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粟耘偏偏要在刚入城的时候,就下马车走路,贺江不知粟耘究竟是怎样想的,便不敢冒然开口,也只得不情不愿的跟着下了马车。
粟耘当然看得出贺江的不情愿,但他也不在乎,背着手继续朝前走,而贺江则追上了粟耘,走在了他的身边。
贺江没什么耐心,他的视线都落在粟耘的身上,烦躁的琢磨着这个年轻人到底想做什么,粟耘则是好像来闲逛一般,在街上的小摊贩那里东张西望的。
甚至到了后来,粟耘对小商贩们来了兴趣,来到摊贩的摊位前,与摊贩们东拉西扯地聊起了家常了。
贺江眯着眼睛,用袖子挡着当空的日头,心里很是不耐烦。
“老伯,你这生意可好啊?”粟耘蹲下身,问着一个坐在街边卖大白菜的老头。
老头对粟耘笑笑,道:“唉,算得上是好的了,应该说是越来越好了。”
“您的意思是说比之前闹灾荒的时候好对吧?”粟耘笑问道,手里拿起一棵白菜仔细看了看。
“很新鲜的,现在咱们地里已经能够种出东西了,灾荒的时候地里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我能拿什么来卖啊,更别说是生意好了。”老头感叹了一句,说着又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
“听说是官府的人带着你们开垦了新的地方,咱们才又有了新的菜吃。”粟耘说着,还嗅闻了一下大白菜的清香味道。
老头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粟耘的脸色也变了,“这位公子到底买不买菜,不买就走吧。”
粟耘也不生气,拿了几棵白菜道:“我就买这几棵吧,老伯,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不是官府的人给咱们这些庄稼人想到了解决旱灾的办法吗?”
老头本来还在给粟耘的白菜装袋子,听了粟耘的话他的手就停止了动作,后来干脆把白菜从袋子里又拿了出来,“我不卖了,你走吧。”
粟耘嘿嘿笑着,道:“老伯,您不要生气嘛。”他说着倾身凑近老头的耳边低语道:“其实并非是官府的人,因为是杨连大人让你们这样做的,但也是官府的人,因为那时杨连大人还是大人,而非现在牢狱中的杨连囚犯。”
老头惊得向后撤了一下身子,用眼睛瞪着粟耘,他是真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什么都知道。
粟耘却是未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他对念生递了个眼色,念生扔了一些碎银子给老头,却并未拿走他的菜。
贺江将粟耘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但是他并没有听到粟耘对那老头说了什么,可是他听到了他们开始时的对话,粟耘问的那些问题是什么意思呢?
说是那些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问了几次,是否是官府的人给旱灾的老百姓找了新的种植地方,这到底有何深意?
第229章 有误会吧
贺江仍旧跟在粟耘的身后走着,粟耘又与好几个小商贩聊过,有的会与粟耘多聊上两句,但也有听了粟耘的话就闭口不语的。
贺江其实对杨连的事也早有耳闻,但事不关己,他也没有必要关心的太多,对于粟耘现在的行为,贺江也不想多管,只是为了职责,才不得不这样跟着的。
又过了一会儿,粟耘把这整条街也逛得差不多了,便走进了旁边的一个茶楼,贺江本来不觉得渴和累,进了茶楼人也放松了,自然就感觉也有些疲惫。
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念生让伙计给准备一间清雅些的房间,伙计很识相,领着他们上楼了。
他们刚上楼去,楼下的一个人就盯上了粟耘他们,待伙计下来,那人便一把揪住了伙计拉到一旁。
伙计吓了一跳,慌里慌张地问:“这位客官,你这是干什么啊?”
“方才那几个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伙计一脸的茫然,本能的向后退,又被那人揪住了衣领给抓了过去,“就是方才你带到楼上的那几个人。”对方眯着眼睛,目光凶光。
伙计恍然大悟道:“哦,那几个人啊,我不认识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他们只说了要找个清雅的地方,我就带他们上去了。”
“真的?”
“千真万确。”
“那好,你将他们看好,不要让他们离开。”那人警告道。
伙计听了连连摆手,“这怎么行呢?客人都是自由来去的,他们若是一会儿想走了,我又怎么能拦的住他们呢!”
