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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 (安静的九乔)


  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你难道还能不放心吗?”
  正是种建中,板着一张脸,背着手,摆出一副长官的模样,迅速来到明远面前。
  “怎样?”
  明远以满是期待的眼光望着种建中,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很紧张。
  种建中刚才被人卖了一回关子,此刻在明远身上找补回来,故意脸色沉重地支吾了半天,才突然点点头道:“成了!”
  明远顿时头一低,将双拳握紧,双臂一振,像是要发泄心中积郁似的,大喊了一声:“好!”喜悦之情,几乎满满地溢出来。
  “果然如此,果然管用!”
  明远冲着空中大喊了两声。
  而种建中就站在明远对面默默地看着,他生平头一次感受到这世间,竟有一个人能完完全全地想他所想,与他感同身受。
  如果不是为了他,明师弟何必去大相国寺翻遍古籍;
  如果不是与他同心同德,明师弟又何必跑来这离京二十里地的小镇上,特地打探消息。
  就因为这个,种建中突然生出一种冲动,很想将这少年揽进怀中,将他紧紧抱着。
  然而种建中却自知这么做是冒昧至极——
  在军中时,同袍之间亲如手足,也只有在大胜之时,才会喜极忘却一切,紧紧相拥。
  然而,现在……
  种建中看看自己身上那一件脏兮兮,被火星燎出一个又一个黑洞得“护衣”。
  谁知是明远,突然向前踏上一步,张开双臂,勾住种建中的脖子,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种建中受宠若惊般地回应,将明远的双肩紧紧地拥住,同时伸出右臂,在明远后背重重地拍了几下。
  明远:……
  师兄是不是又在考较我最近有没有练功夫?
  随即两人心中同时升出一种异样。
  种建中突然意识到,他不可能像对待自己的同袍那样对待明远,更加不可能将明远看成是自己的亲弟弟种师中。
  而明远猝不及防地被一阵温暖的气息所笼罩,瞬间竟然沉浸于此,不忍心摆脱。
  可事实上,他后背被拍得可疼了——武将的手劲真是了不得,再说了,这人难道不知道自己下手很重吗?
  “啊——”
  明远突然一声惨叫,向后跳开。
  种建中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远了两步。
  明远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锦袍,那是一件宝蓝色的锦锻长袍,布料上密密地织着缠枝暗纹。
  拜那热情一抱所赐,长袍的宝蓝色变成了宝灰色。
  明远又举起袖子闻闻:“什么味儿?”
  当然是独属于芳香烃的“臭”味。
  种建中一呆:“糟糕!”
  他在炼焦的窑炉跟前待了很久,又是汗又是油的,身上难道还能有什么好味儿?
  而这个师弟最爱洁净,是香水行的常客。
  眼看着明远放下衣袖,又向自己迈了一步,种建中连忙后退,一摇双手,道:“愚兄尚未沐浴更衣,小远你……”
  谁知明远根本不理会他的躲避,上前抓住种建中的衣袖,凑近了嗅一嗅评价道:“有一股机油的味道,怎么?煤焦油也炼出来了?”
  种建中:……
  这你也能闻出来?
  他却突然发现身前没了动静,低头一看,见明远正低着头端详着他身上那件“护衣”。
  种建中不是工匠,身上护衣没有工匠那么周全,因此只是披了一件“两裆”式的皮子,将前胸和后背一遮。
  但他去窑炉前看的次数多了,这身皮子上,也同样被四溅而出的火星烫出密密麻麻的小点。
  种建中见明远在自己面前沉默着,他一时竟不敢进也不敢退。
  进,怕冒犯了自己的小师弟。
  退……舍不得。
  却听明远语气沉重而又坚定,慢慢地开口:“师兄,若人人如你,这大宋,何愁不强,何愁不盛?”
  种建中:……
  他一时没能理解明远的感慨从何而来。
  随即只听明远声音突然转轻快:“走,师兄,明日你旬休,今晚我们先去香水行,然后小弟做东,请你去正店,去瓦子,好好松快松快!”


