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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辞半阙踏歌行 (无韵诗)


  陈显忠穷追不舍地抓着他衣袖,急切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看我一眼?难道我真的让你如此恶心?”
  难道显叔做了什么对不起达叔的事吗?江千夜心头有了底,当即一甩衣袖,挣脱他的纠缠,带着三分怒气道:“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回答不了的问题就抛给对方,顺便还能试探对方的底细。
  果然,陈显忠放手后退两步,半晌后几乎是哽咽着道:“我用半生来忏悔我的罪孽,到头来还是得不到你的原谅……我这一生只倾心一人,终因一时冲动求而不得……”
  江千夜听他如此摧心剖肝,带着厌弃人世的意味,登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二人的关系。
  “哟~想不到他竟是达叔的旧情人~”江千夜心中暗自偷笑,“难怪达叔不反对我与远哥,原是物伤其类~好,小爷今日就来成全你们。”
  打定主意,他依旧不敢转身,背对着他沉声道:“我可没说恶心你,那是你自己说的。”
  “敏之~”陈显忠疑惑地看着他后背,眼中瞬间有了光彩,“你……你原谅我了?”
  “那得看你表现。”江千夜脸上偷笑,嘴里却冷淡,“你若表现好,我便原谅你;你若表现不好,我就再不见你。”
  “好。”陈显忠收了泪,望着他背影,“我知你心中所想,你放心,我无论如何助你达成心愿。”说着竟坚定地转身离去。
  “就这么走了?”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江千夜心中窃喜,“既帮达叔出了气,又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两全其美!”
  江千夜在罗衣镇逛了一下午,买了烧鸡、包子等易携带的吃食,装了满满一篮子,傍晚时才偷偷摸回镖局。
  亥时,他提着食盒来到木屋。“臭小子,门没关,进来吧。”师父在黑暗的屋中说道。
  江千夜正疑惑他为何不点灯,一脚踏进木屋,便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当即侧身一闪,险险避过偷袭,四周随即响起无数细小破空声:黑暗中竟是有无数暗器向他袭来。
  江千夜大惊,口中骂道:“老疯子,你疯了么?”不敢怠慢,当即用天阙剑第一式,快如闪电,身如柳絮般轻盈地东躲西闪,从密密麻麻的暗器缝隙中灵巧地穿过去,毫发无伤。
  屋中突然亮灯。江千夜这才看见,他师父竟然坐在床边,双手指缝夹了不少暗器,正虎视眈眈对准他。
  江千夜惊魂未定,吓得倚在门上,后背出一身白毛汗,心惊胆战:“师~师父,你要杀我吗?”
  花知焕保持攻击姿势静默片刻,随即放下暗器:“小子,若是一个月前,你断然无法应付刚才的袭击。”
  江千夜双腿发软,犹疑着缓缓朝花知焕走去:“所以呢?”
  “继续跟我学,一日也不可落下。”花知焕声音透着不容拒绝,“你若不听,我打断你腿。”
  江千夜笑了,提着食盒走到他面前,将食物一一拿出:“打断我腿,不是更不能练剑了吗?”
  说完只觉腰间一麻,顿时四肢僵硬,丹田内力完全无法提起,更别谈冲开穴道,手上的纸包“啪”掉落在床上。
  师父竟然偷袭他。
  “师父,你不是真想打断我腿吧?”江千夜身子僵得跟木头一样,声音颤抖。
  花知焕艰难地撑着缓缓起身,疼得浑身颤抖,却依旧没有放弃:“不~不断你腿……”胸腔内剧烈的疼痛差点夺去他的神智,咬牙强忍,缓一缓又继续下床,“我要把你绑起来,你何时答应我~何时给你解开~”
  他艰难地将双腿挪下床,疼得身子缩成一团,剧烈地喘息两口,撑着重伤之躯缓缓站起,捂着胸口拖着股骨断裂的右腿,一步一挪,艰难地往床对面而去。
  对面墙上挂着打猎用的麻绳,他要用这绳子把江千夜捆起来。
  “师父!”江千夜见他完全不顾惜身子,骨头都断了还要固执地挪动,急得大喊,“你疯了么,快停下!”
  花知焕疼得汗水直流,将罩面的布也打湿了,却咬牙道:“你为让为师活得久些,连梦寐以求的天阙剑法都能拒绝……为师就算丢了这条命,也要把你教会……”
  在山中冥思苦想一日一夜,花知焕终于明白江千夜的苦心。这傻孩子对天阙剑法望眼欲穿,竟因为自己那一句话,就要放慢练功速度。花知焕百感交集,感念这孩子一片赤子之心,发誓要让他恢复训练。
  “师父……”江千夜心头酸楚,看不到师父情况,只听他痛得不停地咬牙、闷哼,气喘吁吁。那条断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就像一把刀,割得江千夜的心鲜血直流。
  “师父……”热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往下流,江千夜心中百般煎熬。
  花知焕强忍剧痛,走得异常缓慢艰难,一手捂着肋骨断裂处,一手扶着墙,几步路的功夫,他差点疼晕过去。
  万般艰难,他终于走到对面,伸手将墙上绳索取下,却再也站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痛得张口就呕血了。
  “师父!”江千夜目眦欲裂,耳中听到师父摔倒的声音,却无法相帮,急得大哭,“你解开我,我听你话,我今天就开始练剑!”
