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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 (池也池)


  闻濯没有立即回答,却是松开按着他杯盏的手指,抬手对着他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沈宓:“?!”
  “我并未犯忌!”他辩解道。
  闻濯理所当然,“我知道,可我就是想欺负你。”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沈宓这下小酌的心情是真没了,骂骂咧咧起身便想扬长而去。
  但闻濯铁了心地不教他走,抓住他的衣袖趁机将他捞进怀里,凑近了他耳侧——
  “白叶寺之事根本没有传闻里那个算卦的,我是教先帝派人监禁了多年。”
  不等沈宓开口他又匆匆道:“我常在寺中画你,因为你生的好看。”
  沈宓不言,更不信。
  “初回京时我态度不好,是想逼你活下去。”
  沈宓:“……”
  闻濯见他不言接着道:“我说不想要这天下,没有骗你,从头到尾我只想让京畿的水更浑些,我想让所有人不如意。”
  “冯昭平之死也与我无关,你心知肚明。还有,我不喜欢那个姓温的,他为人太过于轻浮。”
  沈宓:“……”哈!
  “我对往事毫不关心,我问藏书楼,只是想知道有关于你的往事,而且前些日子的悦椿湖一案,我知晓是你们为了试探我而杜撰的。”
  “你等等。”沈宓心下一跳,忽然打断他,“殿下何意?”
  闻濯酒不醉人人自醉地看着他,“你还不明白吗?”
  沈宓确实没大听懂。
  闻濯叹了口气,没多解释,只是说:“序宁,做你自己吧,日后天塌下来了,你我再一起死。”
  沈宓还是觉得他有病。
  这话原本不是“天塌下来有我替你顶着么”,怎么到他这儿就不一样了。
  再说,就算这话是他说过的,那也不是他自愿的,谁乐意同他一起死。
  但这肚子话他又不好直说,免得又得挨闻濯弹脑门羞辱。
  还好一路憋到了承明殿,困意当头,便没再教他忍着他想东想西。
  假以时候带着醉酒的后劲儿,闻濯两三句闲话一念,他便寐了个闷的。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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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珠玉人
  这一觉歇的无声无息,沈宓也破天荒地做了个好梦。
  许是月下对酌闻濯提及了当年落玉楼之事,他便果真梦见了当年长身玉立,在亭台楼阁前琼枝挺秀的少年闻濯。
  梦中,那少年一眼重载光影,清澈透亮的目光,透过户列珠玑落在他身上,像坠入人间的一块美玉,纤尘不染,却立在人间良久,手捻一枝兰草唯独青眼于他。
  沈宓那时确实在想,要是这么个妙人常在他跟前晃荡,那该有多赏心悦目。
  可惜那时的他还没有练就如今的玲珑心思,只有一身娇纵跋扈,哪怕是上前搭话,也是端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你可知那藏书阁如何得进?”
  那会儿还端方明礼的少年闻濯十分顺从,连问也不问,便从怀里掏出来个小物件递到他跟前,似是十分放心,“这是后门的钥匙,你任何时候进去都不用通告别人。”
  沈宓叫他盯得心下发癫,实在不敢再看着他的双眸说话,拿起钥匙便匆匆跑了。
  也是大意,他那时竟也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一个人会有藏书阁后门的钥匙。
  约莫听见窗外簌簌风声,沈宓睁开双眼起身。
  闻濯坐在一旁看着近来朝臣呈递上来的奏折,稳坐如松,直到闻见沈宓起身才放下手中奏章,掀开了中间隔的纱帘。
  无论何时、何人瞧见沈宓那一双凤眼大抵都会失神,闻濯忽然觉得他整日蒙着装相的那眼纱,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丹凤风情完全不会教旁人窥见了去。
  “闻旻。”沈宓突然出声唤他的字。
  他才从梦中苏醒,声音并不清冽,反而带着萦萦绕绕的缱绻黏糊,这一声喊的差点把闻濯按耐的绮思都给喊出来。
  闻濯喉结滑动,径步向他走去,“做了噩梦?”
  这些时日他二人常待在一殿之中,闻濯的关怀之心泛滥,整日生怕他睡着就能一命呜呼似的,也不嫌麻烦,差人搬了处理公务的小案,搁在与床榻一帘之隔的里殿,时时刻刻躬蹈矢石地看顾守着。
  故而有时沈宓噩梦中惊醒的模样也能教他撞见。
  今日沈宓行为反常,闻濯难免有些猜测。
  “不,是美梦。”梦中如竹翩翩少年,可不就是美梦么。
  闻濯一听来了些兴趣,“什么美梦?”
