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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 (池也池)


  这情景看的沈宓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目光。
  不久,终于听到闻濯低哑着声音开口说:“你不怕么?”
  沈宓抬起头:“怕什么?”
  闻濯又盯着他,“你说你不知晓今日之事,”他目光冰冷接着说道:“他们连杀人这等大事都能瞒着,来日难道就不会杀到你的头上?”
  沈宓隐隐听出来几分关切,按耐下心头回道:“你这般追问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殿下。”他狠狠咬了下重音。
  听得闻濯心下有些发涩,他盯着沈宓冷漠的神情说不清想做些什么,不由得又想起来当初在白叶寺提笔勾线的时候。
  是罢,他不过自诩画了廿载沉宓画像,难道这个人就是他的所属品了么?
  切实地说,爱欲不论,沈宓不过就是他当初跌落谷底时妄想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这件事他从前都分的万分清楚。
  可又是什么时候变的不清楚的呢?
  见他半晌不说话,沈宓有些不耐烦地眯了眯眼睛。“方才事发范围内的人,都是北境的武将,冯昭平统领北境这么多年,难道区区一支羽箭都躲不过吗?”
  自然是躲得过的。
  至于为什么没躲过,那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但当时那片宾客都是冯昭平的下属亲卫,有谁会狼子野心谋害视自己为亲兄弟的将领呢。
  试想当时目的不纯的人,只有本就不该出现在席上的摄政王殿下了。
  听他意有所指的质问,闻濯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是我指使人放箭。”
  为了争夺权位,杀人又算什么。
  但他讥讽的神情落在沈宓眼里,最后只变成一块石头,压在沈宓心底重重一振:“闻旻,我看不透你。”
  从前一直看得透彻无比,今日确实如何也看不懂,他说不清为什么,但心底的忌惮和怀疑叫嚣的声响,快要将他本就毫无信任的罩子打破。
  他想逃——
  “那就不要看了。”
  闻濯转过头,冰冷的目光凉的像只蛇一样,扼住了沈宓的喉咙,毫不动摇地掐断了沈宓心底冒出头的求知欲。
  沈宓:“……”
  他微张的嘴唇重新闭上。
  也是,闻濯是个什么样的人,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说:
  沈宓:又是一口黑锅…


第22章 除夕夜
  沈宓从承明殿中出来时,望见了一直候在门外的温玦。
  他神情或许有些兔死狐悲的惋惜,却又在瞧见沈宓完好无损时一闪而过。
  沈宓不由得想,此刻的温玦到底是在侥幸什么,是光复大业,青云得志后万钟俸禄,还是家有恩仇以待沉冤得雪……
  倘若这些,都需要旁人的命来当做垫脚石的话,他们温家当真就能在业成之日,高枕无忧了么。
  温玦似乎满不在乎,他如往常一般,恭敬又带些漫不经心地凑上来,半点不怕触到沈宓晦气地开口:“世子受惊了。”
  沈宓冷笑,心道他可确实算是受惊了。
  两人随即一道出宫回了世子府,几盏茶后便顺利接到冯昭平已薨的消息。
  温玦理所当然地在世子府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把府里屋檐底下没挂完的红灯笼,都给挂了上去,分毫不见避讳。
  确实,人家无辜惨死又不是他的主意,又干他何事。
  倒是沈宓,怅然若失地在府上躲了大半日,茶饭不进地熬到半夜也不见吹灯歇息。
  温玦睡前催他就寝,也如平常一样并未收到什么回应。
  第二日,朝里朝外为冯大将军服丧,上上下下着素服,闻濯主张压下了京都内的消息,没有教冯昭平之死传往北境。
  边塞初平战事,倘若这时败敌大将身死之闻传出,难免不会让那些蛮人再次生出祸心。
  出于妥善考虑,如今朝内还需重新擢任将才,应当尽快找人接亲北境统帅一职。
  那群在庙堂斗得如火如荼的老匹夫,此时都不太愿意举荐新人,个个生怕冯昭平身死之事,沾到自己身上节外生枝,头一回,由闻濯亲自选定的人选,教朝廷内外都没什么废话可说。
  举朝安静得宛如上下一心。
  礼部加急在年底之前赶完册封之礼,闻濯也妥善赐了新任统帅贺云舟一座将军府。
  升官发财这原本是大喜之日,不过这受封的人却并不怎么高兴。
