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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道歉人设永不倒
乌木,阴沉木,这东西 真贵啊,还不敢随便买,不知道网上那些是真是假
第195章 一百九十五·千秋历历凭青史
等到裴玉露派第五人上场,这个时候温镜都有些在想,不然开溜得了。前四人无一例外都让朝与歌收拾得十分不体面,这第五位也是个用刀的,也步前头几位的后尘黯然下场,温镜看见坐席之上裴玉露面色也不再悠然淡泊,温镜看两眼,神医倒也没有十分担忧的样子,只是紧紧注视场中。
场中朝与歌又接连赢了两个野人,也是赢得极其漂亮。嗯,温镜想,按照剧本他再赢上两场,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赵望山再上去像模像样地打一打,今日这擂也就尘埃落定,除非——
除非裴玉露还有杀手锏!
这时坐席上飞出一人,此人原先一直默默立在裴玉露那帮人最后头,温镜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可这时一瞧,温镜首先就忍不住心中赞叹:好俊的轻功!
提纵之术,下者攻步法,中者攻心法,上者攻吐息。脚下步伐按部就班快而不乱倒不难,心法口诀运用谙练融会贯通则需要下些功夫了,而将心法和步法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气息糅合为一,一吐一纳间踏出的每一步都不再是生硬的口诀,而仿佛是身体、腰胯、髀骨、跷膝、脚踝自然而然做出的选择,如此才算轻功大成。
新落在台上的这位就是轻功顶尖的那一撮里的高手,而能将轻功练成这样的,第一悟性不会太差,第二一定下苦功。一名武者兼有这两点,练什么基本都能成,除非天生根骨太差。可是台上这位根骨不差,温镜目光一溜,发现这是一名昆仑弟子,他的根骨和天资不仅不差,相反还很好,再看到他出的第一剑,温镜就暗道不妙,朝与歌这把,悬。
若这是朝与歌的第一场,他或许尚还有一争之力,可这不是他的第一场,他已经打了八场,他还能有多少余力。
原来如此,温镜猜测裴玉露这是深知以朝与歌的功力,他手下几人都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便因此安排了一个车轮战术,以期能拖垮朝与歌。而这位剑客,最后一击必杀的重任就在他身上。
他也十分扛得起这份重任,他的剑是一柄重剑,上来也没兜圈子客套,磅礴的内劲压在厚重的剑刃上招招逼近,直接就是最狠最利的招式。这倒是巧了,温镜恰巧机缘巧合之下对重剑有几分钻研,他看出这剑客是不与朝与歌废话,不浪费精力互相客气试探,势要赢下此局。不仅要赢这一局,恐怕还预备着为下一局留些力。
温镜眼风一侧,看见云碧薇脸色也沉下来,锐利地看向赵望山。温镜目光跟过去,看见赵望山面上一派惊愕和惭愧,飞快地摇一摇头。
他摇头,他跟云碧薇摇头,这意思是目测他也打不过。
温镜心里嘶一声,云碧薇方只有赵望山和朝与歌二人,朝与歌有些力竭,这一场已经显露颓势,赵望山若也不是敌手,那么…只怕此番摄武榜花落谁家,恐怕就并不能如云碧薇的意。看来郦王是彻底要与辅都无缘——从前坐镇的鄯州要被撸,新晋的咸阳城中兵务他也分不到一杯羹,看来这局棋是裴玉露要赢了,九皇子要赢了。
“二公子,”温镜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格外凄楚的声音,是云碧薇,“公子可闻昔年秦嬴扶苏之贤名?”
温镜只不露声色答道:“扶苏人仁。”
“人仁却不得善终!扶苏至纯至孝,犯颜直谏,见罪于始皇而发配上郡,又因柔孝错信奸佞的矫诏,最终饮恨自尽。扶苏宽仁卓识,若当年即位的是他,帝业何以传二世而终!眼前这咸阳宫阙又何以破败如斯!”
温镜颔首,未置可否。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是废话,这是借古喻今呢。始皇时的公子扶苏就是长,胡亥就是幼,合到如今的朝堂上,那不就是郦王和九皇子么。云碧薇这是拿郦王比公子扶苏,这话怎是好接的。
云碧薇见温镜不答话便又道:“其实扶苏临死前有过一线生机,当时的秦国大将蒙恬也驻守上郡,与扶苏极为投契,甫一接到矫诏便于无人处劝阻扶苏说‘安知其非诈’。蒙将军实乃社稷之肱骨,朝廷之忠臣!戍守上郡十余年威震匈奴,无人敢犯。妾今观公子胆气坚刚,神貌耿耿,明心峻邈,凛然英风,焉知不能成就蒙将军的伟业!还请公子助我家王爷一臂之力,来日剑指四境,位临紫台,妾定不忘公子今日的恩惠!”
