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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红尘中 完结+番外 (半缘修道)


  她将令牌递给谢离,道:“想要郗真这样的人为己所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将令牌交给你,希望你回朝之时,能平定蜀中,带回一个得用的能臣。”
  谢离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府上各处挂起灯笼,连下人们,除了守门的人都已经回去睡了。
  屋中灯火通明,却不见郗真的人影。谢离走进去,听见屏风后头传来水声。
  郗真在沐浴,丝绢屏风透过灯光露出一个人影。谢离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子上放着一张桃花笺,谢离看起来看。桃花笺是阮玉英送来的,他说他手上有争花令,邀请郗真一聚。
  郗真手上已有四枚,阮玉英有一枚,谢离有一枚。如果他拿到这六枚,嫡传弟子之位几乎板上钉钉了。
  谢离捏着花笺,双眸在夜色里越发深邃,看不清其中情绪。
  他起身,走到屏风后头。郗真倚在浴桶边,小几上放着美酒鲜果。长发沾了水,湿漉漉地披在他的脊背上,黑色的长发,雪白的肌肤,浓墨重彩的一副美人图。
  郗真见他进来,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留在你姨母那里了呢。”
  谢离不答,只问道:“阮玉英邀请你赴宴,你要去吗?”
  郗真看着他手上的桃花笺,道:“当然要去,他手上有争花令。”
  郗真伸出湿淋淋的胳膊,给自己倒了杯酒,翻身倚着浴桶,悠闲地品着美酒。
  “虽然不知道他手中的争花令是真是假,但总要过去看看。”
  谢离又问:“如果他手上的争花令是真的,你打算拿什么换回来?”
  郗真皱眉,看着谢离,“你什么意思?”
  谢离忽的笑了,“阮玉英爱美人,你就送上门去。是不是谁有争花令,你就会跟谁走?”
  他这话刻薄得近乎恶毒了,郗真面色沉下来,一杯酒泼在谢离脸上。
  “滚出去!”郗真摔了酒杯,胸口剧烈起伏着,被谢离的话气得不轻。
  一滴酒液从谢离眼睫上落下,他睁开眼,沉沉的目光紧盯着郗真。
  沉默到近乎滞涩的气氛里,郗真抓起屏风上的衣服,打算起身离开。
  谢离骤然出手拉住郗真,“哗啦”一声,郗真跌回浴桶里,热水飞溅,染湿了谢离的衣服。
  郗真呛的咳了两声,双手攀不住桶壁,只能挂在谢离身上。
  地上的水越来越多,漫出来浸湿了地毯,屏风后头,郗真像被扼住了喉咙一般,一声也叫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谢离:生气,难过,委屈
  郗真:脏话.jpg
  小情侣就是要打打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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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四面是波光潋滟的水面,岸边垂柳婀娜。船行至正中,便见一座高楼,四面悬水回廊,却与岸边不接,看去如悬在湖中的一座仙境宝岛。
  郗真站在船头,慢慢靠近高楼。这是阮玉英的地方,名叫素沉水阁。工人们填湖造路在湖中心修建水阁,水阁修建完成后再将路拆除,过后看去浑然天成,真正巧夺天工。
  水榭中,阮玉英斜倚在榻上,半阖着眼,墨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他对面坐着几个琴女,琴声袅袅,清风徐来,吹起一片酒酣香浓。
  郗真撩起帷幔进了水榭,道:“好精巧的水阁。”
  阮玉英睁开眼,笑道:“郗公子就只看见了这精巧的水阁?”
  郗真看向阮玉英,“还有椟匮中的宝珠。”
  阮玉英一愣,忽然大笑出声,道:“你真有趣,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郗真眉头几不可微的皱了一下,面上却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道:“阮二公子,我想你知道我的来意。我也是个有诚意的人,只要你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阮玉英目光在郗真身上转了个圈,折扇唰的一声打开,笑道:“我爱美人,却无抢占之心。”
  郗真愣了愣,一下子尴尬起来。
  都怪谢离,说些有的没的,明明没影的事,叫他说得跟真的似的,连带自己也想岔了。
  阮玉英看出了郗真的尴尬,道:“坐下来喝杯茶吧。”
  郗真只好入座,道:“多谢。”
  这一打岔,两人之间的生疏之意也淡了很多。
  郗真问道:“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想要争花令,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要求?”阮玉英撑着头,“我想听你讲讲九嶷山的事情。”
  “九嶷山?”郗真皱眉,“问这个干什么?”
