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龙附凤 完结+番外 (knightflower)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knightflower
- 入库: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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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话就算出场(狡辩
第58章 救你
白青崖僵硬地直起身子抬眼看去,上首端坐着一名华服丽人,打眼一看竟看不出年纪。她一身印金彩绣芍药花氅衣,钗环叮当,眉心一点翠梅花钿,朱唇含笑,端的是雍容华贵,风姿绰约。
想必这位便是端淑长公主了。
长公主身侧还偎着个身着豆青宫装、二八年华的少女,眉眼间与长公主有些相似,柳眉扬起,黛色的眼尾高挑着,美目流转间总显得高傲,不若长公主柔婉。今日她仿佛心绪不佳,分明在宴席间,俏脸上却挂着一层寒霜,更添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观她与端淑长公主亲密的姿态,再看年纪,这位应当便是褚容璋的幼妹——宁平公主。
想到褚容璋,白青崖不自觉地多瞧了她一眼,奇怪,怎的半分相似也看不出来?
左边下首坐着的是位眼生的白衣公子,生得姿容非凡、玉树临风,最难得的是气质如美玉般温润,教人一看便心生亲近之意。
只是不知是不是多心,白青崖总觉得那公子看他的眼神莫名复杂。
而剩下的那名坐得歪歪扭扭、含笑看着自己的男子,不是许久未见的沈三钱是谁?
真是流年不利。白青崖心想,他怎么会来?诗会,一听便只与花前月下、才子佳人相宜,沈三钱一个镇日里喊打喊杀的朝廷鹰犬,只怕大字也不识一个,来参加什么劳什子诗会?
端淑长公主纳罕道:“厂公与长史认识?”
白青崖踟蹰着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见沈三钱偷偷冲他眨了眨眼,才悠悠道:“是啊……先前沈某有眼无珠得罪了小公子一回,幸而小公子大人有大量,未曾与沈某计较。”
白青崖不着痕迹地往身后檀霭的方向靠了靠汲取安全感,才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别当他听不懂这厮在说哪件事……恬不知耻,他何时说过不与他计较?
端淑长公主本就是随口一问,无意掺和他们小辈之间的事,见沈三钱这样说,便笑着将此事揭了过去:“你们年轻人总是喜欢打打闹闹,恼几天,转脸又好了。”她转向白青崖打趣道,“长史快请坐,珩儿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好好看顾你,若在我这里站坏了,等他回来我可没法交代了。”
檀霭此时倒很有伺候人的样子,解了白青崖的白狐披风,扶他坐下了。
白青崖被说得耳根发热,长公主与他想象中的贵族女子大相径庭,竟这般和善爱玩笑。他生怕自己逾矩,磕磕巴巴地回说:“长公主言重了……殿下不会、不会……”
瞧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这下长公主是真的被逗笑了。她扫了一眼去了披风后白青崖腰间露出的玉佩,心道,满以为珩儿喜欢和他一样的聪明人,没想到兜兜转转,看上了个逗一逗就要脸红的小孩儿。
怕再说下去白青崖要不自在,笑过一阵后,长公主道:“光顾着说话,竟忘了你们还不认识呢。”她一指身侧,“这是陛下的小女儿宁平公主,”又指了指那位白衣公子,“那位是谢尚书家的大公子,谢霜蕴。”
两厢见过礼后重新落座,长公主很高兴的样子:“时候不早了,又说了这么会子话,你们想必都饿了,咱们便开席罢。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用完膳,外头的宾客估摸着也都到了,你们年轻人就自去玩儿罢。”
侍立的婢女仆从托着各色菜式在亭中穿梭着,长公主趁机压低了声音,在宁平耳边道:“你忘了答应了你母后什么?今日既来了这里,便做出高高兴兴的样子来。这般喜怒形于色,岂不是更落人口实?”
宁平冷笑一声,眉目带怨:“母后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要我嫁给谁我也嫁给谁,我的身子都随你们摆布了,难不成还要我的心也欢天喜地的吗?”
“没有人要摆布你。”长公主目视前方,面上还挂着温柔的笑,丹唇微动,“若不是你自己鬼迷心窍,行差踏错,何至于让珩儿以身犯险替你周全?你这般不甘不愿,心存怨恨,要是真露出了马脚,对得起你哥哥吗?”
宁平哑口无言。
坐在下头的白青崖并未发现这场小小的争执,他正趁人来人往无人注意,偷偷和檀霭咬耳朵。有了更讨人嫌的沈三钱,与檀霭的那点小小龃龉便显得不值一提起来。
“沈三钱怎会在此处?”
