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婵故意将手上的剑往后滑,巫师的脖子当即便见了血,公主瞬间深吸一口气,不敢轻举妄动。这种场面还未僵持片刻,突然从空中降落一把剑,好巧不巧,正好落在巫师脚下。巫师急忙用脚踩下剑柄,长剑突然立起来,可谁也没想到巫师拿到剑的第一反应,竟是挟持公主。
公主连忙跟着巫师一起往后退,猛然想起巫师身后的苏瑾婵,大声喊道:“苏瑾婵,把剑放下。难不成你想让本公主死在巫师手上么?还是说,这些暗影本该杀的人是你?别忘了,你也是巫师。”此话一出,众暗影纷纷看向苏瑾婵。苏瑾婵见状,这才犹犹豫豫着将剑放下。
直到听见身后剑落地的声音,公主才松了口气,却依然不肯罢休:“快滚到前面去。务必要与暗影站在同一条线上,莫要挡了巫师的路,本公主还指望巫师能放我一条生路呢。快点。”
苏瑾婵这一次不仅站在原地没有动,甚至还拾起了原本被扔在地上的剑。巫师注意到她这番动作,瞬间明白她想做什么,皱起眉头将公主推出去。瞬息之间,血染红了长剑的剑刃。流淌着鲜血的剑刃指着公主,幸好巫师反应较快,否则现在这柄长剑上流淌着的就会是两个人的鲜血了。
不料苏瑾婵突然走到巫师面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迅速将巫师送到了悬崖边上。眼看巫师就要被扔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常玉腾空而起,掌心运足了内力。本想重伤苏瑾婵,谁知就要碰到她时,她竟直接没了踪影。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极具内力的一掌便直接将巫师推下悬崖。不仅如此,他自己还差点掉下去。幸亏有位暗影动作快,抓住了他的脚踝,否则怕是还会上演一出同归于尽。
巫师落崖后,众多暗影一起下去寻找尸体,结果无功而返。悬崖下面有血迹,有那把剑,可唯独少了尸体。公主听到他们汇报的场景,顿时欣喜,一直觉得巫师还活着。而那个叫苏瑾婵的巫师,当真就凭空消失了,如同从未出现过,邪门得紧。
次日清晨。常玉本想同唐非阳一起去上学,谁知敲了多次门,里面皆无人应。出于好奇,常玉便翻墙到他们家去瞧瞧,谁知这一瞧不得了,里面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人也全都走干净了。
常玉在去上学的路上红了眼眶:“你分明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结果呢?离开也不与我说一声,害得我为了敲你家的门而迟到。往后最好莫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非打死你不可。”
自此,常玉再没去过皇宫,公主也从未出宫来看他。只是不知为何,时隔十二年,公主再次出宫,竟扬言是为了他。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喜欢他,还说要立他做驸马。可他都不认识公主了,哪怕认识,却也只是当做妹妹,又怎会喜欢公主?既不喜欢,自是要拒绝的。
可没想到,他前一秒刚拒绝公主,后一秒回到家中时,家中之人便全被杀了。一具具尸体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每具尸体的姿势都不同,身上的血迹也不同。更令人气愤的是,他们皆面目狰狞,衣不蔽体。
第二日,他张罗一切,急着为家人办丧。结果公主又来了,还是那句话,要他做驸马。他应了。
万民同庆的大喜日子,皇宫起了一场无故之火,火的源头,则在公主的景鸾殿。可此时此刻,公主与驸马应当在里头洞房。
天还未亮。皇宫中传来消息,驸马失踪。
天上出现第一缕霞光时,驸马失踪的告示便贴满了全城。
第22章 无名地突变三人行
唐非阳一听这人又赶自己走,登时便站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为他分析:“你当真觉得她做如此多的事,是为了杀你?”
“唐非阳?”常玉闭上眼睛叹口气:“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跟了我一路,应当知晓跟着我,你绝对会有危险罢?”
“这个你放心,她杀不了我。”
常玉皱眉瞪着他:“你拿什么保证?你是不是忘了她会用蛊?单凭蛮力她杀不了你,用上蛊还杀不了你么?若是你跟着我,出了什么事,我拿什么跟你爹交代?这些你可有想过?”
