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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韶华 完结+番外 (薄荷酒/薄荷酒BHJ)


  天宜帝过去听多了云王的锋锐凌人,虽然宠爱,也不免头痛。宁王回来后,他见这个小儿子恬和端方,说话有度,很是喜爱。此刻听他评价甚高,笑道:“你可做得到?”
  洛凭渊微笑道:“儿臣倒是未曾试过,若是父皇有兴,下次演武时,儿臣便试上一试,也不知成不成。”
  天宜帝微微颔首,略过此事,又向纪庭辉问道:“武英将军向朕提起,你助他改进京城禁军操练方法,又献策加强防卫布置。若是北辽夷金再派人潜入中原地界作乱,制造事端,朕命你去处理,你可有信心?”
  纪庭辉躬身道:“外族若以江湖手段进犯,我禹周子弟便以江湖手段应之,其中胜负,端看哪一方实力更强,思谋更周密。我禹周为天朝上国,他们贸然进犯,已先失了天时地利。陛下若有差遣,草民必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他神色郑重,语气极是诚恳。天宜帝听了略作沉吟,又问道:“除却天时地利,还有人和一项。而今朕的靖羽卫中虽也不缺人手,但与北辽网罗的高手比,仍显薄弱,你可有办法?”此事于他心中思虑已久,也是忧心之处,因此便直接问了出来。
  纪庭辉略一思索,答道:“陛下圣明,边境蛮夷敢来,乃是看准了现下中原门派正值青黄不接。少林、黄山、峨眉等门派之中,耆宿均以老去,不再过问尘事,下一代弟子虽有年少俊彦,但经验功力都还尚有不足。武林世家大都隐遁江南,贪那富庶之地繁华安逸,久不磨剑,锋锐不存,若想改变,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故草民以为,为今之计,除却继续以圣命延揽各家门派中的菁英入靖羽卫供职,再就是礼聘西域武学高手为我禹周所用。西北西南一带,多有隐遁能才,昆仑府近年声势壮大,可称卧虎藏龙,草民不才,早年也曾与其中几位护法有些交情,愿传讯与他们,为陛下分忧。”
  洛凭渊听到这里,不禁皱眉。他平素低调,但此时不愿沉默,当即说道:“父皇,昆仑府中,良莠不齐,且西域胡人不少,所倡也非正统武学。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既无忠君爱国之心,武功情志又与中原迥异,若要延揽,就只能重金聘请,又怎会真的出力。”
  天宜帝沉吟不语,他对纪庭辉所说,倒有几分意动,只是不甚了解昆仑府,也多有顾虑,怕找来不好控制,反成祸患,故而一时难以委决。
  纪庭辉进宫前早知宁王懂武,出身寒山派,但没想到这位方才还含笑说了他几句好话的皇子,一听到要从西域招兵买马,就如此坚决反对。他受郑明义举荐,此来就是要在天宜帝面前争取靖羽卫统领的位置,于是说道:“殿下,恕草民僭越,昆仑府中并非都是胡人,汉人高手不在少数,尽可相请,此其一;北辽和夷金都以重金招募了西域地界门派中人,对付我禹周,我朝已失了先机,若不与他们针锋相对,放任下去,岂非失策,此其二;纵是胡人亦可为我所用,何必坚持地域门户之见?此其三;以夷制夷,由他们来对付北境蛮夷,无需伤我禹周元气,岂非是桩好事?此其四。”
  他停了一下,又笑道:“昆仑府是西北第一武林势力,地倾东南,天高西北,单论地理位置,便有凌然强悍之势,倘若我们不行动,被北辽和夷金拉拢过去,对我禹周必是个威胁。”一路说来,颇有辩才无碍之概。他唇角生得本就有些上弯,此时再微笑,笑意就显得比常人深几分。
  洛凭渊听他说得似头头是道,实则极为不妥,若不壮大自身实力,依赖外族制约北辽,岂非饮鸩止渴。正待争论,一眼看到他的笑意,好似在哪里见过,心里猛然一动,低头思量。
  太子这时说道:“寒山真人于翠屏山上坐观中原二十载,所思所虑,皆为正统,五皇弟受他教导,无怪会不喜另辟途径了。”
  天宜帝思索着可让纪庭辉入靖羽卫,先做个副统领,且看能否胜任,再决定后续的任用提拔。此人一番出谋答对,倒也有些才干。
  洛凭渊突然说道:“父皇,待儿臣问纪少侠几句话。”接着就劈头问道:“若你我比试剑法,我以长河落日攻你上三路,如何拆解?”
