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就在附近。
计划进行到现在,是时候和他交代下一步了。
……
兰萍县,某宅大院内。
阿九与唐少棠方才从墙头飘落就遇上三个人,十目相对,五人各怀心事,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范铭:“!”
他是……和小骁一起的人,他没有中毒,应该是无寿阁的阁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九:“……”
我让你放她下山。
我让你下山找我。
我没让你带她下山一起找我啊!
十文一脸无辜:“?”
阿九:“……”
我的错,我活该,我不该把两件事放一起说。
曲娟娟:“???”
这什么大场面?
无寿阁阁主和唐少棠在一起?看起来相处的还挺融洽?
难道……难道……
不可能吧!
当初无寿阁阁主向她打听情报,她早料到对方欲借唐少棠之手对付霓裳楼,但,但,但……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寿阁阁主何至于亲自出马?!
无寿阁没人了吗!
唐少棠疑惑而欣慰:“?”
曲娟娟还活着,她逃出了无寿阁。
但她为何来了兰萍县,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另外两人是谁?
唐少棠扭头看向阿九,等阿九这个领路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九沉默不语。
别看,别催,我正编着呢!
曲娟娟惊魂不定的目光在阿九与唐少棠之间来来回回,觉得要理顺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有必要从昨夜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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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兰萍县,阮家人(21)
昨夜,风萧萧兮夜漫漫。
赶路累断腿的曲娟娟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地等来了铁人十文“我要休息。”的命令,她如蒙大赦,感激涕零。想起白日里跟着自称姓范的伤患东奔西跑,一会儿去石匠铺子找人没找到,一会儿上大路寻线索没寻着,兜兜转转又回了石匠铺给老石匠送钱送药,最后还是十文捉了只奇形怪状的虫子方才问到了路。
是的,捉了只虫子问路。
曲娟娟不懂也不想弄懂十文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与虫子亲切交流的,她只知道无寿阁阁主通过虫子留下了线索,给十文指引了前行的道路。
临走的时候,脸色苍白的范公子独自在一个简陋的新坟旁静默了好一会儿,神情阴郁,似心中有愧。曲娟娟猜想这位范公子多半是亏欠了石匠一家,否则何必送钱送药还托人照顾老石匠。
但谁也没有多问。
曲娟娟是刻意回避以免戳人痛处,十文则是破天荒地没说难听的话。
曲娟娟原本以为,脾气古怪的十文是因为得知阁主下落后放了心,所以才变得异常的好说话,这才放任范公子在石匠家磨磨蹭蹭了好了会儿才提出要走。殊不知,苦头还在后头。
离了石匠家,他们就在十文的带领下一路赶,一路奔,一刻也没停歇。
别说吃饭歇息了,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
同行的范公子长得像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实则是个硬脾气,打碎牙往肚里吞,不喊疼不喊累。曲娟娟眼睁睁地看着唯一正常的同路人身残志坚吐血赶路,仗义地厚着脸皮跟十文提歇息。
十文其人,对虫子嘘寒问暖,温柔对话,但对活人,态度可就大相径庭了。
因此,他对着喊累的曲娟娟和满脸疲态的范铭,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废物”二字。
那真挚而诚恳的表情,不是源自居高临下的鄙夷“你们这群废物!”,反而更近似于某种发自内心的单纯疑惑:“你们怎么会这么废物?”
更伤人自尊了。
就这样咬牙急奔了一路,曲娟娟好端端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硬是被赶路时耳边呼啸而过狂风吹成了一个头发凌乱的疯婆子。
如今到了兰萍县,终于可以落脚歇息了。此时此刻她心中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看谁都顺眼了几分。
范铭:“到了,就是这里。”
曲娟娟:“……”
老天爷可能铁了心要整她,借范公子之口泼下一盆凉水浇了她一个透心凉。
这里?
这里?
这里是人住的地方吗?!!
寒风瑟瑟从四面八方而来,穿过墙垣断壁时发出诡异的呜呜声,如泣如诉。
他们三人此时正站在一块摇摇欲坠的牌匾之下,望进废宅深处无边无际黑暗。
曲娟娟:“范公子,你确定我们今晚要在这里歇脚?”
这里住的是人还是鬼?