檀霭不冷不热地回道:“长公主交游广泛,与沈督公有交情也不稀奇。”
可今日不是要给宁平公主选驸马吗?他一个太监来做什么?这种话白青崖不好明说,只能嘀咕道:“他来参加诗会?他能作什么诗。”
檀霭听懂了他的潜台词,目光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白青崖正想问他什么意思,伺候布菜的侍女便到了,于是只得咽下嘴里的话,安安静静地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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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长公主说要去更衣,嘱咐他们玩得尽兴,又拍了拍宁平公主的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带着侍女离去了。
留白青崖听着外头渐起的人声,和余下几人面面相觑。
赴宴前想好的场面话在知根知底的沈三钱跟前一句都说不出来,白青崖不自在得很,碍于身份贵重的宁平公主在场,想走都走不得。
好在宁平解救了他,她的心绪仿佛比开宴前好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见笑模样,总算不像先前那么冷若冰霜了。
“在这儿闷着没意思,”她看向谢霜蕴,“仿佛听见你妹妹到了,我出去看看,你们自便。”
白青崖如蒙大赦,立刻起身道:“公主慢走。臣也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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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留步啊。”
还没走两步,后头便传来沈三钱懒洋洋的声音。
白青崖装作没听到,快步向前方的人群走去。沈三钱也不追,依旧不慌不忙地拖长了声调:“白小公子,等沈某一等啊。”
檀霭冷声道:“我去解决。”
“等等!”不远处已有人侧目而视,沈三钱一向疯疯癫癫的,又不在意名声,在这儿干出什么事来真不好说。白青崖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折返回沈三钱面前,咬牙切齿地说:“别喊了。”
沈三钱从善如流地住了口,脉脉含情的目光自卷翘的眼睫下投出,细致地描绘着白青崖的容颜,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白青崖被他看得难受,微微撇过脸硬邦邦地问道:“厂公究竟有何贵干?”
沈三钱不答反问:“我送你的花不喜欢吗,为何没有戴?”
这话太暧昧了,白青崖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檀霭。见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手指敲了两下剑鞘,才微微放下心来,蹙眉道:“厂公送的礼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我不敢受厂公这么重的赏。”
沈三钱狭长的眼角委屈地弯了下来,面上闪过一抹受伤:“小公子这话真叫人伤心——你明知那不是什么赏赐,只是为了讨你欢心。”
白青崖急急道:“厂公说笑了!”怕沈三钱再发什么惊人之语,他连忙转头对檀霭说,“我有些冷了,你去亭子里把我的披风取来。”
檀霭深深地望了白青崖一眼,依言去了。
只剩他们二人了,白青崖终于不用再装模作样,寒着脸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沈三钱,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三钱也褪去了做作的伤心,盯着白青崖满是不忿的脸,轻柔地说:“我想做什么?娘子,我想救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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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俏皮话,但想要评论(恬不知耻
第59章 猜忌
“救我?”白青崖啼笑皆非,腹诽道你离我远些就谢天谢地了,在这里扮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嘴上敷衍着:“厂公多虑了,我好得很,不用谁来救。”
“小公子所说的'好',便是出入都不得自由,时刻有人监视吗?”沈三钱遥遥点了点取了披风,正往这里赶来的檀霭。
白青崖一僵,反驳道:“他是来保护我的!况且,即便如厂公所言,我的事也与你无关。”想到那噩梦般的一夜,白青崖又是屈辱又是害怕,他强忍着厌恶继续道,"厂公与我素昧平生,初次相见便……实在不必再假惺惺地来说这些。盼厂公今后莫再纠缠,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听到"素昧平生"这四个字,沈三钱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暗色。眼见着檀霭越走越近,他凑近了快速道:"娘子对我如此疾言厉色,无非是以为有小侯爷这条退路可保无虞。但卫纵麟和褚容璋是一条船上的人,休戚与共,娘子可别懵然不知,押错了宝。"
……什么?白青崖猛然抬头看他,只见那双总是盈满莫测笑意的眼底清明一片,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卫纵麟和褚容璋……不可能……
他当初上任,卫纵麟那般大发雷霆,还在他面前揭露了褚容璋的真面目,若他们是一伙的,卫纵麟怎会在他面前拆褚容璋的台?
更不要说上任后他偷听到的褚容璋和大总管的密谈,言语间尽是对卫纵麟的猜忌与不信任,这总不能有假罢?
可……无论是出身还是能力,褚容璋都是众多皇子中最出众的一个,这些事他都能看清,卫纵麟会看不清吗?侯府看似稳如磐石实则风雨飘摇,为寻出路,会和谁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