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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福 (活捉)


  花天禄一碰他的手臂:“话说回来,我们,试试?”
  蒋小福颇为无奈:“怎么又绕回来了。”
  没等花天禄再开口,他又道:“不行。”
  花天禄凝神看了他半晌,没追问,却是道:“我真为你担心。”
  “啊?”
  “先前有一位唐大人,我看着,就够你受的了,如今又换了这位严六爷,你……唉!”花天禄话说半句,就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蒋小福神情中的僵硬,是被说破的表情:“怎么,有什么烦心事?”
  蒋小福不便细说,有些事也没法细说,只好捡最清楚简单的事实来说:“他可能,要南下出海去做生意呢。我气他不同我商量,他……”
  “他怎么说?”
  “他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只当我是铁了心不肯让他走。”
  “你不是这么想的?”
  “不是的。”蒋小福给了他一个苦笑:“哪有不让人走的道理呢?我生气,是因为他自个儿考虑了好些日子,从没想过和我商量一句。等他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是下定主意了。”
  花天禄笑:“他们这些人呀,都是这样的。虽说劝和不劝分,可要我说啊,长痛不如短痛……”
  蒋小福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和你不一样,方才那些‘全无约束,只凭心意’的话,我听着也像是有理,可那不是我要的。我对六爷既不是你与小卿那样,自然做不到‘好一日算一日’,我既然选定了这个人,从他身上讨要的就不止这些,也做好了失望的准备——”说到此,他顿了顿,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不会是先放弃的那个人。否则,我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对我如此呢。”
  花天禄听罢,半晌无言,末了叹口气:“你这人,真让人担心。”
  闲聊几句,花天禄要告辞。
  蒋小福也不留客,他已经明白了花天禄的处世之道,故而待他也如一个来去自如的朋友,来也可以,不来也行。
  掀开门帘,花天禄一面往外走,一面侧头说话:“你歇着吧,不用送,怪见外的——哟!”他回过头,自惊讶的神情中带出模糊的笑:“六爷,怎么站在这儿。”
  不声不响的,吓人一跳。
  严鹤也回他淡淡一笑:“在家闲来无事,就爱看看画。”


第69章
  花天禄看了眼壁上的山水,轻笑一声,看向蒋小福。
  蒋小福原本跟在他身后,此刻接了花天禄的眼神,只当看不见,客客气气地上前一步,引着他往前走。
  花天禄不让他再送:“过几日等三宝忙完了,我再带他来谢你。”
  蒋小福止住脚步,点头。
  花天禄抿着嘴一笑,又道:“好啦,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再会吧!”
  严鹤在旁,先是被视若无物,再是见这两人拉拉扯扯没完没了,忍不住插了一嘴:“病人我们自会照料,不劳花老板担心。再会吧!”
  花天禄本来就已经转身准备下楼了,听他忽然插这么一嘴,显然是故意的,于是也不答话,翻了个白眼,施施然下楼去了。
  蒋小福目送花天禄的衣摆消失在视野中,随后扭头,一眼瞪向了严鹤。
  严鹤背着手,很含蓄地朝他一笑:“瞪我做什么?”
  不知怎么,蒋小福现在就是见不得他笑,好像是吃定自己了,胜券在握似的。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相较于他,严鹤就显得很和气了:“上来怎么了?自己的地方,还不能上来看看画么?”
  蒋小福头一次见他如此厚颜,一时惊讶成了个结巴:“你……你……你这是偷听!”
  “讲了什么话听不得?”到了此时,严鹤才显出一点讽刺神色:“还是,做了什么事儿,见不得人?”
  蒋小福冷哼一声,用反击代替心虚:“我们情投意合,与你何干?”
  严鹤从方才就一直站在画前,直到此刻,他顿了顿,往前走几步,在距离蒋小福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住了,清晰地问道:“再合,合的过你我?”
  蒋小福疑惑地看着严鹤,忽然就回过味儿来了!
  他之前分明已经负气冷淡了,这时又来横吃一笔飞醋,还要吃得拿腔拿调,试探多过质问——明显,是有点示好的意思。
  方才对着花天禄那一番剖白,一定叫这人听了去。
  他在戏里唱过许多含蓄多情的词,连理比翼,天长地久,情深不绝,一往而深……唯独方才那番话,太过直白袒露,缺乏修饰。说的时候不觉得,此刻一回想,比戏文还肉麻。
  蒋小福自认见过世面,不是个薄面皮,这时却也害臊起来了。
  “你不要胡乱栽赃,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严鹤一愣:“什么?”