范铭抱歉道:“姑娘莫怪,兰萍县情况特殊,未免惹人注意,我们不便投宿普通客栈。”
曲娟娟:“……”
她本是个亡命的杀手,不是没吃过苦,为了避人耳目不得不偷偷摸摸的道理她懂,但她自认亏心事做的挺多,十分怕鬼。所以她宁愿露宿,也不愿住鬼宅。
但住不住她说了不算。
于是她抬头望向身旁默不作声的十文。
人呢?
任凭废宅鬼气森森,到处笼罩着不详与诡异,十文不为所动,撇下二人径直踏过门槛,面不改色地进了门。
妙龄少女曲娟娟流下两行委屈的泪水,只得认命。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可惜身边的人都是睁眼瞎,并不识货。
曲娟娟只得抬袖擦干了职业病的眼泪,壮着胆进了门。
她身后,一轮弦月悬空,月光照亮门头摇摇欲坠的牌匾。
上头的字迹已经褪了色,唯有一个阮字,依稀可辨。
……
当晚,曲娟娟和范铭忙不迭收拾出了一间客房用来供着十文,却迟迟不见十文回房。两人闲话了几句瞎编的家常,除了以“范公子”“娟儿姑娘”互称熟悉了称呼,谁都没探出谁的老底,熬至深更半夜他们又接着收拾出了两间客房,仍旧等不到十文安排休息。于是,两人一个负伤一个疲惫,实在熬不住,各自回屋睡下了。
今日,曲娟娟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晨雾未散的破败老宅中醒来,她自知没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福气,草草地拾掇拾掇自己,就出了房门继续等安排。
十文没安排,独自蹲在院子里逗虫子玩儿,时不时望向门口,似是在等候什么人。
曲娟娟见了虫子心里就发毛,不敢靠近更不敢多问。她本想找范铭问问屋子和兰萍县的事,谁知这位伤患一大早就忙着打算院子清理屋子,说这是一位前辈的家宅,他们在此地叨扰已是失礼,必须竭尽所能补偿一些是一些。
她觉得范铭说的话有些道理,又觉得这样活着一定很累。他们当杀手的若是总心软顾及别人的方便,那就没完没了了。所以她没有选择帮忙,宁愿枯坐在萧条的院子里观察十文的一举一动。
若能走运抓住可乘之机,她随时准备逃跑。
许是阳光太好,日头太暖,让沐浴在晨光中的十文显得不如初见时那般生人勿进,不近人情。
而他逗虫子的表情是舒缓柔和的,不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可怖杀手,却像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大孩子。
曲娟娟叹了口气,心说谁又天生长得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呢?就拿她霓裳楼青年一辈中武功第一的唐少棠来说吧,老天爷明目张胆地偏心与他,赐了他凡人望尘莫及的武学天赋也就罢了,那脸,那身段,啧啧啧,哪怕不苟言笑也美得跟天仙似的。
现在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无寿阁阁主事无巨细地打听了那么多情报,没道理不用在唐少棠身上。
可要怎么用呢?
她不禁回想起唐少棠持剑无情时面上毫无波澜的模样,瑟缩了一下身子:他也会有心吗?他也会伤心吗?
当时她晒太阳晒的昏昏欲睡没心情多想,现在唐少棠本人出现在面前,她却想不通了。
师父曾教导过她,人在遇到猝不及防的意外时,会不自觉地寻求答案,如果身旁有熟识的信任的人,则会倾向于先向他们寻求答案,然后才有可能冷静分析出真正能解决问题的人,继而转移目光。
只要肯静下心来观察,便不难从他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出推测出对方相信谁,依赖谁,怀疑谁。
她观察了,所以她注意到了。
唐少棠除了最初重逢时惊诧地看了自己一眼,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位阮阁主身上。
曲娟娟:“???”
她自认与唐少棠相识多年,无论实际上的信赖关系多么不堪一击,相比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算是熟识。
但唐少棠的目光几乎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就径直转向了无寿阁的阁主。
没有敌意,没有怀疑,只是在静静地等对方给出一个解答。
曲娟娟莫名地想,唐少棠或许连自己都尚未察觉,他安静等待时注视阿九的神情柔和而专注,不似在向他人索求解答,仿佛仅仅只是在等对方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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