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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霸道皇子整失忆之后我叛变了 (昕昕子)


  他背对着众人跪下,明明非常费力,但依旧把脊梁挺得笔直。
  单钰脑海中一个熟悉且清晰的画面一闪而过,他苦苦抓寻,但顿觉头疼不已,连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夹棍...囚服...
  笔直的脊梁...
  “我不认!”
  “我没错!”
  一声声的倔强否认振聋发聩,眼前恍然已是血红一片,单钰甚至看到了他的恩师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他双手沾满了浓浓的鲜血,茫然地看着四周,围观的人群中,他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是他?!
  难怪了...
  单钰眼神涣散,背脊发凉,胸腔里似有什么呼之欲出,他控制不住地嗫嚅道,“老师...”
  明同知觉察他的异样,刻意放大了声音,“单县令怎么了?”
  此声似是惊雷一般唤醒了单钰的意识,他心头骤然一跳,霎时回魂了过来。他深深吐了口气,勉力平和下来,感觉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他勉强朝明同知笑道,“下官无事。”
  明同知目光淡淡从他面庞上滑过,“无事甚好。”
  他们两人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便少不了其他人的注视,但单钰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他方才脑海里的画面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或许是似曾相识的画面,猝尔让他回想起了记忆里的片段。他的记忆非常好,经过事情可以如同画卷一样清晰地印刻在他脑子里,因此,这次从画面中竟然有了新的发现。
  不得不说是意外之喜。
  少时,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大理寺少卿和督察御史先后入堂。
  同知和县令们都整衣敛容,做好行礼准备。
  “肃静——”司礼侍从清了清嗓子,“恭迎督察御史、大理寺少卿入座。”
  众人齐齐跪拜,“恭迎督察御史、大理寺少卿。”
  裴怜玥一扫跪拜的众人,最后冰冷的目光在单钰身上一滞,旋即隐秘而笑,抬手示意。
  司礼侍从扯起尖锐的嗓子,“众位起身入座。”
  单锐深深地看着坐下之后,依然背脊挺直的单钰,思量起那日他走后,狱吏汇报单钰在狱中的种种,心头暗暗发紧,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最后咬牙肃容,一拍惊堂木。
  “升堂!”
  审判启动。
  照例是一堆冗长无味陈词之后,单锐拍了惊堂木,问道,“平河文书钟远上,你可认罪?”
  钟文书咬牙,含着血沫,一字一顿道,“未曾贪腐银两,未曾欺压百姓,未曾搜刮民脂民膏,以上三大罪状,无一认罪。”
  众人大骇,总所周知,绝大多数情况的审判也就是走个形式,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显得公正。
  因为,为了避免突发情况,大理寺会要求被提交的案子,在下面审理清楚了之后再提交到堂上。
  甚至有的典狱会让人提前画押,以免上了堂临时反水,但是钟文书手指都被夹成了几个血葫芦,根本没法画押。
  眼看期限已到,不得不将人拖上了堂来。
  单锐气急,一个二个犟拐拐都不听劝,都是冥顽不灵之辈。
  刚要准备让人上刑,当场将人就范之际,却见单钰遽然起身,“且慢!”
  单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而裴怜玥却是面色一喜。
  单钰拱手一礼,“屈打成招易出冤案,何不以证据示众?既让此人心服口服,也让在场众人心服口服。”
  单锐咬了咬后牙槽,正要反驳,却听身后的裴怜玥出言喜道,“大理寺是大晟最后一道公理防线,最是讲究公平正义,如此甚好,就让人好好瞧瞧,什么叫做心服口服。”
  裴怜玥居高临下看着单钰,单钰不卑不亢,迎难而上,甚至倨傲地扬起了下巴。
  在有限的记忆里,裴怜玥不过就是泛泛之辈,仗着家里有靠山有爵位横行于世,无恶不作,更枉论功名才学,品行兼修。
  后来,据说是当时的二皇子,即现在的东宫举荐,才进了督察院。
  恩师去世的画面历历在目,单钰清楚地记得,当日裴怜玥尚未身着象征着督察院一号人物的衣着,极有可能此人是因为恩师的缘故,方才得以晋升。
  如此一来,更能断定此人不过就是草包之流。
  单钰嘴角一勾,眼里甚是轻蔑,他单钰其他不行,公堂对峙却是拿得出手的。当年在朝堂死谏他都不怕,还怕他裴怜玥在众目睽睽之下乱来不成。
  很快司礼侍从便将平河的账本及其相关的文稿呈上,大理寺郎官接过之后,逐条念出依据。
  “庆云四十六年,七月初九,县衙进账二百三十两白银。异常。”
  单钰轻笑一声,“七月初七,平河县里举办了七夕庆典,县城里二十八万百姓都来参加,吃吃喝喝那么多人,不说多的,每人花费半两银子,税收便有十个铜钱,每个摊贩赚取一两银子,税收便有三十个铜钱,这进账的二百三十两还是我让利于民的结果,细算下来,怎么异常了?”
