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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辞半阙踏歌行 (无韵诗)


  这老狐狸还是有备而来。江千夜身上被蛰的地方又痒又痛,不要白不要。伸手夺过药膏,气喘吁吁地嘲讽他:“您老人家还真是周到啊~我谢您祖宗十八代。”
  “不用谢我。”花知焕不在意他的冒犯,“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不要怪为师心狠。若不被蛰几下,你便不会拼尽全力。”
  江千夜无奈地道:“是是是,您老人家最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你住哪?”
  作者有话说:
  是仇人,是舅甥,是师徒……


第62章 疑是故人来
  花知焕道:“我暂住山里,约莫两里山路,自己能回去。你先回镖局上药吧,鼻子肿了。”
  江千夜摸了下肿痛的鼻尖,洒脱一笑:“小爷难得丑一回,无妨。先把你这伤残人士送回去。”起身去推轮椅,“往哪边走?”
  “往左。”
  凉月幽幽,山间虫鸣吱吱,倦鸟还巢。爷儿俩顺着山路缓步而行,一路讪牙闲嗑,倒也有趣。
  盏茶功夫,一间破木屋出现在开阔地,是一间猎户木屋,十分简陋,门窗极小,摇摇欲坠。
  “师父,你就住这里?”江千夜疑惑,这人随手就能掏出千两银票,举止谈吐风度儒雅,必定是豪门世家子弟,能住得惯这么差的房子?
  “嗯。”花知焕解释道,“离你练功处近。”
  江千夜推着他到门口,木屋有一道门槛,轮椅进不去。伸手推开门,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江千夜先进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上油灯,这才看清:木屋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极小的木床,中央一个火塘,吊着一个黑漆漆的罐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江千夜回头看他师父,他正扶着木门努力站起,疼得浑身发颤。江千夜立即上前搀扶他:“受伤了就别逞能,我背你进去。”说着就要弯腰背他。
  花知焕疼得直颤抖,连忙阻止他:“别!我肋骨断了,背不得。”
  江千夜皱眉:“这是摔了一跤?是被人打了一顿吧?”
  “别说风凉话了,扶我进去。”花知焕根本站不住,咬牙道。
  “背不得,能抱吧?”江千夜连忙用身子撑着他,“还有哪处有伤?”
  花知焕疼得满头大汗,提腿颤颤巍巍往门里迈,好不容易迈进去一脚,股骨断裂的那条腿站立不住,钻心地疼,一个趔趄摔在江千夜身上,疼得无法开口。
  江千夜不再犹豫,俯身将他抱起,两步走回屋子将他放在床上。花知焕被他一抱,胸口剧痛,顿觉眼冒金星,躺在床上剧烈颤抖,双手攥拳,强忍疼痛一声不吭。
  “你武功这么高,谁能把你伤成这样?”江千夜追问道,“被仇人伤的吗?”
  “你~只需好好练剑,不用管我。”花知焕满头大汗,虚弱地道,“你回吧~明日准时见。”
  “你是我师父,你伤成这样我怎能不管?”江千夜想伸手去揭他面罩,又缩回手,“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是没心肝的白眼狼。”
  “你有这份心,我便无憾了。”花知焕疼得皱眉,劝道,“但你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好得更快。还是早些回去,莫让莫远歌起疑心。”
  江千夜立时闭嘴,学剑的事不告诉第三个人,他不敢让师父知道远哥也知晓此事。
  花知焕见他低头轻抠手指,还当他舍不得自己,柔声道:“放心,我会照顾自己。去吧。”
  “那你当心些。”江千夜有些心虚,不敢看他,“我把吃食和水备好再走。”
  转身揭开火塘上罐子一看,里面是半罐冰冷的稀粥。师父受伤这么重,吃得这般寒碜,却坚持来教自己练剑,这份恩情压得江千夜有点喘不过来。默然将罐子盖上,一声不吭在火塘里烧火。
  花知焕知他难过,当即道:“我昨日才住进来,之前有地方住。”
  “夜太深,将就对付一下。明晚给你带吃食过来。”江千夜沉声道。
  “嗯。”花知焕周身剧痛,勉强让声音听着柔和些,“别的也就罢了,记得给我带壶酒。”
  “你伤太重,不可饮酒。”江千夜眼睛微红,背对着他偷偷拭泪,“还需要什么药,我给你带。”
  花知焕闭眼半躺,轻叹:“唉……药能医病,酒可解愁。为师需要的不是药,是酒。”
  江千夜转头看着他,这人颓然躺在床上,满身伤痛,万分悲凉。到底遇到过什么,才会让他变成这般模样?为何都只剩半条命了,却还要强撑着来教自己剑法?
  “师父,你究竟是谁?”江千夜起身走到花知焕面前,很想揭开他脸上的黑布。他不能动弹,只要自己揭下那张布,困扰许久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花知焕惊觉他的意图,吓得浑身发冷,艰难地往里挪动身子,寒声警告他:“你想做什么?离我远些!”
