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景老板吗?冰酪生意可好?”刀子也是个硬茬,被绑着还不忘嘴贱挑衅。
“托福,反正比你现在这模样好。”景逸一点不受影响,笑眯眯地说着。
“呸!你他娘的别美!赶紧把老子放了,要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刀子耍横。
“嗯?我好害怕哦。我寻思你也就这几个弱鸡手下了吧。怎么让我兜着走?想着你主子亲自来救你?你主子谁?”景逸特意重音“主子”。
果不其然刀子激动起来,“什么老子主子!花钱办事儿而已!”想了想回过味来,说到:“你也别激我,你以为我会说?啐!”
“不说?”正和他意,这么简单就说了多扫兴啊。
景逸不跟他废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右边的肩关节已经脱臼,两只胳膊虽然还被绑着,但是右边肩膀处已经是畸形之状,刀子的惨叫声随之而响起。
屋里其他人也随之一惊,包括景逸自己人,但是景逸依旧我行我素,不做过多解释,只淡淡说了句“想出去的就去大门放哨”。
众人惊讶过后,也知道景逸对付的是恶人、是敌人,就把那一点点同情心抛了出去。当然是没人去大门放哨,谁都知道这是景逸找的借口。
最开始的剧痛过后,刀子面色苍白埋头冷汗,眼神阴鸷地瞪着景逸:“知道我背后有人,你也敢?你有种今天就弄死我,要不然...”
景逸听了刀子的威胁不以为意:“刀子哥果然忠心耿耿,一心为主呢。我干嘛弄死你,我景家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呢。”
“那你们知道是谁指使吗?”他看向那几个刀子手下。
那几个人都吓傻了,没想到今天碰到了硬茬儿。惊惧地猛烈摇头,纷纷表示不知道,这事儿都是刀子哥跟上头联系,他们一概不知。十分怂,撇得也一干二净。
看到此景,刀子气得直翻白眼。
景逸也不着急,悠闲地喝了口竹筒里的酸梅汤,自带的,夏夏宝贝亲自给他熬的。然后又干脆利落的又卸了刀子另外一条胳膊。
“啊啊啊!”刀子已经无暇顾及景逸说了什么,全部心神都在两只剧痛的肩膀处,实在受不了了,连忙尖声喊道:“我告诉你!告诉你!”
“哎?你可别说!”景逸说着,从桌上随便拿了一块抹布就塞他嘴里,“我现在又不想听了。”
景逸翘着二郎腿,配着刀子“呜呜呜”的噪音,以及刀子手下吓得哆嗦发白的嘴唇,又开始慢悠悠地说起话来。
“我还有一个让人招供的好办法,好久没在人身上试了呢。”
说着景逸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之前特制的小刀,是他定制来给初夏防身的,这会儿借来装装样子。家里还有一把,等小舒岁数到了就给他玩。
“看见我这刀没,只要轻轻往你身上一划,都不用太深呢,白肉就会往外翻,如果不够深,就用手掰开,到时候鲜红的血就从会从肉里渗出来,慢慢流,你说多久能流干?流干前好多人都扛不住交代了呢。”
“不好不好,不够刺激是不是,配不上你刀子哥的名号。这样吧,咱们加点盐调调味儿?你说会不会干得快一点?”
这下子刀子再也受不住了,他看出来了,景逸不是在恐吓他,不顾断了的双肩蹒跚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给景逸磕头,其他四个恶棍看到也猛然反应过来,“砰砰砰”磕地直响,痛哭流涕一个劲儿求饶。
“啧!没劲儿!我想了三四个好办法呢,只做了一个说了一个你就受不了了,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无聊。”景逸眼睛一翻,状似无趣。
然后眼神看了眼佟管事,佟管事也聪明,上前把刀子嘴里的抹布拿掉。
“是柳家的管事!那个柳贵!”抹布一拿掉,刀子就急忙大声嚷嚷。
柳贵!又是他!
在场的景林两家汉子互相看了一眼后,面沉如水,新仇加上旧恨,真是恨到了心里!
景逸更是眼一眯,浑身像冒着黑气一般,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不过此时,明显不是个商量的好地方,刀子的喊叫声依旧在耳边:“景老板,我都说了!赶紧把我胳膊按上!快着点啊!”
