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洵玉心里叫苦,他那天晚上喝醉了,早上醒来,天还没有亮,于是,他把喝空的酒坛装满了……井水……以防被人发现……
他没有想到楼云梦要用这个招待他的心上人……
更没有想到,这玩意是楼云梦的……
这货到底几重人格分裂?
冒着生命危险从恋梦楼里把酒拿出来,只为了能……
完了,完了……
楼云梦要是知道自己偷喝了,会不会撕了他?
镇定,镇定……
梅弄雪拉了拉蓝洵玉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低语:“是不是你……”
“不不不……”
李睿渊也奇怪道:“楼主说是二十年的梨花陈酿,应……”
不是水。
众人脸色都变得很奇怪,再开几坛,还是水。
楼云梦低着头,手指紧紧地抓着折扇,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地往外冒。
奚子安打哈哈,笑道:“啊,没事,没事,我还有几坛私藏,虽不是什么好酒,也还能入口。”
众人也跟着打哈哈。
李睿渊笑道:“如此,有劳子安兄。”
梅弄雪晚上很容易犯困,早早去睡了。
奚子安咋呼得响,酒量是个半吊子,不多时,自知不行,回去了。
美少年脸颊通红。
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蓝洵玉。
蓝洵玉筷子到哪里,少年的筷子抢到哪里。
“好好好,给你吃”
说着,蓝洵玉夹了一块头莲夹递过来,容月乖乖地张嘴,到了嘴边,蓝洵玉筷子一转,送到自己嘴里。
容月瞪着眼睛,气呼呼地,要来抓蓝洵玉,蓝洵玉站起身绕着柳树走一圈儿,容月跟着来,谁知脚下绊住,倒在李睿渊身边。
李睿渊扶助少年,指着蓝洵玉,笑道:“他是谁?”
第79章 自动送上门的傻徒弟
容月奶凶奶凶道:“坏哥哥!”
过了一会儿,又道:“好哥哥。”
“那到底是好哥哥还是坏哥哥?”
容月想也半天,点点头道:“哥哥。”
众人哈哈哈大笑,美少年也跟着笑,合上眼,睡着了,郎寒天将人抱起离开。
李睿渊是真能喝,一个干他们七个,那四人走了,他还能喝。
蓝洵玉怕楼云梦打他,不敢喝多,只说调皮话哄着萧炎天和李睿渊喝。
不一会儿,这两人也喝得七荤八素,剩下两个清醒。
楼云梦手中折扇朝蓝洵玉点了点,示意他过来。
蓝洵玉笑着凑到李睿渊身边,道:“我和楼主又不熟,不用靠那么近。”
楼云梦眯着眼,语气拉长,道:“你过来不过来?”
“我……还是……不过去了。”
一道光影掠过,蓝洵玉本能地倒向李睿渊,李睿渊喝得八九分醉,脚下不稳定倒向楼云梦,楼云梦惊慌之间也没有站好,然后,两个人就倒在一块,好巧不巧的嘴也贴在一起。
李睿渊白皙英俊的脸像染了桃花一样,双手支着地,半合的眼帘迷蒙地看着身下的楼云梦,俊美的嘴角勾了勾,犹如满城花开芳菲来,笑道:“多有冒犯,还请楼主莫要见怪。”
地上的人早丢了三魂七魄,呆呆地望着李睿渊,连话都说不出来。
揉了揉头,想起身,感觉天旋地转,站不起身,李睿渊只得赔笑道:“抱歉,我……”
说完,趴在楼云梦的胸前合上眼睡着了。
蓝洵玉一看这情景,结巴道:“我以为你刚才要打我……”
楼云梦低吼道:“还不滚!”
“是是是是……”
蓝洵玉连忙很有眼色地架着萧炎天滚了。
将人弄倒榻上,小流氓也不想走了,窝在人怀里,停了一会儿,听着匀长的呼吸,手不规矩地上下倒腾,到了那要命的地方,细腕子被人攥住。
浓密长长的睫毛像华丽的扇子一样掀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明如月,泛着冷冷的光,看着不安分的人。
“我……”
萧炎天掐起怀里人的下巴,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细细打量。
平凡无奇的五官,
唯独一双桃花眼极其璀璨,潋滟光华,隐隐含着勾魂摄魄之媚态。
眼神痴迷,犹如溺水的人一般。
薄如烟的水雾从眼底晕染开来,凝成一滴透明的水珠,从弯弯的睫毛上垂落而下。
若有若无,时不时地,呈现那个人的影子。
但,那个人,从不曾用如此炙热露骨的目光看过他,也不会这样浪荡地痴缠,从洞房花烛夜到后来离开,他从不曾主动,即便欢愉之情到了顶点,那人也只是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他吻着他,他被动地接受着。
皇宫里传来的信息,让人愤怒又震惊。
他视若珍宝,精心呵护地人,竟是那样荒诞,夜夜欢愉到天明吗?
