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嘉澜:“......”
算了,他就不应该搭理这傻子。
他重新提笔写他的功课。
绕了这么一圈,柯云楚还没有知道他想知道的答案,又指着“风嘉澜”三个字问了一遍:“太子哥哥,这是什么字......”
风嘉澜沉下心来做功课,不搭理他,他便转头问柳庭:“这两个字念什么?”
柳庭看了一眼风嘉澜:“奴才不敢直称太子名讳。”
和柯云楚想的一样,那就是风嘉澜的名字,他更加执着地想要得到答案。
本质上来说,小傻子是一个非常固执且一根筋的人,得不到答案他就会一直不厌其烦、反反复复的问。
在他一直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风嘉澜终于忍无可忍,吩咐柳庭:“给本宫把这傻子弄出去!”
这是重逢之后,他第一次说出“傻子”这个词,原以为他还是什么都不懂,没想到他摇了摇头,反驳:“我不是傻子!”
“你就是傻子。”风嘉澜冷哼。
柯云楚已经知道“傻子”并不是什么好词,扁了扁嘴:“楚楚不是傻子......”
风嘉澜不想和他争论这个铁板钉钉的事实,再次吩咐柳庭:“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无论用什么方式,把他弄出去。”
第33章 私心
柳庭早看这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在一旁吵吵嚷嚷的傻子不顺眼,有了太子的命令,直接用力将他一把推了出去,然后把殿门拴上,世界清静。
柯云楚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傻傻地在紧闭的殿门外站了一会。
一直守在殿门外的李公公叹了一口气,对他道:“奴才让翠儿给柯伴读抓了几只蛐蛐,让她陪您玩儿一会吧?”
柯云楚听见了有蛐蛐玩,开心的跑去找翠儿了。
翠儿陪这小傻子斗了一会儿蛐蛐,着实无聊,就道:“奴婢得去做事了,柯伴读就在这里和蛐蛐玩,哪儿也不要去,知道吗?”
柯云楚点了点头,眼神没有离开瓶子里的小昆虫。
翠儿见他专注的模样,便放心地离开了。
柯云楚看着不断想跳出瓶子的蛐蛐,觉得它是想出来玩一下,使出吃奶的劲把瓶盖打开。
瓶盖一开,里面的几只虫子迅速地飞身出来,向四处逃窜,一转眼就不见了。
柯云楚瞪大了眼,最后只看见了一只嚣张地停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他嘴里念叨着“我的蛐蛐”,伸手想去把它抓回来,但是他的动作不灵活,怎么追也追不上。
而这蛐蛐仿佛也在逗弄着他,每次在他要碰到的时候又“嗖”地一下跳开了。
柯云楚追着这只蛐蛐,不知不觉就跑出了东宫,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蛐蛐也弄丢了。
“云楚?”
祁容夏看着那个和柯云楚相似的背影,尝试着叫了一声,见果真是他,有些吃惊:“云楚怎么会孤身一人在此?”
原来柯云楚追着追着,便跑到了隔壁皇子集中居住的毓庆宫。
看见了一个认识的脸孔,柯云楚很欢喜地问:“容夏哥哥,你见到我的蛐蛐了吗?”
“蛐蛐?”
“我的蛐蛐不见啦!”
祁容夏哭笑不得,大致也能猜到他是如何跑到这里来的了,心里越发觉得这孩子可爱:“我帮你找找看。”
“谢谢容夏哥哥。”
其实以祁容夏的身手,抓一只蛐蛐不是什么难事,但想着柯云楚可能找到他的蛐蛐后就会离开了,便故意几次放走已经触手可得的小虫子,惹得柯云楚连连惊呼后,自己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
最后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才把那被玩弄得生无可恋,跳都懒得跳,已经没有求生欲望的抑郁蛐蛐给抓起来,放到柯云楚的手心里。
“哇......”
看着他乐呵呵的模样,祁容夏心里暖暖的,没有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轻而易举便得到满足。
见天色渐晚,他问道:“太子殿下可知你跑出来了?”
柯云楚摇摇头:“太子哥哥把我关在外面,不让我进去。”
祁容夏明知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却还是有一丝窃喜,牵起他的手,一点也不介意那手上都是草泥,只觉得温温软软的,握着十分舒服:“那你先在我这吃些东西吧,晚点我再送你回太子那儿如何?”
第34章 他的名字
“翠儿姐姐让我不要乱跑......”已经跑出东宫的柯云楚,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翠儿的叮嘱。
“我差人去替你向太子通报一声便可。”想了想,祁容夏补充了一句:“我那儿有几块我爹给我捎的江南美食,风味独特,云楚要不要尝一尝?”