  一连迸出了好几个数字,众人两眼发懵,全场缄言。
  单锐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他是经常审理案子的,少不了要跟人对账,不用单钰详说,他也知道这个数字太正常不过。之所以畸高,是那二十八万百姓和星星点点的摊贩的缘故。
  这一条依据,肯定说不通。
  裴怜玥酒囊饭袋多年,自然是算不出来,他张嘴想反驳两句,却连最基本的银子与铜钱的换算都算不出,更何况还有近三十万百姓和数不清的摊贩。
  他不悦地盯着单钰看了半天,恶狠狠道,“上面许你七夕庆典了吗?胆大妄为啊你!”
  单钰唇角轻扬,浅浅含笑,“七夕乃民间传统,且不说是诗人眼里‘总上穿针楼上去,竞看银汉洒琼浆’的浪漫情怀,还是百姓家里‘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的美好期盼,此等雅俗共赏,顺应民心之举,怎么就是胆大妄为了?”
  裴怜玥惊讶无比,心中不免被单钰信手拈来的才学倾倒,他张了张口,梗着脖子犟声道,“反正上面没同意,你就是不能搞!”
  “行吧。”单钰两手一摊,无奈道,“没同意就没同意吧。”
  忽而话锋一转,又幽幽问道,“既如此,那也是未事先请示之责,不是贪腐之罪,且不说罪责刑想不想适应吧,我未事先请示还算不得罪呢,这样一来,第一条,坚决不成立。申请堂上,驳回!”
  说到最后,单钰已是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裴怜玥大吃一惊,背脊发凉,头上发汗,终于明白自己钻了他的套子。


第六十一章
  督察院找的其他两条罪状,是与第一条紧密联系的,如今单钰一番铿锵之言扳倒了第一条,其他两条自然不攻自破。
  到最后将督察院所列三条罪状,一一驳回。
  眼看着裴怜玥脸色愈发难看,明同知实在忍不住扯了扯单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如此激进。
  早就听闻这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如今这般在堂上撒起泼来,竟然这般豁得出去。
  单钰似是不觉,依然故我,“既然三条罪状依据均不成立,那么平河县衙文书钟钟远上就应当即刻释放。”
  “不可能!”裴怜玥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这几日想发设法地挑单钰的错处,偏偏这人口风之紧,愣是抓不出个把柄来,只有悄然逮了之前的心腹,定了罪状以后慢慢磨,思虑着长此以往,总能磨出个罪状来。
  哪里想到单钰如此能言善辩,要是真让单锐把人带走,枉然他费尽心思!
  裴怜玥与他怒目相对,半响无果,冷眼看向座下的单锐,“此案由大理寺判决,自是应当由少卿来定夺。”
  单锐早就在心里头将裴怜玥骂的狗血淋头,若不是此人任性妄为,怎么会让单钰钻了空子?单钰是什么人?那可是舌战群儒,未见一败之人。
  现在拿着他没辙了,反倒把这个烫手山芋往他这里扔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单锐略一定神,沉声道,“不论平河文书钟远上是否有罪,今日堂上也有一事不妥。”
  单钰眉心一跳。
  单锐看了单钰片刻,继续道,“想必在座各位也知道,本官与这位单县令是单家的亲兄弟,若是听任单县令所言,未免落人口实,说我大理寺认亲不认理,若是硬要判了钟文书,单县令所述之言,也并无差错,倒不如,先请单县令回避,本官自会秉公处理。”
  单钰心头一震,他扫视众人一番,深深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明,而后收回了目光。
  脑海只有一个坚决的念头,不能回避!
  裴怜玥本就是下了死心要至钟文书于死地,在场众人又无一人敢与之对峙抗衡,若一旦坐实了钟文书罪状,接下来就一定会面临着铺天盖地的打压。
  所谓一步被动,步步被动。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现在都到了这个份上,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单钰微一凝神,艰难地上前,眼神坚决道,“下官是同知亲封的大新县令,也是圣上亲封的平河县令,平河文书受审,下官如何回避?若要回避...”他眼神一横,狠狠道,“那也是少卿大人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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