“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拦住他们,随便你用什么方法,我一会儿便会回来,等到我回来就行,你若是敢放走他们,小心你的脑袋,小心你们这家店。”那人恶狠狠地说罢,转身便急匆匆地走了。
伙计吓得好一阵才回过神,忙去将此事向店老板禀告去了。
念生给粟耘和贺江斟上了茶,然后才像贺江的手下丁行一样,站在了主人的身后。
粟耘端起茶杯,嗅了嗅,道:“贺大人尝尝,这里的茶不错。”
贺江也学着粟耘的样子,端起茶杯先闻了闻,然后才轻啜了一口,茶水十分清香,味道确实很好,贺江点头道:“嗯,的确是好茶,粟公子喜欢喝茶?”
“并没有什么研究,只是喜欢茶的清香味儿。”粟耘说着,却还是只将茶杯放在鼻间嗅闻了一下,而并未喝。
贺江以为粟耘让自己陪着他喝茶,是有话想要对他说,比如杨连的事,比如需要自己帮他什么忙,或者比如说说皇上对他如何重视,总之该有些话要说的,可是粟耘端着茶杯悠悠地嗅闻着,目光落在窗外,像是在欣赏街上的精致,一副悠哉地模样。
竟然不调查杨连的事,也不再开口说任何的话了。
“粟公子对杨大人的事是何看法?”既然粟耘不肯开口,贺江便只得自己先开口询问了,总不能两人一直僵持着啊!
“贺大人对杨大人的事有何看法?”果然粟耘是立即就将此问题抛给了贺江。
明明是自己先问的,粟耘却不回答,还把问题又给抛回来了,贺江心里很气,却也不好发作,只好道:“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还请粟公子不吝赐教。”
粟耘的视线落在街上急匆匆走来的一群人,嘴角微微泛出一丝笑意,这才抬头看向贺江,淡淡道:“贺大人方才说什么,我刚才走神了,没有听清楚。”
贺江在心里暗骂粟耘狂妄,自己都已经说了让对方不吝赐教,这小子还要如此故意刁难,他以为他是谁?别以为是皇上让他调查此事的,他就真的以为他能命令得了自己这个一品大员了嘛。
心里虽然不爽,但贺江是个能忍耐之人,仍旧是一脸微笑的道:“还请粟公子赐教杨连大人的事。”
“哦,杨大人的事啊,不需要我说,会有人来告诉贺大人的。”粟耘意味深长地道,语气也很笃定。
贺江怔住,目光困惑,正欲问明究竟,就听到屋外传来吵杂地脚步声,这是有人上楼的踩踏声,人数很多,脚步很重,仿佛是带着怒气要把台阶踩塌似的。
贺江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又被咽了回去,他转向身后的丁行,示意他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丁行点头,刚转身要去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厉喝以及重重的拍门声。
贺江只听到屋外有人粗声粗气的喊着开门,他的眉皱了起来,看向对面的粟耘,竟发现粟耘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依旧悠闲的喝着茶,只是他不再看向窗外,而是盯着他面前的那杯茶水,看着飘在茶杯上的叶片。
贺江看着粟耘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恨恨的,但却不能坐视不理。
丁行来到门口,并未马上打开房门,而是看向了贺江,待对方用视线示意后,他才打开了房门,喝道:“什么人?”
门口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理会丁行,而是看向身后的一个人,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
被问道的人用力点头,道:“我已经确认过了,就是这里准没错。”
“好,既然人在里面,那现在就行动吧,大家冲进去,无论如何要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其中一个看起来是他们头头模样的人命令着。
身后的几人异口同声喊了是,便要往屋子里冲,丁行看到他们的架势,自然是上前阻拦,“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我们就是王法,我们是官兵,专门来抓你们这种匪徒的。”其中一人冲上前,指着丁行的鼻子道。
丁行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他是堂堂一品大员的随从,居然说他是匪徒,岂有此理,这些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听着门口的喧哗声,贺江也是气恼不已,再看到粟耘仍旧是一副稳坐泰山的模样,实在让他愈发的恼火。
而跟在粟耘身后的念生,完全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还是像块木头似的杵着一动不动。
“你们这些人都疯了是不是,你们知道屋子里的是什么人吗?”丁行缓和下一口怒气后,厉声问道。
哪知他的话一说,门口十几个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对丁行的态度很是不屑,而为首的那个更是冷冷道:“我管你们是谁,刚才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匪徒!里面的都是匪徒!难道你的耳朵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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