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儿,这才回来就不走了吧?”粟豁达问道,其实也是在确认,他觉得粟耘是肯定不会走了,而且付锦绣也需要他这个儿子陪伴。
可是没想到粟耘却是摇了下头,只是还未等到,粟耘开口,福伯就从外面走了进来,道:“老太爷、老爷、大少爷,外面有个贺大人说是要求见大少爷。”
粟远堂和粟豁达相互对视一眼,都略显疑惑,还有些不敢置信,因为他们听到贺大人便想到了八府巡抚贺江。
因为在朝中姓贺的官员并不多,只是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还要求见粟耘,两人转而将目光投向粟耘,却发现粟耘也是一脸的迷惑,似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粟远堂见状,忙对福伯道:“有请贺大人。”无论如何,对方是一品官员,来了府上,若不好好的接待,实在不合礼数。
福伯领命退出后,三人也很快的走出了付锦绣的屋子,来到了前厅。
贺江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他曾是武官出身,习武之人身材健硕而精神,更带着一股子爽快劲儿。
见到粟远堂和粟豁达,他立即就朗声笑开了,对他们拱手道:“哎呀,惊动了粟太傅,真是不好意思啊,连粟侍郎也来了,哈哈哈!”
“不知贺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粟远堂与粟豁达也同样笑着道。
他们平日里也都在朝为官,虽然交集不多,但也相处融洽,而且来者是客,自然是要客客气气的。
贺江的视线从粟远堂和粟豁达的身上移开,落在他们身边的粟耘身上,他还是第一次见粟耘,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年轻俊朗。
贺江领了皇上圣旨,让他好生辅佐粟耘,贺江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过在皇上面前,他自然是不便表现出来,只是出了宫,他一路上都在思索此事。
粟耘是什么人,不过就是粟太傅的长孙,粟侍郎的长子而已,曾经听说他幼时还是个痴傻儿,不知怎么的后来就开了窍,还被先皇看中,去攻打济悦城,只是那次他的运气并不好,听说是死在了战场上,但事实上是他运气不错,这不是又回来了嘛。
但贺江还是不明白,粟耘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此看中,居然让自己这个一品大员去辅佐他,可是事情好像又不是这样简单,若是皇上真的看中他,给他个一官半职,不也就行了嘛,何必还要自己去辅佐他呢!
贺江心里虽然疑惑,但不是个没轻没重的人,圣旨不可违,更不敢轻视粟耘,便在接了圣旨之后,听了皇上的命令,来粟府求见粟耘了。
然而在看到一副单薄模样的粟耘时,他还是没掩住脸上惊愕的表情,待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时,他哈哈笑道:“粟公子实在很年轻,到让我惊到了。”他本就是个直爽的人,也就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粟耘微微一笑,倒是没什么表示,“欢迎贺大人,不知贺大人前来,失礼之处还请海涵,贺大人请坐。”他指着身后的客位说道。
福伯在此时也已让奴婢奉上了香茶,粟远堂他们也都一起落了坐。
贺江没有想到,粟耘年纪不大,倒是十分沉稳,像是个经历过生死大事之人,毕竟贺江也是阅人无数,还是有些眼力的。
“今日是我来得仓促,叨扰了各位。”贺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再度落在粟耘的身上,他越看对方越是觉得粟耘气度不凡。
粟太傅乃是一家之主,虽然知道贺江来是求见粟耘的,但他仍是拿出了家里长辈的姿态,先开口道:“贺大人客气了,不知贺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何事呢?”
