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不敢收,挣扎着要还给他,被晏骋强硬地压下了。
“我以后要是再这么对你,你就只管扇我耳光。”
说着抓起宋锦书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去,又把人惹得眼泪涟涟,那点力道打在他脸上跟挠痒痒似的。
第8章 麻烦
宋锦书打不敢打,手又没办法从晏骋的手里挣脱开来,最后咬着下唇麻木地仍由晏骋将自己搂进怀里。
晏骋很怪,从昨天早上醒来之后就很怪。
宋锦书思绪飘得有些远,确认自己最近没有做出什么让晏骋突然想捉弄他的事情,只好作罢。
晏骋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又因为肚子里也装了点学识,身边的追随者和爱慕者不少,而他行事也更加乖张肆意。
宋锦书胡乱地想着,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他硬撑着在晏骋床前照顾了一天,又饿又困。
晏骋低头看见缩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的宋锦书,笑着伸手碰了碰他的嘴唇,很软,轻轻一按就会随着力道陷进去。
宋锦书哪怕睡觉都很没有安全感,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手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襟。
晏骋有些心疼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低头在他额头上的朱砂痣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宋锦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天色已经很亮了,房间外面传来丫鬟交谈的声音,和院子里扫雪的簌簌声。
宋锦书掀开被子想要起床,一看自己身上的情况又立马躲回了被子里。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人脱下来了,只着了一件雪白的单衣,就连亵裤都不在身上,两条修长的大腿有些不安地纠缠在一起。
宋锦书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晏骋不在房间里面,而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丫鬟拿出去清洗了。
他环顾了房间一周都没有找到自己衣服的踪影,而晏骋放衣物的柜子在靠窗的一面墙壁前。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自己光着腿跑到柜子前拿出一套晏骋的衣服穿在身上会被晏骋打死的概率有多少,最后只能白着脸作罢。
他平时不跟晏骋睡在一起,所以房间里面也没有留他的衣服,宋锦书头一回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还没等他从绝望的情绪里脱离出来,内间的门帘就被人掀开了,一个穿着粉色襦裙肩披白色狐皮大麾的女子走了进来。
看见躺在床上的宋锦书,当下脸就白了。
指着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宋锦书,连话都快说不出口了,最后只能狠狠地跺了一脚,“你怎么还躺在晏骋哥哥的床上!”
宋锦书循声望去,脸色也是一变,不过很快又被无措和害怕所替代。
这是晏骋好友的妹妹陶雪娇,常年住在晏府后院,丫鬟们都说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一个没名没姓拿着婚约契书的宋锦书,陶雪娇一定会是晏府的主母。
自从宋锦书嫁进晏府后,陶雪娇总是隔三差五地就来找他的麻烦,宋锦书平时躲躲也就过去了,可是这次居然在晏骋的床上被陶雪娇看见了。
见宋锦书没有动作,陶雪娇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脸上的表情又是生气又是吃醋的,走到宋锦书的面前猛地拉开了被子。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乡下人,怎么还敢大白天睡在——”
陶雪娇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被子里宋锦书的样子,血直往头上冲。
一扬手,准备甩下一个巴掌。
第9章 护崽
宋锦书慌张的地闭上了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预期而至,反倒是伸手要打他的陶雪娇惊呼出声。
“啊——”
陶雪娇扭头,看见晏骋一脸阴沉地站在自己身后,正用力的握着她高举在空中的手腕,她甚至能够听见骨头被挤压发出来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晏骋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去一会,就有人上赶着来找宋锦书的麻烦,眼底一片阴云。
“晏……晏骋哥哥,这个小贱人衣衫不整地睡在你的床上,我……他……”
陶雪娇急得话都说不清,手腕上的痛让她很快就哭了出来,泪水顺着脸庞落下,眼角哭得绯红,一副美人落泪的景象。
但是晏骋却没有心情去看她今天的静心打扮,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揪着被子手足无措的宋锦书身上。
自己没来之前,陶雪娇有没有打到锦书?陶雪娇会不会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锦书会不会觉得我就是个到处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这些思绪在大脑里不断闪现,晏骋捏着陶雪娇手腕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下一秒就听见陶雪娇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她从小就在家里被宠着长大,别说是打了,父母兄长连骂她都不曾有过。事事都顺着她,恨不得为她摘月亮摘星星。
而晏骋,晏骋之前也是宠着她的,甚至答应半年之后娶她做平妻。
而现在,晏骋居然为了一个乡下来的男人,对自己动手。
陶雪娇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看着宋锦书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最后竟不顾晏骋还在身边,握着发疼的右手还想再甩宋锦书一巴掌。
“你这个勾引男人的贱人——”
啪的一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陶雪娇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晏骋,而宋锦书也被这一举动吓傻了,睁着眼睛吃惊地看着晏骋。
“你……你为了他打我?”
