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完结+番外 (醉又何妨)
应翩翩道:“我的爱妾是名绝顶高手,有他在,此事绝不难办。这回遇险,就是他保护我脱困的。”
应定斌在路上的时候,也听手下的探子形容了那只熊的魁梧可怖,虽然应翩翩的话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但池簌竟然能不需要任何帮手就把那么凶悍的庞然大物杀死,可见确实本领非凡。
可是他为什么会甘心情愿留在应家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自己的儿子?
应定斌道:“市井之中,往往最多重义轻生、慷慨豪侠之士,他既然有这等本事,甘愿屈身于你,咱们也不能当做寻常妾侍看待。你让人把他叫来,他救了你,爹要当面跟他道谢。”
应翩翩心道,我确实也没把他当成寻常妾侍看待,寻常妾侍端茶倒水,伺候公婆,晚上还要陪/睡,他可是自由自在没人管的。
他也不与应定斌分说,只笑嘻嘻地答应了,扬声吩咐外面的梁间去请人。
池簌很快就来了,冲应定斌拱手道:“厂公。”
应定斌极会做人,也站起身来还礼,对池簌十分诚恳地感谢道:“小山,这次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救了我儿子一命,就等于是救了我应定斌一命。这个人情本公会记在心里,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你可以尽管开口。”
池簌看了应翩翩一眼,应翩翩笑着说:“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分的太清楚,我爹一定要谢你。他的许诺还是挺值钱的,你就收着吧。”
他话里有话,其实是在告诉池簌,自己没有跟应定斌说出他的身份,只是讲了之前救人的事。
池簌心里有数,沉吟了一下,却道:“阿玦说的是,咱们这样客气就见外了。厂公,有些事可否先坐下来详谈?”
池簌这是考虑到应定斌一路远来十分辛苦,才会主动这样说。
他心思细腻,往往在这种小事上面都极为体贴,只是这份体贴从不会在除了应翩翩和他家人之外的人身上用到。
两人都坐了下来,池簌沉吟了一下,对应定斌抱歉地说道:“今天当着阿玦的面,有件事情我也想跟厂公说清楚,其实我的身份,乃是安国公之子。”
应定斌一怔。
池簌道:“他当年背弃我的母亲,我跟他之间仇怨甚深,一来不愿相认,二来也是顾忌到安国公夫人,所以一直隐瞒身份。阿玦体谅我又重诺,不曾对外人提及,故而直至今日,我才对厂公坦诚,还望厂公见谅。”
应定斌一开始面露惊诧之色,听到后面,表情渐渐沉静下来,也看不清楚喜怒,淡淡问道:“哦,那你为何这时又说了呢?”
池簌道:“虽然我也很想得到厂公的赏识,但却不希望通过不属于自己的功劳来换取。我跟阿玦之间说不上谁帮了谁,我深恨安国公府,原本就有意报复,从利益的角度来说,大家的立场一致,不分彼此。所以厂公放心,无需您的报答承诺,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保护阿玦。”
应定斌的眸光中多了几分犀利:“我怎么听你这样说,反而更加不放心了。若有朝一日,利益相悖,你是否便也会倒戈相向了?”
池簌郑重道:“利益之外,还有人情,利或有改,深情难弃。”
应翩翩的心头一动,不禁看向池簌,只见他说话时眉目缱绻含笑,无边的温柔仿若静静涌动的海潮,仿若当真一片赤诚。
“好一个‘利或有改,深情难弃’……”
片刻之后,应定斌笑了起来:“这件事你原本可以不告知我,我还会对你多感激一些,但你还是坦然相告,足见品行。说实话,本公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
池簌一听他这意思就知道还有后话:“多谢厂公夸赞。”
“可是,本公这一生中身无长物,富贵荣华如同过眼云烟,唯得一子,爱若性命。在他的事情上,本公不会马虎半点。”
应定斌说道:“所以虽然你言语诚恳,我还是要警告你,若你今日的话有半句虚言欺骗,逞使心机之处,本公就算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得把你千刀万剐!”
池簌道:“厂公放心,若我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还就聊起来了,应翩翩不禁说道:“……等等,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就在旁边呢?爹,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哪里就到了你不要命都要剐了人家的份上,说正事吧!”
