澈禀报说闻钦带着皇后登门,闻濯便动身从暗门穿了回去。
此前闻濯一直不在宫里,新登位的皇后季氏,该敬的晚辈之礼也没有行,正好趁着今日闻钦出宫,便要求一同前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