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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我嫁了九千岁 完结+番外 (山横小青野)


  颜怀隐没有再理会对面的孙尚品,对常宁道:“你把他手中的信拿来给我看看。”
  常宁连忙从江敛手中拿来了信,递给了颜怀隐。
  江敛没了一点刚刚的狠戾,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小太子瓷白指尖挑开沾着他血的信,垂眸静静看过去。
  他这么看着静静看着信,四下无声,谁也不敢说话,对面孙尚品的心肝也一寸寸地凉了下去。
  开春即将科举,太子殿下三月前亲自接手了来年科举之事,不过三个月,用尽手段,折了平王朝中大□□翼。
  平王仗着是明胜帝最钟爱的幼弟,十年来行事无所顾忌,残暴之名传遍大荆,羽翼亦遍布朝堂,左右帝王之言。
  近三年来,科举已经变成了他送自己人进朝廷的一个私人通道。
  平王残暴,小太子与他抗衡,折损他大半势力,靠的是...比他更残忍的手段。
  平王羽翼众多,其中互相攀比者数不胜数,小太子插了人手进去,私下放出消息,以空置许久的相位为许,暗中鼓励平王羽翼互相揭露。
  待小鱼小虾互相残杀了一波后,小太子再靠着剩下的消息,挨家挨户地闯进剩下「大鱼」们的府中。
  尽斩。
  三个月,朝华城厚厚的雪下是流不尽的血。
  颜怀隐手段狠戾又干脆利落,平王发觉时为时已晚。
  如今手下最后一个能用的人,是礼部尚书王儒。
  江敛父亲就是不愿意给他送礼,被诬陷受贿而抄了家。
  这恐怕是小太子想杀的最后一个人了,偏生他想睡觉江敛就递了枕头给他。
  孙大人欲哭无泪,只有他自己这个倒霉蛋,没看黄历撞上了近日来满身血腥气的颜怀隐。
  孙尚品这么想着,那边,颜怀隐也看完了手中的信,他慢条斯理地将信折好,放到了自己怀里。
  “走吧。”他只对身后的人说了这么一句,不再理会远处跪着的孙尚品,率先走了出去。
  他后面跪着的人群沉默地站了起来,跟着颜怀隐向远方走去。
  江敛顿了顿,没有犹豫,也抬脚跟了过去。
  他信还在颜怀隐那里。
  他个子小瞧着也脏,颜怀隐身后的人看起来都不想碰他,见他近了身都不动声色地躲避着,江敛就这样又快来到了颜怀隐身边。
  常宁给颜怀隐打着伞,一回头,就撞见了江敛那张血淋淋的脏脸。
  顿时一阵牙酸。
  这小兔崽子没个眼力见的东西,他身边这位是他能沾的么?
  可他还没说话,就听颜怀隐道:“过来。”
  他没有说谁,但江敛就是觉得那是在叫自己。
  他顶着一脸风雪,就这么直愣愣地挤到了颜怀隐身边,愣头青似抬头朝他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颜怀隐递给他自己的信。
  那信被颜怀隐指尖夹着,朝他递过来,搭在信上的指骨莹润,白玉似的,衬的刚刚被江敛捏地皱巴巴的信都高贵了几分。
  江敛罕见地有些局促。
  八岁的孩子将手背在身后,朝衣裳使劲搓了搓,才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他接信时,指尖鬼使神差地往前送了送,与莹白指尖一碰既分。
  他碰到了一片冰凉。
  原来他裹在那么厚的大氅里,也会冷的么?
  江敛握着信怔怔地想。
  他却来不及想太多了,江敛随即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听到头顶的人温声问:“等会儿自己把这封信读出来,可以么?”
  那是从刚刚开始,颜怀隐看他的第一眼。
  垂下眸来,眉目间少了丝刚刚面对孙尚品时的冷冽,风雪中多了一丝温和,此时倒不像是太子了,像是王侯家养出来的公子。
  江敛一抬头就与他对视上了,他想说话,可张了张嘴就想起来自己嘴里都是血沫子,牙齿恐怕也都被血染红了。
  他怕吓到这看起来娇娇贵贵又病弱的小太子,于是闭了嘴,狠狠地点了点头。
  瞧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颜怀隐眉间就多了点笑意。
  他伸手拍了拍江敛的头,笑道:“好。”
  江敛顿时僵在了那里。
  幸好此时漫天风雪,他脸颊上又都是血,才无人瞧见他霎时间红了的脸。
  常宁在旁边瞧着,眼见着颜怀隐换了方向,适时地插嘴问道:“殿下,是不去王大人府上了么?”
  颜怀隐轻声道:“去刑部。”
  常宁心中就有了数,哎了一声:“殿下,刑部还有一条街才到呢,老奴使人给您牵连马车来吧?”