柯云楚听见有好吃的东西,自然高兴地点头。
祁容夏便牵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洗洗手。”
祁容夏是个皇子伴读,待遇自然没有柯云楚好。
他的房间不过柯云楚的一半大,却收拾得整整齐齐,书桌上也不见半分凌乱。
柯云楚乖巧地在喝茶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就跳了下来,好奇地走到他的书桌前,看着那上面铺着的字画。
祁容夏打了水回来,就看见他伸手在他今日才临摹好,放在书桌上晾干墨迹的一副字画上碰了碰,画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灰黑的手指印。
柯云楚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局促地收回了手,抬头看着祁容夏,呆呆地说:“弄脏了......”
祁容夏却不甚在意地把他拉到身边,甚至没有看那字画一眼,抓着他的手放进水盆里,给他洗手。
他的手白嫩得异于常人,祁容夏生出一丝在洗葱根的错觉。
他见柯云楚脸上还是一副做错事的神情,温和地安慰道:“没关系,再画过就是了。”
柯云楚是个享受命,和他同等身份的人帮他洗手,他也没有觉得半分不妥。
他的目光还流连在那幅字画上,问:“容夏哥哥,你是不是认识很多字呀?”
祁容夏:“尚可......云楚想学认字?”
柯云楚看起来很开心:“那你知道太子哥哥的名字怎么写吗?他不肯告诉我......”
祁容夏温润的脸上出现一丝为难的神色:“太子殿下的名讳,我们一般人不得冒犯......”
他看见柯云楚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顿了顿,把他牵到书桌旁:“我教你写,但你切忌在太子面前直呼他的名字,这是大不敬。”
他刚才帮他洗过手,知道他的手的大小,挑了一只合适他握的笔塞入他的手中。
虽然按年龄来算,柯云楚也已经有十一二岁,但他的手很小,像八九岁的孩童,所以他挑的是自己十岁的时候用过的笔。
他将他温软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隔着他的手握笔,带着他在纸上流畅的写下了“嘉澜”二字。
柯云楚只到他胸前,仰着头问他:“这是太子哥哥的名字吗?”
“嗯。”祁容夏轻应了一声:“这二字念作嘉澜。”
“嘉......澜......嘉澜哥哥......”柯云楚认真地念了几遍。
祁容夏就站在他的身后,握着他的一只手,仿佛将他拴在了自己的身体与书桌之间。
看他露出明媚的笑颜,却是为了刚刚落笔的二字,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异样的触动。
祁容夏期待他接下来会问“那容夏哥哥的名字怎么写”,可是他并没有。
他只是专心致志地临摹那二字。
他连抓笔都不太会,一看就是这几年很少抓笔,他便站在一旁指导着他,最后也能勉勉强强看出来个形状。
柯云楚最后没有吃成风味独特的江南小吃,因为祁容夏派去太子那报信的小厮回来了,还带来了李公公。
祁容夏怔了怔:“李公公这是......?”
李公公:“奴才是奉太子之命,来接柯伴读回宫的。”
祁容夏蹙眉:“不是说让他吃了再走吗?我已经派人去做了......”
“谢谢祁伴读的一番好意了,只是这是太子的命令,奴才只是照做罢了。”
祁容夏只好无奈地看着柯云楚要被李公公带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想到柯云楚回头冲他嫣然一笑:“谢谢容夏哥哥帮我抓蛐蛐,还教我写字!我下次还来找你玩儿!”
祁容夏竟然感到有一丝受宠若惊:好,你下次来的时候再让你尝尝那桂花藕和卤干!”
“柯伴读,您是如何跑到这毓庆宫来的?”离开了祁容夏的房间,李公公问身侧的孩子。
“是蛐蛐带我来的!”
柯云楚亮出他的宝贝蛐蛐给李公公看,却发现那蛐蛐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他打开瓶盖,想抓出来看看,结果那原本蔫儿吧唧的蛐蛐,立刻又蹦了出去。
柯云楚瞪大了眼睛:“又、又跑出去了......”
李公公:“这玩意儿狡猾的很,柯伴读上当了。”
柯云楚看着他的蛐蛐,在地上弹跳了两下,跳到了一个人的脚下。
那人弯腰,轻轻松松地就把它抓住了,然后走到他的面前:“这是你的吗?”
来人面容和风嘉澜有两分相似,最大的不同是,风嘉澜的眼形似若桃花,而他则是狭长上挑的狐狸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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