  他一动便痛得发颤。江千夜见他如此,强行压下那念头,紧盯着他,眼神凌厉寒冷:“即便你对天阙城有天大的愧疚,我也不值你这般拼命。你究竟是谁?”
  “星河,你看到我脸的瞬间,我们师徒缘就尽了。”花知焕微弱地咳嗽了声,努力往后躲,“你会后悔的。”
  “你这般害怕我看到你脸,是怕我怕认出你吗?”江千夜逼问道,“我透过光看过你的侧脸的轮廓,高鼻深目,不像容貌损毁。”
  “星河……”花知焕声音发颤,哽咽着哀求他,威胁他,“实话告诉你,我已不打算活了。只要教会你剑法,我便立即赴死。你若揭我面纱,便是逼我马上去死。”
  江千夜后退两步,忽而满眼悲伤:“师父,究竟为何?”
  花知焕闭着眼,低声道:“我有我的难处,别逼我。”
  见他万念俱灰,病骨支离地躺在那里,江千夜心头某处一阵隐隐作痛:“师父,我不逼你了。我好不容易有长辈疼爱,你不要死,我一辈子孝敬你。”
  花知焕心头酸楚得紧,被这臭小子逼到了绝路。以肘覆面,伤心难抑制,只哽咽着说了个“好”,便再说不出话。
  同是他乡沦落客,江千夜叹息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忙活。待把粥热好,水烧好放在床边,花知焕依旧一动未动。
  “师父,我先回去了。明日亥时我来接你,你千万保重。”江千夜垂手立于床边。
  “嗯。”花知焕低声应道。
  江千夜依依不舍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将木门关好,隐于黑暗中。
  回到镖局,莫远歌还在灯下看书。开门的瞬间,莫远歌见他一身狼狈,连忙放下书过来:“怎么伤成这样?”
  双手捧着江千夜的脸,细细查看他红肿的鼻头,明明满心担忧,却又忍不住想笑。
  “别提了。”江千夜疲惫地将天阙剑丢在桌上,沮丧地道,“出门踩狗屎,放屁砸脚后跟。被野蜂蛰了。”
  “你不是去练剑吗,怎么又被野蜂蛰?”莫远歌细细查看他身上,“别处还有伤么?”
  “嗯。”江千夜累得不想说话,掏出花知焕给的药递给莫远歌,“屁股、腰都被蛰了,又痛又痒,帮我上药。”
  莫远歌当即帮他脱衣,刚把衣衫褪到腰间,便见他已然结痂的腰又肿了一块,心疼不已:“你这伤上加伤,何时能好。”
  江千夜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身子软成一滩水,困得睁不开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天塌下来我也得先睡一觉……交给你了。”
  莫远歌原本还想给他试试制好的练功器具,只得作罢:“睡吧,万事明天再说。”说完便轻轻给他伤口涂抹药膏。
  药膏涂在伤口上,凉悠悠十分受用。江千夜舒爽地把头搁在莫远歌腿上,红罗帐暖,美人添香,他要融化在远哥温暖的手心了,慵懒地叹道:“啊~舒服。”
  “好好睡。”莫远歌拉过被褥盖住他腰背,轻轻揉捏他胳膊,“我帮你揉一揉。”
  “轻点。”
  “嗯。”
  第二日,江千夜试完器具,完美合身。他满意地看着手腕上的皮护腕:“待我壮些了,还得换。”
  “自然。”莫远歌帮他解下护腰,看着他鼻子又忍俊不禁,“下午就在这院里练功。”上回扮丑被人嘲笑他都不高兴,若是被孩子们看到他这样,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江千夜噘嘴道:“不许笑话我。”
  “我没笑。”莫远歌憋不住又笑了一下。
  “你明明笑了,还狡辩!”
  “哈哈哈……你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莫远歌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换得那人半是娇嗔半是怒的一顿拳头。
  戌时三刻,长青山已黑透,万物朦胧。江千夜推开木门,黑暗中听得他师父在咳嗽,连忙将包袱放下,点上油灯:“师父,你今日如何?”
  昏暗的油灯照亮屋中情形。花知焕依旧一身黑,躺在床上虚弱地咳嗽,床边的稀粥和水都没动过。
  江千夜见他情况更坏了,连忙过去。想帮忙又不知该做什么,局促地站在床前满脸担忧:“师父,你伤成这样又不吃不喝,怎么好得起来。我给你带了吃的和药,你吃些吧。”
  花知焕捂着胸口,强忍胸腔中的翻腾:“咳咳……无事,先去练剑。”
  江千夜“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身子直颤抖,脸红脖子粗,带着些许怒气:“你真当我是没心肝的白眼狼吗?你都这样了,叫我如何能安心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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