晏骋一把拉开挡在床前的陶雪娇,将怀里抱着的衣物塞进了宋锦书的被子里,语气温柔得能够滴出水来。
“我去外面用炉子将你今日要穿的衣服烤了烤,现在天冷,小心着凉。”
说完起身面向陶雪娇,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
“当着我的面骂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陶姑娘17年的学堂都白上了吗?”晏骋不笑的时候,嘴角会微微往下撇,给人以压迫感。
“今日我会传书信给家兄,请他来将你带回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住在别的男人家里,说出去有伤风化。”
晏骋说完扬声叫外面正在听墙角的丫鬟进来了,指了指呆在屋子中央的陶雪娇,吩咐道:“扶陶姑娘回后院歇着吧,届时让管家跑一趟城北的陶府,让陶雪烨那小子过来把他妹妹接回家。”
丫鬟连忙点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刚被晏骋从后院提到前院来服侍宋锦书,只知道原本晏骋的贴身丫鬟因为犯了错被扔去了浣衣院,更加不敢忤逆晏骋。
扶着神智混沌的陶雪娇出了前院。
第10章 逼迫
晏骋没有再管什么陶雪娇还是黄雪娇,径直掀开被子细细打量起宋锦书来。
一手掀开被子,一手撩起宋锦书鬓角处的碎发,嘴里念叨道:“她没有打到你身上吧?”
宋锦书被他看得不自在,那双雪白的长腿因为害羞泛起了粉色,他紧紧地按着被子不让晏骋再往下看,红着脸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
“她就是从小就被宠坏了,陶老爷子想了半辈子才得到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什么好的都手上奉到她面前。是我以前考虑不周,不过以后不会再让她住在府里了。”
晏骋的这番话说的宋锦书有些发怔,他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跟自己解释过。
想打人的也是伸手就打,想要他做什么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晏骋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他哪里不好所以晏骋不喜欢了。
所以宋锦书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总是无条件地满足晏骋的所有要求。而当晏骋突然事事以他为中心时,宋锦书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他一句。
可刚说出一个“二”字,声音就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了。
他已经半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成亲的第二天晏骋嫌他说话结巴听起来烦人,甩了他一巴掌之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前,眉目飞扬,“以后别再用你那结巴的声音说话,什么时候好了什么开口说话,不然就别再说话了,爷听着烦。”
宋锦书苦笑,他的结巴是从小就带上的,哪里那么容易能够治好。
他不敢再惹怒晏骋,从那天之后宋锦书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认为他是哑巴而不是结巴了。
那声细小到几乎会被人忽略的“二”却被晏骋捕捉到了,他欣喜地抬头看向宋锦书。
那张红唇微抿,嘴角因为内敛而微微往上扬着,上嘴唇的唇珠小巧又饱满,搭在下嘴唇上像是院子里梅花花瓣上的露水。
晏骋看得喉咙干渴,不自觉地伸手握住了宋锦书的手腕,用上了一些劲。
“你刚刚是不是叫我了?”
宋锦书脸色一变,连忙摇头否认。
可晏骋哪是怎么好糊弄的,手指一用力,宋锦书手腕上就浮现出三两条红痕。
他眼睛里似乎闪着光,不依不饶道:“我就是听见了,好锦书你再叫我一句,再叫我一句!”
宋锦书手腕生疼,可是他跟晏骋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他的挣扎在晏骋看来就跟不存在一般。
他鬓角都急出了汗,嘴唇也因为紧张失了血色,从嘴唇中央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