应定斌被他逗笑了,回手溺爱地拍了拍应翩翩的头,说道:“你这小家伙。”
他沉吟着说:“我本来还担忧,如果让小山跟着一起去衡安郡,万一他半道反水该怎么办,现在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魏贤妃是安国公的表妹,这些世家利益牵扯甚深,魏家若是出了岔子,安国公府必受重创。从这一点来看,小山倒是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池簌听了衡安郡,神情微动,看了应翩翩一眼,应翩翩却微微迟疑了一下。
应定斌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西厂高手不少,虽然不如池簌那般高强,但是胜在人多,应翩翩要带池簌一起去衡安郡,不是因为一定需要池簌保护不可,而是他的教主身份。
只是刚才池簌与应定斌的那番对话,让他突然有些不想跟池簌一块去了,仿佛这样就真的认定了池簌是他的什么人一样。
可是应定斌一直以为池簌原本就是应翩翩娶进来的妾,两人早已肌肤相亲,情愫暗生,对于池簌刚才那番话接受的也理所应当。
毕竟,谁能不喜欢他的儿子呢?傅寒青只是脑子有病而已,可能是从小舞刀弄棍的,被砸坏了。
应定斌做出决定:“既然如此,明日我面圣的时候,会提出让皇上派你去七合教总部,与他们进行沟通慰问。让小山跟你一起去,主要先看一看那边的情况,万事不求立功,一定要以安全为上。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地回来,出了多大的事,爹都能把你们给保下来。”
池簌不知道前情,但想来一会应翩翩会跟他说,也就默不作声,任由安排。
应定斌踌躇了一下,跟池簌说:“那就劳你多费心了,到时候一旦此事成了,你立下功劳,我也会尽力助你掌控安国公府。”
他心里还想,若池簌身份普通,就凭着他这样能干,跟应翩翩的感情似乎也不错,虽然不能生下子嗣,给一个正妻之位也是应当的。
可惜人家出身也不一般,以后说不定还要回到安国公府,说不定还看不上这个正妻的位置,这话就不好说了。
池簌微笑着应了,觉得应厂公跟皇上一样小气。
应翩翩道:“爹,明天见了皇上,你一定要表现的特别急切,非常想让我得到这个差事,仿佛这是个大大的美差一样。”
应定斌奇道:“你怕有人阻挠?不对啊,若是如此,我不是应该说你身体不好,武艺不精,一出远门,就要生病,表现的百般不愿意让人去吗?”
池簌在旁边听的暗暗好笑,觉得这对父子就像一大一小两只成精的狐狸,当真是各有各的坏水。
应翩翩眨了眨眼睛:“我记得皇上听政的时候,傅淑妃一向是不用回避的。爹,您不觉陛下对淑妃和梁王的宠爱太过,需要忠臣规劝了吗?”
应定斌转一转念头,隐约有点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淑妃这次若是上钩,必要倒霉。
他笑骂道:“小崽子,行了,我有分寸。”
……
应定斌忙着来看应翩翩,这一路匆匆赶来,又担惊受怕的,也十分疲惫,跟他们说完了话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他一走,帐篷中只剩下了应翩翩和池簌。
应翩翩垂了垂眼睛,若有所思。
经过方才应定斌的话,池簌已经大致猜出了这对父子在说什么,此时他便询问应翩翩:“应厂公这是调查到了七合教总部的位置,想上奏朝廷派人过去吗?那又关魏家什么事?”
应翩翩还没有回答,池簌稍一思量,已然恍悟:“魏光义跟魏贤妃之间有亲戚关系?”
他不了解朝廷这些世家之间的联系,但是七合教总部就在那里,总得知道当地郡守的名字。
应翩翩笑道:“池教主啊池教主,果然能者无所不能,你若为官,定也能青云而起,封王拜相!”
池簌失笑,当真站起身来,冲着应翩翩作势作揖:“公子过誉了,小人惶恐,岂敢岂敢。”
应翩翩笑着说:“装模作样。”
他说完后,又道:“朝廷没有恶意,只是我们池大教主一出事,半个天下都要晃一晃,皇上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想派人示好,并试探一下七合教内部如今到底是什么立场。毕竟这样大的一个教派,一旦生乱,后果难以估量。”
池簌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去,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那些人的心思我看的清清楚楚,也是该亮名身份的时候了。”
应翩翩笑道:“那些勋贵大臣往往都把你们这些江湖人士看作是亡命之徒,谈之色变,一听要去打交道,吓得腿都软了。可我就不一样了,教主捏在手心里,毕竟无往而不利,偌大功劳转眼就能到手,实在是个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