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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今天又打脸了 完结+番外 (槐陌)


  阮棂久:“楼主大人为何戴着面具啊?是在模仿我无寿阁吗?”
  楼主端坐的姿态倏忽向前微倾,覆在扶手上的手动了动,似是将要起身,临了却又坐了回去。
  面具后传来沙哑的声音:“少棠呢?”
  阮棂久:“这么会关心人?你真是霓裳楼的楼主?”
  楼主目光冷冷扫过晕厥在地的侍女,嘲讽道:“无寿阁的做客之道,当真是别开生面啊。”
  阮棂久漫步走向串挂着木牌的架子,随手揭下一块牌子,反转着睨了一眼。
  “过奖过奖,不及楼主您的待客之道别致。”
  楼主猛地按下椅侧的扶手,一把通体玉白的琵琶从暗格中弹出,两个翻转后稳稳落入她怀中。
  只见她缓缓起身,步履盈盈而来。
  四弦十二柱,一步一拨弦。
  弦音嘈嘈切切,曲调悠远绵长。
  声过处,满桌琳琅尽碎,冰心玉酒壶,黑釉兔毫盏,齐声爆裂。碎片散落在暗香浮动的空气中,由她推弦的五指牵动,如天女散花般刺向阮棂久。
  阮棂久反手出剑,在身前挽了个剑花,寒光从剑刃凝上剑尖,无声点破飞溅而至的水珠,将迎面而来碎玉瓷片斩成齑粉。
  他挑衅般地向前抓了一把粉末,摊手轻轻吹散。
  他在原地嗅了嗅,蹙眉道:“我听说霓裳楼的楼主历来花容月貌,风华绝代,并未有过覆面的传统,想来你也不至于突然因为长得太美太丑太寻常而不敢见人,整日在家中也戴着个面具过活。那便只可能是为了掩藏身份了。就这么怕被身边人认出来吗?婵姨?”
  楼主:“……”
  阮棂久:“你身上落花意的味道这么重,我还能认错?”
  楼主取下黄金面具,随手弃了,嫣然笑道:“我倒是小看了你这无寿阁的鬼煞,鼻子竟比狗还灵。”
  阮棂久转眸想了想,问:“你才是楼主,那当时请我比酒的人是谁?”
  婵姨轻笑:“怎么,阿九公子非但对我的徒儿颇有兴趣,对我幕僚也是如此念念不忘么?”
  阮棂久耸耸肩:“幕僚?哦,看来还是你的幕僚比较了解我。只是……她为何没对你说实话?”
  婵姨不以为意:“她不会欺瞒我,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
  话音未落,她已变换了怀抱琵琶的姿势,由竖弹转为倾身倒弹,乐声铮铮,激荡心神,殿堂楼宇也为之震颤。
  阮棂久踏墙而上,避过饱含杀气的攻势。
  婵姨抓住他绕过殿柱的一刹那,并指插入弦槽勾出一弦。长弦破风而出,柔韧的丝弦绷得笔直,锋利无双地击穿石柱,直取阮棂久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阮棂久拧足旋身堪堪避过,一缕长发扫过冷光森寒的琴弦时被生生割断,悄无声息地落向地面。
  阮棂久绕过殿柱,探出头来。
  “动怒了?她以前骗过你?”
  他一个翻身跃上牢牢钉在殿柱上的琴弦,说:“也是,会用落花意这种邪门的玩意儿让人俯首称臣……”他话锋一转,“就这么怕别人离你而去?”
  婵姨眸底涌起逼人的杀意,猛然撤肘抽回钉在柱子上的丝弦,蓄力一甩,本就柔韧的丝弦绕向下坠阮棂久,眼看就要缠上他白皙的脖颈将之生生绞断。
  哪料阮棂久以手撑地,后仰的同时顺势伸手,朝着丝弦曲指一弹。
  嗡。
  威压极盛的霸道内力顺着丝弦传递而至,婵姨执弦的手指顷刻向外折断,五脏六腑遭受重创,鲜血染红了衣襟。
  阮棂久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弯腰拾起被丢弃在旁的黄金面具,在手上把玩了片刻,问:“你看起来不会剑术,怎么会是唐少棠的师父?”
  未待他直起身,凌厉一击已从侧方袭来。阮棂久手持面具侧身格挡,丝弦如刀瞬间刮去一层薄如蝉翼的金箔。
  金箔落下的一瞬,同时蒙了两人的眼。
  阮棂久睫羽微动,瞬息松开持着面具的手,冰凉的指尖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婵姨的脖颈。
  金箔着地,婵姨面色青黑地对上阮棂久含笑的双目。
  她认得,这是无寿阁的点墨。
  胜负已分。
  阮棂久目视着面无血色婵姨,道:“放心,本阁主不会要了你的命。”
  “你的命,有人买了。”
  门外,脚步声匆匆而至。
  有人右手持剑,向门内人深深作了一个长揖。
  “老朽多谢阁主践行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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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打斗场面逼死我。
  头都要秃了。
  然而还没完。
  ——


第75章 归处不是家(13)
  阮棂久摆了摆手与蓑衣翁擦肩而过,不再过问他对婵姨的处置,径直踏出了大殿。
  他方才跨过大殿的门槛,人就僵在了半路。
  他眼前的不是雪地,而是尸横遍野的惨状。
  阮棂久:“……”
  他抓住身边十文的肩膀,问:“人都杀了?没人知难而退?”