  花知焕耳朵嗡嗡作响,胸腔似有火在烧,右腿疼得一阵阵发麻。疼痛几乎夺去他所有的力气,几欲昏死,但江千夜那句惊恐又害怕的哭喊求饶又唤醒了他。
  “好孩子……好孩子……”他心头一松,强撑的那口气散了,双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山林中鸟鸣声吵醒。尚未睁眼,胸腔和右腿的剧痛便袭来,忍不住闷哼起来,缓缓睁眼。朝阳刺眼的光从透风的墙板里穿透过来,晃着他眼睛。
  他眯起眼,下意识以手掌挡住光线,缓缓喘息。又是漫长难耐的新一天,自己要在床上难捱地等到夜间,才有事可做。
  “吱呀”木门开了,江千夜端着一盆水进来。
  “你没走?”
  “你醒了?”
  两人同时发问,透过黑布,一大一小四目相对。花知焕瞬间惊慌起来,伸手摸脸,黑布还在,那阴险狡猾的臭小子有没有趁自己昏迷时揭开面罩?
  “我去打水了。”江千夜声音如常,没有丝毫异常,“你昏睡了一整晚,又吐了血,定黏腻难受。”
  他将水盆放在床边,手叉腰,看着床边自己摆的物件: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是半夜开始炖的;一只烧鸡,是在火堆上烧热过的;五个肉包子,也是重热好的;还有一罐清水,给师父喝的。
  “好,齐活。”他甚为满意地看着这些物件,“你伸手就能够到。”
  衣袖下手握拳,旋即松开,花知焕轻声试探:“你……一夜都守着我?”
  “是啊。”江千夜抬眼看着他,隔着黑布,花知焕看不清楚他的眼神,“远哥去京城了,我回不回没人知道。”
  花知焕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看着那堆食物,语气淡然:“你回吧,亥时来练剑。”
  “嗯。”江千夜转身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叮嘱他,“你洗浴时当心点,顾着伤。换洗衣物在你右手边。”
  “知道了。”花知焕一动未动,心中疑惑不已:他竟真能忍住没揭开面罩……或许,这臭小子没有我想象的那般顽劣狡诈。


第65章 风云多变幻
  万卷楼,风闻征仰面靠在椅背上,面容苍白瘦削,双眼无神,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整个人沉浸在摧心肝的悲痛之中。
  远处灵堂传来执事悠长的起灵声,令人闻之落泪。今日是风暖玉下葬之日,书院规矩大,风暖玉乃嫁出门的女儿,按理不能回娘家安葬,但风闻征一句“她是我女儿”便堵住了书院老学究们的嘴,没人敢多说什么。
  “我的玉儿~”一声悲痛欲绝的哭喊,老妇人从后堂冲出,跌跌撞撞往灵堂方向跑。一群丫鬟仆妇们跟在后面追,嘴里焦急地喊着“夫人~”
  “别追了,让她去。”风闻征低声道,对一个老妇道,“你去跟着,扶着她点。”
  “是。”老妇人冲风闻征行了礼,小跑着追出去。
  “师父。”方天瑜腰上系着白布,进来向风闻征行礼,“师妹灵柩已起灵。”
  “那逆子呢?”风闻征没抬头,以手支额寒声问道。
  “弟子无能,没寻到常乐。”方天瑜垂首。
  “那畜生也没寻到么?”风闻征抬头看着他,双眼布满血丝。他口中的“畜生”正是花知焕。
  “没有。”方天瑜低声道,哽咽了一下,“弟子无能,动用各处眼线,都没发现他的踪迹。”
  “掘地三尺!”风闻征捂着胸口咳嗽了一下,厉声道,“也要将他挖出来!我要他给我玉儿陪葬!”
  “是!弟子遵命!”方天瑜以头触地,浑身颤抖。入门多年,他从未见师父这么大动肝火。
  风闻征又咳嗽几声,剧烈地喘息几口,平静下来,疲惫地对方天瑜挥手:“起来吧。”
  方天瑜起身,毕恭毕敬垂手立于风闻征面前。
  “烂柯门情况如何?”风闻征沉声问道。
  “烂柯门已被十二帮派抢光,十二帮派也没拿烂柯门人当人,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折辱,死了不少人。”方天瑜道,“花白露熬遍各种刑罚,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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