应该愤怒,
应该不再眷恋,
为什么看到像他的影子,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个叫炎徒的人,像流氓一样,爬墙到他房间里,偷亲偷摸。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怕是个替身,
还是忍不住吗?
第80章 师父是个鬼畜病娇
萧炎天冷冷地看着蓝洵玉,蓝洵玉低着头,歪着脸,用鼻尖讨好地蹭了蹭萧炎天的下巴,那形态就像一个可怜的小狗摇尾乞怜。
放开那细腕子,这人比瓦子里的妓还会伺候人。
萧炎天恶毒地想,等到了皇宫,捉了蓝洵玉,做一个笼子,剥了他的衣服,关在里面,像狗一样养着,日日槽得他要死不能,要活不能,谁也不能再见到他。
看他还能不能出去浪?
敢不敢再上别人的床?
他养大的畜生。
就让他来毁灭。
转过身,压住身下的人,狂槽开来。
哭天抢地地求饶。
晚了。
你自己送上门。
就受着吧。
蓝洵玉被做的昏死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外边天已经大亮。
自己是医者,岂能不知伤?
萧炎天真是不要命地玩他。
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檀香。
香气中散发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这人……竟……用最强的……合欢……毒……
师父,你是鬼畜吗?
蓝洵玉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正好碰到神清气爽站在屋檐下伸着懒腰的李睿渊。
李大公子手中折扇一开,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道:“炎小公子,你腿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摔着了。”
楼云梦阴恻恻地看了蓝洵玉一眼,嘴角挂着讥讽得意的笑。
白衣公子一转身,这人换脸比翻书还快,一副羊羔儿牲畜无害的模样,道:“李公子……慢走。”
李睿渊笑道:“多谢君款待,来日再相聚。”
楼云梦你是戏子吗?
不对,
戏子都没你能装!
蓝洵玉三天没有下床,疼得咬着床梆,挤着泪,别人来看他,他也不敢应门,头蒙在被子装死,还是容月最单纯,真以为他摔着腿了,凶巴巴地给他端吃端喝。
山中岁月静好,不过海市蜃楼,因为云岚的京城中,正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大雨倾盆之际,谁又能置身事外?
子夜十分, 统帅府。
一位年过五旬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穿着银色的铠甲,坐在昏暗的灯下,神情激怒,双目瞪得浑圆,看着手里的金墨宣纸信笺,哆哆嗦嗦,吓得侍奉的随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统帅……”
话还没有说完,头滚落在地上,两只眼睛还茫然地睁着。
快之极,一剑封喉。
冯云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从哪里飘进来,像扫落叶一样利落地扫起地上的人头和尸体,转瞬间,消失不间。
他慢慢地绕着屋子走了几圈,叫来管家,道:“去请杨元帅,说我得了极好的妙女,请他来赏舞。”
杨淮来到统帅府的时候,冯云已经命人备下一桌子好酒好菜,几个年轻腰细的歌姬真候在一边等着。
冯云满脸堆笑热络地迎上来,道:“大哥,请坐。”
客人一落座,卷帘后的伶人立即吹响曼妙的管弦丝竹。
女们婀娜地身姿透着纱裙,酮体若隐若现,赤裸的脚踩着华丽的地板,翩翩起舞,美丽的小脸半遮容颜,眼睛像会勾魂一样。
客人两眼发直。
美丽的歌姬跳着跳着如无骨的蛇一样,光滑柔软匍匐在地上,依维在杨淮身边。
酒过半巡,冯云将信拿出来,一字一句地念着。
杨淮脸色惊变,慌张道:“你从哪里得来?”
第81章 癫狂的疯子
冯云从椅子上跳起来,拽住杨淮的领子,怒道:“你先说是不是真的?!”
“奸人挑拨离间!”
冯云大怒,呵斥道:“你当我不认识你的笔迹吗?我原以为你只是和允胤闹脾气,磨合磨合,过些时间就好了,你是他舅舅,他是你外甥,想不到,你真要造反!?”
杨淮看事情已经败露,不再巧言令色辩解,扬声怒道:“凭什么?我杨家在边疆守了十多年,你冯云的儿子做皇帝!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