第227章 粟公子年轻有为
粟远堂的问题,也是粟豁达和粟耘想知道的,所以粟远堂问了之后,几人都看向了贺江。
只是贺江也用同样询问的视线看向了粟耘,这倒是让几人都感到有些诧异了,粟远堂和粟豁达后来也顺着贺江的视线望向了粟耘。
粟耘微微摇头,笑道:“怎么?贺大人难道是觉得我应该知道此事?可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贺大人,实在还真的不知贺大人为何前来。”
贺江一听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哈哈笑了起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道:“粟公子别再拿贺某逗趣了,皇上让贺某一切听从粟公子的差遣,粟公子怎会不知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贺江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服的,虽然皇上看中粟耘,他就一定要听从皇命,听候粟耘的差遣,但不表示贺江心里就服气粟耘。
他只是不愿意为了一个粟耘,丢了头上的乌纱帽而已,这点儿城府和忍耐力他还是有的。
听到皇上两个字,粟远堂和粟豁达都是心中一惊,粟耘才刚刚回来粟府,皇上怎么就知道此事了,甚至还派了贺江前来,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也听到了贺江的话,说皇上让贺江听从粟耘的差遣,但粟远堂和粟豁达也不敢太过乐观。
粟耘曾经被先皇看中,但得到的结果并不好,虽然被先皇重用,可是却是受尽了艰辛,现在粟耘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皇上又来找粟耘,这可不是粟远堂和粟豁达想要看到的结果。
听贺江这话,粟耘想了一下,便想到了之前栎阳暧晗说过的,要派个人给他,帮助他这个没有官职的人方便行事,难道面前这个贺江就是皇上派给他的人。
粟耘在心中苦笑,皇上给的这个人分量也太重了吧,这样的人相信不会轻易的愿意被自己所用,从贺江方才的语气里,粟耘已经隐约感觉到他的不服气了。虽然贺江的态度依旧谦和,面上的表情也很自然,但他心里肯定是藏着想法的。
几人的目光都落在粟耘的脸上,对方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他应该是想到些什么了,只见粟耘果然笑笑道:“嗯,我想到了,我曾与皇上聊过杨连大人的事,说是想要彻查此事,皇上见我人微言轻,去查此案肯定是诸多困难,便说会请个大人来帮我的忙。没想到皇上竟然请了贺大人,此事恐怕要劳烦贺大人了。”
贺江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本来的平静,他没有想到皇上让自己听从粟耘的差遣,为的竟然是杨连的事。
杨连侵吞了赈灾款的事,虽然动静不小,但事实上也算不得什么特别大的事,毕竟这种事在官员中也是常有的。
哪里有灾情,哪里的官员必会利用这个发些财,只要让老百姓的日子能够过得去,也就无人会追究此事。
又是就算是老百姓闹,也会被官员们镇压下去,到最后就是百姓迁居,或者自行想办法生存,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杨连的事和这种情况应该差不多,只是他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向皇上上报了此事,皇上知道此事,定然是不会不管的,还亲自下了圣旨,将杨连压入了大牢中。
可现在粟耘说还要彻查此事,难道是皇上觉得这其中还有内情?那么究竟是什么内情呢?是觉得不只杨连一人做了这件事,还有共犯?还是觉得杨连是冤枉的?
皇上既然授意自己这个巡抚来辅佐粟耘彻查此事,那必定是皇上重视此事,只是皇上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呢?
皇上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要重查此事,只要给自己一道密折也就可以了,不需要还让面前这个年轻的无官无职之人参与此事啊!
“贺大人难道有什么疑问吗?”见贺江始终没有答话,又是一脸思索的模样,粟耘笑问道。
贺江忙道:“呃……没事没事,我没有问题的,粟公子有何吩咐,尽管开口便是,既然皇上要彻查此事,做人臣子的自当是要全力以赴的。”
粟耘挑眉,微勾起嘴角道:“此事并非皇上意思,是我觉得杨连大人有冤情,才想要再查此事的。”他说着,视线扫上贺江的脸,黑亮的眸子饶有深意地盯着贺江。
贺江心下一沉,粟耘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听得再清楚不过了,他这是已经听出了自己对他的不屑,知道自己是为了皇命,才答应听从他的命令。
而粟耘就故意说了这事并非皇上之意,而是粟耘自己的意思,即便是粟耘自己的意思,皇上都要派自己这个一品大员给粟耘差遣,可见皇上对粟耘的重视,而非对杨连案子的重视。
粟耘这是在像自己示威,向自己表明立场,既然自己这个一品大员被皇上安排在粟耘身边,那么日后就要听从他的调遣,不是为了皇命,就只是为了粟耘的命令。
贺江的嘴唇微微发颤,遵命的话他说不出来,这个年纪轻轻的粟耘,何德何能让自己听从他的差遣,还这样明里暗里暗示,分明就未把自己这个一品大员放在眼里。
即使他在如何被皇上重视,但毕竟也只是个平民百姓,若是皇上真的重视粟耘必会给他个一官半职,思来想去,贺江也还是心里不太爽。
粟远堂轻咳了一声,打破了短暂地沉默,他自然是看懂了贺江的心思,不过他也很诧异,没有想到皇上对粟耘竟然是如此信任,居然会让他彻查杨连的事。
谁不知道杨连的事是皇上龙口御言给下了大牢的,当然还未最后定夺,或许是皇上也感觉此事有蹊跷,但皇上能够将如此重要之事给粟耘去做,这可见皇上对粟耘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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