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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今天又打脸了 完结+番外 (槐陌)


  张世歌是在巡夜的那天,在阁顶碰上了大半夜不睡觉的阮棂久。
  阮棂久望着天,好像在看星星。
  “……”
  听说阮阁主很喜欢观星,但又不喜欢满天星辰。
  好似看多了平白生出了嫌弃。
  张世歌也不知怎么了,见状,莫名就想起了一句古诗所云“死为星辰终不灭”,于是仰起头没头没脑地问对方:“你也在寻故人吗?”
  他要寻的故人还活在眼前,却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故人了。
  说完,他就后悔,也后怕了。
  他当时因翻查无寿阁记录蛊毒册子不慎惹阁中苏位长老的手下不快,被他们盯上,逮到机会就暗中教训,已经几日不敢合眼,整个人浑浑噩噩,这才嘴上没把门,说错了话。
  对方现今是无寿阁阁主,而他忘了尊称,说了“你”。
  人在看星星,他非说人在找寻逝者。
  无寿阁新阁主杀人如麻,找个鬼的故人?
  阮棂久闻言,缓缓偏过头,冷淡的眸子扫过张世歌。
  有一瞬,张世歌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觉得对方好像认出了自己。
  他曾经试想过很多种可能,无论是老阁主有条件地答应换人放人,还是自己偷偷救出还在受苦受难的人,亦或是自己根本没能找到人,赔上一条性命。
  但他没有想过,他要救的人,会成为无寿阁的新阁主,成为几乎和老阁主一样,让他无比恐惧的存在。
  以至于他除了向新阁主诚惶诚恐地认错。
  不敢,也无能,再做些什么了。
  次日,他就被打发去了北望派。
  ……
  不知哪儿来的石子咕噜噜滚上路,磕绊了车轮,马车一个颠簸,震得张世歌重心不稳往倒向身侧,脑袋不轻不重撞上了车窗。马车急停,他登时回神,抬眼就见唐少棠伸手护了一下阮棂久堪堪将要磕向车窗的脑袋,之后便不动声色收回手,探身掀开帷帐下了马车。
  唐少棠没有招呼阮棂久他们下车,而是默不作声地合了帷帐,独自立在马车前。
  像是想护着身后的人,只身将灾祸拦在前头。
  半睡半醒的阮棂久缓缓睁开眼,正好目送唐少棠走下马车。
  阮棂久:“……”
  有人分明是奉命将他引来此地,临了却又忍不住要处处护着他。
  难不难?
  阮棂久叹了口气,敲了敲车顶。
  十文盘腿坐在车顶愉快地对着西北风甩了一路舌头,听见动静不情不愿地收起了弹舌的怪声,揉了揉自己的脸,站了起来。
  他目光往下一扫,赶车的车夫已经一溜烟跑不见了,只有一群人虎视眈眈,将马车团团围住。
  他们手上各执五花八门的兵器,摆出蓄势待发的架势。
  这不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有备而来。
  一人上前一步,霍霍挥舞着手中寒光凛凛的长刀,震臂高声呵斥:“无耻小贼,还不把等闲剑交出来!”


第153章 你我(9)
  张世歌小心翼翼地将轩窗推开一条缝,偏头往外偷瞄。
  “?”
  奇了怪了,他们人还没到品剑大会呢,怎么就又有人上门来讨剑了?
  难道是早有预谋?
  可谁又知道他们会来品剑大会?
  “……”
  一丝莫名的不安爬上心头,张世歌转头看向阮棂久。
  阮棂久敲完车顶就闭目假寐,一副对周遭动静漠不关心的模样。
  张世歌:“?”
  天降黑锅,换作平时阮棂久早炸了,当场怼几句那还是客气的,直接动手送人归西才是本分。
  但这回阮棂久八风不动地窝在马车里,既不显露好奇,也丝毫不生气,实属反常。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很想问阮棂久的打算,偏又碍于连青山在场不好发问,只能静观其变。
  马车里静悄悄,外头却热闹得很。
  “就这么个年轻的小白脸?没搞错?”
  “我们一路寻来,怎会弄错?”
  “被捉走的人呢?”
  “废什么话,直接上马车一搜便知!”
  “不可轻举妄动!”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还没动手,人群就先七嘴八舌吵起来。混乱的场面与唐少棠想象中的略有不同,他似乎是被这吵杂声扰乱了头绪,愣了会儿神,没说话,也没动手。
  听得外头吵吵嚷嚷,连青山坐不住了,他对车厢里的阮棂久说:“想必是误会一场,我去与他们好好讲讲道理。”
  一个转头翻身下了马车。
  他颇有曾经一派之长的气势,大步一跨,朗声道:“我乃北望派连青山,马车上皆是我……门中弟子。我等虽是为等闲剑而来,却尚未有幸一睹其真容,诸位口口声声讨剑,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一番礼貌说辞,听众却不买账。
  “连青山?没听说过啊,北望派?哪个北望派?”