  纪庭辉一怔,随即明白,宁王是要以文比的方式考校自己的剑法,答道:“我回海潮天光。”跟着以手势比量,所说乃是南海派剑招。
  洛凭渊又道:“我再出断壁削云。”
  纪庭辉道:“我回千帆竞渡。”
  旁人都听得迷惑,不知洛凭渊为何忽而在殿上说起武功招式。但见两人越说越快,以言语手势相搏,却看不出谁占上风。纪庭辉直觉洛凭渊所述,杂揉了各家门派招式,狠辣柔韧兼而有之,如滔浪江水滚滚而来,起初还心存保留,后来不得不全神贯注,生恐稍有失措,便即落败。
  来往几十个回合,洛凭渊便回了一招江流入海,此为收势,停口不战,冷冷说道:“你的瀚海琼花剑虽然练得不错,但本来的剑法底子并非学自崆峒,而是华山,你对陛下和武英将军都说了谎话,是也不是?”
  话音落下,满殿皆惊,纪庭辉心中悚然,知道着了道,勉强道:“不知五殿下何出此言?”
  洛凭渊回身对天宜帝道:“父皇容禀,儿臣在五年前听闻,华山派出了一件事,应是与这位纪少侠有关。”
  天宜帝见他神色冷肃,不似平时,说道:“你且说来。”
  洛凭渊道:“华山派掌门有个女儿,早先许给了首徒,然而那姑娘与门中一名小弟子要好,为了想让他在武学上有所进益,能不输给大师兄,才好提二人之事,就将父亲收藏的一本剑谱秘籍偷了出来,上面所载乃是华山剑法的精要,悄悄给了那名弟子。那人名叫岳乾,得了剑谱两日后,便潜逃而去,不知所踪。掌门之女与他款曲相通,苦等心上人不归,秘籍丢失之事又被门中发觉,只得含悲自尽。”
  纪庭辉沉声道:“五殿下难道想说,我与此事有什么关联不成?”
  洛凭渊并不理会,继续说道:“华山掌门丢了剑谱,又痛失爱女,心中悲愤,但不好对外宣扬,只能命门中上下加紧查访岳乾的去向。岳乾机灵善言,在门中人缘甚好,失踪后还有同门猜测他是否有难言之隐。然而此人却是一去不返,杳无踪迹。”
  说到这里,他盯着纪庭辉:“本来事情到了此处,只是华山派内部之事。然而时隔半年,从昆仑府来了一汉一胡两名护法,到华山派索战,言谈间多有挑衅,将华山剑法贬得一无是处,扬言须臾可破,华山派上下听了无不激愤,就此动上了手。交手之际,才发觉对方竟对本门剑法要旨熟稔非常,每每能料得先机,且出手狠辣,不是削断手臂,就是断去一腿。华山掌门见到这般情状,已明就里,必是岳乾受昆仑府所差,潜伏门中,图谋剑谱,引来今日之祸。他气急攻心下方寸大乱,亦被削断一臂。此战华山派连伤七八人,两名护法放言中原武学不堪一击,扬长而去。虽说这是江湖之事,但闯山的两人中,那名西域护法名叫金拓磐,如今在夷金金铁司内供职,排名第三。儿臣以为,昔日华山之恨,若不加防范,难保不会他日重演,危害我禹周。”
  他说到此处,所有人都已动容,纪庭辉脸色已变,随即又镇定下来:“五殿下适才所言,草民尚有两处不明,倒要请教。虽则那岳乾或许是拿了剑谱,然而他本是华山弟子,并不算太过逾矩。而西域门派比试得胜,也可说华山派技不如人。武林中门派争斗本就寻常,有何证据能证明与剑谱丢失有关呢?再者,草民在方才文比中各家剑法均有涉及,纵然用了几招华山剑法,五殿下又何从推断认定我是华山门下,且暗指我就是那岳乾?”他心知洛凭渊所指若是坐实,自己不要说获得天宜帝赏识,恐怕连性命都难保,因此丝毫不敢退让。想来当年洛凭渊不过十四五岁,即使猜到端倪,无凭无据又能证明什么。只消一口否认,今日仍有机会全身而退。
  洛凭渊注目于他,缓缓道:“我十四岁时,曾和师兄一起前去华山派,见过岳乾一面。你当时和施宛姑娘一起到厅堂陪客,只坐了一刻就走了,可是如此?你天生一副笑模样,笑起来与旁人不同,是以我记得清清楚楚。”
  纪庭辉摇头道:“五殿下怕是认错了人,在下并非岳乾。”
  洛凭渊见他不承认,冷笑道:“岳乾的左耳垂上长了一颗黑痣,你倒是没有,却在同一部位有块烫伤的疤痕,怎会如此之巧?”
  众人的目光一齐朝纪庭辉看去,见他左耳垂上果然有块烫过的圆形疤痕,并不显眼,若非着意指出,却是不易辨认。
  天宜帝的脸色沉了下来,武英将军更是面色铁青。纪庭辉当即跪下,他心知到了此时,不能再为自己辩解,只是不住口说道:“圣上明鉴,五殿下实是认错了人,草民冤枉!”目光却不由得望向太子。
  宁王向天宜帝躬身说道:“父皇,岳乾欺师灭祖,忘情负义,出卖本门机密,戕害同门,连这等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会为国尽忠。儿臣恳请父皇将此人收押审问,让华山弟子来指认于他,将其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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