景逸掏了掏耳朵,不动如山,“我好像也没答应你,说了幕后人就放了你们吧。”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来,让正好站旁边的冬山开始读。
“今年七月二十八,你伙同手下三人在莺儿胡同的后巷处殴打清风书院的学生陈佳文,致使他重伤昏迷,后又抢劫财物,共二两银子。”
“今年六月十四,你伙同手下两人在镇子南门外的官道上,趁着傍晚人烟稀少,抢劫码头买炊饼的摊主吴老根三两银子,后殴打其使其重伤。”
“今年六月初五,你伙同手下三人趁着夜黑,摸进了镇子中某寡妇家中,抢走了其家中八两银子不说,还欲行不轨之事。其婆母阻拦,你们推搡时她撞到门柱上昏了过去,生死不明,你们害怕鱼死网破,这才收手。”
“今年五月十七,你派手下四人去附近官道劫附近村民的粮食,三天一共劫了五户共六百斤粮食。”
......
一项项罪名罗列出来,这几个人的恶行真是罄竹难书。
虽没有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但是这一条条的恶行也让诸多家庭受到了灭顶之灾。
那吴老三被抢又被打,至今身子也没养好;那寡妇家听说婆母虽无大碍,但是现今穷困潦倒,婆媳俩差点带着遗腹子小孙子投了河;那被抢粮食的村民,此刻也是艰难度日。
还有其他,光这一年就念出了十多条。
这还只是景逸托人打听的,肯定有那没打听出来的,还有往年的,已经来不及整理了。但是无妨,从罪犯自己口中知道,不是更清晰吗?
“佟管事,仁和仁义,劳烦让几位画个押,到了衙门我也好说话。”
一听要画押,刀子几人顿时激烈地反抗起来,刀子也顾不上疼了,好了伤疤忘了痛般,又开始破口大骂:“你个王八羔子!你想去衙门告我!呸!你想得美!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有那本事儿跟柳家抗衡?!”
“我有没有本事,刀子哥等着看就知道了嘛。”
景逸看几人都被按着手画了押,继续苦口婆心地说。
“你们四个,真以为这是个好大哥吗?这半年多光我知道就抢了不下五十两银子,那以往肯定是更多的,你们得到了几分?好大哥去年豪掷一百两给‘倚红楼’的曼红赎身,还买了个小院天天温香暖玉在怀,却让你们住在这个破地方。刀子哥真是性情中人呢!”
景逸明晃晃地开始挑拨离间,也不怕人不入套。这几个都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辈,为了自己,关键时刻抛弃“大哥”一点不稀奇。
“你们几个谁还知道刀子哥的丰功伟绩,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到了官老爷那里,没准也能减减刑呢。毕竟,你们也是被逼无奈嘛。如果不老实交待,让你们体会下刀子哥现在的感觉也是没问题的。”
“我说!我是被逼的,我知道,去年十一月份,刀子哥让我去引一个家里殷实的汉子去赌坊赌博...”
“我也是被逼的!去年九月份,刀子哥看镇西一户姑娘好看...”
“还有!前年冬天快过节那会儿,刀子哥接了个生意,让我们去污蔑一家饭庄菜里有虫子!”
.......
这下,不用景逸吩咐,冬江和高坤就开始记录起来,之前还纳闷景大哥让他们带着纸笔是做什么,这下知道了,大哥真是步步神算,看来每一步都按照他预设的再走。
冬江这种计划控,和高坤这种强迫症,自然是既崇拜又努力学习。
听到最后,别说别人了,就连景逸都听麻了,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一百倍恶劣的恶事,和另外一个人做了一百件一倍恶劣的恶事,哪个人更可恶更该死?
景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想让他们都从世上消失。
一个时辰过后,冬江和高坤查漏补缺,写满了整整三张纸,屋内众人均是愤慨不已,谁没个父母儿女,亲戚朋友,一联想都要憋不住了!
“天亮就报官。”
景逸说完,“咔咔”两下把刀子的肩膀复位,就去了院子里歇着,再待在一个空间内,他怕他暴虐地实施私刑。
不行,冷静,控制住自己。
拿起夏夏煮的酸梅汤喝一喝。
第87章 刀子下线及后续
“咚咚咚咚!”县城衙门前的喊冤鼓响起。
安昌县县令正无所事事,听了衙役简略转述了这个案情,听到击鼓鸣冤的姓景名逸后,连忙升堂。
这个案子简直太好审理了,有证人有证词,还有污点证人,外加黄大哥从青州府略微走了些关系,所以县令也没过多拖延。
等他看到满满四篇纸的罪状,就更兴奋了。知道这个案子判好了,也是一大功绩,没准儿能让他明年略微往上挪动挪动。
不过,审着审着,刀子在公堂上破罐子破摔扯出了柳家,县令心里一惊,看向景逸,见他没有攀扯柳家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气,也高兴于他们的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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