  颜怀隐笑了笑:“不用,走路便可。”
  常宁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急什么,”颜怀隐笑他,“若母后责怪,孤给你担着。”
  老太监脸色并没好多少,只用伞又将颜怀隐罩的紧实了一点。
  江敛在旁边跟着,看着小太子与常宁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颜怀隐又一次唤他。
  江敛只哎了一声,就觉得眼前一黑。
  随即肩上一阵厚重的暖意。
  颜怀隐将披着的大氅脱给了他。
  江敛将头从大氅里冒出来,就听见周围一阵惊呼,颜怀隐一个目光扫过去,便都收了音。
  只是望着江敛的视线恨不得将他戳死。
  江敛披着大氅,一时说不上话来,愣愣地去看颜怀隐。
  穿着大氅不显,脱了大氅,小太子风雪中单薄极了,不比雪片子厚几分。
  “走吧。”颜怀隐对他说。
  江敛便穿着大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颜怀隐身形比他高挑很多,大氅披在他身上还拖出去一截,瞧上去有些滑稽。
  但很厚很暖和。
  江敛冻狠了,脑子说着不该要,身子却不听话地将大氅裹紧,恨不得头都缩在里面。
  不一会儿,身子就暖和了起来,浑身伤口开始泛痒,手也热了起来。
  颜怀隐比他快一步,江敛跟在他后面,就去瞧他垂在身侧的广袖。
  和刚刚记忆里冰冷的触感。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怀里干净的里衣上抹干净,等手变成身上最干净的地方,瞧不出一丝脏污后,江敛抬脚追到了颜怀隐身侧。
  颜怀隐的袖子被拽了拽。
  他一低头,就看见了一张泥混着血的脸。
  那脸的主人朝他伸出来一只异常干净的手,道:“殿下手冷,握我的,我的暖和。”
  颜怀隐怔了一下,笑了。
  他扬了扬胳膊,给江敛看他被袖子遮住的腰间。
  窄瘦的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鞘漆黑,鞘上刻着三个锋利的金字——尚方剑。
  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是杀人的剑。
  颜怀隐对他笑道:“我要握剑。”
  江敛看了看漆黑冰冷的剑柄,执拗道:“剑冷,我的手暖和。”
  常宁彻底在旁边看不下去,呵斥道:“你这小子,怎这样不知好歹......”
  他话没说完,就愣在了那里。
  颜怀隐竟真松了剑柄,握上了递给他的手。
  温暖的,在大雪中干燥的。
  带着玉冠的少年不再握剑,牵着小孩走在一层又一层大雪覆盖着的长街上。
  他们远方是一家家燃起的满城错落炊烟,并着大风连空,苍山覆雪。近处是相随与共的暖意,不算长的路,颜怀隐牵着江敛,长袖垂下,将两人相握的手遮住,走的一步比一步安稳。
  常宁噤了声,心中叹了一口气,抖了抖伞上的雪,雪花从伞上簌簌落下,转眼又被呼啸长风卷进高空中。
  老太监撑着伞,紧跟在两人身后,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响。
  能下雪是好事。
  今年不太平,冬日却逢厚雪,是吉利事,来年总该是个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好光景。
  老太监冻的头都疼,风雪中看着江敛匆匆地想,这孩子命硬,青苗似的,被雪压淹死前,遇见了他们家殿下给了一条活路。
  风雪折不断的苗,来年指不定能长成棵大树。
  可常宁随即又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来路多波折,光景总不定,殿下且不能自渡,又指望谁记得他的好呢?
  ——
  刑部因为颜怀隐的到来一片兵荒马乱。
  谁都知道太子殿下近来到哪里杀到哪里,浑身都冒着血腥气,如今来了刑部,刑部的人战战兢兢,从上到下都开始怀疑刑部有没有平王的人?
  没有啊,刑部尚书孙大人不喜结党,只孤身一人带领刑部兢兢业业地贪,满朝文武谁不赞一声他们刑部的人心无二用!
  刑部办公的大堂烧着暖和的银丝炭,一片浓浓的暖意。
  颜怀隐牵着江敛进了屋子,满堂的人不敢去瞧他,只偷偷地去瞄被他牵着的江敛。
  孙尚品不在,颜怀隐落座后,刑部侍郎立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笑道:“殿下可是要刑部办什么事?今日雪大,殿下何必亲自来,命人吩咐一声便是了。”
  颜怀隐朝他勾了勾唇,却是对身侧站在鹤羽军前方的霍云平道:“把王儒给孤押来。”
  鹤羽军与其他人不同,只听命于颜怀隐一人,霍云平接了命令,抱拳行礼后,无视满屋各异的眼神,冷着脸出了大堂。
  颜怀隐这才对满头雾水的刑部侍郎笑着解释道:“许大人莫急,是孙大人给孤告发了王儒害他好友江正一家,孙大人高义,孤这是来评评理,并无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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