  他当职之日并未宴请百官,只行尸走肉一般,去了姚清渠暂时所监管的验封司登记在册,之后便差人把新得的府邸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白绫。
  可谁又管他高不高兴呢,年底没几天,人人都指望着过个好年。
  礼部尚书吴西楼,在年三十那日彻底忙完公务回了府,说是闭门谢客为了与妻子团年。
  他们礼部一年到头没有多少事情真的在忙,加上新上任的摄政王也好,皇帝也好,一个管着一个不教奢靡浪费,原本就说不得奢侈的用度,更是勤俭。
  户部年底交了差也回了自己家,正好司户台剩一个户部侍郎姚如许,吏部所属下归姚丞相管辖,一家子忙完一起算是有个照应,府中女眷也多关怀。
  眼看着冯昭平头七也过了几日,之前守丧的林林总总都被贺云舟赶回了家团年,但他本人却没有就此作罢,承蒙国公府的季娘子时常协同子女前去照拂,有酒有肉地帮他布好,团年之际,他也没法拉下脸子。
  至于温珩,有他兄长温珩做东,他自然回了温府,二十九一早便滚出了世子府。
  闻钦这小皇帝,更是擅长自己找乐子,整日同宫人笑闹醉生梦死,陪他团年的人是数不胜数。
  反观这偌大的京城,似乎只有寥寥无人的世子府和承明殿格外凄清。
  沈宓几日未曾下过一顿茶饭,骨子里的疯劲儿又有些上头,三十夜里抱着府上藏的上等花雕,饮了个酩酊大醉。
  屋里正点着几盏油灯,昏昏沉沉的光晕,教窗户外吹进来的寒风捣得忽明忽暗,怎么看都像是要燃到头了。
  沈宓嫌那灯实在晃得他头晕,便起身想要吹灭,但满屋地上都是些酒杯酒坛,他不留神踩上去,就牢牢实实地摔了一跤,脊背被硌的生疼,一时半会儿又失了力气难以爬起来。
  恍惚间听见窗户传来轻响,又感慨道这寒风实在凛冽,竟然能将窗户催动。
  再熏熏抬眸,已经教人给抱了起来。
  沈宓彼时还以为在做梦,飘飘然被放到床榻上,才终于看清了清肃的一张侧脸,顿时酒醒了大半。
  “醉了?”闻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仿佛有火要燎到沈宓袍子上。
  沈宓堪堪起身,差点没撑住身子,只好失手拽了一把闻濯的前襟。
  摄政王上好的锦衣绸缎让他抓出了印子,倒也不恼,只静静地盯着他,仿佛在等他开口说话。
  沈宓扶上额头,心底叹气、嘴上从善如流地问道:“不知殿下夜深人静大驾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闻濯近日久不见他,也没有那么多的不痛快,甚至心底还有些念,此刻庭院深深、灯火阑珊,他望着沈宓一副微醺模样,也懒得再同他说着不好听的。
  于是起身又点了几盏油灯,坐回榻边,“你只会这么几句问话么?”
  沈宓:“……”
  当然不是。他只是懒得与他多说罢了。
  闻濯没听到他的回答,并未继续发话,转而自顾自地去拉他藏在袖中的手。
  这宽大的袖袍还真是没有别样好,无非就是能藏东西。
  “殿下这是作何?”沈宓抽退出胳膊,警惕地看向他。
  眼中的防备伤人极了,却也清明了许多。
  闻濯盯了片刻便欺身凑近,重新将他藏在袖袍中的手给捉了出来。
  上回匆匆一别之后,他二人之间再未传过任何消息,虽然闻濯那日妥帖给他包好了掌心,但不见得他这几日独自在府中能够怎么听话。
  再说,他一向是不怎么听话的。
  展开沈宓的掌心时,闻濯一目了然,狠心地按了按中间还未愈合的乌红口子,心里忽然冒出来一种,想要把沈宓这不服教的泼皮,给囚起来的想法。
  沈宓哪管得了他想的,此时他飘飘然的轻盈又放松,平日里那些隐忍和嘴硬,早被烈酒给灌的不知西东,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简直快疼掉他半条命了。
  或许是侥幸心驱使,以及闻濯看他实在温和的眼神,沈宓十分孩童气地踹了他一脚。
  虽然下力并不重,但总归会损摄政王的颜面。
  可看样子这位殿下并没有颜面,他风轻云淡地用手指描上沈宓的伤口,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
  沈宓眯了眯眼,望着他无动于衷地托着自己的手心,端的是副姿态温柔目光缱绻的模样,便不自在地往回抽了抽。
  闻濯拽住他的手腕,没教他再能抽回去。“我教你疼了你知道踹,旁人呢?”闻濯抬起双眸看着他。
  沈宓冷哼一声,“旁人没那个胆子。”
  闻濯拽着他手腕,往自己怀里拉了几寸:“是吗。”
  沈宓皱起眉头,“草菅人命不是王公贵族生来的特权么,我有什么不能的。”
  闻濯笑了笑,松了松他只剩骨头的手腕:“嘴上倒是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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