  “笨蛋,等闲剑的那个北望派啊!”
  “等闲剑怎么就成了北望派的了?不是龙师傅铸的剑吗?”
  “不是这一把,是上一把等闲剑!池峰岚的!”
  “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池峰岚似乎确实出自一个名不经传的门派。”
  “多年没听过了,不是已经没了吗?”
  “还在的吧?就是听说弟子没什么出息。”
  被人当面折了北望派面子,连青山的脸色不好看,他勉强端着稳重的态势,却在听得有人议论“弟子”时突然破了功,忍不了了。
  “连某人不才,未能将北望派发扬光大,然我北望派门中弟子绝非如诸位所说那般不堪。各位无凭无证便信口雌黄前来讨剑。我好生与汝等说理,汝等却当面数落我门中弟子。如此多番挑衅,可是想问一问我手中的剑?”
  连青山年轻时是个火爆脾气,在外的名声虽不如师弟古怪,却绝不是个好说话的温吞性子。随年岁增长如今已温和许多,乍一看似乎是个待人和善的老前辈。但他当年既会因败于问名客郁郁寡欢最终决定金盆洗手,想也知道必不是个愿意忍气吞声的软柿子。
  现在有人竟不识好歹,当他的面数落他最心爱的弟子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连青山气吼吼地撩起袖子把剑往地上一杵,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态度。
  张世歌隔着帷帐都能感受到连青山的怒意。
  “……”
  师父您老人家刚金盆洗手没几日怎么就要跟人动手?说好的讲道理呢?
  无奈之下,他二话不说下了马车劝阻,企图当个和稀泥的和事老,暂且稳住一触即发的混乱局面。
  人都走光了,剩下阮棂久一个独处,马车登时就宽敞起来。
  阮棂久表面镇定如常,心里实际也烦躁得很。
  唐少棠说要来品剑大会取剑,他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但这剑的影子还没见着呢,上来就是一拨如此露骨的栽赃陷害,未免扰人兴致。
  霓裳楼想做什么?
  以等闲剑的名义,引得各门派高手围攻他?
  难不成还打算乱棍打死他不成?
  “汪汪!汪汪!”
  两声犬吠盖过芜杂的人声突兀地响起,由远及近。
  一身着兽皮衣的棕发中年人领着三头“凶犬”从人群中冒头。
  “我养的崽子们自小辨识百毒,对毒极其敏感,它们嗅着毒物的气味而来,绝对不会搞错!”
  他口中的崽子,便是围在他身边的三头犬。
  一头黑色大犬裹着纯银盔甲,昂首挺胸,显得雄壮凶猛,威风凛凛。
  一头杂毛中犬系着带血的绑带,似乎是受了伤,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少了些唬人的气势。
  一头绒毛柔软的小狗,喊得最是大声,腿脚也最是利索,穿过人群就向马车奔去——
  “大宝别去,危险!”
  名唤大宝的正是最小的那只浑身雪白滚圆的土狗,生龙活虎,奔跑起来像个被人拍打的毛绒皮球。
  唐少棠本能地挥鞘要拦,想将“凶犬”击飞,临到近处目光正对上那一团和气的小圆脸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硬是愣了一瞬。
  只一瞬,就给了大宝可乘之机,只见它灵活地蹬在唐少棠肩膀上,借力一跃越过他,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于空中打了个圈径自扑向了马车。
  这一扑,就不偏不倚地扑进了阮棂久的怀里。
  阮棂久:“……”
  “汪汪!”
  大宝叫唤着向阮棂久吐口水,见阮棂久无动于衷,便要低头咬他手背。
  阮棂久跟大宝大眼对小眼半晌,拦住它蹬鼻子上脸的爪子,低头问:“寻着毒来的?”
  “汪汪!”
  阮棂久曲指弹了弹大宝那跟眼睛一般大的黑溜鼻尖,道:“鼻子还挺灵。”
  他反手一拎,跟提着布袋子一般将狗拎在手上,下了马车。
  一出马车,就见着外头人山人海五颜六色。他揉了揉太阳穴,莫名觉得天光眨眼,人群也闹眼睛,心情又差了一分。似是察觉出他的不悦,他手中的大宝突然停止了挣扎,低低得呜咽了一声。
  阮棂久哭笑不得:“……”
  又凶又怂。
  这是演得哪出闹剧?
  他蹙眉瞥一眼手中突然乖巧的小狗,一时颇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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