  “我和花老板——”蒋小福瞪了一眼:“不是这样的关系。”
  严鹤叹了口气:“你这么想,他也这么想吗?你别让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蒋小福见他视自己如傻子,立刻反驳道:“就你知道?你才不知道!他和小卿——”
  “他和小卿?”
  “你甭问!我不能告诉你。”
  严鹤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哦,他和小卿啊?”
  蒋小福理直气壮:“总之,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还动手动脚的?”严鹤倒是很讲道理:“那以后他再来,就带上你师弟一块儿来。”
  蒋小福见他先是表演了一番厚颜无耻的言行,现在还敢命令自己,气得说不出话。
  两人胡乱吵了几句,这时候都含怨带气的板着脸,然而彼此都感觉许久不见了,一时不舍得分开,只好斗鸡似的互看半晌,直到周麻子进来招呼开饭,才各自分飞。
  蒋小福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晚饭,神游一般回到屋里。
  “他都听见了。”蒋小福忍不住想。
  想到后来,害臊的感觉淡去,委屈的心情漫出。好像战场相见,对方横刀立马走到眼前,还没做什么呢,自己先投诚了。这当然不是一场战争,可不由自主地,双方都较上了劲儿,为的不过是验证对方的心意。
  现在稀里糊涂的,自己先将一颗心捧出去给人看了。
  这些话也没法同周麻子讲,真要讲了,不知要惹出什么老生常谈的话来。他只好独自闷在屋里,万千情绪像烟花一样在脑子里绽放一遍,脸上是一点儿不显。
  等到夜幕低垂,他躺在床上,还在想。
  严鹤说的话,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在黑暗里浮现了。
  蒋小福看出了其中蕴含的示好意味,这让他稍感安慰,同时,也感到了思念——两人好了这么些日子,形影不离的,还从来没分开过呢。想到此,熟悉的眉眼轮廓仿佛近在眼前,指尖微微发热,是不知何时残留的肌肤的温热。
  蒋小福难耐地挪动了身体,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叹了出来。
  这都怪花天禄,白天让他挨挨蹭蹭地撩拨,心里起了一簇火苗,摇摇曳曳的,不肯熄灭,到了此时竟然趁虚而入,愈发燎得人躺不住。
  严鹤也有点失眠。
  蒋小福那番话,平心而论,让他受到一点刺激。
  刺激之余,还有一点窃喜。
  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感到精神十分清明,即使不能入眠,也并不难捱。他索性点上灯,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又躺回床上,枕着手沉思。暖春的夜里十分舒适,微风送来枝叶颤动的沙沙声,每一声都是一句叩问。
  “上楼去?”严鹤如是想。
  尚未想出答案,静夜里响起了叩门声。不多,只咚咚两下,就停了。
  严鹤愣了一下,确认不是自己脑中的想象,即刻挺身下床,光脚走出几步,打开房门。
  蒋小福裹着件家常的袍子站在门口,身后是暮色沉沉,月光皎皎。
  在幽暗与清辉的交融里,严鹤总觉得蒋小福脸上有着白里透红的娇艳——当下这个暧昧光影里,其实瞧不出白也瞧不出红,不过是一种感觉,或是一种诱人的幻觉。
  幻觉般的蒋小福朝他轻轻一昂下巴。
  他后退一步,几乎同时,蒋小福擦身而进,站在了屋子中央。
  严鹤转过头,心跳声强烈起来,让他无法思考应该如何开口。
  然而蒋小福并没有给他斟酌的机会。
  仿佛只是顷刻间,两个人已经纠缠着滚到了床上。
  深夜,蒋小福有气无力地推开严鹤,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不行了。”
  严鹤翻身躺在他的身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精神不再是清明一片,而是被某种失而复得的眩晕充溢着。身体感到了累,心却依旧亢奋,甚至还想再战,可惜不敢,怕又把蒋小福给惹急了。
  谁能料到他会从天而降、投怀送抱呢?早知他这个人有点阴晴不定,可没想到阴晴不定也有这样的好处,别有一番趣味。
  胡乱想了一会儿,严鹤听蒋小福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开口道:“还生气吗?”
  蒋小福不理他。
  然而严鹤在回味之余,酝酿出了一番话。
  “生气也是应该的。”他自顾自地说:“你说得对,我不该自己瞎琢磨。”
  蒋小福简短地做出回答:“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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