  沈宓望着他发笑,“落玉楼前,我梦到了你。”
  今日外头又下起了雪,千里皑皑,屋顶的琉璃瓦和地面的青砖上,都厚厚覆上了一层雪片,天地茫茫望不到尽头,只有层叠交错的朱红宫墙。
  闻濯前几日预料天象,便唤人做了几身貂裘大氅和宫红长袍,原本他也不打算放沈宓出去吹风,这些衣物也是放着满足自己的私心,结果今日当真派上了用场。
  给沈宓系领口间的绥带时,他还在想,单凭他如今对沈宓这求仁得仁的姿态,这闻氏江山他也是坐不得的。
  保不齐有一日他心血来潮同沈宓出街游乐,遇上些不知好歹的碎嘴,他定然是容他们不下,说不定还会杀一儆百,做个万人唾骂的暴君。
  他唇角含笑,看得沈宓若有所思,出声问道:“殿下是想起什么了?”
  闻濯听见他这会儿的称呼,笑意浅了浅,他知晓沈宓总是这样,高兴了便时不时在不经意间撩拨他的情思。
  无事时,便将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把自己放在高阁之上,不教闻濯沾他半片衣角。
  可谁还不是疯的呢。
  “我想…”闻濯拉着他领间的绥带将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进,趁着沈宓皱眉之际,飞快凑了一下他的嘴角,事后舔着唇回味无穷地说:“亲你。”
  沈宓推开他,侧过身面若冰霜,“殿下还真是饥不择食。”
  闻濯重新将他领间松散的系带系好,手指轻捻着沈宓的下巴在他唇上碾磨,逼他同自己对视,“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哈,”沈宓偏头冷笑,“闻旻,你可真是个混蛋。”
  闻濯听他这么骂非但没有半点气,竟然还品出来一丝情趣,他将沈宓拉进怀里圈住腰,语意暧昧地说:“承蒙夸赞,那我也得对得起这个名声。”
  话毕,他低首用唇贴上沈宓的脖颈,在那纤细又白皙的温玉上反复流转了良久,最后不顾沈宓挣扎,重重落下一道刺眼的痕迹,才堪堪抬眸。
  “其实,我还能做个畜生。”
  沈宓眼尾泛红,“是么,那殿下还真是风光。”
  闻濯伸手碰了碰他脖颈间的几朵殷红,眸里光影发暗,他指尖顿住,细细停在沈宓的锁骨之上,盯了片刻他又看向沈宓,语意怜惜道:
  “序宁啊,我再不会教你痛了…”
  趁着殿外雪还彻底未野,两人一同漫步去了当年的落玉楼前。
  这座阁楼是陈放宫中各类稀有玉石的储藏室,里面几乎搜刮尽了天下的名石宝玉,鼎盛时期八方朝拜,各处来使入朝,都会想要目睹一番那琳琅满目的光景。
  到如今,除了内里的宝贝兜兜转转换了几番,外头的装潢陈列却是半点没变,如当年一模一样。
  他二人没打算进去,停步在了楼前。
  以往闻濯追问落玉楼前一事,沈宓总要回避,如今置身此地,他竟避也不避反而看得坦然。
  不知晓他那藏人藏事偏不藏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闻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觉得想起来的都是些陈年旧事,念及这附近,就坐落着当年一切冤孽缘起的藏书阁,便有意催他回去,“看也看了,走罢。”
  沈宓未动,“你既知晓诸事,便也该知晓我的身份虽不是闻氏一脉,却也并不单纯。”
  闻濯挑起眉头,看着沈宓淡漠的神情他并未搭话。
  沈宓又道:“藏在宫中只是下策,我得回世子府。”
  闻濯:“你身份如何我并不在意,但你不能回去。”
  沈宓皱眉,“你想囚住我?”
  闻濯眯起双眸,“难道我还要送你回去,继续随他们折辱利用你?”
  沈宓微愣,“并未折辱。”
  闻濯倾身抓住他的手腕,“沈序宁,你偏偏怨恨我么?”
  沈宓挣脱开他的钳制,“我从未怨恨过你。”
  闻濯心下略微复杂,他不知道沈宓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回想起他二人往日相处种种,无一不是露出的尖牙利刺将对方都扎的浑身是血,如今坦白,却又显得过往扑朔迷离。
  他还想问,但沈宓抢先一步又道:“只是你我从来便不是能走一条道的人。”
  闻濯哑然失笑。
  他们千方百计将他拖进这风云诡谲里,却矢口否认他跟他们的联系,好像如此,他便真的干干净净不相关了一样。
  闻濯咬牙切齿:“可我偏要你我一路!”
  漫天风雪袭来,卷起千层寒浪,将来时踩出的痕迹悉数掩藏。
  沈宓忽然难过起来。
  倘若这肆虐风雪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归途,那么他大可伸展手脚将喧嚣的寒意,和冰冷的刀子默默吞咽下肚,最后哪怕鲜血淋漓再也沾不干净,却也能死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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