“你若真不想我出事,便更应让我跟着。从始至终,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杀你,而是折磨你。你若是不信,现在便赶我走,不出半刻,我绝对死在她手上。不出意外的话,她兴许还会甩着我的头来找你。”常玉听了,欲言又止。此话虽是借口,但仔细一听,不无道理。巫师本领高强,若真想杀他,根本不会把他留到现在,这个他先前便想过,所以才有把握一直往前走。但若是此时两人分开,怕是真会酿成大错。
哎,罢了罢了。反正已走到此处,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也罢,你若实在想跟,便要跟紧。”
唐非阳立即跟上,“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哼,这得看……监视我们的人,替我们选了哪条路。”
红斗篷坐在树上,冷哼道,“玩耍那么久,终于将脑子带上了。带上便好,如此,玩得才尽兴。只是……”她微笑着跳上树顶,将双手背向身后,抬头眺望远方。目光所及,十里之内,再无村庄。
林中突然窜出一阵风,这风刮得极快,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刮走了。红斗篷瞥一眼左肩上的手,再次望向远处,“如何?”
公主神色凝重地站到红斗篷旁边,扭头与她对视,左手则高高举起,指向远处黑雾缭绕的地方:“占星说,逃犯在此处。”
红斗篷刚转身,便被公主拉住右手,“占星还说,此人若死,我们便会卷进漩涡,直到被黑暗吞噬。此人若不死,必成大祸。可若是我们就此收手,他人的生死便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黎漾。我们逃不掉的,从我归来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身处在黑暗的漩涡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了。你知道的,对罢?”黎漾浅笑道,“自然。”刚松开她的手,便被红斗篷点了穴。
黎漾眉头紧锁,瞪着红斗篷,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你这是做什么?将我松开。”可红斗篷根本不理她,转身去跟唐非阳与常玉了。
昼夜交替,晨昏轮转。两人这一路上饥饿便挖野菜,口渴便寻溪水,不至于饿死。待两人走到一处村落前时,已然是五日后。
虽道是村落,却不太妥当。因为这村落中尽是草棚,村子前也并没有立碑立匾。草棚中的人并不安好,净是些抱着尸体哭得泣不成声的人,有些是幼年丧家的幼童;有些是白发送黑发的花甲老人;还有些久坐于此,不知如何是好的丧妻丧夫之人。
只是那些尸体……有些骇人。这些尸体有几具一样,有几具不一样。或者说,死的人应当分为两种死法,至于是何死法……
常玉走上前,本想询问死者是何死法,谁知那老人刚扭头,便吓得常玉心下一颤。老者眼周呈暗灰,双眼无神,额头青紫,面部瘦得凹陷且无血色,再看身体更是瘦得只剩一张裸裹着骨头的皮,实在不像活人姿态。想来这便是长期待在此地,只吃些野菜野果,未曾摄入任何营养,且每日心绪紧绷所造成的。
“敢问何事?”
常玉回过神,掩饰性地微笑一下:“冒昧问一下,此人……罢了。打扰您这么些时间,真是抱歉,告辞。”叹着气走到唐非阳身边,“问不出口。还是先在此处安顿下来,待夜间再去探查罢。”
唐非阳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粘在衣服上的灰尘:“走罢,我方才瞧见有人去前面拿些搭草棚用的干草,想必那干草应当还剩些。但愿够我们搭个草棚的。”
两人走了许久,早已看不见搭好的草棚,却依然没有寻到干草。唐非阳在心中纳闷起来,不对罢,拿干草的那人,来回一趟也不似他们走了那么长时间啊。可这一路也确实没有分岔路,应当不会走错的,可若是没有走错,怎会无法到达目的地?
“两位公子,可是在寻干草?”身后的声音极为嘹亮,大概听得出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知为何,常玉却觉得这少年传出的声音过于兴奋,过于激动。这荒郊野岭的,突然窜出一位连声音都极为兴奋的少年……顿时便觉得阴风阵阵。
常玉看向唐非阳,这才发现他已经转身。更加怪异的是,唐非阳的眼中除去警惕,更多的竟是烦躁。莫非……他们认识?
常玉还未来得及接着想,便瞧见那少年一下蹦过来,笑着拉起唐非阳的手:“若是在寻干草,我倒是可以为两位带路。”
唐非阳皱起眉头,将少年的手甩到一旁,勉强微笑道:“那便有劳。”
“嗐,那多客气。干草就在我身后不远,走几步便到。倒是我瞧你印堂发黑,眉目间星火燎原,唇周笑意僵硬,心绪必然不稳,实乃大凶之兆。若不及时去我乾坤堂大补一番,恐命数有变,生死难测。”说完,他还叹气着摇摇头,仿佛唐非阳当真命不久矣似的。
常玉只觉得可笑,本以为是个吃人的,谁知竟是个诓人的。
唐非阳更是懒得理他:“多谢指路。”拉上常玉便原路返回。少年见他们这般举动,倒不曾生气,转身跟上他们。腰间那枚青白掺半的玉佩连同底下的紫色穗子一起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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