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有意思啦!”她开心地握紧玩具,一扫之前的胆怯慌张,欢快地蹦跶到张乖云身前,激动道:
“谢谢五哥,幼杏最最喜欢这个礼物!”
她主动抱了她的五皇兄一下,然后蹦蹦跳跳地去跟其他人分享她的玩具。
张乖云暗暗舒了一口气。
张叛雨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可以啊,把小七给拿捏住了,刚刚那是什么玩意啊?”
张乖云波澜不惊道:“是一家叫‘肯德记’的西洋烤鸡店赠送的玩具。”
给七公主挑礼物那天,在秦契锋走后,张乖云没逛多久也打算回府,结果途中发现一家叫肯德记的烤鸡店门口排起了长龙。
他派人去打听,发现原来这家店新推出了一款儿童套餐,里面会送一个很新奇的玩具,是没有小孩不喜欢的。
他权衡了一下话里的真实性,于是也叫人去排队把玩具买回来了。
“你赢了。”张叛雨服气地竖起大拇指。
……
秦契锋刚从陵墓祭亲回来,已是黄昏的时分,天气不像早晨那般晴朗,天空阴沉沉的,似要下雨。
他到府邸的时候,看见门外停了辆马车,门口站了个老太监和一个手中抱物的随从。
那太监一见他回来,忙不迭地叩拜行礼,末了揽过随从手里的锦盒,恭恭敬敬地呈上。
“少将军,这是陛下御赐给您的九星宝剑,他说今儿个是您生辰……”
秦契锋接过那个锦盒,敷衍道,“行了你走吧。”
那太监不再多言,拜退着离开了。
秦契锋进了府,把锦盒交给小厮,叫他放到柴房。那小厮点头接过这沉沉之物,又禀告说下午隽安王爷府上的人来送过东西。
“张乖云的人?”秦契锋问送的什么,那小厮满头雾水地说那物件被纸包得严严实实,瞧不出是什么,已经给放到书房了。
秦契锋来到书房,看见书案上果然放着东西。他拿起来把包装一层层拆了。
好家伙,还没拆完,不知道是按到哪个机关,手里那物件突然像个蛆似的扭动了起来。
伴着一阵呕哑嘲哳的歌声,秦契锋心中大喊不妙!
最后一层纸落下。
那朵造型奇特,五颜六色还带翅膀的模型花跳进了他的视线中!
这花扭着比那天晚上的张乖云风骚百倍的身姿,自信地哼着美妙的小曲,全然是一副孤芳自赏的样子。
秦契锋捏着这玩意儿,额头青筋暴跳,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隽安王府一把火烧了张乖云的宅子。
他一脸恼火地盯着这朵花,忽然,发现它的翅膀后面粘了一张纸条。他摘下那纸条,抻平了一看,登时愣住了。
只见那皱巴的纸条上,正正经经写着八个大字:
——秦少将军,生辰快乐。
后面还有一行小字:
——就算是做麻花,也希望你做一卷像它这般快乐的麻花。
秦契锋把那朵“花”放回书案,捏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
外头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里头那花儿还在歌唱。
……
——锋儿,这世间的人心,最缺一个“真”字。
——陛下真心待我,为了陛下的天下,为了大修的百姓,我当冲锋陷阵!九死无悔!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青年的思绪飘得很远,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嘲讽地笑了。
“说什么快乐……”他看着纸条,笑得凄凉,“你自己都不懂……”
……
张乖云这天回府得有些晚了。他颇奇妙于一个玩具带给小孩的那种强烈的新鲜感和信念感,甚至让七公主对他敞开心扉缠着他说了好多悄悄话。一个玩具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但总而言之,这种感觉很不赖。
沐浴过后,他回到卧房。
但推门的一瞬间,他又被人从身后锢住。
这种感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张乖云波澜不惊道:
“你以后想来走正门吧,我吩咐府上的人不拦你。”他察觉到身后的人衣上很湿,想来是淋过雨了,便问道,“你没打伞吗?”
秦契锋轻笑道:“无妨,反正一会儿都得出汗。”
他把人抵到榻上。
“我改变主意了,张乖云,”他暧昧道,“我收回之前说你无趣的那句话,我现在觉得你很有意思。”
张乖云人被他剥了个透彻,只留了件披衫挂在身上。
“稍等。”他突然叫停,推开面前的人。
秦契锋一头雾水地看着对方从床头拿出两卷书来,看了下书名,骤然震惊不已!
好家伙!《断袖十二式》和《分桃十八摸》!