  阮玉英嬉笑的神色渐渐收敛,道:“我当年差一点就去了九嶷山。”
  郗真不解,一般来说,世家子成年后就可凭着世家荫封入朝为官,只有资源不够的旁支子弟才会送去九嶷山换资源。譬如宣云怀,他对外自称嫡脉,其实是庶子,宣家只有宣云月一个嫡女。
  “你虽不如你哥哥,可也是正经的阮氏嫡子,日后入朝也不费什么劲,何必要去九嶷山呢?”
  阮玉英敛眉,他捏着酒杯,指节几乎泛白。
  “我不欲与世家同流合污。”
  郗真听罢,一下子愣住。锦衣玉食养出来的世家公子,竟然说不欲与世家同流合污?
  阮玉英望向湖边,“平康四年,太原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卖儿卖女者众,易子而食者屡见不鲜。那年我六岁,外出归家,看见门房小厮拎着一只鸡逗弄门外的野狗。一个幼童饿得面黄肌瘦,上来抢夺烧鸡,被野狗活活咬死。”
  “他就躺在门前的台阶上,污血流的到处都是。门房说晦气,盖了张破麻布,将人拖出去了。”阮玉英道:“你说这是为什么,有的人生来锦衣玉食,仆从成群,有的人生来命如草芥,不值一提。”
  阮玉英看向郗真,“世家不是没有粮食,仓房里的谷子多得生虫子,金银扔进水里,绫罗踩在脚下,即便如此,他们都不愿意拿出一星半点去给那些终日劳苦的百姓。”
  郗真哑然,说不出话,他也干过作践绫罗的事情,也是这些世家中的一个。
  “为此,我欲求学九嶷山。”
  阮玉英忽然停了下来,沉默是戛然而止的故事结局,“可惜,我哥哥不允许。”
  为了补偿他,阮同光命人建造了素沉水阁。可这样耗费人力建造的高楼,对于阮玉英来说,更像一个警告意味的牢笼。
  一瞬间,阮玉英眼中的壮志全部散去,他躺在锦屏绣帐之间,又变成了那个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
  郗真沉吟片刻, “这就是为何,你一个少年天才,长大后却变成了泯然众人的模样。”
  他无力反抗家族的摆布,所以只好放浪形骸,不肯为家族出力。
  “什么少年天才,沽名钓誉罢了。”阮玉英玩世不恭地笑道:“我家只有一个天才,那就是我的哥哥。我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他,索性做个纨绔好了。”
  这话半真半假,却把阮玉英的痛苦与无奈藏得很好。
  郗真沉默了很久,忽然道:“我有个师兄,也是处处压我一头。”
  阮玉英抬眼看向郗真,眼里带了几分兴味。
  “他......”郗真斟酌了很久,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谢离,“他很厉害,也很讨厌。”
  郗真看着茶杯中飘浮的几片叶子,“小时候所有人都愿意陪我玩,只有他,冷着一张脸。我想着,讨好讨好他吧。可是他却觉得,我不过是仗着一张讨喜的脸,一直到现在,都很看不上我。”
  郗真说着,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阮玉英劝道:“他既如此难相处,你也不必在他身上多费心思。”
  郗真沉默了,良久之后,他轻轻叹了一声,道:“其实九嶷山没什么好的,人很多,夫子很严厉。也别指望有什么同门情谊,大家在山上还能过得去,下了山,就都是敌人。”
  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也不知道山主怎么想的,明明日后都是要撕破脸的,偏偏又要将人放在一起养大。”
  阮玉英察觉到了郗真低沉下来的情绪,道:“听你话中的意思,你好像很不愿意与你这位师兄为敌?”
  郗真没有回答,只摸了摸脖子。为了遮挡脖子上的痕迹,他今日穿的是件立领长袍,微微挺括的领子磨得他难受。
  他看向阮玉英,转了话题,道:“阮公子,如果你想听九嶷山的事,可以随时来找我。但是争花令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一定要拿到它。”
  阮玉英沉吟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道:“其实,这块令牌于我并没有用处。只是我哥哥见我向往九嶷山,所以寻来给我解闷的东西,你若要,就拿去吧。”
  郗真喜出望外,眉眼都生动了起来。
  “且慢。”突然而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郗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锦袍男子与谢离一同走上水榭。那男子与阮玉英长得一模一样,却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阮玉英风流,这个人却周身上下规规矩矩的,再沉稳不过。
  阮玉英起身,拱手行礼道:“哥哥。”
  这就是阮玉英的同胞兄长,阮同光。
  “你的那枚令牌,我有用处。”阮同光道。
  阮玉英面色为难,“可我刚刚答应,要将令牌送与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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