第106章 百万贯
  明远来时, 就已经考虑好了一切。
  他自己骑着踏雪,伴当向华骑着一匹,牵着一匹, 马行里的坐骑。两人三马到的这城外庄院。
  回去时当然是三人并辔。
  种建中在一路上将军器监新建作坊中的各种情形尽数告诉明远,他们是如何炼焦的, 又是如何用焦炭炼铁的。
  他还提到监中的工匠发明了脚踩式的锻锤, 锻造兵器铁甲时能比以前快上至少一倍。
  明远便大拍马屁,说种建中此举极其符合恩师张载的“生产力”之说,然后又暗搓搓地提示, 既然有脚踩式的锻锤,就也能有畜力的锻锤, 甚至是风力水力都可以一起上阵,驱动锻锤。
  种建中听着, 虽然有时会觉得小师弟惯会口里跑马, 尽说些不靠谱的,可是听到后来, 竟又觉得极有道理……
  但两人一旦来到汴京城墙跟前,就极有默契地再也不谈军器监中的事了。
  此前种建中为明远做过“保密培训”, 让他知道,汴京城中其实有不少辽人在此生活。他们是不是辽国探子两说, 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是稳妥些好。
  两人随即不再谈公事, 聊起闲话。
  “师兄,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 只是那天, 你好像不是旬休哦——”
  明远回想起上一次在这个时空过生日的情形。
  那时他还在陕西, 长安城下着初雪, 他与横渠门下的师兄弟们一起品尝“拨霞供”。
  还传来了延州被围的坏消息,害他以为身边的这个家伙挂掉了。
  现在能和这家伙并辔而行,明远现在想来,还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是吗?那明日师兄陪你一整天,算是提前为你庆生。”
  种建中把话说完,突然想起:“小远,你生辰是哪一日?”
  明远说了日子。
  种建中顿时讶然:“哎呀,原来你我的生日竟然只差三天。”
  明远的生日比种建中的早三天,可巧的是,种建中的生辰,刚好是下一个旬休的日子。
  明远顿时翘起了小尾巴,得意地道:“原来我还比师兄早出世三天……”
  种建中从马上伸出猿臂,准确无误地敲到了明远的小脑瓜。
  “是师兄比你年长三年少三天!”
  算起来种建中也不过是个弱冠青年,但说话行事比明远要老成太多了。
  明远伸手揉着自己的脑袋:“何必这么较真呢?这样好了,师兄生辰那日,我做东,为师兄庆生。”
  他暗暗算了算种建中的出生年月,对于种建中的身份全然没有任何线索——这是自然的,谁了解历史上的人物会去特别记他们的出生年月,大致能记得是哪朝哪宗,已经很了不得了。
  所以……种建中确确实实只是个无名之辈吗?
  “好啦,小远莫恼,今日师兄可以先做东,请你去香水行!”
  种建中对明远这一身衣物上的污渍心怀抱歉。
  再说他知道自己带人炼出焦炭,作为军器监丞,多少能得到些奖赏。因此一向手头拮据的种监丞,竟破天荒地大方起来。
  于是两人去了常去的香水行。
  种建中在香水行里宽衣解带之前,还特地去了香水行有专人看守的那一排锁柜,将他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锁上。
  明远:一定是《武经总要》之类的要紧物事。
  两人将浑身上下彻底洗了个清爽,然后各自换了干净的便服,重新上马。
  “去哪里?”
  明远问。
  “当然是你的长庆楼。”
  说到长庆楼,种建中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最开始时他完全没把明远的长庆楼当回事,直到后来亲身在楼下遇上带着火油的黄厨,才感到无比后怕。
  再说,他也从工匠们口中听到了城中的传言,说那长庆楼最是特别,在正店里时常能吃到脚店的招牌菜,而且和外头脚店里价格一模一样。那楼里的水牌常换常新,但也有几样非常出众的茶食,是一直都有的。
  被夸奖了的明远顿时显出得意非凡。
  世人都晓长庆楼的东家姓“史”,种建中却想也不想,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明远的手笔。
  难得这次种建中没有指责他胡乱花钱,看来上次是真的吓着他了。
  两人从香水行出来,慢慢打马,往长庆楼去。
  汴京的交通,如往常一般拥挤,街面上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跟在明远身后的向华饿了,直接跃下马去路边的小茶摊上买了个面茧,再回来的时候他的马匹也只是随着人潮向前移动了十几步而已——这样拥挤的街道,连马儿都跑不出三步。
  但明远和种建中都不着急。
  汴京城的夜生活这才刚刚开始。
  若是愿意,他们尽可以通宵达旦地饮宴与欢庆。
  明远坐在马背上,视野很好,一眼便见到前面不远处丰乐楼的彩楼欢门。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汴梁日报》前日里接了丰乐楼的一单“广告”,介绍丰乐楼新到的一种美酒——那酒的名字很特别,叫做“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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