张乖云大大方方把那本《断袖十二式》翻开,里面的插图实在是诡异到连秦契锋这种一贯风流的人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的地步。
对书籍显然是已经研究过一番的王爷平静地翻到某一页,跟着摆好姿势,抓住秦契锋的手搁到自己身上。
“来。”他正经地说。
秦契锋恍惚间生出一种仿佛自己和对方都要慷慨赴死的觉悟来。
正要动作,突然又听对方背书一样说了句:
“好郎君快一点奴家不行了。”
秦契锋:“你在鬼吼鬼叫些什么……”
“啊?不是这样吗?”
张乖云仰起身子,去拿那本《分桃十八摸》。
指尖刚触到书册,便被秦契锋一把抢去,合着另外那本一并扔到地上。
秦契锋搂住面前这个人,俯到他耳边轻声念道:“闭上眼睛,交给我。”
他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又亲他的眉毛、眼角、鼻梁……
张乖云并没有闭眼,他感受着对方亲吻他的脸颊,吻他眼睑下的两颗朱砂痣,然后亲他的唇角,似乎还要亲他的嘴巴。
他本能地别过头去,但对方扳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动,他的嘴唇被霸道地咬住,又被轻柔地吮吸着。张乖云的脑袋渐渐晕乎起来。
他慢慢地闭上双眼。
这种滋味……比上次好受些。
上天虽然没有赐给王爷一颗善解风情的脑袋,但很公平地赐给王爷一副生来诱人的躯体。
薄樱春粉,玉案生光。
雨下得有些大了。雨滴哗啦啦落在后院的井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井水慢慢地高涨,井边树上的果子砸落进去,那水溅了出来,与井外的雨汇作一处,在锦绣般落花生香的地面上流动。
这雨何时才停呢?
第8章 老醋开坛
朝里放旬假的这天,张叛雨起了个老早。
这天陛下命令宫中的皇子们皆不要随处地走动,因为朝中教授武艺的师父们要对他们学习武功的进度和水平做详细的验测。
但张叛雨因为心心念念着一个人的原因,仍旧违背了命令,趁着自家师父出恭的空档儿,偷溜出宫了。
他想着要兑现自己那日在心里做下的承诺,趁着曾逢月难得歇息的日子带着他逛遍全京城,谁知去了曾府后,被府里的仆人告知对方刚才已去了隽安王府,才出发没过多久。
张叛雨想着兴许是对方以为自己在王府,有事要找自己。他快步朝王府赶去,心间充满了期待。
等到了王府,他阻止了侍从的传报,鬼鬼祟祟溜进府邸,准备一会儿给曾逢月和张乖云来个惊喜。
谁料才进了府门,绕过假山,便远远看见那两人站在大厅前面,似在谈着什么。两个人似乎都别有兴致,口上说得滔滔不绝,气氛格外和谐。
张叛雨默默地看着其中一个。
今天的曾逢月是分外明朗的模样,头戴形如鹤翼的玉冠,长发梳成低低的“金鱼尾”,浅鹅黄的大氅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飞鹤,如玉的面颊含着温润的笑意。
那双桃花眼正认真地盯着王爷。
张叛雨陶醉地看了会儿,准备过去打招呼。
谁知刚迈开步子,他就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情。
只见曾逢月笑着牵起张乖云的手来,抻开对方的手掌,抬手在他的掌间写字。
那模样是如此的亲昵。
王爷也凑近一些,与对方几乎头抵着头,身子挨着身子,好奇地往自己掌心里瞧。
张叛雨站在假山旁边,心都凉了半截。
又见王爷点点头,再颇为自然地牵起曾逢月的手,摊开掌心,也在其间写写划划。曾逢月似乎觉得痒了,蜷起掌心。
可王爷偏偏不让,捏着对方的手不放,又扳开那蜷缩的手指,边轻轻划着边说着什么,直把对方的脸颊说得通红起来,连耳根都渐渐染上娇俏的粉色。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张叛雨的心脏仿佛被人像揪湿衣服一样狠狠揪过,只是挤下来的不是水,是一滴又一滴的血。
那双手牵的不是自己,那双眼睛望的不是自己,就连那份看过很多遍的欲迎还拒的羞怯也不再属于自己。
原来那个人不是自己的。
张叛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如被针扎似的痛起来。
你这样做是为了拿到皇兄手里的那份名单吗?
你果然别有目的吗?
张叛雨觉得自己整颗脑袋快要炸开,心里涌出许多酸涩和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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