  他记得自己给十文下的命令很明确,谁动手就打回去,谁下杀手就还以杀手,并不是不问老少直接灭人满门啊。
  十文被抓的吃痛,委屈地直摇头:“不是我动的手。”
  阮棂久这才松开手,问:“蓑衣翁的人?”
  十文奋力点头,指着殿内的蓑衣翁,摊开两手,张开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扯:
  “他杀的人最多。我数不过来。”
  阮棂久愣了愣,又问:“蓑衣翁亲自动的手?”
  怎样的仇深似海,要拿百余人的血来洗?
  阮棂久:“有你见过的人吗?”
  唐少棠应该尚在昏迷之中吧。
  十文斩钉截铁道:“没有。”
  大门在他们背后轰然合上,想必是蓑衣翁不希望被人打扰。
  阮棂久眉头紧蹙,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迟疑了片刻,终于摇了摇头,向十文仔仔细细交代了几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
  天地苍茫,一抹单薄的血影穿梭期间,渺小而孤高。
  唐少棠的掌心全是血,周身更是满布大大小小的割伤,白衣已被鲜血浸透。他步履不稳地拖着一把滴血的利剑,穿过一个又一个黑白错落的院落,一次又一次徒劳地俯身探脉。然而,回应他的永远是停滞的脉搏与无边的死寂。
  唐少棠微微抬了抬头,试图拉直自己仍然麻木的身子,反手横剑划上伤痕累累的手臂。一道刺痛与刺骨的冷涌入四肢百骸,他又恢复了些许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继续前行。
  最初,他靠着割开掌心放血来缓解蛊毒入体的速度。
  放了一路血,不够。
  他无法摆脱蛊毒的侵蚀,神志与身体一点点变得恍惚而麻木。
  于是他挥剑指向了自己,每一次利刃划过皮肤,他都能以痛苦换取片刻清醒。
  失血与负伤让他渐渐迷失在冰天雪地里,脑海里只剩下找到阿九这一个执念。
  他要亲自找到他。
  “什么人?”
  霓裳楼大殿外,蓑衣翁留的下四名属下正在收拾残局。
  或许是未料到霓裳楼尚有活口,四人手持武器按兵不动地端详了他片刻。
  期间,唐少棠弯下腰,屈膝拾起地面上两柄失去了主人的残剑。
  须臾,有人带头大喝一声:
  “霓裳楼的余孽胆敢出现在我们面前,简直自寻死路!”
  四人同时出手,飞身袭向孤身一人的唐少棠。
  唐少棠目不斜视地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里茫然地想:他不在这里。
  待到杀意逼近,他双手交错,微微倾身向前,回旋身子踏出两步,身影蹁跹,缥缈似水如云。伴随四道血痕洒向地面,四个高大的身影直挺挺的倒下。
  唐少棠面无表情地甩掉手中断剑,又从地上重拾了一把后,踩着血印穿过空荡荡的大殿。
  眼里空无一物。
  ……
  阮棂久先是来到了红尘苑。踏足其间的一瞬,他仿佛置身万丈红尘,周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身携各具特色的美与韵接踵而至,令人目不暇接,他不由感叹:果真是美极了。
  如唐少棠所说,确实是他会喜欢的地方。
  换做其他时候,他可能会在此驻足,流连忘返上好一会儿,但此刻他无心欣赏绝伦的风景,只纵身跃上房顶匆匆张望。
  他想看的是另一个地方。
  据曲娟娟说,唐少棠绝大多数的时间与其他楼众是分开的。他有一个自己院子,生在那儿,长在那儿,除了楼主与婵姨以及她们信任的婢女,其他人不得踏足。曲娟娟自然也没去过,但她可以从唐少棠的话里找寻出蛛丝马迹。
  比如,唐少棠小时候说过,他住的院子里种的不是花树,而是果树。树下固定着石桌石凳,是他常常读书写字的地方,他还曾被树上掉下的枣子砸过脑袋。除此之外,院子很空,很大,也很适合独自练剑。
  已是隆冬时节,早过了枣树花期。一旦它脱了叶,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很是不好辨别。阮棂久在房檐上远眺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大致符合曲娟娟描述的院子。
  他在寒风中轻咳了两声,迟疑片刻后,还是落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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