说到动情处云碧薇语带哭腔却又字字铿锵,仿似琵琶裂弦,冷箫幽咽,青鸟鸣泪,杜鹃啼血。
温镜却并没有很动容,沉思片刻他道:“蒙将军自尽于上郡,云掌门这一比不大吉利吧。”
闻言云碧薇有片刻没言语,只直直盯着高台之上身形好似凝固一般。半晌她才声音转低,似是喃喃自问:“楚家难道真的如此得人心?”
温镜哂然一叹:“镜只认得裴神医,并不认得楚家人。”
闻听此言云碧薇终于转过头一笑,湿润的眼睛里如慕似怨,含情凝睇,犹如初春带着凛寒的第一场春雨将落未落,一霎微雨湿牡丹,一刹云收雨又霁,她破涕为笑,那双瑞凤眼…
温镜忽然道:“我可一试,未必能赢,也未知要花多久,所剩时长未必足够赵望山上台。云掌门,是福是祸,只看朝与歌与您是否心有灵犀。”
若灵犀相通,干脆输了立时下来,可能时间还够温镜一试;若没有这份灵犀,一力效仿裴玉露,想着替赵望山耗一耗那昆仑弟子的气力,最终三炷香燃尽,来不及温镜去赢一场再输给赵望山,那就实在爱莫能助。温镜看一看台上如火如荼的战局,估摸一番,道:“如今第三炷香已燃近一半,若朝与歌十息之内认输下台,我便先替赵兄弟会一会这剑客。”
云碧薇面上如雨后天晴,绯云在颊,虹光在眸,轻轻许诺道:“望山有分寸,一定不叫二公子为难。”
她这是说即便是输也必不会让温镜输得太难看,温镜沉默颔首。
朝与歌果然又接得数招,摺扇在重剑背上一弹,直截了当认输。
罢了,温镜心里一叹,看来一切自有天意,温钰叫他续上交情,他也算不辱使命。他临上场前最后对云碧薇说道:“云掌门说扶苏乃‘饮恨自尽’,还请慎言。‘父而赐子死,安敢复请’。”
说罢他便运气凭空直上丈余,一步碧云拂晴直接跃过层层的木桩飞上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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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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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一百九十六·剑光耿耿照江湖
碧云行天。
温镜这一手轻功震慑力十足,一露就镇住了场子,连府令都似乎惊住,张嘴仿似有话要说,被司兵大人拦下来。朝与歌正步下高台,抬头凝目片刻,喟然赞一声高妙。赵望山神情也仿佛,都是习武之人,也都在江湖上混了几年,白玉楼二公子原本就以轻功见长,月下飞天镜么。可是,可是…今日一见,才知道是如此地出类拔萃。
他叹道:“瞧他说话懒散得像是个公子哥儿,倒是我看人目光浅显,”他一转头却见云碧薇脸色苍白,赶忙询问道,“掌门?”
云碧薇注视着台上青年的眼神很深:“‘父而赐子死,安敢复请’…”她轻轻念一遍方才温镜的话,鲜红的唇脂叫她自己抿得有些斑驳,“我依计用公子扶苏和蒙恬将军的例劝他。”
赵望山见她脸色不虞,便道:“他回绝了?温家竟然如此不识抬举,难道果真也要投靠楚氏?”
云碧薇面上再没一丝笑影,看见温镜佩剑剑格处饰有一枚绿松石,不是凡品,拔出鞘来内里的剑锋更加精绝,乃是墨色棱纹,她道:“他回绝我,却也没有要投靠楚家。我用前人劝他,他便原封不动将前人的例还回来。”她恍然而叹,“说得好啊,君要臣死,父要子亡,安敢言怨。嬴扶苏死时哀而不可以恨,正如王爷,迁辅都的旨一旦下达,他便不该再有旁的心思,至少明面上不能表露旁的心思。”
赵望山猜测:“如此听来倒像是进言规劝,或许是白玉楼为了抬高身价欲拒还迎?”
“白玉楼还须欲拒还迎么,”云碧薇螓首微摇,“他既不是回绝也不是归顺,他是…作壁上观。”
谁也不想效力,谁也不想得罪,偏偏还滴水不漏,叫人记恨不起来。
就此放弃吗?白玉楼…这一瞬间云碧薇想了许多。想到临行前姑母的命令,想到郦王表哥愈发艰难的处境,想到楚氏处处相争的锋芒,想到白玉楼温二公子美如冠玉又冷如风霜的面目。
她凝望着高台上的一袭紫衣,这青年人眉目很冷,可有时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却有些…有些难以言喻的深沉。不,也不是一味深沉,那眼神沉重似千斤却又轻忽如鸿羽,轻飘飘地拂过又沉甸甸落下,仿佛初见怦然,又仿佛经年情陷。云碧薇攥着臂间彩锦的一角,红艳艳的彩锦红艳艳的指甲红艳艳的美人,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分外有信心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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